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验明正身的流程。
丘神勣的脑袋在刽子手的手中,不受控制的向场下的所有人转动,很快,就看向了李贤的方向。
几乎就是瞬间,李贤就知道,丘神勣和自己的目光对视上了。
李贤看到丘神勣的脸上忽然出现笑容,双眼在一瞬间瞪圆,表情狰狞的看着自己的方向,他像是癫狂了似的大笑,笑声甚至让李贤觉得胆寒。
“哈哈哈……”
甚至那刽子手手中枭首刀高举过头顶的时候,他还在大笑。
没有人知道他忽然大笑的意义。
但也就是一瞬间,笑声戛然而止。
刽子手手中的枭首刀落下,丘神勣的脑袋就像是一颗绣球似的滚落在了地上,滴溜溜的滚出去许远,一双眼睛还瞪得老圆。
“鬼鬼,这家伙要是还有意识,这样转几个圈不得晕死了?”
耳畔传来刘建军的惊叹声。
李贤回过神来,忽然觉得好气又好笑。
刘建军这脑回路果然和别人不太一样。
接着,李贤便看到那刽子手将丘神勣的脑袋捡起来提在手上,又插在了一根木杆上,高高悬起。
丘神勣的那颗脑袋在木杆上转悠了几圈,李贤甚至担心它会半途掉下来,但最后,那颗脑袋稳稳当当的被挂在了杆子上,目光正看向人群,像是一个垂首忏悔的人。
双眼还是瞪的老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李贤觉得那颗脑袋,似乎在盯着自己看。
“走了!”刘建军忽然拍了拍李贤的肩膀。
李贤沉默的跟在刘建军身后,好一会儿,忽然问:“你是知道丘神勣在今天行刑,所以才专门挑今天来买昆仑奴的?”
“我哪儿有那么神!”
刘建军翻了个白眼,说:“不过这样也好,了却了你一桩心事了!”
李贤抿了抿嘴,想起在巴州的时候丘神勣对自己和妻儿的折辱,心里忽然就开怀了。
丘神勣死的好。
李贤问:“你以前不是说人没死在你面前才不怕吗,刚才丘神勣的脑袋可就滚在你面前,你不怕?”
“有点,但人又不是我杀的!”
刘建军大大咧咧,然后拿肩膀撞了一下李贤,说:“贤子,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自己操刀子上是最愚笨的方法,一般都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
“就像咱俩在巴州对上丘神勣第二波狗腿子的那回。”
李贤笑着问:“那不愚笨的方法呢?”
“借刀杀人。”
刘建军语气顿了顿,接着说:“若是可能,我希望咱俩以后都不要亲自操刀子上,就藏在背后,把那些魑魅魍魉杀个精光,用他们自己的刀。
“然后,君临天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