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因为宋知止这一回事,程菽和皇帝的距离彻底的远了。
“那林见善不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么,怎的,就让齐桓无法无天了?”倪允瞻没好气地道:“要是活不久,早些死了算了,免得贻误朝政!”
“望之!不可胡说!林大人是阁员,大学士,非你一个编修可以妄论!”
面对程菽斥责,倪允瞻嘟嘟囔囔,还是应下声来。他知道程菽是不想让他赴宋知止的老路,也不叫他大哥为难。
三人后来商议了些事情,程菽忧心忡忡,不知为何,他总有种如芒在背之感。抬头,看向窗外的伫立在池畔的粉衣少女,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说的柔情,和一阵轻微的痛楚。
岑、倪二人走后,他踱步出了书房。
“现在倒是叫你进去也不进去了。”程菽抬手捏了捏宋步苒软乎乎的脸颊。
少女却是一副坚定模样,“我在听呢,我什么都在听,我站在这里,只是为了更好地思考。那个倪允瞻太吵。”
“他的老师沦落,他心有不甘很正常。”
宋步苒侧身看了一眼程菽,“那我的老师如今这般不被皇帝待见,我就心甘情愿了?”
“不被皇帝待见,却被你待见,我也算是走运。”
程菽好不容易说了句俏皮话,宋步苒脑袋一歪,就踮起脚尖搂住程菽的脖颈,在他唇上啄了啄。
“你累了,我知道。”宋步苒说:“压在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失去了哥哥你也很伤心,可你从不表现出来,好像那样就是失败似的。”
程菽摇了摇头,搂住宋步苒柔软的腰肢,“不,我并不认为那是失败,我只是不想叫人为我担心。我已经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早已习惯于承担。”
“可你这样我只会更担心,多希望你只是一个寻常的教书先生,好比在这诡谲的朝政中勾心斗角。”
程菽温柔地笑,忍不住亲了亲宋步苒的额头,问:“这回知道朝政诡谲了?”
“当然,连你这个首辅都这样力不从心,四面受敌。”
“那你还想当官吗?”
“当!怎么不当!我留在京城不走,一是为了你,二是为了我的梦想,我就要当官,我以后要继承哥哥的衣钵,还要帮你担起担子来。这普天下谁说只是男人的战场?我一定可以当官的,我不会放弃。”
程菽心中一凛,却仍旧微笑,捏了捏宋步苒的脸:“好,宋大官人,日后还得多照顾照顾我这个教书先生。”
宋步苒脸一红,恢复本性,大咧咧地拍开程菽的手。
“不准这样捏我的脸!”
“哦?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