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长青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做伤天害之事,也不会违背圣贤之道。
隋瑛见他也是个老实的,便也放下心来,只是多多嘱托,不可贸然出头,给自己招惹祸端。
后面这几月,岑长青时不时地就写折子弹劾隋瑛和林清,只是他故意拙劣了笔力,叫人看出态度诚恳,却又难以对他的折子上心。弹隋瑛呢,就说他慢上无礼,好名欲进,要君取名;弹林清呢,就说他用情罔公,怙势招权,凌铄同列。
好多次弹劾的折子连张邈都看不下去,就叫了都察院的都御史,说既然这人有入我门的心思,还需多多调教一番。
“什么用情罔公,他林见善的情为的谁,为的是陛下的儿子!你朝一位父亲告状,有人维护他儿子,这叫罪名么?”
张邈扔了这折子,又说:“气势倒是足,就是脑子不够,你这做都御史的,带的人不行。”
都御史唯唯诺诺地听,期期艾艾地应,回头就把岑长青给拎了出来,说要手把手叫他怎么写弹劾的折子。
如此一来,岑长青也算是半步踏入了张党门下。
只是除却他,还有十二名监察御史,他实在是难以找出究竟是谁行陷害之事。几番调查后均是无功而返,直到某日,他正在府内读书,就听发妻夏氏喜气洋洋地走进书房,怀里抱着一筐新鲜的柑橘。
“瞧,老爷,多水灵的橘子,便宜得很。”夏氏剥了一瓣,递给岑长青,岑长青放下书,接过橘子喂进嘴里。
这岑长青原籍两湖夷陵,是个盛产柑橘的地方,这橘肉方一入口,竟生出些许思想情怀来。
“咱们好久都没回乡了。”岑长青拉住夏氏的手,感概着。
“是啊。”夏氏温柔地叹息一声,“还记得多年前老爷还是个少年,冬日里我时常给你烤橘子吃。”
“可真甜,不过那时读书也真辛苦。”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如今大人历尽千帆,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今日我刚出府,就见货郎在兜卖橘子,那货郎说,这橘子是夷陵产的,我连忙买了些。瞧,那货郎连这竹篮都赠予我了。”
岑长青蹙眉,意识到不对,问:“特意说了是夷陵产的?”
“嗯,可是有不对?”
岑长青猜测那货郎定是知晓他的原籍才故意在门口叫卖,引得夏氏去购买。思想至此,他便细细看了眼这筐橘子,卖相极好,汁水饱满,味道也是清甜,毫无酸涩。许是一些生意人的心思,便也未多想,吃了一两个便又读起书来。
夏氏为他换了盏热茶,便带着几名丫鬟去收拾这些橘子去了。她预备做一些果酱封存起来,橘皮还可以做成陈皮,给岑长青泡茶喝。
可方离开书房不过须臾,就见夏氏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袖子里揣着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