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饶命!”
青鸢颤抖只觉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颤抖着匍匐着身子,根本不敢看那高高在上的司礼监主事。
几名宫人闻声赶来,曹阔冷目尖声喊道:“来人,将这贱人拖下去,杖毙!”
霎时间,青鸢面色苍白如纸,一脸绝望。
“住手!”
“曹公公,本宫的侍女可是哪里得罪了公公,竟让你发这么大火?”
话音落下,周围人顿时错愕不已的看了过来。
开口制止的,正是韩川。
众人没有想到,这个自幼便谨小慎微、唯唯诺诺的九皇子,竟然敢在如今这般场合,当众顶撞司礼监主事?
守灵随从,不得擅动,的确是有这般规矩。
但这三日下来,他可是亲眼见到,不知道多少人偷偷进食,更有甚者只要自家主子点头,还可偷偷起身,擅自离去解手。
何故于到了他婢女这里,这规矩便是规矩了?
正所谓不看僧面看佛面,说到底,这根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曹阔微怔,而后便冷笑道:“九殿下为天子守灵,谨当克己守礼,如今婢女僭越礼制,本就有纵容之过,难不成如今还打算包庇徇私吗?”
“公公倒是铁面无私,我大梁以孝为首,这守灵一事正是遵循孝道,彰显我大梁尊先帝之恩威。而今公公宁可杖毙一婢女,让先帝灵前染血,也要守住这份规矩,如此也好,将方才东河侯唤来一并处置,或将此间擅动之人尽数杖毙,来一次血流成河可好?”
韩川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心中却开始盘算起来。
司礼监,以礼制监察皇族百官,在大梁如今这种派系林立的情况下,他不相信对方背后,没有别的势力。
可到底是谁,在这种特殊时期,盯上了他呢?
“老九,不得无礼!”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不满的训斥声,忽然在不远处响起。
韩川悠然回道:“二哥倒是守礼,怎得前半夜不见人影,莫不是花了半日的功夫,出恭去了?”
“放肆!”
那人沉喝起身,正是一脸怒容的二皇子,韩凌云。
韩川毫无畏惧的盯着对方。
先帝驾崩过于突然,以至于原本商议的立储之事未有定论,而今选谁来继承大统,问鼎九五,这就是一件复杂至极的事情了。
当然,这跟韩川关系不大。
毕竟他的母妃出身寒微,手上更是没有任何权势,这夺嫡之争,早就将他排除在外了。
能争一争这皇位的,也仅有韩凌云在内的少数几人而已。
韩凌云的生母,乃是开国四杰之一的三朝元老的孙女,其岳丈更是携领十万大军,常年驻守北疆抗击鞑靼的镇北大元帅。
可强如韩凌云,其上还有个名义上的嫡长兄大皇子韩毅。
其下也有几个同样权势不轻,声名显赫的皇子。
这种情况下,韩凌云的优势并不明显,至少不论以什么标准来推举新帝,韩凌云都不算突出,所以要想制胜,只能加大筹码!
尊礼守法,以彰孝道,继而博得些许声名?
昏暗的四周,百官以及诸位皇子,一个个皆眼观鼻、鼻观心,好似对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眼下局势波谲云诡,事态没有明晰前,谁都不愿意擅自出手。
行!
那就不妨更热闹点!
“敢问二哥,此番举动,意欲何为?”
“莫不是要连同九弟我,一并杖毙!?”
韩川缓缓起身,似笑非笑地盯着韩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