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着箱子,陈来穿梭在巴黎的街头巷尾,他计划从蒙梭公园撤离,相比起其他两个撤离点,这里范围更大,不容易被玩家堵住。
一路上,他回想着尤达临死时说的话,回忆着关于诡秘之主世界的种种……下一秒,他顿住了脚步。
他想起来,第一次信息交流会时,张龙戴着的单片眼镜。
他想起来,张龙明明用过玩家私信,却在副本中始终静默,跟他用巴黎小蓝条做联系。
他想起来,尤达说自己带来了“错误”,更想起来诡秘之主世界中,有个“错误”序列的恶劣天使之王——
阿蒙!
想到他的瞬间,陈来冷汗流下,阿蒙的神通广大,根本不是那些有形力量可以描述的。
他可以寄生,被寄生者统一在右眼戴上单框眼镜。
他可以替代,替换别人的命运,别人会把他当做是被替代的人。
他喜欢恶作剧,说话总是留一半,将人引向错误的未来。
他妈的,张龙可是玩家!但他被寄生了!
陈来在心中怒吼,他感受到了诡秘世界那种难以言喻的恐惧,明明一切正常,明明一切顺利,就如同成功登机后发现飞机上有炸弹的恐惧。
去蒙梭公园?阿蒙就在前面等着他,一旦碰了面,他身上的沾染源堡气息的塔罗牌就会被夺走,借助那东西,阿蒙兴许能在神秘学上找到克莱恩。
想明白这一点后,他立即停下脚步,打了一辆出租马车,返回自己在劳工街的住所。
此时的一楼夫妻没有吵架,因为他们在工作,只有他们没钱上学的儿子坐在门口,看着碧蓝的天空发呆。
陈来将一切收入眼底,这个世界并不平等,推翻帝制之后的法兰西依然分化严重,贵族、资本家、贵妇人们奢靡度日,可底层劳工依然食不果腹。
但最起码,他们这个世界没有那样混乱的神战,神秘学没有过度影响人类的生活,他们的神爱世人,这里的人可以抬头望天而不必担心突如其来的污染。
难怪尤达那样仇恨自己,原来自己真的引来了“错误”。
走上二楼,陈来冲进盥洗室,再次逆时针踱步,念起了“福生玄黄天尊”。
克莱恩此时正在家中,见着陈来呼唤自己,于是赶忙进入盥洗室,将他提了上来。
灰色雾气之上,高柱大殿重现,陈来走上前,将怀中代表“隐者”的塔罗牌交还给克莱恩。
“事情紧急,我说你听。”陈来喘了口气,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击打耳膜:“这个东西,只有玩家能带走,但你不要让任何玩家带走塔罗牌,包括我!”
克莱恩一愣,看着手中的塔罗牌,这东西是他做出来用于标注身份的,塔罗会成员都是虚影形态进来,源堡之上的任何东西都带不走,陈来是怎么做到的?
陈来不想浪费时间解释关于玩家的事情,眼下时间太急迫,他不能浪费。
“灰雾之上的任何东西,都不能让人带走,这东西是成为神灵的关键,在你的世界,有人在找它,为了找它,祂来到了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