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张助理，你马上去给我查一个人，叫林浩！把他所有的资料，还有……还有那天在时代广场，陈默出车祸的全部经过，给我查清楚！我要知道，到底是谁，推了我老公！”
挂断电话，苏婉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沙发上。
她现在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
与此同时，金碧华府。
宽敞明亮的新家里，弥漫着饭菜的香气。
陈默系着围裙，在开放式厨房里忙碌着，动作娴熟而优雅。
他做了三菜一汤，都是陈心语最爱吃的。
可乐鸡翅，番茄炒蛋，清炒西兰花，还有一锅玉米排骨汤。
“心语，洗手吃饭啦！”陈默把菜端上桌，柔声喊道。
陈心语从自己的新房间里跑了出来，她已经换上了一身粉色的睡衣，但小脸上却没什么笑容。
她乖乖地爬上椅子，拿起筷子，却只是戳着碗里的米饭，一言不发。
陈默给她夹了一块鸡翅，放到她碗里。
“怎么了？不合胃口吗？”
陈心语摇了摇头，抬起乌溜溜的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爸爸，小声问：“爸比，我们以后……就住在这里了吗？”
“对啊，”陈默笑着说，“这里不好吗？比以前的房子大，你的房间也更漂亮。”
“可是……”陈心语咬着嘴唇，声音更小了，“妈咪呢？妈咪不跟我们一起住吗？”
陈默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
他沉默了几秒，才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轻声说：“妈咪工作忙，她有自己的房子要住。心语想妈咪了，爸比就送你回去看她，好不好？”
陈心语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晶莹的泪珠在里面打转。
她低下头，闷闷地说：“可是……我想爸比和妈咪住在一起。”
童言无忌，却最是伤人。
陈默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密密麻麻地疼。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心语，大人之间的事情很复杂，你现在还不懂。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爸比和妈咪，都永远是你的爸比和妈咪，我们对你的爱，永远都不会变。”
陈心语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掉了下来，滴在米饭上。
她不想让爸爸看见，就赶紧低下头，用小手胡乱地擦着眼睛。
陈默看着女儿委屈的样子，心如刀割。
他知道，离婚对孩子是最大的伤害。
可他别无选择。
有些伤口，如果不及时剜掉腐肉，只会溃烂得更深，直到无可救药。
他和苏婉之间，已经到了这一步。
为了自己，也为了女儿未来的成长环境，长痛不如短痛。
他夹起一块没有骨头的鸡翅肉，蘸了点番茄酱，递到女儿嘴边，用最温柔的声音哄道：“好了，不哭了，你看，你最爱吃的鸡翅。吃了饭，爸比陪你看动画片，好不好？”
陈心语抽噎着，张开小嘴，把鸡翅吃了进去。
熟悉的味道，让她紧绷的情绪，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她看着眼前这个为了哄自己开心，努力挤出笑容的爸爸，忽然伸出小手，抱住了陈默的胳膊。
“爸比，你别难过，心语会乖乖的。”
一句话，让陈默瞬间破防，眼眶一下子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