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母话音刚落裴初就笃定的开了口,他躺在病床上,一双深黑的眼眸望着苏母,好像洞悉了她内心所有的想法。
他知道她不会再让苏台见陆闲,至少是现在的陆闲。很难保证对方不会因为陆闲的救命之恩而对他余情未了。
苏母看着裴初,陆闲的外型是很不错的,就好像松下清风与山间明竹。苏母没见到本人以前还觉得这姓陆的小子有几分浮躁,也就能骗骗她家那看着聪明实际上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傻儿子。
可如今见了,倒也觉得怨不得傻儿子被骗得团团转,这人带着一身伤,不说话时的一敛眸,就好像清风休止,明竹折落无端让人觉得惆怅和怜惜起来。
好像能感同身受他身上的痛和心上的苦一般。
苏母:“......”
苏母觉得牙帮子已经开始痛了。
她握着陆闲的把柄,而对方又何尝不是在拿捏她的命脉。端庄优雅的贵妇人心中憋闷,与这么一个年轻人谈话,莫名有一种在和修炼成精的老狐狸交锋之感。
这小子果然是个心机深沉,难对付的,这无疑更坚定了她想要苏台与其分开的想法。
她垂眸佯装沉思,半响才决绝道,“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但你要保证以后不再见苏台,也不能以这次车祸要挟苏台,与他再有什么牵扯,从此你们一别两宽,是为路人。”
“可以。”
裴初轻巧的应下了,回答的毫无留恋,苏母看着他,当真为自己家那傻小子感到不值。
说到底,像陆闲这样的人,心里最重要的永远只有自己。
*
苏台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懵,他粗略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是在医院。
他再想了想,想起自己之前在和陆闲说分手,然后...就被车撞了。
这车撞得有点不及时,但这好像不是重点。
苏台摸了一下自己有没有缺胳膊少腿,接着发现自己好像除了脑袋有点疼外没什么大毛病,而且他脑袋疼好像是因为之前磕在路灯杆上了。
但要说他怎么磕到的路灯杆,似乎是因为在车撞过来之前他被人推了一把?
谁推的他?当时他身边也就只有陆闲而已。
陆闲......
苏台眼睫一颤,一个起身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这么一起就看见他妈从病房的洗手间出来对他投来了死亡凝视。
苏台手一拐,差点没被吓到摔地上。
“妈......”
地主家的傻儿子心虚的叫了一声,重新坐回了病床,他问,“陆闲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