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有机关的。”
聂淮舜感叹了一声,然后又被裴初拉着上了车。车门合上,汽车发动向前行驶,聂淮舜正襟危坐的坐在车椅上,他透过车窗看着外面倒驰而过的景色,又些怔愣的喃喃,“地府当真神奇,不仅坐骑肚内有乾坤,还可风驰电掣,日行千里也。”
裴初:“......”
“小伙子还没出戏呢?”
司机师傅是个善谈的,平日里在影视城这边也接过不少单,偶尔也会拉一些跑跑龙套,没有专车接送的演员,虽然一开始见到两人的时候有点懵,但这会儿适应良好。
“你们拍的是什么戏?现代志异?小伙子长得还挺帅,是主演吗?”
聂淮舜没有答话,听着对方嘴里一系列陌生的词汇默不作声,他的眉头微微拢起,一瞬间他面容里的冷峻便将他身上那种充满威慑的气势给带了出来,连带着车内的气氛也变得有几分冷凝。
司机的声音弱了下去,透过后视镜看了看,莫名觉得后面那个穿着古装面无表情的的男子有点吓人。
就好像真的是一个从古代穿越过来,征战沙场的铁血将军似的。
与他相比,旁边坐着的裴初就要温和得多,他好像并不受聂淮舜身上的气势影响,姿态闲适,肩倚着车窗,黯淡的灯光笼在他身上,他看了聂淮舜一眼,转而懒散的接了司机的话,“师傅,走景华路吧,近一点。”
他这一句将话题岔开,车内凝结的尴尬也随之化了化,只是接下来一路都不再有人说话。裴初乐得安静,怀里抱着拐杖靠着车窗,看着外面倒掠的景象,神情有些疲倦。
其实说起来,初到这个异世的又何止聂淮舜一人,裴初自己也不过刚从上个世界脱离不久。
只是这种不断穿梭转换不同世界的日子他已经习惯,偶尔生起的一点点惆怅也会被他压在心里,不显痕迹。
裴初从医院一路过来,在这深夜时分里,不由产生了几分困意。眼皮子正往下耷拉的时候,他突然听见旁边沉默许久的聂淮舜嘀咕一句,“...不太对,死人怎么会感觉到痛呢?”
只一句话让裴初又睁开了眼。
原来他刚刚带出来的气势并不是无意识的,而是后知后觉,或者说原本压在心里的种种疑惑不安,感到违和怪异的地方突然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之前他被雨伞扯到头发的时候,明显感觉头皮一痛。可是人死了之后便是魂体,又怎么会感觉到痛呢?
阴间的雨,也会让人一身淋湿,感到如此的冷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