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质眼睛一瞬不瞬看着赵仙罴道：“当时你的心里一共发生了三次变化。”
“一开始，你确实只是想把我淋雨受到的损伤弥补回来。”
“可是后来，你动摇了，你想把我治得更好，想过利用我。”
“再后来，你从大殿里出来再次见到我，那时的你又改变了想法。
你和我保持着距离，既不想利用我，也不想跟我有任何关系。”
赵仙罴上前一步打量着李丽质。
打量着这个性格安静，身子骨很是柔弱的大唐公主。
李世民的嫡长女。
以前他就觉得对方有些不同。
看人的目光似乎能把人看穿。
但由于他并没有感觉到对方有恶意，所以一直没有在意。
赵仙罴看着眼睛紧紧看着的李丽质道：“你会读心术？”
李丽质因为赵仙罴的走近，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然后点头。
“大约从我记事起，我就能轻易的分辨出一个人是好意还是善意，这让我慢慢习惯了观察皇宫里每一个人。
渐渐的我没有办法和其他兄弟姐妹一起玩闹，只喜欢安静的在旁边看着他们。”
赵仙罴心中了然。
李丽质这种能力，可以说有一部分是天生的。
还有一部分是后天慢慢养成的。
就像有些人习惯熟练了摸黑开锁，自然轻易就能找到钥匙孔。
李丽质见赵仙罴似乎在继续听着，便继续说道：
“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能感觉到你对我有很强的敌意，同时也看出你有能力救我母亲，只是你不愿意救。”
赵仙罴低头，眼神微寒：“所以你才会故意淋着雨，求我医治？”
李丽质眼里涌出一丝泪光，垂下双眸道：“我没有别的办法。”
赵仙罴扫了一眼柔弱的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的李丽质，往旁边走了一步，减少给对方的压迫感。
李丽质心里微微一松，追随着赵仙罴背影转过身道：“后来你进了宫，替我母亲治病，我能感觉到你心里的情绪在不断变化。
可你从头到尾只对我父亲有很大的敌意，这让我相信，你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
赵仙罴冷笑。
李丽质说的对，但不完全对。
他只在考虑做某些事并无必要时，才会恩怨分明。
“所以那次在你祖父七十岁寿宴上，你到底有没有感觉到我会对你父亲出手？”
赵仙罴突然问道。
李丽质仰着头看着目光紧紧看着她的赵仙罴，点了下头。
“那次我不仅感觉到你可能会对我父亲出手，还感觉到你有绝对的自信，在那个大殿上，没有任何人拦得住你。”
赵仙罴冷笑：“所以你那次表面上是在替我说话，实际上是在担心我对你父亲还有其他人大开杀戒？”
“不。”
李丽质坚定的说出一个字。
她当时并不是这样想的。
她当时想的是，赵仙罴如果真要出手，大殿里没有人拦得住赵仙罴。
可同样，赵仙罴也不可能活着离开皇宫。
赵仙罴看着李丽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