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瑜背脊一瞬间绷直。
直到劳斯莱斯大灯熄灭,透过玻璃看到车里只有贺淮旭助理齐明时,她轻吐一口气。
齐明也看见了她,下车热烈地打招呼,“沈小姐!”
沈书瑜下意识看了爸妈一眼,快步朝齐明走去,“你怎么来这里?”
齐明抓了抓后脑勺,他也不知道来机场干嘛。
贺总只说了句去机场,中途又说不去了,让他自己去。
他老实告诉沈书瑜,“不知道。”
在贺家这些年,沈书瑜默许下属们在完成工作后处理些私事,不会多问。
她点点头,“那你忙你的,我先带爸妈去安顿。”
齐明站在原地,目送那辆迈巴赫缓缓驶离。
车尾灯在暮色中划出两道红线,最终消失在转角处。
他忽然觉得那车牌分外眼熟。
等等,这不是傅家少爷的座驾吗?
齐明眉头微蹙。
他家里两兄弟都在豪门当差,自己在贺家做事,弟弟在傅家当助理。
这车牌号,可不就是弟弟经常提起的那辆...
“得空得问问贺总。”他低声自语,掏出手机拍下远去的车影。
车内,沈书瑜轻轻握住母亲布满老茧的手,“爸妈,以后有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你们的女儿现在很坚强,不会再轻易被打倒了。”
何敏眼眶一热,“傻孩子,你在外面是不是受委屈了?我们做父母得帮不上忙,反倒给你添麻烦...”
“说什么呢。”沈书瑜鼻尖发酸,将何敏的手握得更紧。
沈阳在旁边感慨,“是啊,小时候你这么苦,我们肯定要…”
“到了到了,”何敏连忙岔开话题,“老沈,快去把后备箱的腊肉拿下来。”
看着爸妈默契的模样,沈书瑜心头涌起一阵暖意。
爸爸匆匆下车的背影,妈妈掌心的温度,这些最平凡的瞬间,此刻却让她无比珍视。
原来最动人的幸福,从来都不需要轰轰烈烈。
一茶一饭的相守,便是人间至味。
迈巴赫缓缓驶入酒店地下车库,迈巴赫缓缓驶入酒店地下车库,电梯直达顶层,推开套房大门时,沈书瑜这才真切意识到傅行渊的豪门身份。
何敏惊喜地轻呼,“老沈,咱们省吃俭用给中介的钱真没白花!”
沈阳搓着那双因常年劳作而变形的手,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的稻谷很有价值。”
沈书瑜眼眶发热,“我早该听你们的话...”
“傻孩子。”何敏轻抚女儿的发梢,“人生哪有什么早知道?重要的是及时止损。”她顿了顿,“那天看见佳佳坐飞机回来,妈还以为你生我们自作主张的气了...”
“是我自己想通的。”沈书瑜握住妈妈的手。
何敏突然退后两步,声音发颤,“七年感情...说放就放了?妈怕你憋出病来...”
“你这话不对,我们女儿这么心软,肯定是放弃过无数次又劝自己无数次,最后一件小事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沈阳从行李箱掏出用红绳扎好的腊肉腊排骨,“幸好没结婚!来,看,爸给你做最爱的腊排骨炒折耳根,辣出眼泪就舒坦了。”
油纸包裹的土猪肉散发着熟悉的烟火气。
沈书瑜噗嗤笑出声,泪水却先一步滚落。是啊,幸好没结婚。
这七年不过是一场漫长的错爱,而真正的幸福,此刻正散发着腊肉的醇香。
何敏连连点头,
“是啊,幸好没结婚,要不然过不好离不掉,那才是真正让人掉眼泪。那还能遇到傅行渊。”
沈阳别过脸吸了口气,打断两母女的难过,“好了,别难过,爸带来你最爱吃的腊肉,腊排骨。还有自己种的菜,猪是我们养的。一会爸给你做腊排骨,腊肉炒折耳根,辣辣的,把难过辣出来,以后就是坦途了。”
沈书瑜的视线突然模糊了。
她死死攥着手中的毛豆,指甲陷进豆荚里都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