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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烧掉我的脸(1 / 2)

锁扣的咔嗒声在空荡的电教楼里消散后,沈默的指节抵着公文包搭扣,指腹能摸到金属表面残留的体温——那是方才磁带动弹时,隔着证物袋传递过来的异样震颤。

他低头看了眼腕表,凌晨两点十七分,物证实验室的老陈头该到岗了。

实验室的玻璃门在指纹锁下“咔”地弹开,冷白灯光裹着消毒水味涌出来。

老陈头正抱着保温杯从更衣室出来,看见他手里的公文包,眉毛立刻拧成结:“沈法医,您这又是带什么‘宝贝’来?上周那具自燃尸体的灰烬,到现在质谱仪还在闹脾气。”

沈默把公文包放在操作台上,金属扣打开的瞬间,证物袋里的磁带突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老陈头的保温杯“当啷”掉在地上,褐色茶渍在瓷砖上晕开,像朵畸形的花。

“这玩意儿……”他倒退半步撞在通风橱上,喉结滚动,“昨晚监控拍到三楼有影子晃,保卫处还当是野猫——敢情是您这尊佛在闹?”

“光谱分析。”沈默取出磁带,隔着橡胶手套捏起边缘,“重点测磁粉成分。”他顿了顿,补充道,“加一项神经蛋白残留检测。”

老陈头的老花镜滑到鼻尖,浑浊的眼睛眯成一条缝:“您这跨度可够大的。磁粉是工业制品,和神经蛋白有什么关系?”

“极端情绪会释放应激物质。”沈默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实验台边缘的刻度线,“如果磁带是容器,装的可能不是影像,是……”他停住话头,盯着老陈头逐渐发白的脸色,“测完就知道。”

七小时后,分析报告拍在沈默面前时,纸页发出脆响。

老陈头没敢进办公室,只在门口探头:“磁粉里有S100β蛋白,和人脑在极度抑郁时分泌的应激物匹配。量不大,但……”他咽了口唾沫,“和当年那批学生的心理评估报告数据对得上。”

沈默的瞳孔微微收缩。

他想起昨天小吴电脑里重叠的人影——不是简单的影像复制,是情绪共鸣在数据层扎根。

手指划过报告上的“数据循环强化”字样,钢笔尖在“终结方案”栏重重顿出墨点:必须让这段影像彻底“被终结”,而非被复制。

疗养院的消毒水味比实验室更浓。

周教授的病床摇起三十度,老人的手像枯枝般搭在被单上,看见沈默时,枯枝突然剧烈颤抖。

“小沈……”他的声音带着气音,“你不该来的。”

沈默把病历本拍在床头柜上,封皮撞得血压计“叮”地响:“当年化工楼爆炸,学生是被实验废气熏晕后坠楼。你为了保课题,说他有抑郁症。”他翻开尸检报告复印件,泛黄的纸页上“无外伤、无中毒”的结论刺得人眼睛疼,“我的报告成了你的遮羞布。”

周教授的喉结动了动,眼泪顺着皱纹往下淌,在枕头上洇出深色痕迹:“我没想过……一段录像能活过来。那天他举着摄像机拍实验,说要‘记录最真实的过程’。后来录像带在教室里循环播放,学生们哭的哭,抖的抖……”他突然抓住沈默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皮肤,“它认得你!你和他一样,白大褂第二颗纽扣总系不紧!”

沈默猛地抽回手,腕骨处立刻泛起红痕。

他盯着老人颤抖的嘴唇,突然想起电教楼监控里那个“自己”——白大褂的第二颗纽扣确实松着,而他今早明明系紧了。

“它没活。”他的声音像冰锥,“是你欠的债,它替你还。”

离开疗养院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苏晚萤的消息弹出来:“电教楼设备架好了,高速摄影机和红外热像仪。需要带香烛吗?”

他盯着屏幕上的“香烛”二字,想起苏晚萤说过,民间处理凶物要“信息安葬”——用具体的身份信息切断残响的依附。

指腹在键盘上停顿两秒,回复:“带他的学号和生卒年。”

电教楼的门轴在黄昏里发出吱呀声。

苏晚萤抱着个檀木盒子站在阶梯教室中央,暖黄灯光从她发间漏下来,把盒盖上的“林昭远2003-2007”几个字照得发亮。

“他的本科室友提供的。”她打开盒子,取出一张泛黄的学生证,照片上的男生戴着黑框眼镜,嘴角有颗小痣,“日记最后一页写着‘我不是失败者……我只是被解剖了’。”

沈默的手指轻轻抚过学生证边缘的毛边,那里还留着被撕过又粘好的痕迹。

他把磁带放进石英坩埚,无烟酒精沿着埚壁缓缓流下,在夕阳里泛着琥珀色。

“开始吧。”

苏晚萤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清晰地撞在墙壁上:“林昭远,学号0317024,二零零三年九月入学,二零零七年三月十七日卒。”她每说一个字,就往坩埚里撒一把艾草粉,浅绿的粉末落在酒精上,像给火焰铺了层薄毯,“愿你的执念有处安放,愿你的影像不再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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