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如被冰水浇透,几乎忘却了呼吸。
林清手里拿着一封信,几乎浑身颤抖。
“见善……”萧慎艰难地出声,挪动步伐。
“不要过来!”林清恨恨回首,猩红的眼眸中竟带有恨意。
萧慎愣在原地,僵硬地笑了笑,“好,我不过来,你不要…… 激动……”
萧慎看见了,他看见林清的唇齿间有血,朱红官服上也有深一块浅一块的印迹,很显然是气血攻心,吐过血了。萧慎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睁开眼睛,他几乎是认命般地朝林清笑。
“你都看见了。”
林清泪如雨下,举起手中的信,摇头道:“为什么……为什么……字字泣血,他几乎要死……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残忍?可是见善,你一直要求我变得残忍。这是你教会我的。”
林清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笑,“所以,这都是我的报应,可是我的遇安,他做错了什么…… 他做错了什么?”
隋瑛居然给他写过那么多、那么多的信,他林安晚是如何落笔,他隋瑛便是如何开口,隋瑛说,来到了广西,过了很久后,才恍然许是天命如此。他亦向思念和爱情投降,他不怪罪林清了,且后悔那一日如此决绝对他,思念几乎要了隋瑛的命,隋瑛说,晚儿,回信罢,回哥哥一封信,让哥哥知道你在京中仍是安好。
可隋瑛从未收到过回信。
就如林清,他得不到回应,也寄不出信。
他们被重重山峦叠嶂所隔绝,这山绵延万里,高耸入云,它名为皇权。
“他……他早就不怪我了……”林清杵着拐杖,艰难地站起来。
“是,”萧慎喉结滑动,却稳住声线,“他不怪你了,他败给对你的感情了,可是——”
萧慎抚摸林清怆然欲绝的脸,轻声说:“可是,你不是已经是朕的人了吗?”
在林清诧异的目光中,萧慎解开了林清的腰带,褪去了他的官服,“你看,我对你这样做过很多次,那是因为,他虽不怪你,却也不要你,他明知道我爱你,却仍旧远走。他把你让给我了……他把你,拱手相让于他人了。”
林清扬了扬嘴角,目光闪烁,一阵恍惚后,他突然仰头,大笑出声。
“所以在你眼中,我是可以被让来让去的?若我是如此毫无自我的人,你又爱我什么呢?”林清大声斥责道:“不错!你是皇帝,你是我心中唯一的皇帝,我可以把我整个人生都奉献给你,可我为的却不是你,我是为天下黎明苍生,为了我和隋遇安共同的想!我的人生、我的命、我的身体,你要,你拿去!可我的灵魂是我,我的心是我!他不叫林清,他名为林安晚,而林安晚,只属于隋遇安!”
林清疯狂地笑,一边摇头一边后退:“我绝不低头!我绝不低头!”
“林清,你疯了!你以为你拒绝的是谁?你在拒绝一个皇帝的爱!”萧慎冲上前抱住林清,仓皇道:“你不能离开我,你要在我身边,你是我的!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