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沼泽,便是泥足深陷,出不来了。
后来惠王让他们给贺瑜下毒,他们不做,但随后毒却仍然进了宫,解家深得先帝信任,同时也极得贺瑜的信任,他们不做,其它解家人呢?
这时解家夫妇才恍然明白,惠王要的,根本不是他们夫妇,而是以他们夫妇为引,拉整个解家下水,从他们当初答应前惠王的那一刻起,整个解家,便再无回头路了。
直到,他们发现苏母是石女,或者说,发现苏岑并不是苏母的孩子。
“之前,解夫人身体不好,喝补汤时给了我一碗。”苏母看向苏辰:“记得吗?”
这件事苏岑当然有印象,从解府出来时她便流了鼻血,解夫人当时便吓住了,要给她讲大夫,她自然不可能让别人碰她的脉,于是赶回了候府,府医只说是补过头了,吃些下火的药就好,没什么大事。
就是这件事,让解夫人起了疑惑,当天这补汤她同样也喝了,什么事都没有,她又找了好几个人喝,生过孩子的妇人喝了没事,可两个小侍女却流了鼻血,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才有了刺客取血一事。
然后她想到了那封信,那句话,想到了解松挂在嘴边,却从未说过名字,乃至每次提到都难掩失落的那个心上人。
她知道,所有他们犯下的错,必需在他们身上结束,解父进了宫,而她,则来到了她的房间,选择将一切和盘托出。
如今一切分明在人前,苏母说在说出的时候,也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回首过往,所有的爱恨纠葛如同梦中,但一梦经年,醒时斯人已逝,留下的人,却越来越少了。
当解夫人和她说起这一切的时候,她是恨的,是怨的,若非当年他们让惠王拿到那封信,苏父可能不会死在钟山,但怨怒之余,她却又想到解松。
松哥又何其无辜呢?
小时候,他们五个是最要好的,苏南舟爱护着她,解松就是姐姐的小跟班儿,裴亦扬喜欢开他们的玩笑,但却是第一个娶妻生子的,赵呈德和解松在一起后,他们给他俩打的掩护可不少,那个时候,苏南舟和裴亦扬都不知道赵呈德是女子,短暂的惊讶过后却还是给“两个兄弟”送上了祝福。
甚至有时候她会想,若是姐姐爱上的不是松哥,是苏南舟或者裴亦扬,那如今可能又不一样了,或者,也是一样的。
从一开始,这便是一个被操纵的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