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手冢喝了声。松田被他喝醒,摸出了手机。
“起风了,好夜晚。”不二站了起来,弹指拂去了运动裤上的草叶。
越前插着裤袋,甚至有点跃跃欲试的模样:“原来机动c组的任务是这样的啊。”
桃城一拳打在另一只掌心上,磨了磨后槽牙:“吃得太饱了,确实该活动活动身体了。”
“等等等,”大石都跟不上这群摩拳擦掌的人的思路,“那可是暴力团伙?我们该拿什么去拖延?你们一个个这么有信心吗?”
“啊,都到这一步了,功亏一篑可不行呐,可不行哟,”桃城蹲下来给鞋带绑了个死结,颇有种壮烈走向未知结局的意味——如果他们与暴力团伙对抗拖延时间的行动顺利,他自然有大把时间慢慢拆鞋带。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么这双鞋的鞋带解不解得开便再也不重要,“我们真的完全拼不过吗,不至于吧?”
松田打完报警电话,报出大致情况和具体地址后,一低头就看到了桃城脚上团成麻花的死结鞋带。
就算前辈们嘴上说得毫无畏惧,这么做的代价也很显而易见。
那可是实打实的暴力团体,即便如乾前辈所说,这个团体近年来西山日下,在警察的打击行动下明面上的枪支持有率降低了许多。但他们与这群彻底处于社会背面的人相互碰撞,怎么可能会完好无伤?
松田忽然也蹲下去,逮住了桃城的脚,给他拆鞋带。
松田把桃城的麻花鞋带拧顺溜了,然后用指甲去抠被拉紧的死结,找到唯一能够松动的那个点,把鞋带裹着塑料的硬头从松动的孔隙中穿过去,这一系列动作就好像在把出鞘的刀按回舱,把插销塞回手榴弹中,让摁下的攻击按钮弹起复位。时间在往前走,他却希望事情还能够回转至从前。
更何况……
“哎,你干嘛?”桃城被他突如其来的的动作吓了一跳,缩回腿,一只鞋上的死结已经被拆开了。
“我不想……”松田蹲在地上,埋身于深夜的阴影中,“明天就是全国大赛了吧,如果前辈们现在就回去的话,还能够顺利参加明天的比赛的。”
他能隐约察觉到前辈们的用意的。有这么多人来帮他,各校的人都被牵扯进来,凭空起楼阁,做出这样一个环环相扣的局引大久保上钩,这不是小打小闹的报复而已。他们在尽最大的努力帮自己铲除后患。
他又不是自我麻痹的木头人,怎么可能体会不出大家的用意啊。
他甚至也开始期待,是不是在今晚过后,自己的心结就会彻底解开,再无顾虑与畏惧。因为大家已经向他展现,不管他遇到怎样的事,怎样不堪地行差踏错,他们都会支持他。他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但是,当这件事的风险已经提高到了他们完全无法掌控,甚至可能造成生命危险的程度时,他怎么好意思腆着脸接受大家义无反顾的付出?
而且他明明知道,大家最在乎明天的决赛了。一旦这种正面对抗出现伤情,又或者是幸免受伤却被赶到的警察请去调查,错过决赛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