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诩了解他,他也的确了解他。在林清笑得花枝乱颤时,反手就握了他的手腕,片时就蹙眉道:“这半年算是白养病了,也没见你好多少。听闻去山里剿匪都还把你带上了?这是我不在那里,在那边我高低削他一顿!”
“择之,是我自己要去的。”林清脸色通红,被倪允斟放稳后,倪允斟就挤进这堪堪睡得下两人的躺椅中,一手搂着林清,一手半撑着头。
他凑前在林清脸上吻了吻,正色道:“想死我了,知不知道?我倪择之这辈子就没为别人这么牵肠挂肚过,你呢到好,一封信都没。”
“给你写信了,就得给皇帝写,我可跟皇帝说什么?在山如何我便如何,这些你在邸报上都看得见。另外,你派的那几个人眼睛尖着呢,你什么不知道?”
“嘿嘿,不是有水平的心腹,我会让他们护送你去?你若是在路上出什么闪失,我也懒得活了。”
林清转头,自下而上地看倪允斟,弯起食指就在他额头上弹了一弹:“不准说这种话,你也不是每个牵挂的,官途凶险,望之那个直性子,没你这层关系,迟早得吃大亏。”
“各人有各人的命!那小子现在不认我呢!”倪允斟嗤笑一声,无奈摇头。
林清黯然:“都怪我。”
碰的一声,林清的额头也被弹了一记,他惊呼一声,就听倪允斟说:“怪你什么,要成大事儿还顾前瞻后的?”
林清揉着额头,怒道:“你这么用力做什么?!”
倪允斟扒开林清的额头一看,果真红了一片,就差起个包了。
“嘿嘿,择之哥哥是练家子,手劲儿大……”倪允斟不好意思地笑,给林清揉额头,林清趁他不注意又弹了他一下,两人便像小孩一样在躺椅上争闹起来。不过几个回合林清就恼羞成怒耍起赖来,倪允斟得意洋洋差点把御赐的躺椅压垮。
“不跟你玩了。”林清从躺椅上挣扎起来,说:“你一个人坐,我走了!”
“走哪儿去?!”倪允斟大咧咧地望着林清,“走了这宅子我来住!”
“你今日下手这么狠,把我脑瓜儿都给弹红了,若是以后我脑筋转不过来被那个齐桓给害死了,这都赖你!”
林清没好气地走到亭边,倚栏坐下,倪允斟蹭的一下从躺椅上跳起,喊道:“他敢!”
“他怎么不敢!”林清起身,“你跟我说说,他怎么不敢!”
倪允斟双眼微眯,寒光一闪,“哦,感情在这儿等我呢!怎的,见善是想责备我这个当指挥使的没做好本职工作?”
林清神色软下来,拉了倪允斟的手,温和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
倪允斟坐到他身边,说:“的确是我没做好,程陨霜那件事到现在还没调查个所以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