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接过手巾捂在脸上,露出两只半褪了药粉的眼眸,恳切说道:“聂兄,你真好……”
觉枫看了秦子衿这副又滑稽又赤诚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递给你条手巾便是好了……”
子衿又擦了擦脸认真地说道:“我才戏弄了你,惹了你的清梦,你还给我打温热适中的手巾板,连师兄也没这么……”
觉枫无奈看了眼秦子衿:“你自己也知道……那你为何不约束下自己……”
“我管不住自己……”秦子衿咬了块糕饼,气恼说道。
“小秦医师要领衔宗派,还是稳重些好……”他又倒了杯水推给秦子衿,“喝口水,别噎着了。”
“聂兄找我可是因你雍国的旧主?”秦子衿挑了挑眉峰,疑惑问道。
他突然提起晴暄,觉枫神思恍惚了片刻,眸光黯了黯,这不过旬月,雍国、君上竟恍如隔世了。
他郑重说:“是为我自己……”
他只挑拣了些心神钝痛的情状说与了子衿……
子衿边听边点头,可眸子混沌,手脚不听使唤,打着哈欠走到床边,“聂兄,你这般状况不算难治,待我养足……”
话没说完,他便掩上觉枫的薄被,酣睡过去。
觉枫对这没有半点法子,心想也不急于一时。他瞥了眼窗边,伏过身去,递出了一只胳膊。
黑影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
觉枫速速掩了窗,转身压低声音说道:“等久了吧……”
来人凑到他耳根上,哑声道:“好冷……”
觉枫觑了他一眼,做了个低声的手势,揽了他的手围在自己腰际。
他腰际极窄,腹上肌理分明,结实柔韧,带着源源不断的温热,令人贪恋。
镜尘抚着他的细腰,不一会儿便觉得周身血脉升腾,口中灼得有些发干:“我好热,赏口水喝吧……”
觉枫让他缠得没法子,转身要去倒水,又被镜尘整个揽进臂弯里,喃喃耳语:“皇祖父要见你。”
觉枫心中一沉,他料到有此一日,只是来得这样措手不及,他有些想逃……
他掰开镜尘手臂,来到桌前,倒了杯温水向镜尘呈了呈……
等镜尘喝完,觉枫沉吟良久,手掌覆上镜尘微凉手背,试探问道:“王爷,能不能等秦子衿为我医治之后再去拜见太上皇……”
盛镜尘微微蜷起了手指,他可以不在乎天底下所有人的看法,可他迫不及待要皇祖父能见见觉枫,知道他有多好,认可他们……只是觉枫湿漉漉的眸子祈求地看他,他劝慰自己不可操之过急,他们有一生一世、生生世世可以消磨……
于是,蹙着眉点了点头。
耳边此起彼伏打鼾声如两头水牛闷哼。
盛镜尘不耐的看了看四仰八叉躺在觉枫床上的秦子衿,眉间耸起了两座小峰……
觉枫连忙补上句话:“小秦医师稚子心性,王爷不要同他一般见识。”说着为秦子衿脱了靴,掩好了被子。
他转过身正对上镜尘犀利眼神……
“你待旁人总比待我要好些……”声音倒不似眼神般凌厉,反倒袒露出一碰即碎的脆弱。
觉枫心中一荡,哑然失笑,“镜尘,我照拂他们,是因他们或气力弱小或心智有失,这世间疾苦,若给他们些照拂,让他们过得好些,我很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