母亲不爱出门,但?也不爱与她有过多交涉,母亲喜欢在?她的绿植中间徘徊,喜欢茶艺,喜欢调制熏香,时常发呆放空,只在?有人的时候盛装相迎。整个?家里,她便是那个?多余的人。
好在?哥哥和姐姐愿意带她玩,即使训练得毫无力气,全部躺在?烈日下、奔跑在?滂沱里,也是愿意为她分出一些经?历的,如果可以,她希望一辈子?和哥哥姐姐生活在?一起,说是哥哥姐姐,也像父亲母亲。
童年的故事是姐姐讲来?听的,怕黑的夜晚是姐姐陪的,被欺负的幼年是哥哥欺负回去的,在?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龄,也是哥哥一条一条讲给她的。她的思想里,没有父母的传承,却都是哥哥姐姐的笑声。
她曾经?想,长大以后姐姐做掌权者,她就做掌权者背后的女人,哥哥们可以辅佐姐姐,当然哥哥们能做掌权者也是好的。
但?随着她把姐姐的身?体?埋进土里,这个?愿望也一起被封存。无论如何?,都是没有余地的结局了。
她接受的教?育不允许她做多余的盘旋,姐姐不在?了,哥哥们也在?是的,十多年真实?的陪伴也在?。
她忽然下定了某种决心,停驻的脚步开始动起来?,一步一步坚定而?沉重。
选择就是这样,一个?被选择的同时,另一个?被毁灭。
“我想提供点消息可以吗?”言不恩站在?摄影机前,对着女记者露出甜甜的笑容,只是在?她半边伤疤的脸上,那甜美沾染着凄惨的润色。
女记者以为她会说一些和极端天象有关的话,便把话筒递给了她。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言不恩对着摄影机深呼吸一口气,又扯出她以前最喜欢露出的那种笑容。
现场直播的画面会以不超过三?秒的延迟传遍全球每个?角落,有很多人在?亲眼看这突变的天,也有很多人在?从电视网络上求得解答,更多的人喜欢看文明中心的画面,好像在?这恩德诺的权力中心,连猜测也变得真实?起来?。
“她要做什么?”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时咎皱眉问。
电视里是言不恩熟悉的模样,但?她似乎有些变了,也许是眼神,也许是别的,那层悲伤下涂抹了以前从未在?她眼里看到过的情绪,恍惚间,让时咎想到了季水风,不,季纯。
沉皑抿唇,放轻了呼吸,眼见着言不恩转头对着镜头笑了一下。他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有些窒息地低呼说:“去文明中心,现在?!”
曾经?言不恩喜欢表演公主的戏码,好像这样就可以永远不长大,但?是人哪有永远不长大的,总有一些事的发生,推着人踏入不可反抗的洪流。
那天,言不恩乖巧却带着暗淡的声音传遍了恩德诺所有角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