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路大酒店门口。
沈书瑜一眼就看见了傅行渊的妈妈:欧阳夏丹。
资料里叱咤商界的铁娘子,此刻竟一身灰布僧衣,面容平和。
她彻底愣住。
傅行渊压低声音急促解释,“我当年病重,傅家站稳脚跟后,她直接出家,替我求平安。”
沈书瑜心头巨震,还没回神,欧阳夏丹已走到面前,将一枚温润玉佩放入她手中,“出家人不碰俗物,这玉伴我几十年,盼你们安稳。”
沈书瑜刚想还回去。
就听傅行渊替她道谢。
欧阳夏丹看向儿子笑道,“这么急?”忽然眉头微蹙,“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傅行渊勉强一笑,“天热,有点闷,进去就好了。”
那边。
傅正杰也刚和沈书瑜爸妈寒暄完,立即转向沈书瑜,“书瑜,行渊要给你的我全部都准备好了,这是我的心意,以后你们要好好的。”
一个很沉的红包塞进沈书瑜的手中。
李佳佳在身后哇了一声又一声。
看来那句歌词唱的真对,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
傅行渊又擦了擦汗,说道,“走吧,先举行订婚仪式,下午就去领证了。”
步入云中路大酒店,绵软的红毯一路铺向深处。
沈书瑜婚纱曳地,细碎的闪光如同她此刻恍惚的心绪。
她挽着傅行渊的手臂,一步步走向“云来厅”。
眼眶没来由地一热,视线微微模糊。
她说不清为什么。
她盼了整整七年的一场订婚,一个红本。贺淮旭耗了她七年,什么也没给。
而傅行渊呢?认识多久?短短六天。
他却把滚烫的诚意、安稳的未来,连同旁人惊叹的艳羡,毫不迟疑地全给了她。
情绪价值,经济价值……他倾其所有,把她荒芜的期盼填得满满当当。
为什么呢?
她想不通。
但指尖传来的温度真实有力。
她忽然不想再想了。
从今往后,贺淮旭是贺淮旭,她是她。
桥归桥,路归路,各自有各自的人生。
刚踏进云来厅,音乐便悠扬响起。司仪带着职业笑容开场,双方家长含笑入座。
傅行渊向来冷静自持,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牵动他的情绪。可此刻,他却激动地深深鞠躬,声音微颤,“谢谢爸爸妈妈。以后,我们一定会幸福。”
司仪正要继续流程,异变陡生!
傅行渊整个人毫无征兆地向后重重倒去,砸出一声闷响。
现场音乐戛然而止,一片死寂后瞬间炸开锅!人群慌乱无措时。
一道灰影疾冲上台,是欧阳夏丹!
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掐住儿子的人中,力道狠决,眼神却是一片惨烈的慌。
煎熬般的缓了半个多小时,傅行渊才悠悠转醒。
面色惨白如纸,他却挣扎着要起身,“妈…继续。仪式…还没成……”
欧阳夏丹鼻尖一酸,强忍着泪,“你连站都站不稳,怎么继续?”
一向心疼儿子的傅正杰急急俯身,“能走吗?仪式不行,能不能先去把证领了?”
“不行!”欧阳夏丹厉声打断。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沈书瑜一家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沉重,“书瑜,亲家母,我儿子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时不时就会这样。如果…如果你们现在想反悔,转身就走,我欧阳夏丹绝无半句怨言。”
何敏和沈阳面面相觑,目光最终都落在沈书瑜身上。
沈书瑜只是浅浅笑了笑,“我听说过的,就是容易晕倒。没关系。”
这事她早已知晓。
若不能接受,她根本不会来,此刻大概还是贺淮旭身边那个看不到未来的女朋友。
因傅行渊衣服湿透,两人都换了身衣服。
去往民政局的车上,傅行渊靠在椅背上,气息微弱,“谢谢你,书瑜…没有嫌弃我。”
沈书瑜轻轻摇了摇头。
生病而已,好过贺淮旭与弟妹的纠缠不清。
与此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