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眼江尘瑜心中便有了盘算,他起身信步穿过长廊慢悠悠朝着房中而去声音很轻,“不是放你们休息了,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跟在身后的江尧低着头背在身后的手下意识摩挲着,指尖温润的触感久久不散,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不累,管事安排我过来照顾庄主。”
“也罢,赶了一天路也没好好吃东西,你去让厨房送些吃的来。”
院里的灯烛虽然亮着,确是空无一人,江尘瑜性子冷寻常的杂役一般只在院外伺候,能在他院中来去自如的一向只有自小跟在他身边的江风。
江尧回来的很快怀里抱着食盒,“太晚了,刘婶子不让您多吃怕不消化,只许我带来些糕点和党参乌鸡汤。”
文火慢炖的乌鸡汤十分醇香,党参的清苦被掩盖的很好微不可察,一碗下肚身子也跟着暖和了起来,江尘瑜又吃了两块栗子糕便撂下了筷子取了锦帕擦手。
“剩下的赏你了。”
望着江尘瑜离开的背影江尧有些诧异的看向桌上剩下的餐食,端来的一盅汤只喝一小碗,一碟小巧精致的也只是少了最上头的两块。
这就饱了?
庄主的饭量当真是和猫儿一样,也不知是怎么长这么大的,江尧利落的将桌上剩下的东西吃了干净,循着江尘瑜离开的方向绕进了里间。
里间的烛火比较暗淡,角落里的黄铜异兽炉中正燃烧着银丝碳,一进来江尧就觉得燥热得慌,江尘瑜的青色长袄落在床边。
榻上江尘瑜眉眼紧闭似乎已经睡下了,第一次照顾庄主的江尧还没来的及学礼数,无所适从的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犹豫了半盏茶的功夫,最后江尧还是决定遵从本心轻手轻脚朝着榻上的人靠近,褪去鞋袜和外裳江尧赤脚踩在波斯毯上,手肘伏在床榻边天边的月亮此刻触手可得。
掌下柔软是的锦被鼻尖萦绕着松木香,一切都让江尧有人飘飘然的感觉似大梦一场,他不敢睡漆黑的眸子转都不转,直愣愣盯着江尘瑜。
桌上的红烛过半,床榻的江尘瑜似乎睡的极不安稳,浓眉紧蹙薄唇轻轻开合声音很轻,江尧小心贴近了些这才断断续续听到两个字,“好冷。”
江尧的手探进锦被,睡了这么久江尘瑜的被窝却还是凉的,屋子里的炉火烧的这样热,他却毫无知觉仿佛被独自遗忘在了寒冬腊月的冰窟窿里。
藏在被子里的手也是一片冰凉,江尧正准备抽出手起身去叫大夫,手还没离开锦被便被江尘瑜一把拽住,“好热,好舒服。”
柔软的掌心覆在江尧的手背上,软的就像天边的云彩,江尘瑜的声音带着些鼻音软软糯糯,瞬间便让江尧心跳失衡。
脸颊上的红晕将耳尖也一并染红,江尧的脑子里仿佛塞满了棉花木木的,手脚也不受自己的控制,竟大胆的爬上了主人的床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