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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有惊无险(2 / 2)

那么在双方签订的协议里头,必定对侯爵府相关人员做出了相应的价值评估,约定一旦事有不谐,每一位重要成员所占赔偿金的比重。例如侯爵的嫡长子、莱德侯爵夫人各占多少比例什么的。面临极度危险的情况下,佣兵每保全一位重要人物,就能获得相应比例的赔偿豁免。

以莱德侯爵夫人的尊贵身份,单单她一人少说也要占到两成左右。

既然这样,凭什么会贸贸然就将如此高价值、能免除大量赔偿费用的核心人质当成个屁,直接给放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简直就是没脑好吧。

“好,好,好。这戏演的好,演的妙啊!”

麦迪娜恨声说道。

一开始的三个“好”字,盗贼团长可是拖长了声调,说得无比艰难。经过一轮交手,她总隐约觉得,此刻自个儿的脑门上面,很有可能已经刻有了“傻帽”或者“低能”的字样,正闪闪发亮,四处晃悠,并朝着家喻户晓、人尽皆知的地步进发。

而这一切,正是拜眼前的两名少年所赐。

她摸了摸脸颊,那儿火辣辣的,想必是先前被少女剑尖划过之处,如今暂停厮杀,才有工夫关心一下脸蛋是否被划破的问题,这会一看指尖,上面并未出现血渍,多少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不敢当。全靠团长大人您衬托。”

少女一副不敢居功的模样,还特意用上了“您”的敬词称呼,怎么看怎么乖巧,只是“全靠同行无能衬托”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了。

“哈哈哈哈”

麦迪娜被怼得一脸铁青,她干脆怒极反笑,锐利的目光从诺尔默脸上,转到晨曦漂亮的小脸蛋上,最后又转回少年那儿,然后带着无尽的冷意说道:“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虽不知道你们师承何处,小小年纪,便能让老娘连续吃瘪两次。今日之后,你们俩的师父也足可自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强行给自个儿加戏啊?这有什么好骄傲的?收拾你这样不入流的小角色,还够不上给我俩师门添光彩的程度。不是早告诉你了嘛,就凭你那两把烂刷子,根本就奈何不了我们!你偏偏就是不信。”

晨曦耸耸肩膀,老气横秋地点评道,一脸的纯良与无辜。

一次又一次被两名少年算计成功,等于是一次又一次的被公然打脸,“啪啪”作响,此际连斗嘴都落在下风,生平嘚瑟惯了的麦迪娜,顿时气得七窍生烟,再也按捺不住心头那股越来越旺的无名火,凛然喝道:“少废话!看我‘月之轻纱’的厉害!”

爆喝声尚未完全落下,弥漫着蓝色斗气的光幕已经闪至诺尔默的面前,长刀一亮,明着看是横扫少年的腰腹,其实外放的斗气足足延伸至刀尖外面将近一米,连一旁的晨曦也囊括在内,杀伤力十足的蓝色锋芒,更是给刀刃额外增多了十几厘米的宽度。毕竟是正式九级战兵含愤之下,蓄足势全力挥出的绝技一刀,即便有着多重法术的额外加成,其本身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

终于出大招了。

“月之轻纱”,多么富有诗意的名字啊!竟然被行事霸道乖张,从事见不得人黑暗勾当的敌人这么爆喝着说出口,诺尔默暗中腹诽,大叫有辱斯文的同时,手上丝毫不敢怠慢,再次挺枪迎击,坚韧的枪杆忽的一抖,寒光到处,竟在空中交织成一个标准的三角星来,除了三个角上亮度相同,中间的核心位置上特别的明亮。

仍是与袭击者“老四”交手时,曾经使出的那一招,不同的是经过与同样善使长枪的“老四”一番殊死搏杀,诺尔默对枪法、战技的理解又有了新的突破,尤其是对空间上点与点之间的联系,似乎隐隐有了更深一层的感悟。

然而说是新的突破和领悟,偏偏又让少年觉得仿佛曾经见识过,甚至有种与生俱来刻在骨子里的感觉。这种既陌生又熟悉、既矛盾又一致的奇妙感觉,玄之又玄,一时间很难用语言具体描述,促使他决定此战过后,定要找个合适的地点、空闲的时间静下心来,仔细琢磨琢磨,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此时此刻最重要的,是将眼前这个嚣张婆娘给解决掉才行,不然的话,一切都无从说起。

带着淡淡的绰约之美,光幕已然欺近诺尔默的身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能被麦迪娜当成足以依赖的大杀招,“月之轻纱”当然是有过人之处的,看似单薄的蓝色斗气,与她身上的斗气战甲战袍一样,其实分为了内外两层,内侧专注于提高锋芒的杀伤力,外层则充满欺骗性,朦朦胧胧地罩在长刀外头,飘忽游动,很容易使人产生乃是刀身反射出来的一部分光亮的错觉,一旦放松警惕,被如同轻纱般隐隐约约的外层光芒掠中,照样是皮开肉绽、血花四射的下场。

白芒星一往无前,冲进了杀气弥漫的蓝色纱幕之中,彼此互不相让,上演着狠狠冲击与死死纠缠的情节。

“叮叮叮叮”四下轻轻的兵刃敲击声响起,迅速被四周震耳欲聋的厮杀声给淹没,随着两色光芒散去,只有交手后迅速退开的两人才深深知道,看似轻松的过程中掩盖着怎样的危险,刚才这一招,谁应对的稍微差上那么一点,这会子已经分出了胜负,判定了生死。

麦迪娜没有再废话,欺身近前,手中的长刀挥舞出一道又一道蓝光,形成连绵不断的光幕,结合她脚上特意迈开的“之”字路线,绕着少年将他裹在里头,光幕之连续与稠密,从外头看上去很像一颗茧,一颗蓝色光芒编织而成的茧。

这便是法典盗贼团团长威震黑道的招式,“月之轻纱”的威力加强版,“二重纱”。在她不惜斗气与体力挥毫描画之下,很少有人能逃脱身躯惨遭大卸八块的下场。

散发着妖异之美的光茧,刀刀几欲见血,堪称谋杀的经典手法。

少年却是轩眉一扬,长啸而起,随着绵长的啸吟,长枪飞舞,白色光芒彷如漫卷的绫罗,散而不乱,护住了全身上下,看似没什么章法,实则每一枪都刺在了“轻纱”的薄弱之处,将杀机四伏的美丽纱幔撕扯出一道道缺口,顿时一条又一条蓝色碎纱到处乱飞,大号破抹布的形象,很是煞风景。

宣泄着遇强越强的白绫,枪枪正面破敌,正是英勇不屈的代言。

战斗直接进入了白热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四十四章憋屈首领

见到敌人杀气满溢,来势汹汹,晨曦早在哥哥挺枪迎敌的时候,一跃而起,避开被大团“轻纱”笼罩之余,再次顺势站上了诺尔默的肩头。

麦迪娜见状不屑地冷笑一声,心中暗骂道:到底是年轻,手段有限,容易骄傲自满,不知进退。方才尝到了甜头,竟然拿同样的招式来对付老娘?要还能凑效的话,那才真是见鬼了!

她拼着耗费大量的斗气,使出“二重纱”这一绝技加强版,当然会考虑到晨曦趁着少年正面堵截的机会,从旁侧击的因素。

问题是在一股股“轻纱”的无差别攻击底下,除非少女躲得远远的,否则一旦近前,就免不了受到蓝色斗气的杀伤,这才是麦迪娜杀招的可怕之处,威力大,覆盖面广,前头、左侧、右侧,都在刀罡的笼罩笼罩之内,没什么攻击死角。

兼之开战之前,麦迪娜曾得到“耐久之靴”等法术的加持,底气很足,足到可以和两人长时间缠斗,堪称是无论单挑或者群殴均无所谓的大杀招,难怪她会对晨曦的“乘己之危”如此轻视。

说到底,战斗是一门艺术,一门经验与技巧同等重要的实践性艺术,容不得半点弄虚作假。再是天才,也要千锤百炼,身经百战,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陷阱已然设下,就等着猎物上钩呢。只要晨曦身体前倾,仍然从少年的肩膀斜向下方攻击她,就将充分领教到“柔软飘逸”的轻纱,蕴含着的凌厉杀机,锋芒战力。

然而少女又一次让麦迪娜认识到“惊喜”的真实含义。

正当法典盗贼团团长以为,少女会故技重施时,晨曦已经完成了在哥哥的肩膀上头轻点借力,娇小的身躯直接一跃,顺势一个空翻,来到了麦迪娜的头顶。

一明一暗的剑光瞬间笼罩住麦迪娜整个头部,剑剑往她的头上脸上招呼,少女摆出头朝下、脚朝上的古怪倒立姿势,再一次杀了她一个猝不及防。

头顶四周,前后左右尽是一片尖利刺耳的呼啸声,根本无从分辨,要命的匕首究竟是以哪一处作为主攻方向,亦或是少女压根就不在乎这些细节,反正都很要命,只管照着下方捅去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麦迪娜心头大震,柔韧性极强的腰肢向后一仰,一个街头斗殴常见的“铁板桥”招式使将出来,高挑丰满的胴-体,立即拧成了一个大大的弧形,弯刀在极短的时间里头,便上上下下挥舞了足足十次,既要挡下来自头顶的杀招,又要防住正面突刺的长枪,覆盖的范围之广,消耗的斗气之剧,超出了她以往的任何一次厮杀。

寒光闪烁,一连两缕秀发被剑芒断了下来,随风而去,一如秀发主人那颗自付必胜的雄心。仗着匹练的刀罡死命遮挡,麦迪娜虽然付出了两小把头发的代价,总算是在千钧一发之际,从少女的剑下逃了出来。

而晨曦则利用对手长刀上头的力道,剑尖连点刀身,巧妙地使了个“弹”字诀,借力再次向上弹起,身法之轻盈灵动,比歌咏中时常得到赞美的百灵鸟,还要优美动人。

当然这一说,被少女杀得灰头土脸的盗贼团长,绝对不会认同就是了。

俗话说祸不单行,没等麦迪娜从晨曦的一阵猛攻底下喘匀那道气,这时候的诺尔默已经着手反击了,适应了麦迪娜狂攻的节奏与战技之后,少年的啸声变得高亢嘹亮起来,啸声犹如反攻的号角,枪尖上头的白光越发的明亮,“呼呼”作响的枪杆挥得越发急促,枪枪都朝着破开敌人刀势的目的而去,转守为攻一经施展开,攻势顿时凌厉了许多!

麦迪娜正处于惊魂未定、斗气与力量双双运转过量之际,几息之内无从恢复,不得不侧身让过直奔面门而来的枪尖,不等晨曦再度落下夹攻,她两腿连续发力,已然飞速退出了战圈。

又一次被迫急退了好几步,她的背上全是冷汗,高耸的胸脯不住起伏,丰满修长的双腿,一阵隐隐约约的刺痛,那是原本提气发力前冲的势头,突然间被迫转成全力弹往相反方向的后遗症之一。在那一瞬间,无论是骨骼、经络或者是肌肉,都不同程度的出现过载现象,而负责连接上述部位的关节软硬组织,更是首当其冲,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承受了巨大的力量冲击。

后遗症之二,则是握着弯刀的右臂,也有酸胀的感觉传出,超常规发力过猛,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眼下隐隐有些凝滞的气血运行。

再多来这么十回八回的,不用诺尔默和晨曦拼命,麦迪娜的膝盖和脚踝,甚至是胯部和腰椎,都要被盗贼团长体内的力量对冲,给折腾到自行崩溃,胳膊都抬不起来,乖乖等着送上自个的人头。从而成就两人“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美名。

麦迪娜是有苦难言,所谓高手相争,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战阵之中,陷阵的战将更是需要如此,前后左右方方面面都要留神提防,否则一支冷箭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问题这说的只是留意的程度,麦迪娜头上和脑后都没有长眼睛,上述角度的防备只能依靠听觉和触觉,或者还要加上不怎么靠谱的第六感,别说她此际不过是九级的中阶战兵,就算有朝一日,晋身十级以上的高阶战兵,能够保持一定的滞空时间,也无法像圣阶强者那般,前后左右以及上下的所谓“六路”,均无甚差别,没有传统意义上的盲区和死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方才的她,头顶上、脚底下、身后面,都是需要专注提防的角度,应付起来相当的吃力。少女恰好就占据了其中的一处。

趁着短暂的相持阶段,麦迪娜悄然运转斗气自省体内各处,不启动内省反倒罢了,这一稍加巡查,便发现了不少异常,除了表面上就能清晰感受到的各处内外硬伤,最关键的斗气,竟然消耗得相当厉害。

回忆起激烈的战斗情形,种种细节,盗贼团长暗暗心惊,她发现造成这一切诡异现状的根源,正是身材娇小玲珑的俏丽少女。

她不明白少女修炼的究竟是什么类型、属性的斗气,竟然如此邪门,仿佛先天就能克制她的水系斗气,貌似轻巧单薄的剑刃一刺入蓝色光幕里头,隐隐现于其剑身的淡淡斗气,竟比盛夏的烈日消融积雪还要容易,瞬间就销蚀了她那厚实的蓝幕整整一大片,再往外一抽,又会像钳子撕扯布帛那样,将许多水系斗气给“拽”离光幕本体,一经被扯开,这些离去的无根水系斗气便会无以维系,快速消散掉。

真是见鬼了!

斗气毕竟是斗气,又不是真正的布帛与丝绸,怎么可能这样被“撕开”、“扯走”呢?

遭受严重损失的盗贼团长想不明白,想不明白没有关系,可再充沛厚实的斗气,总量上头也是有数的,激战当中,被少女这么随意三两下撕扯就少掉一些,再扯就再少一些,随着战斗的持续进行,那损耗就变得十分刺眼,关系可就大了。

什么难得一见的钩法与刀术,什么静如处子动如脱兔的身法与速度,未曾来得及施展就被迫先行“转进”了,憋屈程度,和外域某个时空中,千里“转进”到一座东南小小海岛上的光头首领有的比。

说句题外话,根据日后的考古发现,为了发泄心中的憋屈,那位输得一败涂地的光头,生前养成了每天写日记的好习惯,花了大量时间的私人日记里头,详细记载并描述了自己是何等的伟大与正确,怎样的高瞻远瞩高屋建瓴算无遗策,至于百战百败溃退千里最终大好河山丢得一干二净的责任,一概归结到了部下都是一群猪将,帮派林立、相互推诿、抗命不遵、贪生怕死、阵前投敌等等上头。对自己不学无术、任人唯亲及愚蠢无能的最主要原因,家族成员一个赛一个的贪婪外加遗传性低能的主要问题,则是只字不提。

总而言之,责任都不是自己的。

日记高调印刷发行后,连光头豢养着的一干屁股坐歪了的无耻文人,乃至习惯性“跪舔”的某些所谓“历史学家”,读了内容之后都觉得脸红,对光头颠倒黑白厚颜无耻到这等程度,很是无语,无奈跪在光头脚下做狗,吃狗粮吃了一辈子,总不好主子一去世就反过来“汪汪汪”狂吠,那必定会被当权的小主子烹熟了当成供品供奉先父,怎么办呢?这群无耻之徒只好集体失声失明,一起装聋作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被扣上“猪头”称号的一大群“猛将兄”,则只能捏着鼻子吞下一辈子跟错人所酿下的那杯苦酒,无奈这杯苦酒实在太大杯,即使以他们酒囊饭袋之海量本色,有生之年也别想一口气咽得下去,面上无光的一群“猪将”哭诉无门,抗议不敢,毕竟光头的长子还在老大的位子上坐着呢。胆敢叽叽歪歪表示异议,小心人家生出“杀头肥猪过个好年顺便祭奠先人”的念头来。

结果商量来商量去,这群猪在各式的“反思大会”、“总结会议”上统一思想,发明了敌人采用“人海战术”的卑鄙手段、窃取国家政权成功的总结性陈词。

这个结论的隆重出-台,既避免了与光头首领及其子嗣产生正面冲突的不良后果,又为“不是我无能,实在是匪徒太狡猾”的论点提供了足够分量的论据,使得身背无能黑锅的“猪将”们,获得了宝贵的喘息机会,堪称是面面俱到各得其所两全其美的典范。于是乎,上下同欲、宾主尽欢、弹冠相庆的和谐一幕,又一次出现在这座宝岛的最高军事会议之上,各方迅速达成了共识。

其实光头也不用他的猪脑想想,就算他的麾下尽是一群猪,那么,一手栽培、提拔这群猪上位的自个,又算是什么品种?猪王么?既然发现了这群部下的“猪属性”,不早早进行撤换,一味好吃好喝的养着做什么,等着养肥了过年么?那可是养来干架的好不?

以“人海战术”掩饰自个无能的猪将们,更是万万没有想到,后人会怎样评价它们的无耻行径。

拥有高达八百万众的雄厚兵力,竟然败在了区区一百多万敌人的手下,彻底迷失在对手的“人海”之中,三年多四年不到的光景,一败再败,就把万里江山给败光了,外战外行不说,连内战也外行,说你们不是猪,谁信哪!

后世说起奉行“日记强国”的光头首领,常常以“下贱”二字作为直接评语,将他与他麾下一干“人海战术”的受害者将军们,一并列为“意淫强国”的典型案例,被钉在民族历史的耻辱柱上,遗臭万年。

一肚子憋屈的麦迪娜,平生只拿手中刀说话,没那么多闲情逸致浪费墨水去写日记忽悠自己,忽悠别人,依她的性子,即便是有那工夫,也不屑于做这等无聊而又无耻之极的傻事。

战场上打不赢,日记里面怎么写,结果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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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四十五章终极纱态

早已认识到“拳力”就等于“权力”的麦迪娜,当然不会幼稚到光头首领的地步,不去解决根本性问题,只顾着装鸵鸟,找借口。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双肩开始前后转动,肘关节与手腕,也在肩关节的带动下,进入了调整和放松的状态,轻微的“噼啪”声响过后,包括颈部在内,有些僵硬的各个关节部位,渐渐恢复了几分顺畅。

这会子大敌当前,修复受损的肌体和软组织暗伤是来不及了,抓紧机会适当活活血,运行一下全身的斗气,将气息调顺,才是正经。随着酥胸高低起伏,一呼一吸慢慢变得深沉和绵长,尚算充沛的斗气绕着全身运行了一周,气血凝滞的感觉驱除的差不多了,麦迪娜的双眸终于回归清澈,不再仓皇。

蓝光明灭之间,盗贼团长已经再次弥补了战甲上头的残破之处,只是冷静下来的她,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不知从何时起,一股阴影盘旋在她的心头,纠缠不去。

眼前的两人互为犄角之势,虽然年纪不大,却很是稳重老练,男的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女的娇小玲珑俏丽动人,看向彼此那神情,再明显不过的一双俦侣,加之两人心意相通,配合默契到令人恐惧的程度,短时间内想要各个击破,绝非易事。

必须花些心思才行了。

性格同身材一样火爆的盗贼团长,一反暴躁的常态,耐心地估算着什么。

她不着急进攻,诺尔默和晨曦就更加不着急了,一个枪尖指地放于身后,一个剑尖轻垂安于两侧,有需要的话,随时便可激发。

两人先前之所以没有乘胜追击,正是见到敌人退而不乱,挥洒而出的刀罡汹涌澎湃,应该仍是留有余力,穷追不得,反正守好了自己的位置,不管她玩什么花样都不怕。借此机会,两人同样调整起呼吸来。

麦迪娜又迅速扫了一眼战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可见处,帕森斯和哈尔登非但战胜不了各自的对手,反而到处乱窜,身后面分别是紧追不舍的凯文和巴特尔,自家依仗的两名副团长,以逸待劳,本该占尽上风才是,此刻竟然像两只兔子那样,被佣兵强者追着打,使劲撵,别说让他们率队攻破佣兵的防线,能顾得了自个儿就不错了。

看了都闹心。

说回这边的战线,由于失去了核心力量的带领和指挥,本来人数上头具有明显优势的盗贼们,在遭受诺尔默和晨曦的一番冲击和杀戮以后,虽说不至于用溃不成军来形容,可也再不复开战之初那股子强军风范和必胜的心气,尤其是乱乱糟糟的弓箭队,虽然已经从辣椒粉和钢针的打击底下逃脱出来,在小队长的吆喝下,重整旗鼓,可魂却丢了,基本上靠不住。

唯一还在努力与佣兵厮杀的,只剩下十多名前阵的剑盾手,看样子倒不是他们分外的坚韧,而是站稳了脚跟的佣兵,不愿意轻易放过对手的可能更多一些。光靠他们几个奋战,能扛得住佣兵们的反击就算万幸,再多就是奢望了。

这边的战线进展不顺利,数百米外的另一端貌似也不太妙。

原本有兰特和布鲁克带队,理应一早击垮所在之处的佣兵们,与这边一道合围包了车队的饺子,也不知哪里出了岔子,除了刚开始还能看到两人的身影,听到布鲁克高高跃起一阵嘶吼,随后就销声匿迹了,莫非佣兵里头还藏着什么了不起的人物,绊住了他们?

想想都知道不可能,真要有的话,何至于在莫拉比手下吃了那么大一个亏?可若说没有,却又说不过去,这兰特和布鲁克两人,虽说一个色厉内荏欺软怕硬,另一个鲁莽粗豪不动脑子,各有各的毛病,但好歹也是两名正儿八经的七级战兵,打起顺风仗来也是如假包换的好手,总不至于这么窝囊,双双拉胯,到现在还没打开局面吧?

不行,舍不了孩子套不着狼,为免夜长梦多,该下重本了。

思来想去,综合考虑了种种可能的因素,麦迪娜再次将目光转向两名少年人,仿佛在衡量哪一个更加好对付,逡巡了不到半秒钟,然后就朝着诺尔默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三重纱之谜”!

“月之轻纱”的终极形态,最强版现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一刀解决掉难缠的少年,麦迪娜毅然决然地拿出了压箱底的本领。

人还没到,罡风就呼啸而至,凌厉而森冷,湛蓝色的斗气不再藏着掖着,通通全速加持到长刀上面,劈出的刀芒少说也让锋刃平白变宽了半尺有余,连上高速冲刺导致的残影,先天就散发出来的寒气,几乎让人误以为她拿着整整一片门扇大小的千年寒冰,一路狂奔直趋少年,不把对手直接一刀两断,也非间接冻死他不可。

一时间气温陡降,声势惊人。

既然称为“三重纱”,自然少不了蓝色纱幔的出现,不过与前两层境界相比,这所谓的终极版本,反倒颇有几分返璞归真的味道,“坚冰”的四周并无过多的飘散斗气,少了许多张牙舞爪的外表,浑厚的水系斗气,几乎尽数凝聚在利刃上头。而所谓的“三重”境界,实则体现在斗气的色泽变化上面,加持在弯刀上头的斗气,表面看似凝练稳固,内里却如氤氲水汽那般,缓缓迂回流动,随着斗气主人的心意而改变密度以及流速,在光线的照射下,色泽便在浅蓝、蔚蓝乃至湛蓝三个主要层次之间不住来回变换,结合亮度的快速变化,几近变幻莫测的地步。

换句话说,这才是麦迪娜最强功力的体现。

摒弃了稍显浮夸的笼罩范围,飘逸洒脱的不羁走位,尽可能收敛凝聚于一处的斗气,威力反而更大,蓝色的深浅与光泽的明暗,恰恰说明了她对浑厚斗气的驾驭几达随心所欲,可以随意改变利刃某一处的斗气数量及强度,到了必要的时候,她甚至可以将刀身上头的全部斗气,通通高速压缩到某一个狭窄部位,然后在一瞬间释放出来,形成极其霸道的冰系风暴!

这股风暴威力之大,只需仔细观察“坚冰”周围隐约出现的扭曲痕迹,多少带着一些红色就能大致猜得出来,过度浓郁的水系斗气,已然触发了附近空间的水系元素向其靠拢,自然界原有的元素均衡一经打破,火系元素便自行分离,并且在相应的空间里头无序聚集。

红色的扭曲线条越多,证明最后可能导致的冰风暴越可怕。

诺尔默默默翻了个白眼,即使以少年的胸臆,也充满了无奈与郁闷的感觉。无他,难道在嚣张婆娘的眼中,自己就长得那么像一颗软柿子,可以随便拿起来使劲捏么?明明是双人出手夹击她一人,难道和晨曦比起来,自己就那么好当成突破口不成?

少年修炼的大方向是圣骑士,也即是常被戏称为“血牛”或者“肉盾”的战兵种类,在各类型的大小组合里头,选择圣骑士职业的战士,一贯形象很鲜明,一眼就能认出来,他们通常顶着块又宽又厚、几乎等身高的盾牌冲在第一线,负责正面狙击敌方的锋线尖兵,承受最强力的冲击。

造成这一悲催局面的原因,在于走圣骑士的所谓“全面”路线的话,无论具体选择刀枪剑戟哪一种兵器,修炼五行斗气中的哪一类型,都少不了要同步强化防御力与恢复力两个方面的技能,长时间修炼下来,抗打击能力和韧性自然水涨船高,加上圣骑士职业必须熟练掌握的,江湖俗称“回血”的“祝福”这一特有治愈术,同等实力等级下面,圣骑士往往比号称专修防御的重甲刀盾手还要能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好了,既然你圣骑士那么能扛,越是危险的时候,越要自觉顶上去才是,谁叫你是出了名的能扛,你不挨打谁挨打,天生活该挨打的命!

防御的时候专门负责挨打,进攻的时候总能歇口气了吧?

想多了,当然不行!

一朝骑上战马,圣骑士就会摇身一变,顺理成章的被安排在全军的最前头,锋矢阵的位置,万众瞩目,光彩过人,荣耀集于一身。

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圣骑士是“血牛”呀。体格强壮,一身遮护全身的厚重铠甲,手执锋锐枪刃狼牙棒之类的长兵器,连座下的高头大马都披着战甲,一旦让这类怪物提起速度进入冲击状态,那简直就是一座会移动的城堡,攻击力惊人,防御力同样的惊人。

除了射击弩枪的大号床弩,或者投石车一类的远程重型攻击器械,又或是派出同样的圣骑士怪物,寻常的攻击手段都拿他们没办法。

羽箭射上去,虽不至于像传奇所说的那样,和挠挠痒似的毫无用处,但至少一时半会的死不了。历史上多少次载入史册的大会战,首当其冲投入陷阵的圣骑士之流,好些身上插满羽箭,就是不死,战后从死人堆里头挖出来,扒开外头的盔甲,里面浑身浴血,都成个血人了,就是靠着“血牛”绰号的强壮体格,硬生生将一身的皮外伤给捱了过去。

也难怪小时候,一脸稚气的诺尔默,一脸坚毅地选定圣骑士职业的时候,他那喜欢搞怪的母上大人,会捂着嘴巴“咯咯”直笑,满满的戏谑神情。站在一旁的慈祥父亲,也是一个劲的在摇头。估计那二位早就料到了,傻儿子在今后的战斗中,会有怎样的遭遇。

麦迪娜的选择,再一次证明了诺尔默的父母双亲,是多么的具有先见之明。

诺尔默没有犹豫,长枪一荡,脚弓一弹,已是人随枪动,人枪合一,迎向了凛冽的坚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麦迪娜相距尚有一段距离,可是高速驱前的少年,从眉心到胸口,再到腹部,都有一种隐隐的刺痛,伴随着冰凉刺骨的感觉,那是敌人通过牢牢锁定他的水系斗气,所传递过来的杀意与气机。

越往前行,冰冷的滋味愈发明显,前方的空间,似乎在一刹那间变成了冰洋的深处,逐渐粘稠且弥漫四周的冰水,正一步步裹紧了少年的躯体,使得他的一举一动,都比往常要费力得多,再接下来,就会有渐渐窒息的感觉。

这说明,火力全开的麦迪娜,不仅足以全面压制少年,绝对实力更是在苏菲之上,当日与蓝衣少女的比拼,双方不过是一米多的距离,而此刻的麦迪娜,少说还离着七八米远,便已依靠强大的气息锁定以及斗气压迫,让少年每前进一步都要倍感艰难。

然而少年并未胆怯,圣骑士,修的就是必胜的信念,一往无前的气势,无坚不摧的斗志,遇强越强,才是一名合格的圣骑士。他沉下心来,目光专注在眼前的“坚冰”之上,心无旁骛,什么呼啸的风声,冰冷的四周,凝滞的感觉,种种的身外细节,尽皆放诸天外。

这一刻,他只知道手中枪,眼中敌。

没有伤痕累累,哪来皮糙肉厚,英雄自古多磨难。

既然你麦迪娜选择了将我作为敌人,那么我,诺尔默就一定会成为你最合格的敌人!

长枪再次抖出一团枪花,这回不再是三角星,而是足足五个锋锐的棱角,在白光斗气的映衬下,宛如一朵绽开的白色梅花,高洁而神圣,气象万千,朝着高速袭来的敌人尽情怒放!

这一枪速度之快,着力之巧,斗气之劲,运用之妙,竟让枪身周围的空气荡起阵阵涟漪,一波叠着一波,以少年为中心,照着四面八方微微荡漾而去,隐隐然有种无视一切的逼人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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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四十六章p;p;粉碎坚冰

如同深受爱戴的统帅一声令下,诺尔默体内的斗气,便是统帅麾下那战无不胜的铁血军团,随着他的心意,加速涌向四肢百骸,暖流冲刷着饱受冰冷斗气压迫的肌体,从每一个毛孔朝着外头冲出。

迅猛而有序,质纯又量足,高效的抵消了外在凌厉寒气的侵蚀,束缚少年进入冲刺速度的无形桎梏,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被一举击破。

所谓五行斗气,无论是哪一种,都有着先天带来的各种特点,得天独厚,个性鲜明而又不可替代,也无从替代,无论优缺点都是如此。只要仍属五行之内,再怎么衍生分离,乃至外在形态发生变化,都改变不了其根本属性。哪怕修习者晋升到圣阶的领域,没到真正触类旁通、彻底掌握“五行相生”奥妙的那一天,就仍然避免不了先天缺陷导致的种种不足,抱怨也是枉然。

既然麦迪娜所修乃是水系斗气,即使她将毕生功力转化为冰系锋锐的外表,水系流动的内在,也依然是水系斗气,而不是金系或者火系斗气什么的,诺尔默采取的打击手段与方向,正是照准了先天固有的致命伤。

阵眼所在,就是致命的一点。

“铁酡霓之绽放!”

从心底发出无声的呐喊,诺尔默也被真正激怒了,一出手就是师父传授的绝技,好让盗贼团长尝尝自己的真正厉害。此番外出历练,这还是少年头一回动用师父传授的最强招数,足以在绝境中产生逆转的绝技。

此刻的少年,不光使用一双肉眼观察敌人,全身的精神与感知,早已在他刚刚提速的一刹那,就尽数锁定在目标身上,他是用全副身心去感受身前坚冰的一切,越过呼啸的罡风,突破外在的坚冰,直达流动的液体与水汽深处,感受水流与气流的运转走向、汇聚与奔涌之势,直至找出造就并驾驭这一切的源头。

源头那儿,就是斗气的阵眼,最为强劲,却也最为薄弱的一处。

找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同人们常说的那样,掀开遮住双眼的迷雾,发现事物的本来真面目。

顶着凛冽寒风艰难前进的诺尔默,运转心法,于电光火石之间,感受到了驱使水系斗气不住翻滚、流动的源头,威力这般巨大的终极版“纱”招,所需的水系斗气数量自是同样的巨大,维持并操控全身的斗气外放,阵眼之处的脉搏跳动,是何等的强劲,再怎么掩饰,都不可能彻底掩藏得住。

况且以麦迪娜的认知,或许连阵眼的存在都是懵懵懂懂的,刻意掩护更是无从说起。都说是最强的一点的,怎么还需要遮护呢?

诺尔默再一次提升了体内斗气的运转与输出,达到最高点的氤氲白气,紧紧缠绕着少年的躯体,旋转奔腾,道道白光顺着长枪涌动到枪尖之上,随着枪尖的抖动,于空气中描述出一朵朵洁白而美丽的梅花,尽情绽放,枪尖的血槽之内,隐隐有电光闪动。

按照少年这一脉的传承,斗气之所以要外放,为的是全面提高攻防的力量与速度,将一招一式的效果予以最大化,期间引发的所有电光声效等等其他现象,不过是外放后自然附带的产物,与战斗力无关,实际意义不大。

倘若虚荣心作怪,出于维持、甚至是强化这些虚头巴脑的外观声效,投入或浪费的不必要的斗气,那么,装逼会遭雷劈的。战败身亡的时候,就千万别后悔流眼泪,因为,那都是往日练功时脑子里进的水。纯属自找的,活该。

得益于父母与恩师的谆谆教诲,诺尔默的虚荣心一向不大,虽然崇尚圣骑士的荣光,却懂得把握分寸,此刻全身功力均已尽数激发,浑身上下却仅有一层薄而透亮的荧光在缓慢流动,几乎没有一丝宝贵的斗气,被浪费在毫无用处的地方,不但比起刻意收敛的麦迪娜要光华内敛,即使与自己进阶六级战兵的那一时刻,声势都要逊色得多。

除了随着彼此间距离的飞速拉近,那越发令人颤抖的杀气。

照着呼啸而至的坚冰,少年义无反顾的挺枪刺去。血槽之中的丝丝缕缕电光,就在接战前的一瞬间,前赴后继地涌到了尖端的上头,形成极其明亮的一个小点!

“杀!”

麦迪娜一声爆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破!”

少年喝道。

一蓝一白两种不同属性的斗气,针尖对麦芒,毫不退让的直接撞到了一起,强劲的斗气在高速冲击之下,一息之间就被压缩至极其之高的密度,貌似僵持不下无声无息之际,蓝光猛地向着原先来处倒卷、喷发,刹那间呈现出彻底崩溃的现象!

犹如遭受一场风暴正面击中,麦迪娜鲜血狂喷,斗气护甲立即炸裂,连带着身上的特制皮甲也是四分五裂,矫健有力的身躯整个在风暴的撞击底下,变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断线风筝般打着跟斗向后头飞去,路线凌乱,左肩肩头插着小半截长刀,伤口处的血液正在随风飘散。

麦迪娜脸色苍白,比身躯严重受创更让她难以承受的,是她亲眼所看到的可怕一幕。

只见少年毫无惧色的直冲而来,明亮的双眸牢牢锁定她,枪尖的寒芒忽明忽亮,以极高的速度在空中划着五角星的形状,天地间狂乱的尖利呼啸突然变的寂静无声,她仿佛瞬间身处死亡之海,周边连一丝一毫的生气都没有,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无边沉寂中,寒芒再次发生奇异的变化,原本不算耀眼的白光之中,忽然隐隐现出一缕缕淡得几乎无法察觉的紫色,微而不弱,柔而坚韧,透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强大。

丝丝缕缕的紫气绕着枪尖缓缓流动,看似缓慢,其实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这看似柔弱的紫气出现之后,少年的整个气势变得判若两人,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强悍气息!

与此同时,少年的脑后隐约浮现一圈朦胧微弱,弱到极致的白色光晕,给一脸淳朴的少年,增添了莫可名状的神圣气息!

此际刀枪交加,麦迪娜正在咬牙坚持,她以为自己发力过猛,导致出现了幻觉,于是使劲眨了眨眼,然而紫气与光晕的出现,成了压倒她的最后信号。

“嚓”的一声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长枪势不可挡的破开她战刀外头那一层又一层厚实的水系斗气,直接刺中了战刀刀身之上的某一点,紧接着就是一连五枪,枪枪都击在她长刀的这同一点上。

满载水系斗气加持,理应坚如千年寒冰的战刀,突然发出一声哀鸣,“咔喇”一声,不知多少细小的裂纹以这一点为中心,向着四周迅速蔓延开来,向着刀身内部深处迈进,利刃竟然被那股恐怖的力量给震裂了!

麦迪娜是目眦欲裂,心胆俱碎,她张大嘴巴“啊啊”连声嘶吼,连她都不明白自己要表达些什么,是愤怒,是恐惧,还是不甘,又或是兼而有之,十分复杂。总之伴随着嘶吼,她体内的水系斗气,疯狂地朝着手中的战刀涌去,试图弥补缝合那道裂痕,由于聚集的速度实在太快,斗气输送的太多,整条胳膊都青筋凸起,肌肤变成了诡异的蓝色。

就在盗贼团长的眼皮子底下,来自五角星中心点的第六下重击落下,名师打造的利器,再也承受不住这道力量,从枪尖刺中的地方断裂开来,那正是麦迪娜一身斗气所系的阵眼!

恍惚之间,已经竭尽平生所学的麦迪娜似乎听到了一声咆哮,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幻觉,因为这一声威严、刚正的咆哮,仿佛传说中的龙吟,并非自外界而来,穿过漫长的距离,然后才进入她的耳朵,而是直接从神魂深处响起,瞬间传遍了她的整个三魂七魄。

这一记灵魂冲击,彻底粉碎了盗贼团长的抵抗能力,澎湃的斗气、汹涌的力量乃至死不甘心的浓烈战意,统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化为乌有。

种种匪夷所思的变化,叠加在一起,造就了诺尔默正面击败麦迪娜,这位高出自己三个层级的强敌之奇迹!

边喷血边倒飞的麦迪娜面前,出现了晨曦那张分明不怀好意的笑脸,少女不知如何从敌人身不由己毫无规律的飞行轨迹上,判断出她路线下一步的准确位置,总而言之极为“巧合”的守在了她这会子的位置上方,又“恰好”不会被风暴的力量所卷入。

“中!”

一声娇叱让嚣张的盗贼团长领悟到什么叫做“痛打落水狗”,伴随着少女清冷的声音,晨曦那把黑黢黢的短剑扎入麦迪娜的右肩,痛得她不顾一切的呼号出来,无比的凄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右手的五指下意识的松开,手中的断刀便从风暴里面打着转,向着外头飞去,痛楚折磨底下,麦迪娜不出所料的丢弃了兵器,随后就在尚未耗尽的风暴席卷下,再度翻滚着退却,毫无控制身体进行反抗的余地。

不好!很危险!

再也顾不上斗气拼光以后的事了,现在胆敢有所保留,连迫在眉睫的这一道坎都过不去,又哪来的以后?麦迪娜尖叫了一声,其中满是不甘与悲愤,同时奋尽余力抬起了左臂,五指微张握爪,好似握住某个圆球那样,随即闷喝道“去!”

“去”字那长长的尾音仍在颤抖,一道湛蓝的光芒以麦迪娜的掌心为始,朝着不住闪烁的少女身影喷了出去,仍在胡乱翻滚的盗贼团长,根本无法锁定少女的所在,更不要说控制斗气持续攻击敌人,如胳膊粗细的凌厉光柱,表面看着杀伤力很足,实则没多少把握,无非是企图阻止如影随形的少女继续补刀的无奈选择罢了。

和浑身伤痕,又被逼到绝路的猛兽,一个劲儿地照着步步逼近的猎人死命嘶吼,其实没什么两样,都属于徒劳无功的垂死挣扎。

当然了,这也是动物的本能之一。

麦迪娜重重地摔到地面上,翻滚起来,在谷中的泥土地上足足滚动滑行了有十多米,狂暴的力量才完全消化干净,尽管摔得七荤八素,失去斗气保护的身躯,被地面的碎石和断裂的兵器等锋利物品划出好些道伤口,全身上下好像没有一处不痛,她的头脑却保持的很清醒,第一时间意识到自己身处的险境。

应该说,真的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四十七章p;所谓宽恕

盗贼团长侧了侧身试着动了一下,准备爬起身子,顿时眼前就是一黑,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她强忍着全身的痛楚,使劲吸了吸气,满口满鼻都是血腥味道,于是麦迪娜惨然一笑,方才急切之下的那通无差别乱射,虽是暂时逼退了少女,斗气却不出所料的耗了个精光,而少女补上的一刀,将重伤之余的她所剩不多的战力,也给消灭掉了。

所谓伤敌十指不如断敌一指,盗贼团长乃是右手持刀,说明她的右手才是主要发力点,晨曦刚才赶着在她的右肩扎下的一剑,近乎整个剑刃都没入了她的肩膀,伤势之重,等于直接废掉了那条胳膊,也因此才会让她吃痛不住,连片刻不离身的随身兵器都丢掉。

光靠赤手空拳的一条左臂,还能发挥出几成的战力?想必连一成都不到吧。

况且左边的肩膀上头,还插着麦迪娜长刀被震裂后飞出来的上半小截刀锋呢?

就在麦迪娜踌躇不安的当儿,晨曦已然率先追了上来,手执双剑,笑吟吟的追了上来。少年则是握着长枪,略微落后她几米的距离,一样的赶了过来。

“当心有诈。”

诺尔默提醒道。

如果盗贼团长身上带有迅速补充斗气,或者愈合伤势的特效良药,入口即化的那种,虽说丢了顺手的兵器,看上去手无寸铁好欺负,说到底也是中阶战兵,看她脸上那条伤疤,明显又是底层出身的大盗,近身格斗经验丰富,手段毒辣,小觑不得,见到少女兴冲冲的,步履轻快,生怕她吃了亏,连忙自后喊了一声。

“知道啦。”

晨曦头也不回地应了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手之余,还近距离亲手给敌人补了一刀,少女自认对麦迪娜的真实战力,有了直观而透彻的了解,在她看来,目前口鼻眼角都在渗血的盗贼团长正如那秋后的蚂蚱,再怎么死命蹦跶,也蹦跶不了多久。

好嘛,都赶着来“笑纳”老娘的首级了。想得真美。

麦迪娜闻到了死亡之光笼罩的不祥气息,颤抖着想努力站起来,却发现全身都哆嗦得厉害,两脚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看来是身上的斗气耗尽之后,连躯体本身的力量都被震散了,好不容易勉强撑起身子,一条腿跪在地上,就再也继续不下去,无论喘息得多么努力,也仍然无济于事。

到点了,死不瞑目呐。

是时候动用那个东西了。可惜了,仇敌有两个,那东西却打击范围有限,只能收拾得了其中的一人,早知道多买几个防身就好了

一口血箭飙射到脚边的野草上头,麦迪娜面目狰狞,思绪纷乱如麻又带着懊恼的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悄然探手入怀,跪着的膝盖渐渐向着外侧挪动。

还好,这点子力气总算有。从未想象过自个会有如此狼狈的一天,盗贼团长内心感慨良多。

用心感受着敌人身上摇曳不定、忽轻忽重的气息,晨曦确认了麦迪娜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之下,伤得很重的事实,敌人伸手捂住胸膛的动作,自然是胸肺受创严重的证明,于是少女很放心的递出了短剑。

只不过,少女一时间没留意到,此刻麦迪娜的动作姿势,以及一脸彷如厉鬼般的表情,与当夜的白痴色狼赛尔斯斯迪皮尔德少爷,几乎是一模一样。

死亡似乎已经不可避免。

就在晨曦的匕首离敌人仅剩短短两米不到的时候,麦迪娜维持着屈膝跪地的姿势,照着少女正面挥出了左手,嘶吼道“去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叫声是那样的歇斯底里,磅礴的气息突兀的闪现在麦迪娜和晨曦的身形之间,一道正气凛然、五彩缤纷的圆形光柱从盗贼团长的手中射出,快如闪电。

从一开始的只有碗口大小,随着向外喷射,光柱的直径急剧膨胀到半米有余,充斥其内的恢弘气息,以及澎湃力量,如渊如狱,不可阻挡,带着横扫千军秒杀众生的气势。

光柱尚未击中晨曦,恐怖的气息便一下子提前包裹住她娇小的身影,牢牢锁定了她。

红黄蓝绿白的五色光芒笼罩底下,少女显得是那样的柔弱与无助,构成了一副凄美绝伦的画面。

“曦儿!”

落后了几个身位的诺尔默大叫一声,想都不想地扑了上去。

没想到吧?

麦迪娜露出了疯狂而满足的笑容,想要纵情欢笑,一开腔却只剩连声咳嗽,每一声咳嗽,都带出一口血沫,体内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但是她不在乎。

既然自个儿要死了,能够带着少年的爱侣同归于尽,就算事后被他千刀万剐、死得再惨,一想到能令他痛不欲生追悔莫及,作为亲自导演这一出悲剧的盗贼团长,心中是多么的欣喜,充满快意啊。

谁能想到,一个专干非法勾当,杀人越货无恶不作的盗贼团首领,一个万一恶行败露遭到捕捉,极可能要被判处到火刑柱上走一遭的血腥屠夫,身上竟然带有光明神教高级祭司加持、祝福过的救命法器,灌注有强大光系元素,能发出四级攻击魔法“光明神之宽恕”的一次性法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或许真的是太过意外了,向来机敏过人反应奇快的少女,仿佛被眼前的异变震慑住了,竟然没有做出任何必要或合理的规避动作,连抬起双臂抵挡一下强光都没有,又莫非是那股神圣力量实在太过强大,同时还自带锁定功能,直接禁锢了少女的身躯,让她动弹不得抵抗不能,连试图逃跑都做不到?

眼见挚爱面临死亡的威胁,诺尔默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怒喝着死命一蹬地面,惊怒交加之下,身躯迸发出强大的力量,脚下的地面顿时被一脚踏碎,这股力量瞬间转化成远超平日的速度,仅仅一个冲刺就越过了前头的少女,拦在了那道可怕的光柱面前。

长枪斜举在身体正前方,白色的斗气高速外放,少年试图以枪身为直径,形成一个足以遮护全身的大号斗气护盾,只是事发突然,尽管斗气如潮水般自体内喷涌出来,也仅仅来得及完成一面薄薄的小号圆盾,勉强护住了上半身的要害。

但是,少年那高大的身躯已然死死护住身后的晨曦,换成由自己来直面那股恐怖的力量,所谓光明神对邪恶予以宽恕的力量!

“宽恕”,听起来,是多么的光明磊落不计前嫌既往不咎,又是多么的悲天悯人慈悲为怀,令人神往啊。

不好意思,你想多了。

何谓之光明对黑暗的宽恕?

据说光明与黑暗,乃是从世界诞生之日起就纷争不断,逐渐演变成了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从远古斗争至今毫不手软,也从不停息,两者之间的关系不是请客吃饭,而是你死我活血腥无比,容不得半点宽容,又何来宽恕一说?

将来自敌对黑暗面的邪恶之徒,从到灵魂,尽数以炽热到极点的神圣光芒融化殆尽,彻底从位面上予以抹杀,不留一丝痕迹,即为终极之宽恕!

这才是光明神教教义之中,“宽恕”一词的真实含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哥哥!”

晨曦这才反应过来,惊叫声尚未落下,璀璨夺目的光柱已然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击中了诺尔默。

直到这时,光柱启动所发出的“轰隆”轰鸣声,才姗姗来迟的传到了众人的耳朵里头,惊得鏖战中的诸人纷纷抬起头,望向声音传出的方向。

事实证明,五色光柱征服一切、凌驾一切的气势底下,是相当匹配的足以征服一切、凌驾一切的强大力量,绝非徒有其表的声光组合。

光柱刚和护盾轻轻接触,斗气的白色光芒经已尽数暗淡,别说努力坚持一下,正常的明灭摇曳过程都欠奉,便直接宣告消失不见,给人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那样的错觉。

紧接着,护盾中央的长枪便被弹飞了出去,光柱随之正中少年的胸膛,他顿时眉头大皱,死死咬住的牙关下意识松开,一声闷哼被堵在喉咙里头无法发出,剧痛瞬间布满了整个上半身,端正的五官因极度痛楚而扭曲,狂喷而出的鲜血,刚从口中喷出就在高度炽热的光柱照耀底下,一刹那间蒸发殆尽,连浓郁的血腥味都同步消失;

澎湃的五色巨浪席卷了诺尔默的身躯,所到之处,护身斗气转眼消散,皮甲与衣裳尽数破裂而碎,随即融化消失,恐怖的光芒继而狠狠清刷他的身体,有如耕牛“犁地”那般,组成光柱的每一道细微色光,都狠狠的在他结实的躯体表面“犁”出一道伤痕,代表着正义力量的五色光芒,就这样凶残的在少年身上尽情挥洒,留下数不胜数的狰狞伤痕,每一条都深几达骨,从大小伤口中狂涌出来的鲜血,也在光芒的笼罩下被炽热一并蒸干,快的令人窒息。

光芒负责切割伤口,血光乍现,随后高温接过接力棒无情炙烤,将伤口连同周边的肌肉一块烤糊,紧接着另一道光芒又再次割开伤口,就这样一次又一次,以快得肉眼看不清楚的高速度,飞速改变了少年上半身的模样。

那副惨状,比人世间最为残忍的酷刑“凌迟”还要让人胆寒。

“宽恕”的力道在少年的身上继续肆虐,承受着远远超过想象的巨大压力,他的胸前骨骼发出“噼里啪啦”的一阵脆响,又快又密集,显然随时就可能断裂,倒刺入少年的内脏里头!

既然以光明神之名义,号称同时抹杀邪恶敌人的与灵魂,除了尽情摧毁诺尔默的躯体之外,怎么可能少得了光明神教最为擅长的灵魂类攻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虽然出于距离与角度的原因,光柱并未涵盖少年的面部,然而蕴含在五彩光柱当中的神圣气息,依旧势不可挡的侵入了他的体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攻击起他的脑部。

仿佛千万把大锯在一起摩擦切割大脑,又好像有亿万只食人蚁在围着灵魂不停啃噬,遭受精神类攻击的诺尔默,根本无法形容神魂在一瞬间承受到的摧残有多么的可怕,脑海几欲炸裂般的痛楚,直达灵魂深处的痛苦折磨,很可能在下一息过后,就会将他的神志彻底摧毁,哪怕之后救得回来,也会失去绝大部分的记忆和思考能力,沦为白痴那样的废人。

诺尔默痛得连眼角都迸裂了,泪水夺眶而出,纵使抱着必死的信念全力以赴,依然受限于中阶的实力,抵御不了四级攻击类法术的一击,那可是足以正面击垮高阶战兵的可怕力量。

内外夹攻之下,受创是何等的严重,少年知道自己无法幸免了,尽管如此,趁着尚未彻底失去意识的一刹那,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将仅存的力量与斗气灌注到双脚上头,运转了师门传授的心法。

“落地生根”。

随着体内剩余的斗气被通通输送到脚上,少年的双脚牢牢地钉在了原地,纹丝不动,即使光柱的无情洗刷下,他的上半身已经变得体无完肤惨不忍睹,高大的身躯也仍然挺立如松,死死护住了身后那道娇小婀娜的身影。

这是唯恐自己战死之后,威力不减的五彩光柱殃及身后的爱侣,诺尔默做出的抉择,宁可将生的机会留给晨曦,给她留出足够的逃离时间,也不愿退缩半步。

这是今生他能为少女所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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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晨曦一声惨呼。

感受到被护在身后的温软娇躯,开始有所动作,诺尔默心中大急,生怕少女错失了逃命的机会,然而他的意识已然逐渐模糊,真实的世界似乎正在离他远去,一切都变得虚无缥缈,什么都做不了了。

危在旦夕的一刹那,就在少年看不见的深深识海尽头,一道微弱的紫色光芒现出了身形。如同那传说中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单薄而渺小到令人无视的形象之下,是那顽强旺盛到极点的原始生命力,散发着无限的勃勃生机。

仿佛天地初分便已存在,又似乎从来不曾离去或者隐没,紫光方一摇曳,便充斥了整个识海上上下下,浩瀚苍茫,无边无际,气息极为深远,散发着无穷无尽的威能。

温和又轻柔的紫光,恰如外表柔弱内心刚强的母亲,揽住怀中的襁褓那样,敞开胸怀,以她无限的爱意,护住了少年随时可能崩溃的神魂与灵智。

生命之本,生生不息,至柔却又至刚。

随着紫色光芒的降临,少年早已临近崩溃边缘的神魂瞬息平静了下来,奇妙之处,就像那饥饿与疼痛之中的婴儿,及时得到来自母亲的甘甜乳汁与深情爱抚,所有的焦躁不安与内心痛楚,渐渐淡化平息,直至消失于无形之中。彷徨无助盲目挣扎的灵智,也在紫光的庇护与滋润底下,迅速得到安抚,慢慢回归平和的状态。

而与此同时,一道细微的白光浮现在诺尔默的心脏表面,与霸道猛烈的外来五色光芒相比,这道白光显得是那样的弱小与暗淡,然而却透着股匪夷所思的圣洁气息,至纯至正,先天就站在藐视一切位阶的最高点。

神奇的白光刚一亮相,就呈现出汪洋大海之源头的姿态,滔滔不绝的分化出一股股溪流,向着四面八方漫延开来,涓涓细流汇合成滚滚江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地朝着少年体内各处疾速流动,没有惊涛拍岸的汹涌,没有浊浪排空的呼啸,却尽显春雨润物细无声的玄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带着远远超越心脏跳动的强劲脉搏,白光第一下涌动,便瞬间包裹并护住了少年的心肝脾肺肾等五脏,使之不受五色光芒的伤害;

白光第二下涌动,经已使得肠胃胆囊与三焦在内的六腑,齐齐消除了早前遭受的侵袭;

到了第三下涌动过后,饱受外来色光重击的骨骼、经络、神经、血管与肌肉,已然通通浸透于奇妙白光的滋润之中,呈现密集裂纹的胸肋骨骼、灼烧焦化的大小神经与血管,尽数恢复了原样不说,表面还隐隐浮现一层荧光,以肉眼难以察觉的微妙速度,提升着骨骼的坚韧程度,以及神经与血管的承受能力,全面强化经络的柔韧性。

尽是一派生机盎然的景象。

比人们常说的百鸟朝凤百兽俯首之情形还要夸张,气势汹汹闯入少年体内的五色光芒,原本是带着横扫千军的霸道与暴戾,如今一遇到看似中正平和的白光,一切嚣张气焰即刻荡然无存,别说继续发威逞能,连稍稍抵御或者逃窜都不能,竟在白光的照耀下面飞速消融,淡化了原有的色彩,统一化为平淡白色光芒的一部分,再也分不出来。

生命之源,源源不断,至纯而且至正。

一虚一实、一紫一白两道光芒的出现,几乎在弹指之间,便化腐朽为神奇,将身心同时遭受重创的少年,从濒死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何为起死回生,何为君临天下,不外如是。

唯一略显遗憾之处,在于不知因何缘故,完成了保护少年身躯核心器官的使命之后,神奇的白光便不再主动出击,仅仅停留在抵御五色光芒不得深入少年体内的程度,对已沦为一片焦土的外层肌肉与表皮,则无一丝修复的意愿。

对于此前惨遭千刀万剐、烈焰灼烧外加巨石压身的诺尔默来说,意识已然模糊的他,体内发生的奇妙过程与诸般细节,自然是完全体会不到的,除了疼痛到极点的感受以外。

也正因如此,少年身后的晨曦,身前的大敌麦迪娜,就更加察觉不到紫光与白光的存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来漫长,实际上的整个过程其实才持续了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光明神之宽恕”便耗尽了全部的法力,五色光柱开始迅速消失。然而对于正面承受大杀器的诺尔默来说,这点时间漫长的犹如整整一个世纪。

诺尔默终于扛不住了,四级攻击类法术的力量实在太过恐怖,一下子就给他的躯体与精神造成了极大的伤害,他的眼前一暗,意识彻底宣告沉寂,人也不可避免的向后栽倒。

一双柔荑自后温柔的搂住了少年,飞快将他抱起,眼含热泪的晨曦踏前一步轻轻抱住诺尔默,转身的同时一个鞭腿抽在麦迪娜的身上,轻声喝道“滚开”,动作之凌厉与喝斥之轻微,形成了极大的反差,仿佛生怕声音大了惊吓到怀中的少年,然后看也不看出手的结果,抱起哥哥直接向后疾奔,向着普利坦德去了。

一路上自然还有好多法典盗贼团的盗贼,看到两眼通红脸颊带泪的少女抱着诺尔默冲过来,立刻就是一阵鸡飞狗跳,纷纷四下散开,恨不得爹娘多生几双手脚,好尽量远离这个可怕的杀星。

经过亲身领教少女可怕战力之后,这当中有好些盗贼“有幸”目睹她收拾自家团长的过程,早都被她杀出了心理阴影,脚软一些的就差跪下去求饶了,那里还敢去惹明显心情不好的她。

这边的麦迪娜就像被一头巨龙踹了一脚,整个人都不好了,腾空而起的身子,高速笔直撞向一侧的山谷峭壁,连什么动作都来不及做,便“嘭”的一声重重撞在山壁上面,大半个躯体都“镶嵌”进了里头,和攻城用的石砲弹砸进城墙没什么两样。

问题在于,石砲弹是在暴力宣示自身的存在,无需顾忌任何损伤,而麦迪娜却是血肉之躯,就这么不由自主的被狠狠砸了进去,感受何等的凄凉!

再一次口吐鲜血,法典盗贼团的团长大人,后背与胸腹一并剧痛难当,她急忙提起一口气,试图运转残余的点滴斗气,查看一下身体各处的受损程度,结果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那点斗气,刚从下腹出发,便失陷在整片凝滞的经络当中,想进,进不了;想退,退不得。竟是和深深“嵌”在峭壁上头的盗贼团长本人那样,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完成初步内省,或者严格来说,被迫终止内省的麦迪娜心中一痛,察觉到自己除了乖乖待在这儿,已经没有可能做些什么了。

哦,这么说也不对。或许在被杀死之前,还是能够胡思乱想一下的。

盗贼团长惨然一笑,在脑海中驳斥了自己前一秒钟下定的论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这一脚造成的直接后果,是重伤了她的五脏六腑,而整个人高速撞上山壁形成的间接后果,是她的背后骨骼已经全部断裂,没有当场死去,要么是少女急着赶回去,匆忙踹出的鞭腿并未灌注太多的斗气与力量;要么是有意为之,想留着她的小命稍后慢慢发落罢了。

换句话说,牛逼哄哄的九级战兵,此刻沦为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杀,连提起手臂自尽都做不到了。

自伤自怜之余,盗贼团长回忆着交手的种种细节,猛然想起一个问题,一个相当严重的问题:

以少女方才瞬间表现出来的恐怖战力,随随便便一只手就能摁死自己,又何须与少年一道联手围攻,而且从两人一前一后冲锋开始,到并肩压制自己,期间少女所展示出来的,不过是约莫六到七级左右的战力水准,一直保持的相当稳定,堪称是滴水不漏,绝无丝毫暴露真正实力的蛛丝马迹。

她这么做的用意何在,到底在有意掩饰些什么?难道是因爱成恨,专程利用上阵的机会,挖坑给少年跳,让他死在别人的手里不成?

貌似这种从头到脚贯彻着阴谋论的说法,与真相差不离了,然而再仔细想想,似乎又根本不可能。

以少女离去之时泪水涟涟的伤心模样,绝对是真情流露,对怀中的少年显然是爱到了深处,而少年面露惧色、不顾一切抢上前替她挡下杀招的一幕,也证实两人之间的深厚感情。

在这一点上,两人毕竟年轻,做不得伪。人生阅历丰富的麦迪娜深信,自己没有看走眼。

既然这样,故意掩藏真实战力的少女,究竟怀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目的?

自相矛盾的论断,使得失去行动能力的盗贼团长,陷入了思绪更加紊乱的境地,到了最后,反而抛弃了对战局的关注,后悔、懊恼与愤怒纠缠一起组成的复杂情绪,彻底占据了她的头脑

杀千刀的中介!你特么的好死不死,竟然提供了错到离谱的对手信息给老娘!白白害得老娘招惹到少女这般恐怖的敌人,这回真是被你丫的给害死了!老娘若是有命回去,非活活弄死你丫的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悔的远远不止麦迪娜一个,哈尔登和帕森斯也在叫苦不迭,麦迪娜连“三重纱之谜”的绝招都用上了,意味着战况十分不妙,远不是设想当中的状态。

后面她像一颗石砲弹那样被“射”了出去的一幕,正好落在心怀鬼胎,不时分神向着那边瞥上一眼的帕森斯眼中,看到自家团长变成活生生的“壁画”,他那可怜的小心脏便是砰砰一阵乱跳。

再不溜就没命了。

高大帅气的盗贼团副团长眼珠子一转,立马有了主意,借着与哈尔登错身而过的当儿,他给老伙计使了个眼色,努了努嘴,同时迅速给臂弩安上了弩箭,而且一次过就安了两根,这可是他那张臂弩所能承受的最大数量。

依靠身体的遮掩,紧追着不放的凯文看不清他手上这一小动作,对面追杀络腮胡子的巴特尔也看不见他努嘴的一幕,时机掌握的恰到好处。

连上两根弩矢的细节则是更加的重要,能否一举成功,哈尔登的反应乃是关键。

络腮胡子马上领悟到了他的用意,一完成身位交错,便朝着追杀帕森斯的凯文递出一双步战戟,碧绿的光芒一时大盛,两片曾让佣兵团长深恶痛绝的“绿叶”,又一次招摇的拦住了去路。

哈尔登一脸十分欠揍的笑容,冲着凯文挤眉弄眼,就差没高声叫嚣一句“有种过来揍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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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帕森斯的暗示,彼此交换对手之后,哈尔登将负责拦截佣兵团长,机智过人的帕森斯则会利用臂弩毒箭的“特色”,找准机会射山地矮人两箭,就算没有立刻送他归西,也要让他短时间内丧失战斗力,然后再回身与哈尔登一道消灭凯文。

兵法中所谓的“突破弱侧,随之包抄合围强侧,最终予以彻底歼灭全部”之经典战术。

这个提议很对哈尔登的胃口,毕竟他被后头死死纠缠不放的巴特尔给烦死了,好几次反身突击都未能成功,哪怕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看着逼开了山地矮人,只要他一转身,巴特尔就会像一副狗皮膏药一样,牢牢粘了上来,怎么都摆脱不了。

彼此都是七级战兵,战力相近,斗气属性上来说,木系天然就有克制土系的特点,本来自己应该在耐力方面占据一定的优势,无奈好死不死,这块该死的“雀牌”又有山地矮人血统,天生的好体力够韧性,刚好就弥补上了土系斗气面对木系斗气耐力吃亏的天然缺点,真真是气死人了。

与曾经在帕森斯这里吃过大亏,有着切肤之痛的凯文不同,山地矮人即使知道敌人手头有毒箭的存在,也暗中加强戒备,然而不管如何小心,占尽上风的他,总有疏忽大意的时候,下起毒手来容易一点。

换成修炼冰系斗气的帕森斯来对付他,且看冰峰能不能摧垮泥土夯实了筑成的堤坝,说不定会有转机呢?

感受到身后的帕森斯气息陡然强盛起来,显然是按照约定,冰系斗气已经外放提升到最强状态,要准备发大招了。哈尔登立时心头大定,朝着凯文吆喝着,一戟又一戟的刺将过去。

十八般常规兵器之中,戟是相对特殊的一种,尤其是细分到里面的画戟这一类,可是同时身兼长矛以及斧钺两种兵器的优点。

画戟的尖端与长矛的矛头外观基本相同,仅有的细微差别,在于尖端的整体长度和两侧锋刃的弧度具体尺寸,这只不过是根据兵器主人的个人实际情况而定,与兵器的使用本质无关,同样是马槊,两侧的锋刃还有尺寸上的大小差别呢。简单说就是,画戟具备长矛、马槊之类兵器长于突刺的特点;

至于画戟前端的弧形月牙,则是起到了大刀、斧钺一类兵器利于劈砍的作用,月牙的长度越长、牙身越宽,就越能发挥斧钺劈头盖脸砍将过去、锋利过人的长处。

兵器本质上的功能特点,决定了兵器使用者必须具备的使用技巧,对于传统就讲究“快、准、狠”的军中风格来说,越简单就越有效,像画戟这样的兵器,听上去很美好,同时具备了突刺、劈砍两大类兵器的优点,理应十分受军中将士的欢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吃瓜群众来想象或者判断的话,军队中应该存在着大量手执画戟的威猛战士。

实则不然。

须知突刺与劈砍,本身就是完全不同的技术类型,走的是完全不同的技术路线,对使用者本身的要求自然也不尽相同。

前者讲究速度、技巧与力量的综合素质与运用,强调均衡当中,对技巧提出了极高的要求,毕竟矛头的尺寸有限,刺中敌人要害的话,就是一击毙命,战功到手;刺中了不那么重要的身体部位,极可能就换成自个倒霉,战死沙场;

而后者更加强调力量的大小和使用方式,所谓的“一力降十会”,只要速度不是到了和蜗牛比慢的程度,管他敌人拿着什么兵器,内心有何感受,总之面对面狠狠一斧子砍下去,将敌人连人带武器砍成两段,不就什么都了结了?操技巧那份心干嘛?老子吃的就是身大力不亏这行饭,你不服不行!也因为这样,军中使用的大刀、斧钺是越长、越重就越好,有本事挥舞得动它们的,当然往往也都是些身材魁梧健硕之辈。

所以像画戟这样,对任何一个方面都提出很高要求,看上去怎么用都顺手的大威力兵器,其实才是最不适合军队使用的。

无论是现在,还是追溯到上古时期,哪怕是千年前的“七十年战争”,猛将如云,登场的神祇多如繁星,也没有多少个是手执画戟的,无他,费劲!拿着两面都开有弧形月牙,号称“百兵之王”的“方天画戟”征战沙场的人物,更是寥寥无几。

时至今日,在军队中胆敢手拿画戟之人,只有两类,要么是猛将中的猛将兄,超级能打,一出场就是大杀器;要么是哗众取宠企图吸引女人眼球的大中小白脸,银样镴枪头,一亮相就有大悲剧。

在江湖黑道上,自负到了自恋般的哈尔登,无非只敢拿着使用技巧大幅度下降的步战戟,而且是单边开有弧形月牙的这种,贪图它同时具备又能刺又能砍的优点,眼下的他,手执一双青光大盛的步战戟,仗着能突然将直刺变换成劈砍,又随时能从劈砍改回突刺的特殊招式,边打边吆喝,越打越精神,一时间和佣兵团长斗了个旗鼓相当。

然而千算万算,络腮胡子都没算到,其实帕森斯真正算计的那一个,是他这位好兄弟。

江湖上有云,为兄弟两肋插刀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因他没看到麦迪娜已经落败完蛋的场景,所以,在急于逃命的帕森斯看来,络腮胡子来当垫背的那一个,再合适不过了,这两刀,不一一插在好兄弟络腮胡子的身上,简直就对不起兄弟这两个字,对不起他们之间多年的深厚兄弟情义。插得越深,越是体现哈尔登的兄弟价值。

哈尔登的感知没有错,大帅哥帕森斯确实将一身修为都提到了最强状态,外放的冰系斗气,蓝湛湛的,从剑尖冒出来将近两尺,又从剑刃向两边多长了十多厘米,使手中的长剑变成了足足大一号的长兵器,战力倍增。

“噗嗤”、“噗嗤”、“噗嗤”一连三下,盗贼团副团长对着佣兵团副团长来了个三连击,刺出的那架势有前无后,凌厉无比,分别刺向山地矮人的面门,以及左右肩膀三处。

剑招到处顿时寒气逼人,正当其面的巴特尔忍不住打了个冷战,误以为对方要拼命了,赶紧黄光一闪,土系斗气大放光芒,手中的战斧轮圆了招架起来,于是“哐当”连声,每一次兵器的对接,都让山地矮人的手腕微微发麻,敌人手上的力道相当的足,这让他更加肯定先前的判断。

力上臂膀,连退了三步的巴特尔将战斧抡成了一个大圆圈,一个闪着黄光的大圆圈。土系斗气本就擅长防守,打定了防御算盘之后,只需专心招架的他可是心头笃定老子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就不信你丫的能一直这么牛逼哄哄的,全力以赴,且看你能撑多久!

帕森斯根本就没打算撑下去,完成了将巴特尔稍稍逼退的战略目标,他便十分灵活的朝着侧面一转,然后撒丫子狂奔起来。

“诶?那里走!”

山地矮人愣了一下,直到帕森斯一眨眼跑出十几米远,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敌人哪里是要拼命,原来是要逃跑了!

虽然不清楚,位于僵持阶段的敌人,为什么会突然抛下伙伴,抛弃整整一大批盗贼部下,独自一人开溜,然而事实摆在面前,无论出于什么原因,总之这位盗贼团的副团长就是在玩命的开溜。

山地矮人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很没有面子,于是他怒吼着,追了上去。

“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狂奔中的帕森斯突然一声喝斥,反手就是一箭,蓝汪汪的弩矢直奔山地矮人的脑袋而去。

幸亏巴特尔还记得敌人歹毒,精于用毒箭暗算的事情,没有头脑发热,追赶的时候就注意提防,一看到蓝光闪烁,他便立即放慢脚步,同时挥动战斧,挡了过去。一举一动甚是稳健。

“突”的一声,弩箭被早有防备的山地矮人一斧拨开,射进了一旁的地面,随即他又朝着逃跑的敌人追了上去。

“再中!”

帕森斯的手臂又一次朝着后头瞄去。

一看见敌人臂弩闪烁着的蓝光,巴特尔再次紧急放慢追赶的脚步,扬起战斧准备拦截。

然而喝斥声与蓝光闪烁过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敌人连根毛都没有射出来。

觉得自己又被当面戏耍的山地矮人怒气更盛,咆哮着加快了追赶的步伐,然而敌人早就借着他停步的当儿,又向着来时的方向窜出了十多米,眼下两人之间,足足有着超过二十米的距离,想要追上去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巴特尔仗着自己血统在山地奔跑的加成,好不容易刚将速度提到最快,前头一心当逃兵的帕森斯,再一次向他举起了胳膊。

“再中!”

喝斥声第三次响起,由于距离大增的缘故,声音显得小了许多,当然落在认真专注的巴特尔耳朵里,听力一直很好的他还是听得很清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的,还想糊弄老子!

山地矮人心中大怒,决定不管敌人再怎么玩花样,都要追上去让他好看,因此一边咒骂,一边脚下不停,保持着高速奔跑,哪怕见到帕森斯的臂弩上面闪着幽幽蓝光,也依然没有做出任何改变。

“嗖”的弩箭破空声响起,由于速度太快,快到蓝光一闪,声音还未传到耳朵里面,巴特尔的眼前就出现了弩矢的箭头,上面蓝汪汪的,正是先前差点要了凯文小命的那种毒药,比常说的五步蛇、七步蛇毒性还要厉害的那一种。

“我操!”

巴特尔吓得心头乱跳,仓促之下来不及挥动手中厚重的战斧,只能下意识的双膝一软,使劲向后弯腰避让,同时睁着眼祈祷自己不要那么倒霉而已。

“伟大的金默力祖神在上,求您救晚辈巴特尔一命,来日定当在您的神像前,供奉”

飞速默念着祷告词,山地矮人满脸虔诚。

剩下的,就只能是听天由命了。

满载杀伤力极强的毒药,散播着死亡气息的弩矢眨眼间就到了,距离实在太近,巴特尔能听到弩矢高速旋转前进时,摩擦空气发出的特有“呜呜”声,紧张底下,心跳都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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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山地矮人深深的恐惧当中,不知道是他命不该绝,帕森斯急切间瞄得不太准,亦或是山地矮人所祈祷的神明恰好有空,听到了他危难关头的真心祷告,被许下的供品种类及数量所感动,因而大发慈悲赐予神术救了他一命,弩矢破开了胸前的护身斗气,擦着他的胸口过去了。

死亡擦身而过,这时候巴特尔双膝才完成了跪地的规避动作,整个人保持着弯腰后仰双臂张开的古怪姿势,动都不敢动。

过了整整好几秒种,一口大气从山地矮人的口中喷出,又急喘了好几口气,巴特尔苍白的脸上勉强恢复了几分血色,缓缓挺起腰杆,他第一时间摸了摸自己身上,上上下下很是仔细,看看有没有伤口,边摸嘴角边哆嗦,唯恐一摸之下,出现了什么不该有的痛感或是麻木滋味。

“还好,还好。总算老子命大。”

低头看了看胸前皮甲被弩矢擦破的一整条痕迹,又深又长,都快要将厚厚的皮甲给剖开了,巴特尔重重叹了一口气,瞅着帕森斯飞奔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差点就死在你丫的王八羔子手里。”

满手汗水的诅咒着,山地矮人没有一点动身追赶的意思。距离死亡如此之近,他对于“死里逃生”这个词语表达的具体及多重含义,有了相当深刻的领悟。

一来敌人已经趁机跑出了四五十米远,虽说山地矮人擅长在山地间奔跑,但并不意味着在这一方面就是无敌的,帕森斯已经领先了那么远,马上就要跑到他们原来下山谷的绳索旁边,再怎么努力追,也不可能追的上了。

这二来么,开玩笑,天晓得那下贱胚子还玩的出什么花样来,万一手头还有更加无耻下作的玩意呢?

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深深后怕的巴特尔这时候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起,不仅头上,自个儿连整个后背都湿透了,明显是被惊吓出来的冷汗给浸透的。

“真是笨的出奇,傻得精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在给诺尔默检查伤势的普利坦德法师,忙里偷闲的对遇险的山地矮人做出了点评,然后对着满脸紧张关切的晨曦说道“没事没事,别哭啊。都是些皮外伤而已,看着吓人,不过你也清楚,少爷体内可是有天那个护着,体质又是超好,没问题的,很快就能恢复,放心啊。”

为了不让少女过分担心,老管家也语速都放慢了一些。

泪流满面的少女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只顾瘪着小嘴,不住的埋怨自己道“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一时大意,也不会连累了哥哥。”

她抱着哥哥一路狂奔回到普利坦德身边的时候,老管家已经提前做好了救治所需的一切准备,动作之麻溜,举重若轻的程度,连年轻人也要叹为观止,汗颜不已。

先是三两下,将里兹那条刚接上的胳膊给包裹严实,随即双臂一送,将呼吸平稳的重伤员给送到了“白鹤”与阿伦所在的马车上。虽说不过是隔了五六步远,可里兹乃是近两百斤重的粗壮汉子,就这么被老管家轻描淡写地捧起来,两步迈到车边放下,整个过程都没有惊动里兹,这就相当相当困难了。

别说不以力量与速度见长的牧师,即使是六级箭手阿伦,自问要在不弄痛弄醒刚刚连上断臂的壮汉前提下,将其搬动平移到另外的一辆马车上,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然而“白鹤”与阿伦张得大大的嘴巴还未曾合拢,普利坦德已经完成了第二件事,两道光芒闪过,法力与精力早已同步告罄的牧师,一身伤势严重到只能靠在车厢壁上、半死不活的箭手,躯体便双双发生了异变,体验了一把早前凯文与阿伦的待遇,所受的震撼不言而喻。

老管家才不去在乎两人有什么感觉,心里怎么想,伸出手指指着山谷那一侧,命令道“去,给我将谷口那边的盗贼都给拿下,一个不许跑了。”

一头说着,普利坦德一头转身回到了先前的那块石头边上,手泛红光轻轻一抹,带有里兹汗水、污渍与血迹的石面,经已被高温彻底清洁干净,然后又是一抹,石面便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犹如神迹般的处理手段刚完成,晨曦便抱着身负重伤的诺尔默,赶回了普利坦德法师身边,时间刚刚好,连半秒钟都不差。

与少女一道将诺尔默平放在石头面上,老管家开始了诊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说了没事啦。不就是脏器有个别地方受到了震动,曾经出现了一点小小的损伤,现在已经恢复了,问题真的不大,啊!休息两天就好了。呃,当然了,那个头部那里受到的打击、哦不,是震动相对要稍微大那么一丁点,可能会让少爷这几天出现诸如头疼啊,眩晕啊,甚至是做恶梦这类的小毛病。不过话说回来,真的没什么大事。”

斟酌着字眼,普利坦德使劲安慰晨曦道,颇有几分江湖游医大包大揽的风采。

眼前的少女可是泪如雨下,一副快要忍不住放开大哭一场的模样,让老管家于心不忍得很,他一只手在给诺尔默把脉,另一只手已经泛起青光,开始治疗少年身体表面的伤口。

近距离遭受重创的后果,是诺尔默几乎将“光明神之宽恕”的威力尽数吃了下来,几乎不不带一点“浪费”的,此刻的躯体自是看上去十分吓人,身上遍布大小不一、深浅不等的伤口,每道伤口两侧的皮肉都向外翻起,霸道的法力除了将他割得伤痕累累,还通过高温烤炙伤口和肌肤,整个人仿佛烤糊了那样,黑乎乎的,惨不忍睹,也难怪晨曦看了伤心。

打个比喻的话,眼前呼吸尚算平和的少年,比火山爆发肆虐过的大地表层,看着也差不多了,反正都是黑里透红的架势。

少女说道“我知道死不了,可是心里好难过,都是我的错,不然哥哥不会为了救我,受了这么重的伤。傻哥哥,傻哥哥啊”

晨曦显然很心疼,小嘴一咧直接准备放声大哭,就听到老管家提醒道“小姐,那个络腮胡子正在朝这边逃跑,你看要不要上去拦截下来?”

晨曦一抬头,就看到哈尔登死命迈着两只小短腿,飞也似的向着山谷谷口这一侧狂奔,后头跟着一脸恼火紧追不舍的凯文团长,以及大呼小叫扬起斧头的巴特尔。

从彼此的速度来看,指望后头两位追上络腮胡子,怕是很难。

“来得正好,还想跑!”

晨曦咬牙切齿的盯着急奔中的哈尔登,双眸精光大盛,说道“大叔,哥哥这边就拜托你了。我去去就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曾真正落下,娇小的身影一晃,已经拦在了哈尔登逃跑的路线上面。

“好。”

普利坦德很干脆的答应道,这才悄悄松了口气,随手向着手拉绳索,正使出“蜻蜓点水”功夫,拼命往悬崖上面攀爬的帕森斯挥了挥魔法杖,嘀咕道“什么破事都要老头子我来收拾,现在外头的这些年轻人哪,完全不懂得要尊老爱幼,真是够呛。”

埋怨归埋怨,出手一如既往的利索,杖首的兽头火光一闪,一团火球直奔目标飞去。

远处的帕森斯惨叫着,手足无措的胡乱挥舞,从山壁上面摔了下来,带着一身的火焰。

明明离绳索尽头只有短短的几米,帕森斯快乐的几乎要唱起歌来,没想到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炙热的疾风,面前的山壁都被映红了,他惊恐的扭头一看,就见到一团火焰直奔自己而来,又快又猛。

突如其来的火球,使得帕森斯心中警兆声大作,事起仓促,吊在空中的他不方便腾挪,于是心一横,瞬间将全身的斗气外放到身体前方,坚固厚实的寒冰形成大型盾牌,及时出现在帕森斯身前,他已经做好了正面硬扛所需的准备。

说时迟那时快,火球正中帕森斯胸前的坚冰,看上去不像是高阶的火球术,然而极具欺骗性的寻常外观之下,实带有远超想象的杀伤力,仅仅一击,便将他浑厚斗气凝成的坚盾一举击穿。

什么水能克火,坚冰不怕红炉火之类的说法,通通变成一句笑话。

护体的斗气还没完全消散,高温已然包裹着目标全身,促使剧痛中的他高声惨嚎起来。紧接着,整个身躯都被这团火焰给“摁”到了山壁上头。

被自己“好兄弟”出卖的哈尔登,没注意去听害得自己很惨的罪魁祸首发出的惨叫,他此刻正焦头烂额,连连倒退,伴随着后退的步伐逐渐混乱,他的身上正在飙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箭,甚是吓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飞掠而至的少女,速度委实太快,着实吓了哈尔登一跳,等他看清楚拦在自己逃亡路上的,只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少女时,不由得暗道一声可惜了。放在平日,络腮胡子说不定还会动起歪脑筋,“怜香惜玉”顺带将她掳走什么的,眼下保命要紧,只能痛下狠手了。

哈尔登狞笑着,步战戟使出一个“撩”字诀,青光形成的大号“芭蕉叶”自内往外,自下往上朝着晨曦挥了出去,一出手就是全力以赴的杀招。

光看步战戟势不可挡的势头,估计会将娇俏的少女整个人给挑飞,在空中一分为二,带出一蓬血雨。

由于自家的速度并不慢,他一向不怎么惧怕速度快的对手,一力降十会的道理,他可是门清,不少速度型的对手,就是吃了他力量大、速度也快的大亏。

换言之,比他力量大的没他速度快,比他速度快的没他力量大,一贯只有他欺负人的份。

少女展示出来的速度是很快,但身材娇小玲珑,力量方面天生欠缺的毛病,恐怕也是极为突出,很难通过后天努力就能扭转得了的,手中两把短剑又薄又轻,进一步印证了络腮胡子的认识。

凌厉的罡风中,晨曦沉着脸,对准划来的步战戟就是一剑迎上去,直接而干脆,一点闪避躲让的意思都欠奉。

“当”的脆响之中,一把犹自闪着青光的步战戟,高速打着转飞上了天空,哈尔登一面用力甩着手,嘴里“嘶嘶”地使劲吸气,十指痛归心,手腕手指上头那股要命的疼痛感,真不是盖的,一面努力刹住前冲的脚步,满脸的错愕与扭曲。

大力出奇迹是没错,错的是力大无穷的似乎是对方,那问题就严重了,相当的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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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刹住的是双脚,刹不住的是期盼尽早逃之夭夭的内心躁动。

心神不定的哈尔登没时间抒发感慨,简单明了的招式,轻薄的匕首一剑挑飞了他手中粗重的步战戟,轮到少女开始进攻了。

她依旧是面如凝霜般的一剑直刺,哈尔登慌乱地挥舞剩下的那把步战戟去格挡,横起戟身来挡的时候,还在疼痛中的那只手也没忘了一块搭上戟柄,使劲握住,唯恐兵器再被少女一剑挑飞。强敌环绕,手无寸铁可就麻烦了。

然而晨曦的力量之大,再一次震惊了盗贼团的副团长。

仍然是普普通通的一记直刺,压根儿就没有什么花俏之处,两件兵器撞击之时,哈尔登就感到一股沛然不可阻挡的巨力在他的戟身上一震、一挑,然后自以为握得紧紧的十根手指,就不由自主的被震离了戟柄,眼睁睁看着又粗又重的兵器,像装了大号弹簧一样,跳了起来,飞到了头顶之上。

轻飘飘的薄刃短剑,竟然比他曾经见识过的狼牙棒还要霸道!

“我投降!”

哈尔登立刻认清了现实,深知自己远远不是少女的对手,要想活命就得拉的下脸面,急中生智的高声叫了出来,与此同时,粗壮的双臂已经开始举高,准备做出投降的标准正规手势来。

至于需不需要下跪的问题,就看少女的反应了,反正络腮胡子方面是一点心理障碍都没有,相当的光棍,只要听到少女喝令下跪,他就会迅速而果断的领命跪下。

好歹也是堂堂七级的战兵,人又机灵,忠心方面更没话说,收下来当个贴身打手,或者再不济,当成马夫什么的用着总可以吧?黑道上赫赫有名的法典盗贼团副团长当您大小姐的马夫,听着就倍有面子不是?

这年头最重要的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人才!

自以为是个人才的哈尔登,满怀希冀地等待少女受降,然后摇身一变,作为及时拨乱反正的典型代表,帮助少女收编法典盗贼团的残余分子,说不定还能继续混个直属部队的大头目当当呢。

络腮胡子的小算盘打的是叮当响。

“不准!”

晨曦冷着脸回绝道,随即一剑刺出,一道血箭顿时从哈尔登的右手上臂之中,飙了出来,溅的老高。

护身的木系斗气看着挺厚实,晶莹透彻,光芒内敛,却连一点守护的作用都没起。

“嗷”的惨叫着,络腮胡子朝着后头一个跳跃,企图避开恐怖的少女,边跳还边使劲叫唤道“我真的要投降!真心的,绝非耍诈!”

方才还做着生死搏斗,眼下兵器一没就高呼投降,委实难怪少女怀疑。表面憨厚实则狡诈的哈尔登,将心比心,觉得对方没有一口答应,乃是再正常不过了,想要成功投降,首先自己心态要摆正,态度诚恳一点,语气恭谨一些,多走两步请降的程序,一切也就水到渠成、顺理成章了。

他努力挤出一个更加憨厚可亲的表情,试图在原有的基础上,多增加一些可信度来。

什么叫做快如闪电,什么叫做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今天算是真正领教了。有了少女速度的映衬,他认识到自己向来自傲的出手动作,完全可以用乌龟速度来形容。

“说了不准!”

少女依旧阴沉着脸,想都不想,一口回绝了络腮胡子,同时脚步一动,如影随形的追近了敌人,手臂一扬,又是一剑刺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回瞄准的是哈尔登另一条胳膊。

伴随着飞溅的血花,盗贼团副团长的左手也遭了秧,后退的再快,也快不过追杀过来的晨曦,一向以防御力坚韧绵长著称的木系斗气,一遇上少女手中那两把小巧的短剑,便和寻常的空气一般无效。

“救命啊!我要投降!来人呐,救命呐!”

哈尔登凄厉的大叫起来,两条小短腿竭尽平生所能,拼命交替着向后方倒退,什么法典盗贼团副团长应有的凶悍,宁死不降的骨气,什么中级战兵应有的强者尊严,顽强作风,早已丢到了爪哇国。

晨曦追杀的太紧,络腮胡子连转过身来逃命的工夫都没有,只能一味的倒退着被动挨打,遭受放血。

惨叫声一声接着一声,一道又一道血箭从哈尔登的身上,直飙射到他倒退路线的两旁泥地上,形象而清晰的勾勒出络腮胡子逃亡之旅的完整路线。

凯文团长和山地矮人赶上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让人又好笑,又深深胆寒的情景,顿时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晨曦正一门心思的给面前的络腮胡子放血,自从将憋着劲逃跑的盗贼副团长给截住,少女就二话不说,着手于将敌人浑身血液给逐步放干的行动,受降什么的,压根就没想过。不将这伙该死的盗贼尽数歼灭在这里,实在不足以发泄少女心头的怒火。

巴特尔看了看前头倒了血霉的大敌,又看了看身旁的自家老大,两人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透骨的寒意,以及完全一致的态度。

失血过多之后,哈尔登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孔,变得煞白煞白的,再被下午的阳光一照,实在有点渗人。

“我去帮汉森挡住那边的盗贼,他们人多。我怕光靠汉森几个,顶不住就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高大瘦削的凯文团长当机立断,身为一团之长,他肩负着守护全团弟兄的重任,此时自然是要以大局为重,通盘考虑周全,岂可一味待在某一个安稳的地方,当即脸色凝重的表达了看法。

“说的很有道理。”

巴特尔重重点了点头,高度赞同老大的意见,身为一名随时可能需要代替团长,承担临时指挥重任的副手,他也相当具有全局意识,干脆的回应道“那我到另外那头看看,别不小心让那嚣张婆娘跑了。此外那个瘸腿的莫拉比,实乃罪魁祸首,轻饶不得,不抓回来弄死,难消我等心头之狠。”

紧皱的眉头,充分显示出黑狮子佣兵团副团长除了擅长攻坚,还有深思熟虑的另一方面,绝非一般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可比。

“正是!你我立即分头行动,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佣兵团长看着自己的副手,严肃的下达了命令。

“凯文团长,凯文团长,我是哈尔登啊。我要投降,我要投降。你快点让她住手!快点,啊!”

哈尔登凄惶的嚎叫着,脚步踉跄,即将倒退到凯文和巴特尔身边的盗贼团副团长满面泪水,可怜兮兮的嚎叫着,希望两人能拉他一把。他没忘记,凯文正是眼前杀神少女的名义上司,可惜求助的话没说完,嘴里又发出一声惨叫,同时一道血箭从他肋部飙射而出。

凯文脚跟一抬,一个大步跨向谷口所在的方向,面朝前方,一脸正气,目光坚定,“心无旁骛”四个大字公然写在脸上,显然十分在意自家弟兄们的战况如何,仿佛身边并没有外人,更没听到有人呼喊他的名字。

山地矮人的反应也不慢,他高速奔跑起来,“雀牌”那样横着生长的身材在崎岖的谷道上非常灵活,一晃一跳的与自家老大背道而驰,一副生怕麦迪娜找到机会逃窜的着急样子。

哪怕此刻嚣张的法典盗贼团团长大人,已经如同镶嵌在壁画里头的珠宝一类装饰品那样,根本连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被“挂”在山壁上头,心中充满懊恼与悔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地只剩下浑身飙血不停颤抖的哈尔登,看着晨曦冷脸一步一步走近前来。

络腮胡子已经跑不动了,这倒并非他耐力很差的缘故,七级战兵怎么可能如此不堪?而是随着晨曦一剑又一剑的扎在他身上,各种各样的不良后果所导致的。

少女一双短剑上面附带的属性,基本上可以分为两大类。

一把短剑附有来自黑暗面的各种力量,例如焦虑、恐惧、痛苦、乏力、麻木、迟钝、抑郁等,每刺中敌人一剑,上述各类效果明显的负面属性阴暗之力,就会有一到两种随机进入敌人的身体,随着血液的流通,逐步发挥影响作用;

另一把短剑拥有光明类型的杀伤力,比如祝福、迅猛、锋利、尖锐、寒冷、持久、无视等,只要伤到了敌人,这种种附加在剑上的正面属性,将成倍的放大攻击力度,通过经络的传递,造成更加可怕和严重的杀伤效果。千万别被这些充满褒义或者中性的名字给骗了,所谓的“祝福”,指的是增加杀伤的准确率之意,和传说中的“必中”功效相类似。

想想都知道,既然是用来对付敌人的,怎么可能会客气?

哈尔登就吃够了这两把利刃的苦头,苦不堪言。

一开始只会觉得刺痛,那是身体被利器伤到的正常反应,任何正常人都会有的正常反应,然后噩梦就降临到了络腮胡子的身上。

不是伤口变得酥麻、毫无感觉,连带着附近肌肉等组织通通失去知觉,仿佛根本就不属于自己,就是伤口特别的痛,深入骨髓,痛苦难当的那种痛,只要身子任何地方轻轻动弹,有丝毫的可能牵扯到伤口,都会导致那种极端的刺痛充斥身体,恨不得将受伤的地方给通通割下来;

要么是受伤部位火辣辣的疼,连累四周的部位如同被高级火球术击中那样,生出从内到外都被烤糊了、烧焦了那样的错觉;要么是极度深寒的感觉,和遭受用冰洋深处海水锻造的上等寒兵伤害相近,伤口周围的纤维组织、经络尽数冰晶化,僵硬的毫无道理,动都难动一下。

试问身上同时传来如此多种,极端矛盾而又深层次的不同属性伤害,偏偏又互不干扰友好相处,那种酸爽到识海里头的滋味,一经“品尝”,谁都会永远忘不了。身处其中的络腮胡子认为,就是所谓的凌迟酷刑也不遑多让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艰难地朝着晨曦挤出一个笑容,哈尔登连连摆手,求饶道“小姑奶奶,别再出手了。我快撑不住了。我是真心实意的想投降啊,求您饶了我吧。”

大半个身子都已经无法控制,络腮胡子当然明白自己身体的状况有多糟糕,再不救治就死定了,他连忙趁着少女尚未出手,果断地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男儿膝下有黄金,为了活命,跪跪又何妨。

晨曦瞪着笑得比哭还难看的盗贼团副团长,怒冲冲的制止道“我说过了,不准投降!”

连投降都不准,太霸道,太没人性了。

络腮胡子委屈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可惜他没机会,也没力气和少女争辩了,粗壮结实的身躯,已然快要整个蒙上一层苍白的颜色,灰败的色彩也爬上他的脸庞,能说会道的嘴巴,都快彻底僵硬了。

朝着一侧一歪,失去全部力气的哈尔登歪倒在地上,双手双脚自发的抽搐着,白沫从他的口中缓缓流出,死的时候,两眼僵直,一双瞳孔还保留着少女斥责他的影像。

一滴浑浊的泪珠挣扎着,终于从死鱼眼般的眼睛流出,刚刚滑落到脸颊上头,便化为一颗乳白色的胶状球体,那是“凝结”之术发挥的作用。

不知道死不瞑目的络腮胡子,活着的最后一刹那,会否想起这么一句经典台词还有王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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剁下了“人才”哈尔登的脑袋,晨曦满腔怒火并未消去多少,环顾一下四周,战局一片乱糟糟的,失去了五位核心的法典盗贼团,再也无法通过喜爱的暴力手段,宣讲他们制定的血腥“法典”了,只是依靠多达数百名的成员之中,为数仍然不少的中层骨干带领着盲目死撑。

光靠凯文和剩下的数十名疲惫佣兵与护卫,想要彻底击垮他们,怕是还要费上许多时间不可,至于一个不剩全部歼灭,想都别想。

少女急着揪出幕后黑手,哪来的心情和时间耗下去,她抬头看看开始西斜的日头,再低头看看短时间内拿敌人没办法的战况,自然越看是越恼火,一抹厉色在眸中一闪而过,很有飞扑过去大开杀戒的冲动。

重要关头,少女记起了姑母和老师的一再叮嘱,于是深吸了一口气,闭上双眼,默念了好几遍“众生平等,不可滥杀”,这才稍稍松开紧握剑柄的手指,按捺下屠戮的念头。

此刻诺尔默正在昏睡,倒也无需顾忌些什么,少女摸了摸项链上的吊坠,干脆拎着哈尔登的首级,直接飞上了半空。

“法典的混账东西都给我听着。”

清冷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战场的上空,一股威压随之逐渐弥漫、扩散到整片山谷,所到之处,不管是法典盗贼团的成员,苟延残喘的袭击者,亦或是犹自勉力奋战的佣兵和侯爵府护卫,心头都是一震,战栗的感觉迅速涌上全身,手脚酥软底下,下意识便停止了手头的厮杀,抬头寻找声音传来的方向,仔细聆听少女说些什么。

晨曦冷冷俯视着下方的人群,开始下令,道“你们那只嚣张的‘母螳螂’,还有另外几头狗屁副团长什么的,都已经通通完蛋了。从现在起,给你们三十秒钟的时间投降。再敢不知死活负隅顽抗,杀无赦!”

“包括前头蒙着脸放毒箭的那些家伙,一个也别想跑。都给我乖乖放下武器,听候处置。”

对于造成不少佣兵伙伴死亡的袭击者们,少女没忘了补充一句,省得这群没脸见人的家伙摆出“与我无干”的无耻嘴脸,企图逃脱被算总账的下场。以少女想来,反正连“处置”两个字都公然告知了,他们最好就胆子大一些,以继续厮杀的实际行动表明不接受,自己再杀起来也无需犹豫。

伴随着冰冷的杀意,少女的意愿被威压一并注入盗贼与袭击者的脑海中,无形的压力直接逼迫着群盗的身心,令他们呼吸都渐感不畅起来。看着她手中哈尔登那颗脸色发白的首级,一干相应人等瑟瑟发抖,东张西望互相打量着,都不约而同生出了“还是立即投降”的想法。

实力较差的普通盗贼成员,早被少女散发的威压所镇住,除了从头到脚直达灵魂深处的恐惧以外,脑里尽是一团浆糊,哪有什么别的感受,更妄论带头抗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实力强劲一些的四五级战兵小头目之流,头脑尚未被震慑到彻底麻木,更是对少女的话深信不疑。对手胆敢独自一人公然叫嚣,己方的麦迪娜等中阶强者,竟无一人跳将出来反驳或者争斗,反常到了极点,反倒证明她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这样的话,自个儿又哪来的底气和勇气,继续纠缠下去,不想活了不成?

“怎么回事?麦迪娜团长呢?”

谷口一侧,个别脑子里头都是肌肉的盗贼,神色惊惶地询问身边的同伴道。

“估计是死翘了。你没见人家停在半空说了这么久,‘母螳螂’都没现身么?想她往日何等霸道,若是平安无事,见到人家这般打击自家的士气,还不赶紧飞上去拼命么?”

被问到的盗贼显然机灵的多了,虽未亲眼所见,却将实际情况分析得十有七八,大致差不离了。他外表看着尚算镇定,下垂的双手却抖得厉害。

“当啷”一声,两人旁边某位承受不住压力的盗贼,丢下了手中的长矛,率先举起双手摆出“投降”的标准姿势。

此人乃是兰特的直系部属之一,亲眼见到自家上司败亡于两名少年手下,而随后高声怒吼着冲过去报仇的布鲁克,死得比好哥们还要爽快,一交手就被少女宰掉。全过程之轻松惬意,吓得他小腿肚子直抽抽,若不是酷烈的团规对逃兵构成的震慑力,唯恐最终获胜后麦迪娜执行起来连累满门老小,因而不敢妄动,他老早就逃得比帕森斯还要快。眼下一看最后的倚靠也宣告完蛋,心理防线是一击即溃,马上放下武器投降。

有了领头人,剩余的大队盗贼便找到了主心骨,“乒乒乓乓”丢了兵器,效仿伙伴做出投降的动作。

耳边尽是一片丢弃武器的声响,个别另有想法的骨干只能一声长叹,边摇头,边随之抛下手头的兵器,生怕对手误会他有“负隅顽抗”的胆量。

原本若是万众一心,还能借着人多势众,做点小文章。和少女“比划比划”的脑抽念头自然绝对不敢有,谈谈投降后能否优待一二,不得杀戮俘虏什么的,倒是不妨开口一试。可如今某个脑残的撑不住了带头,引得整个队伍争先恐后的放下武器,便已形成了“无条件投降”的既成事实,平白丢了谈判的一切基础,再敢不知好歹出头谈条件,保准会被少女一刀割掉脑袋,以儆效尤。

换句话说,这么一来,投降之后是否就会马上迎来残忍的杀戮,人头滚滚血流满地,谁也不知道,纯粹要看少女的心情如何了。个别擅长联想的,一念及山谷天然就是执行坑杀之术的最佳地点,吓得脸都隐隐发青。

就算事先信誓旦旦说好善待俘虏,少女大可先忽悠群盗放弃抵抗之后,再翻脸一变进行杀戮。须知战争历来就是残酷的,事后坑杀战俘的先例多得是。但不管怎么说,一旦许下诺言之后再行反悔,好歹也是她背信弃义在先,有天地为证,冥冥中会对少女不利。再说她毕竟年少,想来不至于生性这般残忍,非要一股脑儿杀光几百号俘虏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揣着一肚子的嘀咕与惶恐,法典盗贼团的群盗与袭击者残部,低下头颅承认了失败的现实,他们按照佣兵们的指示,战战兢兢的排起了队伍。

正提着斧头的巴特尔,漫步走在垂头丧气的一队又一队俘虏之间,左顾右盼,努力装出一副威严与自豪的神情,只是演技欠缺打磨,装逼经验严重不足,落在群盗的眼里,那副嘴脸满满都是掩饰不住的“小人得志”四个字。

大步走到帕森斯的尸体边上,山地矮人骄傲的情绪终于酝酿到了最高点。

比起乖乖当俘虏的群盗,比起络腮胡子,帕森斯死时候的心境,怕是要更加的惶恐和无助,当然,还有颇多难以置信的成分。

山地矮人俯视着另敌人的尸体,摇摇头表示遗憾,那张原本帅气的脸庞,此际扭曲得厉害,看上去狰狞而恐怖,尤其是除了头颅没被烧焦以外,帕森斯的身躯与四肢,早已被烈火烧得外焦内黄,糊透了,由内而外的散发着说不出难闻的气味,让不得不执行任务的巴特尔闻了很难受,很恶心。

为了避免影响今晚的食欲,巴特尔用力一挥手,战斧轻松的砍下了帕森斯的首级,随后,他拎起盗贼的头颅作为敌人死亡的证明,漫步走到了另一侧的山壁下方,仰着头看着上方的“火爆装饰挂件”问道“尊敬的麦迪娜团长大人,请问需不需要我弄您老人家下来啊?”

问得很有礼貌,脸上满是笑意。

身材高挑火爆的麦迪娜,无奈地咽了口口水,有气无力的说道“那就劳您的大驾了。”

态度相当的客气,尤其是和早前嚣张狂傲的模样相比,简直是淑女的不能再淑女,若是能笑着说出来的话,恐怕会让人误会双方是好朋友,甚至多少还有些暧昧与情感纠葛。

“不客气,应该的,应该的。您是重要人物嘛。”

山地矮人笑容更盛,同样彬彬有礼的回答道,就差用看等身金人的尊崇目光盯着盗贼团长了。然后他又面带关切地询问道“请问有哪些地方的骨头断了,我一会动手的时候小心些,免得弄痛了您。”

“随便好了。反正都断的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麦迪娜苦涩的回了一嘴。

对于山地矮人此行的目的,她自是心知肚明,无非是擒拿她回去,折磨一番出气之后,当众斩首罢了。不比麾下的普通盗贼,他们人数既多,犯下的罪行相对也较轻,一个个还有缴纳赎身费用之后卖给奴隶贩子处理的可能。作为团伙首恶的她,绝对是必死无疑,想要获得敌人的宽恕,估计连当年写下《地方日谭》的那位幻想家,也不会糊涂到傻逼的程度,写出这等找骂的情节来。

才几个菜呀?至于醉成这样么?

反正事已至此,也就无所谓了。麦迪娜转念一想,看对方如此的小心翼翼,生怕一不小心弄死了自己的模样,或许还需要严刑拷打,审问出盗贼团藏有珍宝的秘密地点,多少也能弥补一下战后抚恤金的缺口什么的。

用酷刑折磨别人,向来是麦迪娜的乐趣之一,如今轮到她面临这种厄运了,才知道从前落在她手里的那些人,为何只求速死了。原来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呀。

“明白了。”

看着万念俱灰的“母螳螂”,巴特尔点点头,将厚重的战斧往腰间的皮带上一插,顺势扯到身后的位置,接着一脚蹬在旁边的石头上,开始攀登峭壁,动作很是轻松自如。

山地矮人的血统,确实对他在此类地形的行动很有帮助,一块块几乎没有落足之处的石头,便这么被他当成实实在在的垫脚石,从容爬到了“嵌”有麦迪娜的地方。只见他粗壮厚实的身躯紧紧贴住山壁,十根看似粗糙笨拙的手指伸出,已是灵巧快速地开始了“掏挖”敌人的行动。期间为了避免对身后大部分骨骼均已断裂的麦迪娜造成二次伤害,导致她撑不到该死的时候就断气,山地矮人可是全程小心翼翼,一举一动堪称无微不至,那份耐心细致的程度,估计连他自家婆娘都没机会享受过。

足足花了一刻钟,山地矮人终于顺利将失去行动能力的敌酋给弄了出来,活着带回到凯文团长的面前。

巴特尔并不知道,他神情专注、一脸肃穆的样子,被某些有心人记在了心上,专门给这种不怎么正常的行为起了个颇为贴切的新专有名词“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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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拉比首领也是一嘴的苦涩,原本以为付出大部分财产以后,下半辈子好歹还能带着家小躲到某个偏僻小镇,以“独脚兽”的形象苟活些日子,没想到连这个也成了奢望。

死到临头,才晓得平静与安稳的好处。

他搂着怀里的软玉温香,轻轻抚摸着莱德侯爵夫人光滑的玉背,安慰道“行了,行了,别哭了。你们赢了,我不会杀你的。”

动作比往日爱抚情人还要温柔得多,毕竟,这么好的手感,如此迷人的体香,马上就要享受不到了,应该好好珍惜才是。

据说,亡灵通向阴间的路上,尽是阴冷刺骨的所在,不见天日,狂风呼啸,四周鬼影重重,连一丝温暖都感觉不到,更不要说美人在怀肆意把玩了。

“你看看,骨子里再彪悍再狂傲的战士,一朝失去强者的统率,又同时身处死地,便会连荒野上的独狼都比不上。数量再多,仍然不过是一群群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或者突围的勇气。呵呵呵。”

语带嘲讽的说完,莫拉比长叹一声,注视着兵败如山倒,如同绵羊般被带到一处处圈好,跪了一地的法典盗贼团群盗,尤其是漫步在整整矮了一大截的人丛中,分明是径自向着他走来的少女,心中阵阵酸楚。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

趁着麦迪娜等人与诺尔默和晨曦战成一团,莫拉比瘸着一条腿,拄着拐杖,悄悄挪动到莱德侯爵夫人所在的小山坳,这会子当然不会是鬼迷心窍色心大起,故意来轻薄光着身子的侯爵夫人,而是想劫持住她,万一形势不利,好歹能有个讨价还价的筹码在手,谁料到输的竟然会是麦迪娜一方,而且一干人等败得如此干脆,如此彻底,人质也就失去了应有的意义。

在诺尔默和晨曦心目当中,莱德侯爵夫人活也好,死也罢,问题都不大。作为胜利者一方的他们,才是决定侯爵夫人真正价值的人选。

“我不过是想在临死之前,找个美女陪着说说话罢了,没别的心思。正巧你就在这里,倒是省了许多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拉比语气很温和,缓缓解释道,与先前在马车中的态度判若两人,让莱德侯爵夫人一时间很难接受,只顾着跪在地上,不断抽泣,男人那只粗糙有力的手掌,依旧握在她高耸的胸脯上面,不但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还时不时变换一下位置和力度,颇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感觉。

晨曦走到了莫拉比面前,问道“怎么,还不死心?”

一黑一白微微下垂的两把剑上,没有一点斗气外放加持,少女很是自信,个头虽然比莫拉比要娇小的多,气势上却要远远胜出了。

“不敢了。只是临死之前,想找个人,静静说一会话。恰好我们的侯爵夫人就在附近,大小也是种缘分。我断了一条腿,无法起身行礼,到让您见笑了。”

莫拉比死到临头,反而淡定从容,一脸的平静,语气里头也没有过多的唏嘘意味。

“那还差不多。男人嘛,临死也要有个男人的样子。”

晨曦直视袭击者首领的双眼,看得很认真,确认过那不像是作伪的样子,便肯定他道“别和前头那络腮胡子似的,亏他长得那样粗犷,一看形势不对就要投降,哭哭啼啼的,还一个劲儿跪在我面前作揖求饶,丢人现眼。”

“那是自然。活着也是祸害,倒不如杀了干净。”

莫拉比也相当赞同。

“走吧。”

少女淡淡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这就来了。”

莫拉比拍拍侯爵夫人的翘臀,示意她自个儿站起来,然后才拿好手上那根临时做的拐杖,慢慢支起身子,临走没忘了朝莱德侯爵夫人笑笑,点头以示道别,这才跟在少女身后,走了。

“朱莉,朱莉。我的朱莉啊!”

一名小个男人跪在朱莉的尸体旁边,将她的脑袋抱在怀中,涕泪四流,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他哭嚎道“你这一走,让娃儿们可怎么办啊!”

“这是朱莉的男人,被分在我带领的后续救援队伍里头。家里三个孩子,最大的也不过九岁,听说身体还不大好。”

阿伦叹了口气,向晨曦解释道。

少女沉着脸,点点头不说话,心里头沉甸甸的,相当不是滋味。

生离死别向来是人间惨事,放在谁的身上都十分难以接受,何况是朱莉这样的家庭,平日再是五大三粗男人婆性格,也是孩子们不可或缺的慈爱母亲。失去她,无论是对其丈夫,或者是三个孩子,都是极其沉重的打击。直白说一句,就是整个家垮了半边天。

“老九,你醒醒。你快给我醒醒!”

另一名汉子使劲摇着地上的一具尸体,本是满脸横肉、面目狰狞的他,哭成了个泪人,边哭边捶着胸膛,道“你让我怎么回去跟老娘交待啊!”

“让他痛哭一会吧。哭出来,慢慢也就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迎着少女投来的关切目光,狰狞汉子身旁的汉森回答道。

“嗯。”

晨曦再次点点头,本来略带轻快的步伐,下意识慢了下来。

哭泣声与咒骂声慢慢大了起来,随着善后工作的进行,黑狮子佣兵团的佣兵,以及莱德侯爵府的护卫人等,渐渐情绪变得很不稳定,一具又一具同伴的尸体被收拢,排成一列摆在地上,种种凄惨的死法与死前的表情,确实很难让人不感到难受、压抑,乃至愤怒。

好些投降的盗贼和袭击者遭到报复,拳打脚踢,若不是巴特尔四处巡视,射手阿伦居中弹压,之前凯文团长又严令不得杀戮俘虏,此刻怕已大范围见血,离真正动手屠杀不远。

即便这样,此起彼伏的叫骂声,内里夹杂着的劝导声音,大打出手的个别情况依然存在。

少女越往前走,心头的那块大石就越沉重,有生以来,她第一次亲身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无情,领悟到血与火的激情交织底下,付出的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绝不是白纸上头印刻着的一行或几行黑色数字那么简单。

山谷中一小块空地上,以晨曦为中心,旁边站着凯文团长、“白鹤”牧师,以及软软瘫倒在凳子上的莱德侯爵夫人。

在他们的面前,则是麦迪娜和莫拉比两名俘虏首领,以及来自法典盗贼团的那位中年法师。

失去近战类盗贼的保护,这位中年法师表现的比普通人还要不如,根本无需佣兵上前逮捕,便自行排到俘虏的队列里头,相当的配合。只因看到他一身法师袍,外加标志性的法杖在手,才被佣兵们带到了几位团长的面前,勉强算是对强者的“优待”措施之一。

“说吧,是谁雇佣你们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问道,神情一如往常,仿佛刚刚见到的一幕幕催人泪下的场景,并未打动她的心弦。

她明明年纪最小,身份不过是一名临时雇佣的佣兵,此时却喧宾夺主的位于核心位置,率先问起话来。

跪着的麦迪娜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不屑的回答道“小丫头,凭什么你觉得,我会告诉你答案啊?”

故意歪到一侧的嘴角,额头的疤痕显示出经验上的老道与自傲,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说服。

她的话音刚落,晨曦就朝前一步,对着她一扬手臂。

一颗头颅霎时冲天而起,带起一蓬血雨!

直到麦迪娜的首级重重掉在地上,她的脸上犹自保留着错愕、惊讶的表情,双眼瞪得大大的,根本不敢相信,少女会如此直接的砍了她的脑袋,连一点犹豫都没有,更别说后续常见的说服、谈判和讲条件了。

这时候莱德侯爵夫人的尖叫声才姗姗来迟,少说也慢了两拍,她也完全没有想到,晨曦连生气都没有,就一剑杀了顶嘴的麦迪娜,一名彪悍残忍的盗贼团团长,完全不在乎杀了她,会不会影响审问的最终结果。

倘若只有麦迪娜才知道幕后黑手呢?

又过了两三秒钟,麦迪娜失去脑袋的性感胴-体,才歪向一侧,最后整个缓缓软了下去。鲜血从她颈项处的断口汩汩而流,血腥味浓烈,刺激的侯爵夫人鼻子都皱了起来,一脸的嫌弃。

短短的一个下午,她亲眼见识过那么多的死亡和流血,总算对血腥的一幕有了些认识,也有了些免疫力,没有即刻晕死过去,也没有失态的高声尖叫,只是害怕仍然少不了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转头看向莫拉比,静静地看着他。

由于失去一条小腿,眼下的俘虏莫拉比并没有被勒令跪着,而是得到盘腿而坐的许可,他苦笑着回答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没必要再杀人立威了。”

“我不需要立威。”

少女淡淡说道,“只不过单纯瞧她不顺眼,又不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而已。只要我想知道,就算幕后黑手躲到天涯海角,也别想跑得掉。”

“又或者说,你想尝尝‘搜魂’的滋味?听说体会过的人,都说个中的酸爽滋味,一辈子都忘不了。有小姑奶奶亲自动手的话,保证回味无穷哦。”

晨曦似笑非笑的瞅着莫拉比,补充了一句。她瞬间化身为来自恐怖之渊的小魔女,以杀戮和折磨人为乐的小魔女。

莫拉比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向来自诩生性强悍、混不畏死的他,一瞬间就感到肝胆俱裂,仿佛被从头到脚的浸泡到冰冷的雪水之中,身体周围都是冰冷彻骨的液体,想呼吸,呼吸不了,整个人还从内向外的透着寒气,笼罩他的,只有深深的绝望。

所谓“搜魂”,乃是一种极为霸道、邪门的古老法术,根据人族都有三魂七魄的天生特点而制定,能粗暴的突入人的大脑,强行摄取记忆。不管受术者多么的不愿意,多么的意志坚强,只要施术者功力够深,就能在受术者的识海里面予取予夺,得到想要的信息。

而遭受这等邪术折磨的人,会随着法术的逐步施展,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越是拼命抵抗,受到的伤害也就越强烈,事后还会大概率的出现失忆的现象,小部分人更是经受不住期间深入脑髓的痛楚,直接沦为了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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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神秘少女,究竟是什么来头,难道真如她半开玩笑半认真所说的那样,懂得这门据说失传已久的古老法术?

“能不能先让我把话完整说完,再动手?”

莫拉比咽了口口水之后,委婉地提出了请求。事先从未想过自己会落到这般狼狈的处境,一点准备都没有,有必要好好组织一下语言,既要能将主要情况说个清除明白,又要尽可能言简意赅,省得少女听了不耐烦,甚至觉得他在有意隐瞒些什么。

他很明智的,没有在少女过分强烈的自信心上面过多怀疑和纠缠。

晨曦看着似乎笑吟吟的,又兼尚未成年,如此娇俏动人的美丽少女,理论上不应该具备掌握,并且施展“搜魂”这类邪恶法术所需的深厚知识及功力,问题是人不可貌相这个故老相传的谚语,经历今天这场杀戮之后,早已在她这里体现的淋漓尽致,不提早前震慑全场的惊人实力,死不瞑目的麦迪娜就是最好也最新的例子。

要是知道一言不合,会被立即枭首这样的惨痛后果,相信麦迪娜一定不敢冒失的去激怒少女,试图通过先断然拒绝,再讨价还价来换取一条活路。

万一真的那么巧,少女刚好就有能力施展“搜魂”一术呢?

那么对于莫拉比来说,可就太过“幸运”了。有生之年,他一点也不希望能获得这份“荣幸”。

“这倒可以,”晨曦点点头,爽快地答应道“你说吧。”

“联系我们的是中间人,长期打交道、信得过的那种,而不是委托方直接找上门,所以我并不清楚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这也是我们这一行的规矩,为的是避免截杀任务一旦失败,顺藤摸瓜直接牵连到背后的委托方。不信的话,你问问凯文团长他们就清楚了。”

莫拉比斟酌了一下用词,一脸认真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一听他说不清楚委托人的身份,本来已经开始眯眼,同时双手握紧了剑柄,心想我信你个鬼!不见棺材不落泪,真以为只剩你一个知情者,小姑奶奶就不敢杀你?听了莫拉比后边的解释,才扭头看向凯文团长,见到魁梧的黑大个脸色凝重的点头,表示情况确实如此,这才按捺下性子,静候袭击者首领接着往下说。

说得不中听,保证让莫拉比见识见识小姑奶奶的手段。

少女暗下决心。

“不过凡事没有绝对,虽然我确实不知晓委托方具体是谁,但由于这次的委托比较特别,专门含有提交‘战利品’的特殊条款。对方为了事成之后方便联络,专程给了我们联系人有关接头的时间、地点,以及证明我方雇佣身份的信物。喏,就是这个了。”

莫拉比一边说,一边从外袍的内袋里头掏出一块小小的木牌,递了过来。随后还特地补充了一句“相信‘母螳螂’的身上,也应该有一块相同的牌子。对于查明委托人的真实身份,相信一定能提供有力的帮助。”

期间没忘了飞快扫一眼,恨不得整个人缩在凳子上的莱德侯爵夫人。

被他充满戏谑深意的目光一扫,侯爵夫人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她第一时间就想起来,自己正是对方所说的“战利品”中,很重要的某个组成部分,俏脸又有开始发白的迹象。

根据车厢中谈话所透露出来的信息,一旦真的被他们成功捕捉后交出去,等待自己的,就将是惨无人道暗无天日的下场,比妓院最下贱的婊子还惨。

晨曦接过小木牌,认真观察起来。

这类地下世界黑暗组织的信物听得多了,神神秘秘的,似乎很不得了的样子,书本上也曾见过一些手绘版的,但是拿在手里头亲眼查看,还是头一回,少女自然是很感兴趣,看得很仔细。

木牌整体呈黑色,正面雕刻着一个恶魔的头像,长在额头的两只尖角弯曲的弧度极小,几乎以笔直朝天的形态出现,配合嚣张的眼神,以及单边夸张翘起滴着血的嘴角,组合成一副藐视众生的狂傲形象。特别是恶魔嘴角的那一滴鲜红色的血液,不知道是用何种材质的颜料制作而成,那红色鲜艳到几近妖艳的程度,在周边全是黑色调的衬托之下,散发出一股别样邪恶的味道,令人不寒而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恶魔的面部细节分析,这应当是一位,或者更应该用“一头”雄性恶魔来形容。

翻到背面,是一个裸女匍匐于地面的图案,简洁明了的线条,栩栩如生,勾勒出女子凄惨无助的形象,尤其是神态十分逼真,虽是寥寥几笔,却几乎能让人看了就感受到图案上女子满腔的绝望和无助。

围绕着裸女,是一圈用大陆各国不同时期的通用语,刻着的七个“杀”字。每一个杀字中间的那一“竖钩”,都故意舍弃掉原有的“钩子”,改成了形同长剑的一“竖”,长剑的剑尖对准了地面上那可怜的女子,简洁而形象的表达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隐藏含义。

“这是我从麦迪娜身上找到的。外表看起来,应该是一模一样的。”

牧师从旁递给晨曦一块小木牌,少女接过来一看,再和手上原有的那块一对比,包括大小、款式与颜色,果然是完全一致。

这证实,发布截杀莱德侯爵府一行任务的幕后黑手,确实是同一股势力。舍得花费如此巨大的代价,雇佣两个大型盗贼团之类的团伙同时出手,看来对莱德侯爵大人的恨意,绝非一般的大,得是恨到了骨子里头。

“呵呵,还真的够自信,够杀气。”

晨曦轻蔑的笑笑,拿着手上的两块小木牌,一抛一接的玩了起来,竟将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黑暗信物,视若无物。

她博览群书,马上认出了这块“七杀牌”的来历,说道“我道是哪家不得了的,不就是‘七杀门’么?找天等我有空了,上门砸了那块‘七杀碑’,再将它们那张臭脸砸个稀巴烂,看看它们还敢不敢这么嚣张,能不能歪着嘴坏笑。”

莫拉比顿时心中一凛,他没想到少女不用询问,就辨认出了中间人的身份,例如用“它”字来称呼就能看出来。

认出来也就罢了,顶多说明少女学识渊博,出身不凡,关键是一点都不怵,对于江湖中人闻之色变的“七杀门”,轻描淡写说要找上门去,砸了人家大名鼎鼎的“七杀碑”,那可不是砸招牌那么简单,而是指连根拔掉的意思,其语气之轻松,简直和吃饱饭下了楼遛弯似的,真当恶魔血统浓郁的它们是可爱的小猫咪,可以随心所欲尽情揉捏,或者可以当成宠物狗,随随便便溜着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份霸气侧漏,绝对是杠杠的,真不知是该佩服她初生牛犊不怕虎好,还是该哀叹一声,到底是年轻人,无知者无畏好。

定了定神,莫拉比又接着补充道“按照双方之前的约定,我们派人将全部‘战利品’送到澶品尔城之前,要先到城中名叫‘汤姆三叔的小屋’这家酒馆三楼,和委托方的使者见面,提交证物约定交接时间与方式等细节。在所有的‘战利品’交到对方手中,种类和数量确认无误之后,对方才会支付尾款。当然,用的是现钱。”

袭击者首领越说语气越唏嘘,若不是贪图财帛,被明晃晃的金克恩亮瞎了眼,自己又岂会沦落至眼下的地步呢?

好嘛,戏肉来了。

按照大陆某地的方言,这“戏肉”代指事情的精彩部分。承担风险接受委托干劫道杀戮的非法勾当,无非是冲着高额的委托金去的,既然对方主动谈到了钱,少女不接着往下问,反而对不起莫拉比大人了。

于是她一双美眸闪闪发亮,颇感兴趣的问道“这趟差事,想必能赚不少钱吧?”

“预付款是两千枚金克恩,完成任务的话,尾款保底有相同的数额。此外每生俘一名侯爵家的女眷,都有相应的奖励金,数额大小不等,具体要看每一位的身份和地位。例如我们尊贵的侯爵夫人,俘获后交出去,便能拿到二百五十枚金克恩的奖赏。”

莫拉比苦笑着回答道。

前一阵子接下委托之后,他的脑海里头尽是如何全歼车队,俘获莱德侯爵夫人以及她所生养的每一位嫡女,连一枚金克恩都不要遗漏的宏伟目标。未曾想,金光闪烁的大堆金币,原来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可望而不可及。

“没想到啊,你这把年纪,还挺值钱的呢!你是二百五哦!”

晨曦冲着莱德侯爵夫人笑嘻嘻地说道,貌似对她的标价颇感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蜷缩着身子的侯爵夫人,顿时便被噎住了,嘴巴哆嗦了半响,愣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好。以她所知,在大陆的许多地方,“二百五”可不是什么好话,几乎成了“白痴”的同义词,如今对她有救命之恩的少女这般当面“夸奖”她,也不知该笑好还是哭好。

况且前头的“这把年纪”几个字,更是十分的刺耳,什么意思?

成功“晋级”二百五的侯爵夫人,多少有些不爽,总算及时想起了少女孤身压全场的壮举,难得理智一回,勉强笑了笑,不作回应就是了。否则,真成了如假包换的“二百五”了。

“男丁呢?女眷的额外奖励都这么高,男性继承人的想来更加厉害吧?说来听听。”

少女继续提问。

在比兹尼斯王国,男尊女卑的现象相当明显,体现到继承爵位和家产上头,男性子嗣的序位,可是远远排在所有女性后裔的前头,哪怕是庶出的男丁,正常来说都要比嫡女靠前,除非出现极其特殊的情况。

谁想莫拉比摇摇头,表示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只听他说道“男丁没有,都算在完成任务的保底里面了。按照委托方的要求,所有的男性继承人,通通就地斩首,一个不留。”

冷漠的回答令晨曦相当的意外,她张开小嘴,又是惊讶又是感慨“这么狠?看来我们的侯爵大人,得罪人家,可是得罪得相当的彻底。”

凯文等人连连点头,高度认同少女的看法。生俘仇人的男性直系继承人,往往意味着可以索取巨额的赎金,所有男丁一网打尽,更是可以开出一个天价来,只要莱德侯爵拿得出来,再心不甘情不愿,砸锅卖铁,都必须乖乖双手奉上。仇家连这点都不在乎,显然是奔着斩草除根满门抄斩的目的而去,不死不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五十五章p;p;启程追凶

“白鹤”默默叹了口气,仇家做得这么绝,莱德侯爵又是身居高位,想来也只有朝堂上的政敌,甚至是世代政敌之家,才会有这等深仇大恨,敢向掌握实权的侯爵大人下死手。

和朝政牵扯到的重大利益相比,寻常江湖上的那点小恩怨,压根就不够瞧的。

想通了这一点,平常总觉得自个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混饭吃的几名佣兵强者,纷纷觉得自个的小日子,其实也还凑合,至少敌人都是明着来的居多,很少躲在背后下绊子。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像莱德侯爵这样,看上去风光,谁知道哪一天就被政敌安个罪名来个一锅端,一铲到底全家死尽死绝了。

“不但够狠,还绝对够谨慎。就算我们拿得出信物,证明雇佣身份,不先看到我们提交-合格的证物,委托方的使者,也即是接头人,连亲自出来见我们一面都不会。”

凯文与“白鹤”心生感慨的时候,袭击者首领又说出另一个引人注意的细节。

“还要证物?是什么东西?”

少女觉得更加有趣了,马上追问道。

“就是侯爵夫人随身贴肉戴着的那块玉佩。”

袭击者首领指了指莱德侯爵夫人的胸部说道。此时的她,正同样专心致志的旁听双方的谈话,听得都愣住了,一见莫拉比指向她的胸口,又被吓了一跳。

“拿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朝着莱德侯爵夫人伸出手掌,说道。

莱德侯爵夫人看着眼前白皙小巧的柔荑,乖乖从脖子上摘下贴身佩戴的玉佩,放到了少女的手上。温热的玉佩表明,此物确实如莫拉比所说,乃是侯爵夫人贴肉戴着的。

“正是这一块。”

莫拉比看了一眼玉佩,就点头予以确认。

“嗯?”

晨曦狐疑的看了看他,又扭头看了看莱德侯爵夫人,发现高贵的侯爵夫人正满脸通红,神情尴尬,旁边众人也都神色古怪,本来很想多问莫拉比一句“你怎么知道的”,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于是不再追问内情。

聪慧的少女只是年纪小,不谙世事,并非完全不吃人间烟火,总算是及时刹车,没让侯爵夫人当场下不来台。

接着莫拉比又将接头人的姓名等信息一一告知少女。

“这里到‘澶品尔城’有多远?”

少女向凯文团长问道。

“大约有三十多里地。就是超过三十里,也多不了多少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佣兵团长想了想,回答道。

晨曦收好玉佩和小木牌,又问了接头的具体暗号等相关信息,便向凯文交待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我去一趟城里,晚点就回来。”

凯文听了大吃一惊,少女这时候去澶品尔城干什么,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连忙劝阻道“时间太晚了,现在已是深秋时节,太阳马上就要下山,路上又不好走,赶到的时候城门早关了。再说你一个人去也不安全。不如先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我们陪你一起去和委托人会面,多少有个照应和帮手。”

他一来不知道少女的底细,二来就算少女实力强劲,足以力压群盗,毕竟还是年轻,涉世未深,尤其在江湖经验上头,明显处于纸上谈兵的阶段。如此草率从事,不知道对手是谁还罢了,明明知道中间人,也即是组织者乃是凶名在外的“七杀门”,万一它们也有强者在场压阵,少女寡不敌众,麻烦可就大了。

凯文既然从事佣兵这一行业,免不了要和各门各派的地下组织打交道,虽未与“七杀门”打过交道,却深知在这些见不得光的阴暗组织里头,“七杀门”绝对是非常难缠的一家,由不得他不担心少女的安危。

晨曦轻笑着摇摇头,说道“明天来不及了。他们今晚没赶去回复接头人,傻子都知道是失手了。要想将幕后黑手的联络人一网打尽,就只能现在赶过去。”

“那我和几个弟兄一块陪你去。”

凯文见状,明白劝不动少女回心转意,于是说道。

少女和诺尔默等人,为了车队浴血奋战,凯文可是全看在眼里,已将三人组当成了自己人,生怕少女此行有个三长两短,便自告奋勇一起去。

“不用了,区区小事,我自己能解决,自会见机行事。去的人多了,反而容易提前暴露,配合起来也不方便。你还是留在这里,处理善后事宜吧。”

晨曦婉拒道,“我去去就来。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边说,边动身走向诺尔默休息的马车,自从普利坦德接手看顾少年,就临时征用了一辆侯爵府的马车,将少年安置在上面。

莫拉比很意外,踌躇了几秒钟,还是鼓起勇气喊道“你就这样离开么?为什么不先杀了我?”

他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得到宽恕。

“不急。等我回来再杀也不迟。”

少女踏着矫健的步伐,轻飘飘的话从前头传了过来,“希望你刚才没有撒谎。不然,等小姑奶奶回来了,有你好受。”

说着,她举起一只拳头,一只白皙而秀气的小拳头,朝着身后的盗贼首领晃了晃,表示自己可不是说笑,而是相当的严肃。

莫拉比不由得身上一寒,嘴唇一阵哆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大叔,我哥哥还好么?”

晨曦掀开车帘,仔细看了看沉睡中的诺尔默,问道。

整个上身都被白布裹成了“粽子”的少年,估计听不到挚爱之人的问话,很难感受到她由衷的关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出于更好的治疗伤口、早日痊愈的目的,老管家并未草率的采用法术直接疗伤,而是结合正规的治疗手法,先将已然彻底烧糊了的那部分表层肌体予以切除,再给伤口敷足上好的伤药,至于促成康复的主力,基本全依仗少年体内的旺盛生机,以及浑厚的斗气。过程中施加的水系和木系法术,只是起到清洁、辅助的效果,并未喧宾夺主。

“没什么,一切都稳定下来了,正在深度睡眠中逐渐恢复。休息几天也就康复了。”

老管家打起了保票。

“那就有劳大叔了。哦,对了,大叔,我现在要去一趟‘澶品尔城’,今晚晚点就赶回来。”

晨曦伸手给少年擦了擦额角,拭去上头的一滴汗水,向老管家说道。不知是否在昏睡中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诺尔默隐现几分挣扎的神情,被白纱布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指,轻微抖动了几下。

落在少女的眼中,芳心一阵揪痛与内疚,赶紧用手掌轻轻盖在诺尔默的手背上头,一脸的温柔。

“有什么需要特别的交代的么?”

晨曦眨了眨眼睛,忍住流泪的冲动,这才抬头请教老管家。

“注意别太着急,凡事别太追求完美,总想着一网打尽。倘若出现个别漏网之鱼,一时半会的不方便处理,就先由它去吧,以后再找机会清洗干净就行。”

普利坦德笑眯眯的建议道,上唇的白胡子一翘一翘的,“哦,对了。这类见不得人的家伙,大多是些色厉内荏的怂货,不用跟它们废话,一见面就动手,你下手越狠,它们就越是丧胆,越是自愿选择服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了。也就是说它们畏威不畏德,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典型怂包喽。”

晨曦略带忧愁的俏脸,终于浮现一丝笑容,她理解老管家的意思了。

“还有,小姐可还记得,它们最擅长什么吗?”

老管家又提醒道。

“最擅长什么呀?我怎么记得,它们好像除了擅长耍诈、惯用讹人的手段之外,就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了呢?让我再想想。”

少女皱了皱眉头,偏着小脑袋仔细回忆起来,“哦哦哦,我想起来了,不就是幻术嘛。都是些杀伤力严重不足的手段,上不得台盘,难怪我差点就忘记了。”

她虚心地吐了吐舌头,为自己的粗心大意表示抱歉。老管家的提醒显然很是时候。

“正是。既然小姐想起来了,我相信,此行就没什么妨碍的了。小姐定是手到擒来。”

普利坦德对晨曦是相当的有信心。

“明白了。谢谢大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请大叔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乖巧的回答道。

随后少女弯下腰,和昏睡中的诺尔默碰了碰额头,轻声说道“哥哥要好好休息哦。曦儿去办点小事就马上回来陪你,别担心。”

说完,少女便开始准备行囊。在她看来,其实也没多少东西需要认真准备,无非是给水囊灌满水,拿够路上人马嚼用的食物就是了,以她的速度,自是很快就宣告完成。

马车旁的凯文团长一阵无语,他一直跟在少女后面,本来想让普利坦德也帮忙劝说两句,让少女不要意气用事。却不想老法师连问都不问一句敌人是谁,有多少强者之类的问题,仅仅简单叮嘱了两句“不要太着急”的“废话”,又告诫少女“出手务必要够狠辣”,话里话外透露出对少女的极度信任,反而让佣兵团长不好再过分执意劝说了。

再联想起少女此前瞬间爆发的高超战力,他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正如凯文团长所说,秋天的太阳落山早,酉时未到,太阳便已西斜的明显。

踏着夕阳的余晖,晨曦骑着她那匹神骏的白马,一人一骑朝着山谷的尽头奔驰而去,那是澶品尔城的方向。

残阳似血,天空尽头是一片红云,仿佛预示着少女的此行,满是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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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晚饭时分,作为澶品尔城最热闹的市中心,早已提前进入了喧嚣与忙碌的时间段。

路边的小摊,街上的小饭馆,纷纷进入了一天之中最主要的销售时段,能不能喂饱总是饥渴难耐的空空钱囊,让自己心满意足的进入美美的梦乡,基本就全看晚饭的行情了,自然是使出浑身解数,高声招徕顾客。

炊烟袅袅,香气飘逸,往来的行人嗅着香味,行色匆匆的有,慢条斯理挑选合意菜系的有,与身边女伴咬着耳朵商量什么的也有,勾肩搭背的几个好哥们,突然骂骂咧咧吵起架来动手的也有,典型的和平年代的一个普通夜晚,寻常而又寻常。

大街正中央的显要位置上,一座三层高的方正楼房就貌似安静的多了,被大大小小的各式建筑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哪怕底层是一间外表普通的酒吧,也比周边的同类要牛逼的多,立着挂在路灯柱子上头的“汤姆三叔的小屋”招牌,四周尽是七色彩灯,一闪一闪的,如同琉璃一般光彩夺目,既诉说着这间酒吧的与众不同,又恰如其分的透露出“老子背后有人”那样的嚣张气势。

一名身穿玄色衣裳的壮实护卫,挺着个小肚腩,倚在门柱上,百无聊赖地看着附近的行人,目光基本不离女性的胸脯或臀部,不时看到一个半个中意的,还会随意的吹一声口哨,挑逗似的冲着目标翘翘下巴,比一般的无赖还要直接。

反正在自家老大的一亩三分地上,只要做得不是太过出格,普通人家的女眷再怎么调戏,都不虞有局面失控的危险。而真正地位高的女性,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从酒吧面向街道的正门出没,不远处小巷子里头的侧门,才是有身份高贵之人选择进出的地方。

因而看似惹是生非,其实反倒安全的紧。

壮汉另一边的门柱上,站着一位门子,无所事事之余,那副架势也和壮汉差不离,挑剔的目光四下游荡着,好像在注视着什么,很在意的样子,却又好像对周边的一切根本就没在意,单边翘起的嘴角,默默诉说着内心的高高在上。

喧闹声从厚实的铁皮包边木门之中,隐隐传了出来,男男女女肆意的笑声,乐器低沉婉转的奏鸣,混合成一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旖旎“风情画”,外人不容易见识到就是了。

门子侧着耳朵,听着门缝里头传出来的种种声音,他聆听了一会,不由得嘴巴一咧,露出个充满讽刺意味的所谓笑容来,对壮汉说道“你听听,这天还没全黑呢,里头就浪上了。说不定再过一时半会的,就有某位爷们喝多了马尿,开始当众上演活春宫的大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呵呵,这有什么的。能到咱家一楼消费的,兜里多多少少有些银子,却又够不上到二楼的份,只能到一楼凑合凑合,具体什么身份,平日里干些什么勾当为生,也就可想而知了。心理压力太大,说不定明天就要掉脑袋,还不许人家及时行乐么?”

壮汉坏笑一声,貌似看破红尘的样子,回了自己伙伴一嘴道,目光在路过的一名妇人的翘臀之上不住流连,就差伸出舌头舔嘴唇了。

“我说,你用不着紧紧盯住不放吧?这只能‘眼看手勿动’的,有什么乐子不成,值得你天天看个不停?”

门子故意装出一副极为鄙视的模样,对壮汉的无聊之举很是不解,瞧他那混不吝的样子,显然与壮汉的关系颇为不错,否则不敢这么放肆,没事找抽么。

果然,一身黑衣的壮汉听了,也不着恼,反而抠了抠腋窝,笑骂了起来,只听他说道“你小子懂个屁!这‘蹲在路边看小妞’,乃是人生三大乐趣之一,出了名的惠而不费。你小子还年轻,再多活几年,就知道好处了。”

挨骂的门子也乐了,于是问道“哦,原来还有这种说法。说来听听,这所谓的‘人生三大乐趣’,具体有哪三样啊?”

壮汉的兴致也上来了,对于尚未遭受现实生活毒打的门子这类年轻人,他向来有种劫后余生之过来人的优越感,觉得自己无论从经验、见识或者是智商,都对门子有着碾压式的巨大优势,于是便拉了拉衣襟,好让燥热的胸怀稍稍冷却一点,顺便吊足了对方的胃口,然后才慢条斯理的说道“这所谓的三大乐趣嘛,说穿了也没什么,无非是穷光蛋闲着无事打发时光,又不用花钱的一些法子,经过长期的实践论证之后,其中有三种得到了不分国籍的闲汉的广泛认可。”

得意地瞥了一眼同伴,看到他虚心聆听的模样,壮汉的心理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继续传授知识,道“除了方才说过的‘蹲在路边看小妞’,还有‘凑在身旁吸雪茄’以及”

吹嘘尚未完成,一阵“嘀嗒嘀嗒”的马蹄声打断了玄衣壮汉的布道之旅,一匹神骏的白马出现在大街的拐角处,它通体雪白,连一根杂色的毛发也不见,行走之际,姿态优雅,步伐充满舞蹈般的韵律感,随着马蹄的抬起与落地,马背微微起伏,每一处的线条,都充分表现出一匹骏马的先天优美体态。

不消说,能骑着这等良驹之人,非富即贵,通常是他与门子这类下等人需要巴结、仰望的贵族阶级。

不管来者只是单纯的路过,还是准备绕过这里进入侧面的小巷子,玄衣壮汉与门子都必须体现出足够的尊重来,轻慢不得,于是两人下意识的调整了站立的姿势,不那么颓废了,表情也收敛的许多,同时看向了马背上的骑士,然后又同时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第一时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惊讶的表情。

只见马背上面,是一名大约十三四岁的少女,身材娇小,曲线玲珑,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漆黑如墨的双眸,在白到几乎透明的娇嫩肌肤衬托下,透着难以言喻的神采,让人见了就记忆深刻,难以忘怀。

少女一身修身的女式武士服,样式简洁而又大方得体,腰间两侧各挂着一柄短剑。或许是尚未成年的缘故,她那张俏脸并未蒙上贵族女子常用的幕遮,予以遮掩,而是大大方方示人。

如果硬要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的壮汉与门子,用一句话来描述这名少女的话,估计会用“漂亮的一塌糊涂”来形容。

让贵族与士族一齐鄙夷,但极为贴地气、老百姓一听就明白的一句描述。

然而再漂亮,也不会让玄衣壮汉与门子感到惊讶,能让两人齐齐如此诧异的,自然是别的原因,当他们习惯性的先是望向少女的身后,又转过头来看看前面,再三确认无误了,惊讶的表情不仅没有稍微减少,反倒又在刚才的基础上,略略加重了三分。

少女的身后,并没有随行的扈从,一个都没有,更加不正常的,是无论她的身边以及前头也都没有。

一名年纪尚小,没带任何贴身护卫的贵族小姐?

娇俏少女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两人别有用心的目光,她好奇地打量着两旁的各式店铺,当看清楚壮汉头顶悬挂的招牌时,深邃的眸子瞬间变得更加明亮了。

“嗯,‘汤姆三叔的小屋’,是这里了。”

带着一丝欣喜的味道,少女的自言自语清晰的落在壮汉的耳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此距离只有不到三米,玄衣壮汉很确定,自己听得很清楚,也就是说,这位漂亮到一塌糊涂的贵族少女,竟然真的那么巧,要找的地方就是自己身后的这家酒吧。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

没等壮汉开腔,少女看向了门前的两人,微笑着问道“请问二位,三楼是从大门这里上去吗?”

机会来了!

壮汉的心脏跳得更加剧烈了,快得差点要从他的嗓子眼里头蹦出来的地步,一位明显年少无知、谈吐举止很有教养、美貌动人,偏偏很可能是瞒着长辈孤身一人外出,寻求刺激的贵族女子,这算什么?

这就是传闻中标准的水鱼,典型的羊牯,一旦遇上,不马上摁住狠狠宰上一刀,都对不起天地良心,会被雷劈死的那一种啊!

玄衣壮汉有种内牛满面的冲动,伟大而不朽的天神啊,您终于聆听到了小人每个夜里那无比虔诚的祷告了吗?终于要赏赐我奔向富裕美满的幸福明天了吗?

于是壮汉瞬间做出了决断,将仅存的一点点良心都给丢到了天外,他抢前一步,单手抚胸,对着一脸单纯的少女行了个勉强算是合格的鞠躬礼,恭敬地回答道“正是这里,尊敬的小姐。请问您是要到三楼贵宾室消遣吗?”

尽管贪婪已经几乎占据了整个大脑,壮汉仍然保持着最后一丝的清醒,出于职业习惯,谨慎的多问了一句。

大把大把的金克恩虽好,可总要有命花才有用啊。倘若连脑袋都保不住了,再多钱又有个屁用。即便是游走在灰色地带,位于食物链最底层的从业人员,多多少少还有些生存的小聪明,不然早就埋进土里,沦为种花用的花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是来找人的。听说伊森先生就在三楼,我来找他有些事。”

贵族少女依然很有礼貌的回答了壮汉,并未因他一身打手的粗鄙打扮而有所轻视,直接告知了对方此行的目的。

当然,这两句对话也再一次表明,少女确实是不谙世事的紧,连本该存放在心里的一些重要事情,都轻易地告诉了外人,连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的雏儿。

免除了最后一点疑虑的玄衣壮汉,顿时心头大定,他仰起头,挤出憨厚可亲的笑容来,向少女温言说道“尊敬的小姐。伊森先生是否就在三楼,可不是小的这样的身份所能知道的。不过要到三楼贵宾室,确实必须从大门这里进去。请您进门以后,直接穿过酒吧,向右转,走到最里面,那儿有一条旋转楼梯,从楼梯那一直往上走,就能上到三楼贵宾室了。”

不知不觉间,他的语气在“必须”两个字上有所侧重。

“哦,地方没错就好。谢谢啊。”

少女一听说自己找对了地方,便露出一个迷人之极的微笑来,虽然年纪尚小,笑靥依然美得那样的明艳,那样的令人无法抵挡,壮汉见了,心肝都微微颤抖起来,差点为自己正在做的伤天害理之事而后悔。

祸害一名这般美丽动人,这般温柔可亲的少女,是不是狼心狗肺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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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汉赶紧低下头,侧过半边身子,朝着少女做出一个“请”的动作来,同时死死地咬住牙齿,以免心头的愧疚流露到脸上,被少女看出端倪来。尽管他很有把握,就算少女看到了,以她白纸一张般的江湖经验,也不可能猜得出事情的真相。

“可我的坐骑怎么办?”

少女并未立即离鞍下马,而是摆了摆小脑袋,看了看大门左右,并没有找到专门用来拴马的小柱子,一脸的茫然。

“哦。拴马这等小事,自然是小人代劳了。怎敢劳尊贵的小姐您亲自动手。”

玄衣壮汉轻笑一声,一边上前一步,准备接过少女手中的缰绳,一边解释道“旁边的小巷子里头,有我们专供客人们停放马车、拴住坐骑的固定地点,请让小的替您将坐骑牵到那儿。一会等您忙完了,出到大门这里,小的再给您将坐骑给牵出来就好。您放心,马棚那儿不但有专人负责打理的水槽和草料槽,供您的坐骑随时食用,还有完整的顶棚和侧板遮风挡雨。保准不会委屈您的坐骑。”

尽可能放慢了语速,壮汉都快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了,眼前这匹神骏的白马,正是他使劲忽悠的真实目的,为此不惜冒上一定的风险。

不过,俗话说“富贵险中求”,想要一夜暴富,不承担点风险,又怎么可能?再说了,单纯的贵族少女连贵宾出入的真正门户都不知晓,显然与那位所谓的伊森先生,以及酒吧的真正幕后黑手没有任何的交情。那就一切就都好办了。管你是哪一家的女子,只要上了三楼那个所在,落入了马克隆主事的手中,就逃脱不了沦为男人玩物的命运。

能在此处担任打手护卫,对于自家主人到底干的是何种勾当,实力有多雄厚,多少是门清的,也正因为他相信娇俏可人的少女,今晚定然是在劫难逃,他才最后下定决心,为了自家的幸福美满,而将少女往死里坑。

“那可辛苦你了。”

少女一声轻笑,显得心情更好了,她优雅地抬脚下马,把缰绳交到壮汉手上后,还没忘了掏出一枚银可恩,递给了壮汉,说道“这是给你的小费。记得要照顾好我的白马哦。不然,我可是不依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后那句语气娇嗔,带着少女特有的魅力,几乎让接过银可恩的壮汉产生一丝悔过的冲动。

可惜财帛动人心,此刻就在玄衣壮汉的内心深处,摆放着一座天平,一头的托盘盛着他的良心,另一头的托盘上面,是沉甸甸、金灿灿的好大一堆金币。代表美好日子的上千枚金克恩,将放有良心的那头给高高顶了上去,呈现出完全一边倒的迹象,再多放一枚银可恩到良心那一边,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换而言之,即使到了这会子,少女的友善举动,依然没能感化壮汉那冰冷的内心。

“谢小姐赏赐。”

玄衣壮汉很客气地道了谢,然后对着门子一瞪眼,喝道“还不快给尊贵的小姐开门?”

“哦,是是是。小姐您请。”

门子犹自沉浸在同伴的巧舌如簧之中,总算是没蠢到家,被壮汉这么一喝斥,迅速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之中解脱出来,重新堆满谄媚的笑容,一手推开厚重的实木门,一手摆出熟练至极的“请进”标准动作,上身更是弯的比平时还要低,还要谦卑。

“谢谢。”

少女甜甜地笑着说道,接着便从门子推开的大门之处,轻盈地走了进去。

两扇实木门合拢的一瞬间,心“怦怦”直跳的壮汉和门子,竟然原地跳了起来,忘乎所以的朝着对方击起掌来!

成功了!一夜暴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千金难买一良驹,绝对不是随便说说或者有意夸张而已,像少女骑着的这匹白马,通体雪白,连一根杂色都没有,虽然以两人的眼光,根本分不清辨不明它的具体种类,然而单纯从外观品相来分析,傻子都知道面前这匹高头大马,绝对是出身高贵血统纯正万里挑一的好马,可遇不可求。再加上白马的一举一动,都是十分的优雅,显然是经过名师的悉心调教。综合上述优点,这匹白马放到市面上,少说也要千枚金克恩起步,还不带还价的!

两人的呼吸都忍不住急促起来,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身子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不知情的见到了,还以为夜里的风太冷,长时间位于室外的他们,同一时间中风了。

“二八。”

门子涎着脸,言简意赅地提议道。

“放屁!你小子就是个敲边鼓的,有何脸面想要‘二八’分成?”

玄衣壮汉目露凶光,二话不说,直接堵死了同伴的奢望,“顶多给你一成。再啰嗦信不信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说着,壮汉的手朝腰间摸去,那里可是常年别着一把匕首的。

“行行行!一成就一成。老大你说了算。”

门子就坡下驴极为飞快,本着“漫天要价,坐地还银”的宗旨,索取百分之二十的份额,无非是好让壮汉有往下压价的空间,自个提出来都知道不可能实现,对于壮汉回复的价码,他绝对是一百个满意。

保底一百枚金克恩的巨款,哪怕让他当一百年门子,不吃不喝也存不了这么多钱。有了这笔意外之财,这年头买房子、娶媳妇都不在话下,稍稍给点耐心,想挑个长相标致且身材火爆的妙龄女子都不难。

故意气鼓鼓地瞪了门子一眼,玄衣壮汉对分赃比例其实也很满意,如此一笔巨资,想一个人独吞是绝对不可能的,分润一成给门子,等于封住了他那张嘴,避免了内部火并的风险。剩下的高达九成款项,足以让他做梦都笑出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达成了攻守一致的战略协议,彼此又知根知底,倒是不虞有过河拆桥、当面拍胸脯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出现,否则闹将起来,谁也落不着好,于是门子也就正式成为自家人,脑袋瓜子想的,自然也是如何将这笔有些烫手的巨款给安然拿到手,放进口袋,因此也立刻提出了合理化建议“马上到北门找黑哥,他脾气虽臭,杀价又够凶,但好歹讲信誉,没听说过有黑吃黑的不良记录。小心驶得万年船,安全这方面,总之比西门的‘老翁’靠谱。”

老话说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能在“汤姆三叔的小屋”一楼酒吧当门子,每日拿几个铜可恩的额外小费,黑道上自然也有些门路,光从门子对销赃渠道的了解程度之深来看,此言不虚。

“说的是。听说‘老翁’前几天刚坑了西边来的一伙‘土拨鼠’,吞得那叫个一干二净,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玄衣壮汉点了点头,认可了伙伴的建议。

门子马上流露出一个颇为淫-荡的笑容,接腔道“也不能说连骨头渣子都没剩,咱说话得厚道,不是还有个娘们,因为身材确实火爆,性子又泼辣,听说被‘老翁’亲自出手废掉了武功,连夜给送到了咱老板这儿?你也清楚,某些‘客人’最好这一口,说不定,这会子已经在接客了。就是不知道价格如何,你我有没有尝尝鲜的福气。”

“呵呵呵。好小子,有你的!果然是消息灵通啊,连这个都知道。”

流露出与门子相同下作的表情,壮汉夸了一句道,他当然明白对方点破的用意,接着说道“兔子不吃窝边草,大把的金克恩在手,还怕找不到称心的婆娘给你暖被窝?何苦在这儿招摇取祸?你继续在这儿盯着,我马上动身赶过去。省得夜长梦多。”

“放心,你赶紧去,动作麻溜点儿,千万别墨迹。这儿我自会应付。”

门子瞅了瞅远处的路人,脸色凝重地叮嘱道。

“我晓得。钱没到手之前,说什么都是假的。”

壮汉回应的也很爽快,拍拍伙伴的肩膀,露出一个拜托的眼神,就拉起了缰绳,准备将白马牵到北门的“黑哥”那儿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人兴奋之余,紧张到了有些神经质,看周遭什么人都觉得可疑,偏偏就是没留意到,密谋的时候,壮汉身后那匹寄托着两人今生幸福的白马,眸中尽是讥讽,从马首的正面看去,翘起的嘴角饱含不屑,仿佛正在嘲笑两人的利令智昏,不知死活。

很难想象,门子与壮汉假如见到了白马这极具人性化的笑容,会不会吓得毛骨悚然,接着果断放弃谋财害命的计划。

他们当然也不知道,从那户门扇关闭的那一秒钟起,通往阴间的大门却已朝着两人悄然打开。

正朝酒吧内部走去的贵族少女,借助嘈杂声浪的掩护,摇晃着小脑袋,自言自语道“狼心狗肺,利令智昏,真是死不足惜。给了他们那么多个悔改的机会,都不懂得不愿意抓住。难怪大叔总是念叨‘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然栽在贪婪二字上头的人,前赴后继,多不胜数啊。”

不消说,这位俏丽清纯的绝美少女,正是晨曦小姑奶奶了,她这一族向来有记仇的惯性思维,后世的历史学泰斗还总结出了“十世之仇,犹可报也”的经典论断,被整个族群奉为圭臬,千载传承下来,演变成了“以德服人”的优良传统。

至于晨曦个人,更是有“报仇不过夜”的好习惯,不信的话,可以咨询一下一肚子委屈的斯迪皮尔德家族,定会一脸哀怨的哭诉道:不就是不小心惹到了您老人家么,至于满门抄斩这么狠吗!

这不一路跋涉,赶了超过三十里路,少女总算赶在城门关闭之前顺利入城,正准备快速将伤害诺尔默哥哥的一干幕后黑手揪出来、解决掉,然后找个好吃的饭馆解决吃饭问题,便遇上了门口那俩货。原本像门子、看门护卫之类的小喽啰,只要不主动碍事,依晨曦的性子,是断然不会去找他们麻烦的,不曾想“人善被人欺”,她没主动招惹别人,别人却看上了她的坐骑,非要主动加戏,跳出来找死不可。

反正杀一群坏种是杀,多超度一两个也不费事,还不用自己动手,一想到待会“马善被人骑”这句话反着来的情景,小姑奶奶就觉得好笑,干脆也就听之任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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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能不能演得好,演的妙,还是要具体看个人的天赋和努力,后天的锤炼尤为重要。就以把门那两个二货的水平,比晨曦在魔界交界森林地带遇到的魔兽,都要逊色的多,偏偏还不自知。

就以魔兽中智力相对较低的泰戈尔猛虎为例,在变身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獠牙之前,看着可是比小猫咪还要乖巧,同属猫科动物的它,让人见了就难免生出怜惜之心来,产生抱着一身温软皮毛的它入怀中的作死念头。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少女联想着两个二货的下场,这头感慨的话音刚落,就发现嘈杂的声浪有着缓慢下降的趋势,除了音乐声照常以外,其余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小了许多,随着酒吧中越来越多的人扭头看向她,交头接耳高谈阔论的声音,通通消失不见,十息的时间不到,整个酒吧就只剩下小舞台上流淌出来的怪腔怪调的所谓音乐声,或者应该说是离跑调不远的噪音了,气氛很是古怪。

晨曦顿时愣住了,下意识便停下了脚步,一双美眸四下打量,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瞧着自己,我走我的,你们玩你们的,不是挺好嘛?眼下都放着正事不干,瞪着我算什么意思?

酒吧里头百十号人也都愣住了,这间位于“汤姆三叔的小屋”一楼之酒吧,绝非寻常的酒吧可比,收费之昂贵与提供的服务种类相匹配,均属于相当出格的那一类。不管男男女女,到这儿来消费都是奔着寻欢作乐、彻底放松心情的,自然是放浪形骸,怎么快活怎么来。

简单说,从衣着上就能看得出来,无论进门前是什么打扮,多么的人模狗样,此刻借助酒精与添加剂的作用,伴随音乐的助兴,都是直奔着远古的莽荒时代而去,通过少穿甚至不穿衣服的实际行动,展示复古思想,袒露躯体表示对祖先的崇敬,体现“破除束缚,释放自我”的精神自由追求,巴不得就此进入极乐世界,得以永生。

从上到下,或许只有负责演奏的乐师,以及吧台里头专门调酒的几位师傅,才穿的稍微得体一点,而拿来招呼客人的十多名妖艳侍女,早就娇-喘细细,和兜里装着不少银可恩的客人们连成一体,不分彼此的打成一片了。

彷如一潭淤泥浊水之中,突如其来的闯进一股清流,荡涤着污浊的一切,原本使劲蹦跶的癞蛤蟆臭虫蟑螂什么的,被晨曦自带的白月光一照,全身的脓包都在往外冒粘稠的污水,臭不可闻,深深的体验一把“自惭形秽”的含义。

在老管家描述的冒险经历中,酒吧通常是大到一座城市,小到仅有数十上百户人家构成的小镇都必备的休闲场所,以及信息集散地。想要最快速度获取当地的相关信息,上至一城总督大人的性格喜好、大致实力等级、后院组成是否和谐等情况,下至地痞流氓的构成与派别,妓院老鸨是否仍然保持亲自接客的好习惯,林林种种,无论重要程度如何,无所不知,无所不包,只要到了酒吧,总能找到消息灵通的人士,提供详尽周到的服务,区别无非是愿意付出的代价或多或少的问题。

当然,做到这点的前提是自个的腰板要够硬、拳头要够大,经得起考验,不然的话,说不定就在酒吧里头,被人家一闷棍敲晕,然后生吞活剥了,只见人进来不见人出去,变成最新的一出悲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少女和诺尔默都对所谓的酒吧,很感兴趣。然而很可惜,上一站的曼尼福斯特城之旅,出于种种原因未能如愿,已经让生性好奇的晨曦颇感遗憾,这回有机会到中等城市澶品尔城的核心酒吧见识见识,她可是充满期待,没想到走进来一瞧,竟然是这么一副不堪入目的场景。

晨曦很不喜欢看到的所谓“自由奔放”一幕,也不喜欢烟雾缭绕、弥漫在空气中的奇怪味道,第一时间就猜想,是不是莫拉比给她下了套,专门哄她到这里来。否则怎么会故意让她通过这种地方上去揍人,也不提前说一声!

早知道情形如此恶心,干脆跳上三楼破开窗户闯进去,既然都决定要大开杀戒了,动静稍微大点也没什么,就不信雷霆一击之下,那什么伊森先生能跑得出小姑奶奶的手掌心!

少女心中警钟长鸣,根据今晚的亲眼所见,她暗暗在瞬间做出了两个决定

一是要让莫拉比为此付出代价,回去后打断他另一条腿,给自己消消气;

二是今后千万莫让诺尔默哥哥去酒吧消遣,哪怕有自己陪着去都不行!太不靠谱了!会学坏的!

估计是少女的怨念实在太深,夜风中,蜷缩在篝火堆旁打盹的莫拉比,浑身打了个冷战,直接冻醒了。他揉揉干涩的双眼,拉了拉身上残破的衣裳,才想起出门前信心爆棚,根本没带斗篷,于是只好朝着篝火所在挪了挪身子,暗暗叹了口气。到底是失血过多,又断了条腿,气血两亏得厉害,这点寒气都受不了。放在平日,卧雪眠冰都不算什么,哪里会在乎这么点夜风呢,虎落平阳啊!

镜头回到酒吧这里,少女的决心是下了,可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眼下的窘况该怎么处理,才是最伤脑筋的。

尤其是当小舞台上,方才还在起劲地演奏助兴曲子的乐师们,也一并停下手头工作的时候,这气氛可就相当的尴尬了。

晨曦定了定神,勇敢的朝前迈出历史性的一步。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毫无意义,何况只是不带一点法力内涵、徒有其表的“凝视”招数,放马过来就是。

“哇哈哈!大伙瞧瞧,大伙瞧瞧。这年头,什么事都不稀奇啊,这么小的丫头就知道放纵自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少女行走的路线边上,一名敞着怀、胸毛浓密的男子一声怪叫,率先打破了静默状态。没带幕遮掩盖绝色的少女,激发出了他内心深处的某种自然。

这世上,凡事只要有了带头的,盲从的、尾随的傻缺自然不会少,历来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看出殡的不怕死的人多。哄堂大笑中,整个酒吧大厅爆发出极大的热情,热烈地回应着那名男子的论调。

“说的是。估计是奶-水喝多了,发育太早。”

一名小个子满面红光的接话道,浓烈的酒味从他口中直喷出来,时间虽然尚早,这位显然马尿喝多了,直向死不足惜的方向狂奔而去,一点犹豫都不带。此人长相一般,算不上难看,偏偏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猥琐的表情,因而看起来也就特别的欠揍。

隔壁桌的大个子也是运气不佳,以远超平时的速度反应过来“说不定人家是家学渊博,长辈一早就教导下了呢?”

“你懂个啥,这还用教?我猜呀,小丫头铁定是她娘在酒吧里头怀上的,泡吧乃是天生自带的属性。怎么说来着?胎教好呀!”

不知死活的显然不止一个,又有某位猥琐男发表了找死的观点。

“那岂不是说,谁是他爹都不好说?”

另一位直勾勾盯着少女俏脸的淫-棍,终于说出了禁忌之言,就此触发了少女暴走的开关。

前头几句或许还只是打打擦边球,算是酒吧这类场所常见的调调,左耳进右耳出也就是了,最后一唱一和的两句,简直就是再没江湖经验,都能听得明白里头的暗示所指。一大群鸟人半场狂欢马尿灌多了导致的悲剧性结局,也就因此而板上钉钉,怪不得老天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明白了,原来是一个接一个的作死,作死大赛啊。

晨曦历来以动手能力强而著称,她这一族除了“以德服人”的传统之外,还特别擅长讲道理说服别人,根本立场不同发生冲突不可怕,只要对方还能听得懂人话,就愿意和对方摆事实讲道理,从不服说到服,能动手就绝不瞎哔哔,再桀骜不驯的种族和个体,打趴下了就自然服气了,愿意听,并且听得懂人话了。

简而言之,我保证不打死你,但打死也要让你说是自愿的。

少女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朝前缓缓走去,一如先前的优雅,只是方才是哪几头出头鸟,所在的方位、有多少同伙、桌子上或者附近桌子上放着什么东西,适不适合临时拿来作为惩戒用的“工具”,扫了一眼,就心里有数了。甚至连分配到每一位头上的打击方式,都做出了具体的安排。

从最开始挑起话题的男子,到如今仍然一脸淫笑不知收敛的那位,通通都被少女列入了需要“照顾”的名单,尤其是说话表情猥琐的小个子,以及长得本来就猥琐的那个,更是重中之重,需要一步到位,将其发展成为永久性的重症患者之列,从此就下不了床才对。

你小个子说话就说话,表情那么猥琐做什么,自带表情包属性么?还有你,本身就长得猥琐不中看,算得上是身怀原罪了,不乖乖待在原地灌你的马尿,居然还特地跳将出来作死,洋洋得意的,想论证一下“不作不死”的观点么?那就如你所愿好了。

历史上据说有许多酒鬼喝多了,控制不住狂热的内心,于是主动申请带着一家老小到阴司地府观光旅游,还非要购买单程票不可。晨曦往日读了这类传记,每每觉得匪夷所思,原来现实生活中还真的存在这类玩意,而且还不少!

一想通了这点,晨曦也就不再生气,而是将愤怒值迅速转变成战斗蓄力条,准备体现动手能力强的血缘优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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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少女朝座位中狭窄弯曲的通道继续前进,蠢蠢欲动的一群男人,呼吸开始急促,仅存的理智完全压抑不住体内高速分泌的荷尔蒙了。

率先作死的,还是那位带头说话,敞着怀的男子。

胸毛茂密通常意味着进化不完全、不彻底,或者说返祖现象远较正常人严重,往好了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往坏了说就是情绪容易失控,身体本能凌驾于理智之上。

此人体格健硕,走的一向是力量路线,眼见少女离自己仅剩半步之遥,那张白的几乎透明的娇嫩脸蛋,处子身上特有的那股清香味道,连浓妆艳抹的酒吧侍女一身劣质香水都压不住,心头那股火热与下腹的邪火合于一处,涌上头顶,顿时烧坏了男子的大脑,他习惯性地伸出手,汗毛浓密的手掌照着少女的胸脯,一把就抓了过去。

“咔嚓”、“咔嚓”、“咔嚓”三声脆响紧密相连,包括作死的男子本人在内,厅中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男子那粗壮的身躯便在瞬间飞了起来,打着筋斗撞到了角落边上的一张桌子上面,身躯重量连同翻滚之力,直接将该桌四五条大汉撞得四仰八叉,一个都少不了,通通撞趴下了。

凄厉的惨叫声姗姗来迟,四分五裂的台面、碎了一地的酒瓶酒杯、被撞倒的一干男子的呻吟与叫骂声,完全压不下粗壮男子的哀嚎声,他长大壮硕的躯体在地上死命翻滚,边嘶声惨叫,边使劲用手握住自己的另一条胳膊,直到他再也承受不住剧痛,果断地翻了翻白眼,晕死过去,附近有眼尖的这才发现,粗壮男子那条被自己捂住的胳膊,此刻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手腕、肘部以及肩膀三处,齐齐露出了一截或半截惨白色的断骨来,鲜血正从断裂的伤口处,奔涌而出!

周遭看清楚了这一幕的,无不张口结舌,心头巨寒。

看看地上身体呈现一个诡异姿势、下场凄惨的敞怀男子,再仔细想像还原一下整个过程,清纯少女一出手,竟是反客为主,直接一握就握住了企图袭胸的那只手腕,将男子从座位上拎了起来,然后抡圆了胳膊,将手头的男子当成某件没有生命的物体,抡着高速转动。在抡圈的过程中,巧妙的借助男子身躯的自重和抡转的巨大惯性,直接扭折、扭断了男子作死的那条胳膊上述三个部位的骨头,造成了永久性的伤害。即使以后接上断骨,这条手臂也恢复不了原来的作用。

完成这可怕的一击,也不知道少女是本身就具备压倒性的力量,或是运用了某种不知名的秘技,又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总之强大的躯体力量是少不了的,尤其是臂力之巨,简直就和那条纤细的胳膊不成正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见以粗壮汉子的体型,少说也有一百十斤打上的体重,结果就这么轻飘飘的,被娇小玲珑的少女视若无物的抓起、抡圆了远远丢出去,呈现出碾压式的效果来。

心细一点的,还发现另外一个问题看似无辜被殃及的那一桌,似乎就是最早响应粗壮男子,叫嚣也叫得最大声的一桌。此刻,整桌汉子轻则鼻青脸肿,一头一脸的鲜血,显然嘴角撕裂、鼻梁骨骨折、眉骨爆裂什么的肯定少不了;重则不知道被撞断了多少根肋骨,正趴在地上辗转反侧使劲呻吟喊救命,短时间内铁定废了大半。

竟无一人逃过这一劫。

好家伙,仅仅一招,连消带打,“贱”者有份哪。

察觉这一细节之人,不约而同的起了一身的白毛汗,暗自庆幸起来。果然是枪打出头鸟啊!幸亏自个天生嗓子不出众,方才起哄的声音没那么响亮,也就没被娇俏的少女盯上,否则的话,倒霉的就不是他们,而是自己所在这一桌了。

暴力打击仍在继续。

“嘭”得一声陶瓷破裂传来,一名大个子捂着脑门,一脸幸灾乐祸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鲜艳的红色酒水浇了他满头满脸,紧接着,更加深红色的液体从他捂头的指缝之间渐渐渗出来,血腥味夹杂着酒精味的古怪气味,飞快朝着四面八方散去。

大个子两眼发直地看着身前的少女,对方笑吟吟的和善表情,令他很是疑惑,一时间没搞明白,为什么少女会向他动手,还要是在他扭头嘲笑粗壮男子的时刻动手偷袭。太不讲武德了!

直到他后仰栽倒的时候,酒意上涌一脑浆糊的大个子仍未想起来,自己可是带头诽谤人家长辈的。

于是大个子便成了第二个遭殃的倒霉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这事还没完,被少女拿大号酒瓶砸破脑门的他,酒瓶碎了一地的同时,人也不可避免的被砸晕了过去,他人这么一后仰,双腿自然就向上弹了起来,就在这一倒一抬的一刹那,晨曦已然再次出手,一手握住了他的脚踝,然后又是单手一抡,竟然将大个子当成了棒子一类的粗重武器,朝着隔壁桌的小个子就砸了过去。

这位主儿才是晨曦小姑奶奶重点“关注”的打击对象,只不过左看右看,一时间没找到趁手的家伙揍他,一看边上正好就是好死不死高声应和的大个子,少女在瞬间评估了一下大个子的体重,觉得算是勉强合适,这才“优先”跟他先把一部分账给结了,不然按照作死的顺序来排,小个子的“顺位”乃是排在大个子前头的。

按照小姑奶奶的认知,顺序这一点很关键,很重要,凡事要讲规矩,暴打没有区别,排名有分先后。长长一串名单,“排名不分先后”什么的,最讨厌了!

“我去!”

喝酒喝得迷迷糊糊满面通红的小个子,明明看见“重武器”近距离袭来,明明想起身躲避,却实在是想得到做不到,思维驾驭不了躯体,这屁股刚从凳子上挣扎着抬起来,超大号“暗器”便已呼啸着,劈头盖脸地砸在了脸上!

有道是“桌椅与杯盏齐飞,脸面共酒水一色”。

流氓地痞喝醉酒打群架,常常用来描述混乱场面的这两句话,成了小个子此际遭遇最好的注解。

仅仅第一下“锤击”,他一脸的猥琐便尽数化为乌有,得意洋洋的脸上开了果子铺一般,青的、红的、紫的、黑的,各种颜色不同季节才能单独出现的特色“水果”,通通一块出现在了他的脸上,鼻血跟水龙头打开了阀门那样,朝着外头一个劲儿地冒。

猥琐的小个子连人带椅子,就这么被直接砸倒了,肿成猪头模样的他,躺倒在碎了一地的椅子“残骸”上头,想起身却又起不来,形象相当的凄惨。

这只是第一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胆敢公然讽刺晨曦小姑奶奶喝奶喝多了,发育太早,传承有道的少女不将他一顿胖揍,揍得连小时候喝的奶都给吐出来,那是不可能滴。

少女又一次抡起大个子,照准了小个子砸了下去。

这回换成“噗嗤”声出来了,下意识想站起来的小个子,又被大号的“棒槌”砸中正面,仰头的同时嘴巴一张,先前灌了满满一肚子的酒水,连同鲜血一道狂喷了出来,竟如小型喷泉一般,溅得周边到处都是。

霎时间,一股又酸又臭的味道,也随之蔓延到四周,正是胃酸混合着尚未消化的酒水食物特有的气味,这股味一经出现在相对密封的室内,那酸爽-劲儿,可真够呛。

晨曦早有准备,早早一个闪身,来到了这一桌的另外一侧,不但避开了恶心的呕吐之物,还顺势再次抡动手中厚重的“大棒”。

不同于前两次的打竖“砸”,这第三回出手,少女使了个“横扫千军”的招数,“乒乒乓乓”外加“你妹”、“我操”之类的江湖中人挨揍时躲避不及最常见的感慨之声次第响起,刚刚基本站直了身子,还没真正做好支援同伴准备的四五名彪悍男子,便被分量十足的“棒槌”扫中,陪着正在飙血的小个子同伙,一道围着桌子边上躺了一圈,一个一个都被砸破了头脸,涕泪四流,躺在地上不住呻吟。

只是这一回,再也没有哪个傻逼不知好歹的,胆敢骂骂咧咧口出狂言,甚至企图站起来反抗了。

少女冷冷扫了他们一眼,这群大汉乃是小个子的同伙,先前他胡言乱语的时候,可没少得到整桌同伴的口哨声、吆喝声之类的助阵,期间他们脸上的猥琐笑容,不见得比小个子这位始作俑者少多少,晨曦动手惩治起来,当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

三连击过后,“打地鼠游戏”宣告结束,少女随手将彻底晕死过去的“棒槌”给丢到桌子上,拍了拍手掌,将上头的些许灰尘拍去。

“家学渊博”四个字随便张嘴就来招至的惩罚,算是到此为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句公道话,生气归生气,晨曦并没忘记眼前这群下贱胚子的具体身份和实力,也没忘记他们所犯下的只是“过错”,而非“罪行”,下手还是知道轻重的,看着惨烈,其实颇有分寸。

否则没刻意控制火力的话,只需稍稍放开一点力道,以大个子超过两百斤的体重,真要抡圆了胳膊照准了脑袋砸下去,无论大个子、小个子还是他一桌的同伙,个个都少不了脑浆迸裂筋骨尽碎的下场。

同样道理,最早被拧断胳膊的那位粗壮汉子,也不仅仅是单只手臂永久残废那么简单了。

收拾了笑得猥琐的“表情包”,少女的目光一转,锁定了本身长得就猥琐的那一个,径自朝着目标走去,依旧一脸的平和。

来来来,大理论家,与其讨论胎教什么的玄乎理论,不如好好探讨一番家教不严,别人说话随便插嘴导致的现实后果问题,岂不痛快?

不过嘛,事出有因,对待有别,痛在你身上,快乐的是我而已。

话说我母上大人知书达理、冰清玉洁,身份何等高贵,岂是尔等下三滥的货色有资格讨论的?别说怀疑和讥讽了,动动歪脑筋都有罪!

准备替母亲讨回公道的晨曦,有些犹豫,是否该像传说故事中的女主人公那样,手指猥琐男,摆出一个威风凛凛的造型,同时一声大喝道“贼子哪里逃?还不速速拿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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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犹豫,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变化。

“大家伙儿一起上啊!”

一看少女注视着自己,调笑她乃是她娘在酒吧里头乱搞怀上的猥琐男,立时慌了神,原有的六七分酒意,瞬间在高度惊恐底下,迅速转变成冷汗,一股脑儿朝着体外渗出,比练了传说中某种通过十根手指发射斗气甚至排泄液体的秘技,还要神奇。

巨大的压力迫使猥琐男调动全部的脑细胞,积极进行自救,难得有朝一日被重视并唤醒起来工作的脑细胞,争先恐后的发表意见,促使他灵光一闪,急中生智的高喊了一声,号召进入看戏状态的众人一道围攻少女。

见无人立即响应,猥琐男又接着吼道“别傻了!还没看明白吗?方才只要开过口的,无论是参与调戏或是跟着起哄,一个都少不了,她一个都不会放过!别指望袖手旁观就能混过去!”

“有道理。这丫头睚眦必报,此刻被她一一暴揍的,正是前头言语上得罪过她的!”

猥琐男的一名同伴拍了拍脑袋,做出恍然大悟状,大声应和起来。

此人看的通透。真相是不是这样不要紧,赶紧调动整个酒吧的力量,将漂亮的不像话,动起手来也可怕的不像话的少女给击败,至少击退赶出酒吧才是正理。你不见这丫头笑嘻嘻的,下手可狠辣的紧,一动手就必定要揍趴下,问题是“揍趴下”的标准实在太高,只要被揍,少说也是头破血流筋断骨折的下场,想想都害怕。

至于应不应该帮猥琐男的问题,现在还是个问题么?对比一下小个子的同桌就知道了。谁叫好死不死的,自己偏偏是猥琐男的同伴呢?铁定株连哪!

眼见四周隐隐骚动起来,另一名高高瘦瘦的同伙也不失时机的挥舞拳头,疯狂鼓动起来“我们这么多好手,总不可能连一个小丫头也收拾不下来吧?大家并肩一起上,就不信拿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正准备加大蛊惑力度,强调一下合力击退甚至擒住少女之后,能如何如何享受胜利者福利之际,一个盛有大半杯红酒的酒杯,猛然砸在了他的鼻梁正中间,打断了他的叫嚣,当然也终止了他内心的野望。

光顾着发动大伙围攻晨曦,这货忘了自个个子太高,得意忘形的一站起来,想不成为典型代表都难,也就别怪少女顺手拿了附近一个酒杯,“赏”他一个满脸开花了。

众人又一次觉得眼前一花,少女那娇小玲珑的身影,已然闪现在猥琐男的身前,半跃在空中的她,侧身飞起一脚,便将猥琐男给飞踹了出去!

“嘭”得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猥琐男高速撞进了墙角的装饰柜,几乎整个人都镶嵌在了里头,完全破碎的柜面玻璃,不知道有多少碎片刺进了他的体内,从他所发出的不似人声的尖利嚎叫来看,估计为数很多就是了。

几个酒劲还未上头的,脑海里顿时浮现一种名叫“蚁噬”的酷刑邪术来,就算和猥琐男没什么交情,都心有戚戚焉的多看了他两眼,无非越看越同情和害怕,庆幸的成分或许更多一些。

还好倒霉的不是我!

没等众人将感慨尽情抒发,晨曦脚尖刚落地,便转身扭胯,一记潇洒的鞭腿,将最先响应猥琐男的那人,踹进了同一位置,与他的猥琐同伴亲密无间的抱成了一团,一并享用“美妙”的针扎治疗科目。

好兄弟,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

高高瘦瘦的男子缩在一旁,眼珠子乱转,正试图爬到桌子底下避避风头,无奈少女的眼光何等雪亮,老早就锁定了他的位置,落脚处离得不远,踢出的鞭腿随即上扬,紧接着顺势往下一砸,便将高瘦男子直接给砸趴下了。

随着一口老血的喷出,蛊惑众人围殴的高瘦男子晕厥过去。这下倒好,不用再纠结爬到桌子底下的举动,是否有丢脸丢大了的嫌疑。

“老板,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型的舞台上,一名小提琴手凑到居中的大胖子耳边,一脸紧张的问道“开始砸东西了。这万一场面失控,变成了大规模的群殴,那损失可就”

也难怪他肉痛,从开始动手到踢飞猥琐男,砸烂装饰柜之前,晨曦下手都很有分寸,即便是从附近的桌上拿酒瓶、酒杯什么的砸人,或者砸烂了桌椅之类的木头家具,再怎么小家子气都清楚,这些都值不了几个钱,可装饰柜就不一样了,不但柜子本身价值不低,里头还放着瓷器之类的工艺品,一件件加起来可就挺咬手的了。

“怎么办?凉拌!”

冷冷地打断了属下的话,大胖子伸手摸了摸胡子,扭头瞪了他一眼,然后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就当是提前装修了。”

或许是为了证实小提琴手有先见之明,本来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十号吃瓜群众,不知是谁带头发了一声喊,这回可算是同仇敌忾,奔着娇小的身影便围了上去,手头尽是些板凳、桌板、酒瓶之类的,乱七八糟的所谓“凶器”,甚至还有个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生来就明显缺心眼的,拿着红酒用的开瓶器就扑了过去,真不知道有幸冲到少女身边的话,能起什么正面作用。

总之一句话,拿什么的都有,闹哄哄乱糟糟的一拥而上,展开了小提琴手所担心的群殴行动。

“呃,不是吧?”

大胖子身后又凑过来一名下属,他乃是负责弹奏键盘乐器之人,由于乐器个头大、占地面积很不小,所以连人带乐器都被安排在大胖子的正后方,听到向来肚子大心眼小,果敢冷酷、崇尚铁血作风,号称“专治一切不服”的老板大人,突然间觉悟变得这么高,满载唾面自干外加视金钱如粪土的崇高精神,不由得眨巴眨巴双眼,一脸不敢相信的问道“这可是您的产业。再任由她这么胡闹下去,咱今年可就白忙活了。”

就在他质疑的时候,伴随着一声长长的“哇哇哇”怪叫,一名壮汉自人丛中腾空而起,面带惊恐,手舞足蹈的,壮实的躯体划过一条不那么规整的弧线,“噗通”一声,直撞到了吧台的其中一个酒柜上头,接着又被反弹回去,重重摔到了吧台内侧。

无端受到牵连的酒柜,前前后后摇摆了好几下,总算材料结实重量十足,没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撞给撞倒,可那柜门玻璃却“嘎啦嘎啦”的一个劲直响,让人听了都替它担心,结果不到两秒钟,一条又一条毫无规则的裂纹,迅速出现在柜门上头,随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所有玻璃“哗啦啦”碎着掉了下来,连同倾倒砸破的酒瓶一道,通通劈头盖脸地砸在“肇事者”的身上,顿时又造成一声更加响亮的“嗷呜”惨叫。

听起来,比冬夜里头的丧家之犬有过之而无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悲惨的一幕,看得大胖子和一应下属眼角直抽抽。

“记清楚了没有?刚才是哪个王八羔子挑唆大家一起上的,待会将他留下来,哪怕拆了他全身骨头,也务必让他吐出重新装修的全部费用来!记住,是全部!一个字儿都不许少!”

大胖子从牙关里头挤出一句话来,正式开启了名曰“迁怒”的技能。

惹不起正在“奉旨办差”的“拆迁衙门都指挥使”大人,还惹不起一群专干非法勾当的小瘪三么?管你拿不拿得出这项费用,活活弄死你丫的,出口恶气也是好的。

“老板放心。具体哪几个挑头的,我们都记住了。保准他们跑不了!”

好几名乐师抢着答话道,个个是双眼发红,一脸的杀气腾腾。倘若连迁怒都不能,这哥几位非给生生憋出心理疾病来不可。

好痛啊!

众所周知,吧台酒柜里头陈列着的,往往是用来装点门面的好酒,就连摆放在上头的酒杯,也都是玻璃、瓷器一类制成的高价酒器,光这一个酒柜的损失就显然很是不小,不肉痛是不可能的。

“区区中阶战兵的实力,七到八级的样子,也敢到这里撒野!也不打听打听,这是谁家的地盘!不劳您亲自动手,我和彼得上去就足以拿下她了。”

键盘手不忿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她家是谁,都要双倍赔偿损失不可!”

后头补充的这句,是重点。

或许是面临停战协议千年之约即将到期,不安情绪逐渐漫延的缘故,又或许是流年不利经济持续下滑,及时行乐的想法今年大行其道,像他们所在的“汤姆三叔的小屋”这类的销金窝,特别受某类消费人群的欢迎,天天纸醉金迷酒色财气的生活,当然也让相关的经营者挣得盆满钵满,心花怒放,恨不得每个夜晚都能长达二十四个小时才好。

可那说的是正常情况下。像晨曦小姑奶奶“强制拆迁”般的大打出手,再多的前期利润也要大打折扣乃至化为乌有。这让原本有望拿到不菲分成的诸人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他们可不仅仅是明面上的乐师这么简单,光靠兼职演出带来的微薄工钱,以及些许可有可无的打赏小费,喝西北风都不够!

“就是。我和山姆上去,保准将她一举拿下,到时候让她知道什么叫”

应话的乃是先前那名小提琴手,也就是键盘手所提到的彼得,他眼见被斗殴砸烂的东西越来越多,早已肉痛的不行,就差破口大骂加跳脚了,须知人丛中发出的每一声“哎呀”,或是“我日”,往往伴随着或清脆或沉闷的物品破裂之声,显然在少女的无差别暴打底下,目标大都是与“武器”“同归于尽”的下场。

直白点说,那里头都有他一份利润,结果就这么眼睁睁的,如大胖子老板所说,凉拌了!

私人财产神圣不可侵犯,乃是历朝历代形成的共识,没听说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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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没等彼得讲完满腔的豪言壮语,便再一次被突发事件给粗鲁地打断了。

又一名汉子吱哇乱叫着,一头直撞到位于吧台中部的某个酒柜上面,这一回,估计是被少女踹飞的家伙块头太大、分量太足,惨遭殃及的酒柜表示实在无福消受了,凄惨的发出两声投诉般的哀鸣之后,便宣告不敌,整个酒柜轰然倒下,里头摆满的好酒与酒器,自然是碎的一干二净,发出好大而持续的一阵清脆声响,仔细聆听的话,还能听到酒水洒了一地的微弱之声,汩汩汩的不断流淌。

白瞎了那么昂贵的酒水。

一时间,诸位乐师觉得全身上下都不好了,小心肝都揪着揪着的疼。

彼得握紧拳头,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他的身量很高,四肢颀长,怒发冲冠之下这么一站,很有鹤立鸡群的味道,只是激动的情绪,与修炼之人想要达到的“闲云野鹤”境界,却是背道而驰得厉害。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

“放你娘的屁!彼得你给老子坐下去。你们懂什么!”

财产损失直接附带的心灵伤害指数,大胖子承受的无疑最多,额头的青筋都开始按捺不住地跳动起来,然而他还是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的低吼道“就你俩瞎眼的程度,难怪这么多年都没晋身高阶战兵!睁大你们两双黄金狗眼看看,那是中阶战兵的实力吗?别光看表面上显示出来的力量和速度,要看深层次的、本质的东西!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了?出来混,最重要的是动脑子!否则迟早是送死的料!脑子!脑子!脑子!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们他妈的都没有!”

三字经吼出口,恶狠狠地冲着部下大发了一阵子淫威,借以宣泄心中的痛楚,大胖子翘翘下巴,指点道“你们仔细瞧瞧,那丫头看着似乎一味依靠力量和速度,乱打一通,其实呢?那都是表象!表象懂吗?最能体现人家可怕之处的,是精准到极点的判断水准,还有驾驭全局的统筹能力。要注意观察人家行动的轨迹,瞧出什么来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彼得和山姆只得按捺下性子,心不甘情不愿的按照老板的指点,琢磨起少女的行为举止诸般细节来。

“嘶”

最先反应过来的,反而是此前不声不响的中提琴手,性格相对沉稳的约翰,他咋舌不已道“好厉害,这眼光和预见性可不是盖的,打击的先后次序、行动的进退路线,早早就安排的明明白白,具体到每一个对手,大致什么水平,有什么特点,哪儿是漏洞,出手该用多少力度,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如同各大王国格斗学院的实时演示那样,授课的老师负责从旁讲解,两名技击助手负责现场演示,随着约翰充满感慨的话音,晨曦正摁着一名高大彪悍的汉子头顶,以手掌支撑所在为圆心,横着身子迅速转动,两脚高速交叉飞踹,转瞬之间,便向周边吼叫着围上来的众人踹满了一圈。

打击效果相当明显,当她轻巧落地的时候,身子周边三五米内已然全部清空,围攻诸人纷纷躺了一地,捂着头脸或者胸膛小腹不住呻吟叫痛。

一待落地,少女借着微蹲化解了下落之势,随即挺身朝上一拳击出,拳头狠狠命中被她当成旋转支柱的汉子下巴,本已被少女摁得头晕目眩的彪悍壮汉,仅仅来得及摇晃摇晃脑袋,眼珠子跟着转了两转,便以一个经典的“倒栽葱”摔倒在地,正式宣告晕厥。

如此残暴的打击过后,全场顿时静了一静,谁也不愿意当下一回合进攻的发起者,或者准确点说,当出头的那只傻鸟,因为那必然招致少女暴风骤雨般的反击怒火,怎么看都不划算。

彼得和山姆不由得面面相觑,眼前行云流水般一个旋踢,就解决满满一大圈敌人的整个过程,堪称是示敌以弱诱敌出击予以全歼的典范,放到大规模的战斗甚至战役当中,就是经典的歼灭之战。

可问题是,少女只有孤身一人,却反杀了所有的围攻者!

那么多从四面八方嗷嗷叫着,威风凛凛猛扑上去的汉子,别说碰到少女身子,连她一片小小的衣角都摸不到,就惨叫声连成一整片,统统被无一例外地放倒了,毫无还手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论是预判的速度、诱敌的时机、打击部位的选择、出手的精确以及力道的恰到好处,无不充分体现出少女超一流的眼光。而这当然是构成整体高超战力的各项必备条件,或者也可以说是一体两面,不可或缺。而这一点,也正是大胡子老板一再强调的根本原因。

换言之,换成心怀不忿的两人上前围攻,面对少女刹那间爆发出来的真实战力,两人照样是一招倒地的悲催结果,和前面遍地哀嚎的傻帽没什么两样。

这些倒霉蛋所发出的每一声呻吟,都仿佛在嘲笑两人先前的鼠目寸光,以及自不量力,尽管哀婉的叫声低沉、调门也不高,可那嘲讽的力度和深度,直达内心深处的效果,一点也不见削弱。

键盘手山姆和小提琴手彼得,不约而同的红了脸,不吭声了。

然而小号手却在一旁冒了出来,啧啧连声,体现出扎实的补刀水准“不得了,确实不得了。开打到现在,她揍扁了那么多人,身上却连一滴鲜血都没沾上。你们看,拳头一挥,身子早早就避开了血花可能飙出来喷到的地方。可以说,要么不出手,一出手会造成怎样的效果,都在默默按照她的计划进行,毫无纰漏,自然也不允许出现纰漏。咱哥几个一起上去,也就是找虐的份。”

好么,连避开对手身上溅出来的血花、不要弄脏衣服这等旁枝末节,少女都能注意到,那份闲庭信步般的淡定从容,也就可想而知了!彼得和山姆于是更加无语了。

他们一伙搭档、配合了这许多年,私下里的关系自然不用说,小号手虽然不是有意拿两人开涮,可谁都知道他的言外之意,刚刚说了大话,就被现实狠狠的打了脸,滋味那叫一个不好受,和吃了一大坨苍蝇那样的腻味。

损失还在持续增加,饱受煎熬的一众乐师,也就没心情拍老板的马屁,什么“目光如炬”啦,什么“洞若观火”啦,平时滔滔不绝的奉承话,一概收回肚子里头,都憋着吧。

“别说你们,就是我上去,也是白搭。”

大胖子老板幽幽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嘶”的阵阵牙疼声音,顿时从围着大胖子的诸人口中传出,一伙“业余兼职乐师”面面相觑,脸上尽是震惊的表情。

“这个,老板”,小提琴手彼得说话了,他的性子最急,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率先发言,这会也不例外,只见他皱着眉头说道“不至于吧?您可是货真价实的高阶强者,那丫头才多大岁数,难道从娘胎里头就开始修炼不成?怎么可能连您也不是对手?”

“不是至于不至于的问题,是我上去铁定被揍成个猪头的问题。”

大胖子摇摇胖乎乎的大脑袋,一本正经地说道“虽说以我的眼光,分辨不出那丫头的具体级数,但直觉告诉我,肯定比我强很多就是了。不瞒你们说,别看她一身气息收敛得极其干净,好似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反正只要被她的目光随便扫过,我都有种心胆具寒的感觉,仿佛先天就受到了全方位的压制。别问我为什么会这样,问就是事实如此,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到这里,大胖子老板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肩膀一阵耸动,连带着整个胖大的身体都在颤动。

我靠!

众人是齐齐无语。

好么,自家老大连“直觉”这种玄学里头,最为艰涩晦涩的研究课题都抛出来,论证的力度之大,显而易见。对此,在场诸人没一个生出质疑的念头,他们都不止一次的听说过,越是强者,越是修炼的秘技到达高深境界,就越会与天地灵气产生某种共鸣,自然而然的出现某些预感。这类预感说不清,道不明,玄之又玄,失灵时不灵的,却无疑极为重要,趋吉避凶全靠它了。

再想深一层,连有资格列入强者行列的老板,都要对她生出高山仰止的念头,那俏生生的少女,究竟该是怎样恐怖的存在?

一时间,众人都隐约感到自家脊背上冒出一股凉气来,对于边说边摇头晃脑,不需被胖揍一顿形象也很像猪头的大胖子,竟无一人觉得滑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那我们几个,就这么眼巴巴看着他们打架,呃,不,应该说是挨揍,什么都不做?”

小号手很是及时的提出了疑问,替伙伴们化解了尴尬的气氛。此时短暂的“中场休息”已经结束,见众人没有上前围攻,晨曦反倒反客为主,抢先出击了。

他问的相当有道理,因为一面倒的揍人行动又开始了,身为酒吧的一名资深成员,请示老板接下来该怎么应对,很是恰当。

“谁说我们什么都不做的?”

大胖子闻言,仅仅恍惚了不到一息的工夫,便回过神来,他果断下达指令,道“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我们是谁?我们是乐师,负责演奏音乐给客人助兴的乐师!”

“要有专业精神!明白么?”

环顾一下左右,个个如丧考妣般的熊样,大胖子老板气不打一处来,大手一挥,训斥道“怕什么!有道是‘千金散尽还复来’,咱们酒吧客似云来,只要专心做好服务工作,还怕钱挣不回来?”

有了再次响起的惨叫声作为衬托背景,他这句话显得特别的有魄力,意境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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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也。

面对老板身先士卒带头当“俊杰”的现实,一应乐师都低下了高昂的头颅,从善如流的保持队型,朝着“俊杰”这个目标而努力。

“继续演奏!刚才到哪一小节了?”

左手按弦,右手运弓的大胖子定了定神,沉吟了好几秒才不好意思的问道。别看他训起人来牛哄哄的,其实有点心神不定,所以记不太清楚,刚才究竟演奏到什么地方了。这对乐队核心、首席、兼职大提琴的他来说,无疑是失职的表现。

“《私语者》第三段,第十四小节。”

小号手马上回答道,再一次体现出他时刻关注老板的优点来。众所周知,能及时替老板解围的员工,才是一名好的员工,一名优秀的员工。

“很好。预备,一、二、三,开始。”

大胖子老板很是满意,随着他下巴翘起后又落下的肢体语言示意,略带慵懒的靡靡之音又一次流淌在密闭的空间里头。

然后,正在胖揍不知好歹上前应战诸人的晨曦,竟然在百忙之中,抽空子看了舞台一眼,目光所至,正是一脸悠闲与惬意、徜徉在乐海之中的大提琴手。

如同被蝎子猛扎了一下手指,大胖子正在拉弓的那只肉呼呼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一声怪异的,音乐人士俗称“冒泡”的走调琴声,便这么由向来深沉老练的大提琴处冒出了头。遒劲洪亮也就罢了,关键是特别的怪异,走调走得那叫一个新颖别致荡气回肠,冷汗瞬间从大胖子的鬓角渗了出来,他连忙轻声叫道“停停停,赶紧都给我停下。错了,我们弄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

“我们哪儿错了?”

明明出错的是大胖子,中提琴手却主动代表大家共同揽下了失误的责任,开口问道。

倘若屁大一点的事都兜不住,不早早开除了,留着专门扎心么?和及时替老板解围的小号手相比,能主动替老板背锅的中提琴手约翰,展示出更加娴熟高超的团队生存技巧。沉淀多一些时日,这般知情识趣的好下属,定会迎来被上司赏识和优先提拔的一天。

“风格选错了。”

大胖子一脑门的黑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想了想,又踌躇了一小会才继续表态道“应该是演奏曲目的风格不对。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啊,她刚刚踏进大门的时候,就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似乎对咱们这儿有什么不满。我当时见是见到了,没往心里面去,以为是小丫头不适应这里头的气氛。现在琢磨琢磨,估计是对我们演奏的音乐风格很不认同,方才她看我的一眼,就是具体的表示不满,要求更换了。”

这回连中提琴手约翰都傻眼了,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着圆下去。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是多么清新脱俗的要求啊!

我说这丫头也太难伺候了吧?连揍人时候“伴奏”的背景音乐,都要挑剔具体的风格与类型,那是否还需要先行呈上详细的曲目表,草拟一下演奏的先后顺序与力度、节奏的快慢、停顿的位置供她参考,审核确认后再予以实施?省得到时候人家嫌弃背景音乐的节拍跟不上她动作的速率,衬托不了她优雅的舞姿,哦,说错了,那个海外传过来的专有名词是怎么说的来着?噢,想起来了,是体现“暴力美学”的优美动作与特殊美感。

据说这门诞生自遥远东方大陆之神秘国度的新“美学”,乃是一代宗师斯比屈里斯森先生苦心孤诣别出心裁,历经二十多年锤炼方告大成,以之扬名立万开宗立派,横扫各大陆。这一派的美学,最擅长通过抒情与写意的手法,将无规则攻击技巧与打斗动作融为一体,过程极尽天马行空之想象力,从而呈现出全方位深层次立体打击底下的暴力之美,令人见之血脉贲张目瞪口呆,深深为之折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语归无语,如何将人家的“整改要求”落到实处才是关键,须知新的问题也随之出现了,万一演奏的过程中,又出现了方才大胖子老板那样的“冒泡”之类的失误,是继续演奏呢,还是该打回重来一次?

众人大眼瞪小眼,一时间谁也没有办法愉快地聊下去,最后还是大胖子老板体现出了当家主事人的决断力,以及负责任的领导态度来。只见他咬了咬后槽牙,跺了跺脚,说道“就彼得伊里奇的《弦乐小夜曲》吧,作品第四十八号。”

“老板,此曲会不会太过深情了。貌似和现在的氛围不太讲究吧?”

小提琴手彼得小心翼翼地提出了不同看法。

此彼得非彼彼得,虽然同样名叫彼得,其实他和大胖子老板所提到的传奇悲催作曲家,彼得伊里奇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不存在“本是同根生”的嫌疑,“相煎”起来自是毫无心理压力。

现场都打成一锅粥了,黄色的酒水、红色的鲜血、透明的眼泪,早就随着少女的无差别暴打,与残破的棕色家具、白色餐桌布一并,搅成了一锅五颜六色的粥,再用抒情性质极强、极具深情的这首《弦乐小夜曲》予以衬托,传出去,绝对能上比兹尼斯王国的报纸头版头条了,若是再让吟游诗人这类骚包瞎编乱造一番之后,四处这么一传唱,保准自家的酒吧蜚声海内外,名噪一时。

可惜与酒吧这类服务场所应有的正面形象全盘反着来就是了,被一扫帚扫进“贻笑大方”的垃圾里头归类,反倒更加可能。

“你小样的懂个锤子的讲究!”

大胖子听了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怼了回去,口水劈头盖脸喷得彼得脸上到处都是。

他示意众人看向少女,道“看看那丫头的衣着款式就知道,绝对是来自贵族之家的女子,而且是老牌贵族中的老牌贵族,底蕴极其深厚。别以为她这身武士服简单,整体设计古朴典雅,处处细节都透着优雅与大方的味道,绝非寻常贵族之家可比;比如袖口与裤脚,收口处向来难以两全其美,顾得了线条就难免影响实用效果,真正动手的时候,很可能让人产生束手束脚的感觉。你们看她打到现在,可有这方面的问题?喏,喏,就正如这一记肘击,多么的轻盈灵动!若是袖口太紧,自然妨碍提肘的高度,接而影响肘击的效果,可从挨揍的那傻逼飞出去后,就死命捂住脸就地翻滚来看,别说鼻梁骨,眼睛都快被打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说老子没提醒你们,拥有这等底蕴的家族,水面下的实力之可怕,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想象,更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最明智的做法,是见到了就绕着走,远远躲开,越远越好,什么事都千万别掺和,能装成瞎子最好。否则,有我们好看的!”

指点着自个一应“不争气”的下属,大胖子老板很是唏嘘,他将胖乎乎的手伸进兜里,扣扣搜搜一会,才掏出一根大号的雪茄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外头的深色马杜罗包装纸,又仔细清了清本来就没什么灰尘的雪茄头,正准备打火,旁边的约翰已经凑过来一根点燃了的火柴,动作娴熟,时机正好,显然平日里没少干这事儿。

大胖子就着火点着了雪茄,美美吸了一大口,也给够时间一应下属去领悟自己先前的话,才接着补充道“老牌贵族的家庭,往往也最讨厌暴发户那般的粗俗和炫富之举,连日常聆听的音乐,都是古典的一类。越是经受得起时间考验的曲子,越是进得了人家的法眼。否则,免谈。”

轻飘飘下了结论,面带矜持的大胖子老板嘴巴一撅,从口中吐出长而圆的一道烟圈来,功力甚是不凡,他略带遗憾的说道“现在最适合演奏的曲目,其实是弗朗茨的那首《阿佩乔尼奏鸣曲》,作品d821号。要不是你们对这首曲子的领悟总是不够透彻,演奏中情绪表现得不到位,我早就决定选用它了。好了,都他妈的别废话,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就是彼得伊里奇的《弦乐小夜曲》了。”

“明白。”

一干人等齐声应了声。

“预备,一、二、三,开始!”

随着大胖子老板的弓弦拉动,包括小提琴、中提琴与大键盘等在内的众乐师一阵有力的齐奏,《弦乐小夜曲》开头的那段动人旋律,便回荡在酒吧里头。

果然如众乐师暗暗腹诽的那样,深情而悠扬的乐声伴奏之下,是晨曦优雅美妙而极具暴力美学精髓的格斗动作,一抬手,一提足,威力尽显,身前竟无一合之敌,击倒目标的同时,全程犹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深刻的表现出无差别暴打的酣畅淋漓与痛快,将身边的众多酒客揍得是狼奔豕突哭爹喊娘满地找牙!

少女越打越顺手,越打越精神,原先满怀愤怒与阴云密布的压抑情绪,通过这场“热身运动”算是得到了初步的释放,动听的旋律流淌之余,还能夹杂着一众“对手”从谩骂转变为的哭嚎的声音,心情自然也是大好特好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打到后来,连看到形势不妙转身企图逃跑的那些酒鬼,也被她一一从后追上去,或是一拳,或是一脚飞踹在地,朝着“全歼”的预定目标迅速迈进。反正酒吧只有一个大门,晨曦又在速度上头占据了绝对优势,只要她不愿意手下留人,就一个都少不了。

就在《弦乐小夜曲》第一乐章最后一小节音符响起之际,晨曦刚好将一名“小胡子”给踢飞,面前只剩下最后一名“敌人”,一位满眼惶恐浑身发抖,握紧的拳头都不知道有没有力气的壮汉,看样子少说也有六七分酒意,站在那里举着个尚未开盖的酒瓶,一脸的苦瓜相。

进攻,没那个胆量;

防守,好像没什么卵用;

投降?现在连街头斗殴都算不上,投降一说更不知从何说起,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少女根本没有废话的意思,上前直接就是一拳,击中了壮汉的胃部,眼见对手眼珠子突出整个身躯软了下去,少女便侧身闪开一步,同时一把握住壮汉的拳头,弯腰一拧,手上轻轻用力一甩,壮汉的身子便整个被掀了起来,从少女的边上越过,朝着酒柜那头飞了过去!

那么喜欢喝酒,喝得醉熏熏的,全身酒气臭烘烘的,真是讨厌,干脆滚过去和摆放在那边的酒瓶子一块过吧,泡在酒缸里头好好反省反省也行!

晨曦如是想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六十三章p;p;酒吧老板

一道肥胖高大的身影,飞一般地出现在壮汉飞行的轨迹路线上,身法之灵动与协调,和想象中的大胖子完全不搭界。

看着一地的彪炳“战果”,躺在地上辗转哀嚎,方圆数十米内的一切家居物品,都化为了地上的碎片,就连远处角落上的陈设架子,也连同酒瓶酒器一道,成为无差别暴打底下的牺牲品,少女正在踌躇满志,就差叉着腰,喝问一声“还有谁”了,背后突然传来某件事物高速掠过的风声,听声势相当的不小,该是某位孔武有力的强者所为,再加上预料中玻璃被丢出的壮汉撞得粉碎的声音,迟迟未至的种种异常,她顿时警觉起来,迅速转身摆出进击的姿势,随时准备面对强敌。

什么人!胆敢躲在一旁这么久,现在才出来找小姑奶奶的麻烦!

晨曦摆开架势的同时,双眼已然微微眯起,杀气凝而未发,隐隐盘旋在她的头顶。不管存心出来单挑的是谁,最好拥有承受她怒火的觉悟与实力,否则,就等着为自己的挑衅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吧。

少女决定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经过前面的热身,她这会子可是战意正浓,巴不得出来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硬桥硬马好好打一架过过瘾,哪怕退而求其次,能扛住自己几个回合的,多少也还凑合!

然而很可惜,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位看上去颇为委屈,同时又相当尴尬的中年大胖子,他一手倒提着方才被甩出去的壮汉脚脖子,另外一手空空如也,嘴角还叼着根老大的雪茄,上头忽明忽暗的火光表明,就在之前的那一秒钟,大胖子还陶醉在云雾缭绕的氛围之中。

自古烟酒不分家,如果将他手上倒提着的壮汉换成大号的酒瓶子,其实更符合他圆鼓鼓富家翁、享受声色犬马的形象设定,离晨曦期盼的“强者”二字,差的实在太远。

总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故意留到最后,才跳将出来找架打的意思。

“我没恶意。”

大胖子感受到了如山的压力,第一时间表明了态度,免得遭受暴打波及。晨曦的杀意之浓,刺激得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空着的那只手连忙冲着少女摆动,苦着脸说道“我真的没恶意。这个,那个后头酒柜上面的酒,实话说,都挺贵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尴尬地解释着自己的意图,他没忘了及时用大拇指朝着身后的酒柜一指,示意道。

不用说,最后时刻冲出来的,正是酒吧的大胖子老板本尊了,他的本意,也确实如他所说的那样,仅仅是为了从少女扔出去的大号“暗器”底下,拯救出满满一酒柜的好酒。

好巧不巧,被少女扔出去的壮汉,划着美妙的弧线,直奔着吧台后方正中间的那座酒柜而去,那也是少女给壮汉选中的降落坐标,计划让其与满柜的酒瓶来个亲密的接触,深刻反省。

彷如被人踩中尾巴的猫,原本深情演奏中的大胖子,连“喵”叫一声都来不及,便于瞬间判断出弧线的落点,相当的不妙,于是又瞬间放开了手中的大提琴,迅如奔马的出现在弧线的半路上,总算是抢在壮汉按照“计划”落下之前,捞到了他的脚踝,成功阻止了好大一笔款项的打水漂。

由此可见,自诩享受奢华人生与挣钱两不误的酒吧老板,私下里绝对是常年保持锻炼的,身手一点也没落下,否则无法做到有惊无险的保住自个儿的满满一柜子上等好酒。

当然,现在要直面心情不爽的少女就是了。

晨曦没有即刻表态,冷冷地从上到下,审慎地打量着半路杀出来的大胖子,目光最后落在他倒提着的壮汉身上,脸色颇为不善。

关于对方提到的“酒挺贵”这一重要信息,姑且勿论是真是假,里头有多少夸张的成分,总之被她左耳进右耳出,刻意忽略掉了。想要晨曦小姑奶奶掏腰包赔钱?别忘了还有好几笔账没跟你算清楚呢!这一笔么,且先挂账吧。

“噢。”

大胖子老板恍然大悟,忙不迭的将壮汉给使劲扔了出去,说一百遍比不上具体做一遍,实际行动才是最好的证明。

只见壮汉在空中打着滚,拖着长长一声嚎叫,最后“扑通”一声砸到一张塌了半边的桌子上,摔得爬都爬不起来,快要晕厥之际,他还没从大胖子突然翻脸不认人的举动中回过神来这到底是为什么,不是刚把我救下来么,怎么又把我给扔出去了?这胖子老板到底算是哪一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艰难地发出几声呻吟,可怜壮汉身下那张倒霉的桌子,最后还是没躲过去,被翻滚而来的他砸得裂成十块八块的。

晨曦的脸色果然好了一些,却也仅仅是好一些而已,大胖子这一举动,虽然表示出一些诚意,但人心隔肚皮,天知道他心里面是怎么想的?万一是披着羊皮的狼,存心下套呢?

于是少女朝两边看看,看着一地狼藉,一脸平静,就是没有说话。姑母告诫过,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别胡乱说话,等别人先说。自己把这儿砸了个稀巴烂,眼前这大胖子很可能就是老板,说不定会要自己赔偿的,且静观其变就是。

“此事当然与小姐无关,都是他们的错。鄙人自会找他们算总账。”

大胖子很有眼力,反应自是相当迅速,立即将所有的责任都一推二五六,算到了一众酒客的头上。谁叫你们出言不逊,调戏人家小姑娘和女性长辈的?活该被修理!

估算着有气无力的倒霉蛋大体数量,大胖子老板进入了平摊装修费用的状态。一心两用,可是混得开之人必备的素质。

“哦。”

晨曦故作深沉的点点头,正准备咳嗽两声,然后对大胖子的审时度势表示一下赞赏,突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于是缓缓问道“你,是这儿的老板?”

话说得慢条斯理,只是还没说完,少女的气势已经开始提升,杀意明显冲着满溢的程度而去。如果能用图表来描述的话,估计少说也是一条八十五度角的直线向上走,离彻底垂直很近就是了。

这可把大胖子老板吓得不轻,他连忙撇清道“不是不是,鄙人名叫亨利沃特诺斯,乃是这家一楼小酒吧的小小承租方,‘汤姆三叔的小屋’真正老板另有其人,鄙人只是根据合同,向他缴纳相关的场地租赁费用,日常自负盈亏而已。我和他之间,仅仅是承租了他一楼这一小块场地,独立进行经营的关系,连合作都谈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信的话,您到上头找马克隆主事拿份合同看看?就知道鄙人没有撒谎了。呵呵。”

大胖子亨利沃特诺斯的额头渗出了冷汗,看着有些恐慌,心里可是对马克隆主事恨得咬牙切齿,搞了半天,原来是你这又矮又胖的家伙惹出来的祸,屁股擦不干净,害得老子遭殃!因此麻溜的试图把祸水往楼上引。

伟大的海洋之主在上!只要这位大煞神肯轻移莲步走上去,见到上头的情形,不将二楼三楼拆成一片白地,不将马克隆主事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我亨利一世就发誓这辈子不再抽雪茄!哦,不,呃,是今年秋天不抽好了。

保持着谦卑的表情,亨利沃特诺斯心中发狠,却依然保持了相当足够的谨慎,及时将发誓的期限改成了今年的秋季。

反正现在已经是深秋,秋天剩下没几天了,就算万一真的玩砸了,顶多忍一忍,不抽就是了。实在不行,拿头撞撞墙也就这么捱过去了。

真要让大胖子老板今后戒掉抽雪茄的习惯,估计他自我了断的心都会有。

可惜晨曦小姑奶奶并不是那么好哄骗的。

“唔!”

她双手背在身后,貌似认可对方说辞那般点点头,淡定地笑了笑,又轻声问道“既然只是承租方与户主的租赁关系,为何“它们”要将通往上面的唯一通道设在你这里?我怎么觉得,你和‘它们’的服务对象、经营标准与盈利手法,可是完全没有一丁点重合,哪怕是类似的地方啊?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少女深深看了亨利沃特诺斯两眼,眸中光芒闪动,白皙的小手从背后收回来,轻轻转动着手腕,开始再度热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已然看破了对方的真实身份,也能清晰准确地判断出对方的实力位阶,但倘若大胖子误以为后台够硬有所依仗,因而存心欺骗,或者试图顾左右而言他,把水搅浑的话,小姑奶奶绝对不介意演示一下,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到底有多大。

只是这样一来,亨利一世的传承恐怕就要到此打住,亨利二世、三世什么的,想都别想,连出世的机会都给断送掉了。

明年这个时候,亨利“一世”的坟头草少说也有一尺高了。

少女眸中闪动的光芒,看着淡淡的,可与常日的温柔亲和大不相同,没被目光扫射之人,根本意识不到那种可怕,那是来自生命之链顶端存在的天然威压,根本无从反抗。

“真视之瞳?”

就在晨曦认真审视他的一刹那,大胖子老板感受到了极度的心悸,整个身躯僵直的他瞬间醒悟,少女究竟是何方神圣了,于是光芒甫一淡去,他便忙不迭的鞠躬行礼,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在下不敢,在下不敢。请您听我解释。”

面对碾压式的存在,亨利沃特诺斯敏锐地找到了某个重要词汇,急忙分辨道“您一定是误会了。二楼三楼平时的主要出入口,乃是在隔壁的小巷子里头。酒吧尽头这儿的楼梯,一来出自建筑安全方面的考虑,紧急疏散时所用;二来不过是方便上面的某些贵宾临时兴致来了,想要玩‘与民同乐’的游戏而特地设置,只能下不能上,并不对酒吧的客人开放。别的不说,楼梯上到了二楼那儿,有一座时常关闭的大门,里头设有专职的护卫把守,酒吧这儿的客人即使想上去,也不会获得批准。‘唯一通道’一说,真不知从何说起。”

麻溜的将自称从“鄙人”进一步下调成“在下”,大胖子老板鞠着躬,身段放得很低,态度极为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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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下弯腰的动作幅度太大,大胖子嘴角叼着的那根雪茄,由于较长时间没有心思抽的缘故,已经自行熄灭了,足有一寸多长的烟灰,本来正坚韧不拔的抱住剩余的大半截本体,死活不肯掉落尘埃,此时终于因大胖子老板的骤然举动,不得不忍痛分离,“噗噗噗”一股脑儿掉在了他的鞋头上,擦得光可照人的黑色皮鞋,被一大团白灰这么一弄,甚是有碍观瞻。

然而亨利沃特诺斯根本无暇顾及个人形象的问题,一滴又一滴汗珠儿从他的额头渗出,小心脏“扑通扑通”的高速跳动,带动着体内的各大器官都在满负荷运作,红潮开始浮上脸庞,仿佛喝醉了酒似的。酒不醉人人自醉,放在他的身上,不知已有多少年未曾出现这样的异状了。

“嗯?!”

不解释或许还没那么严重,这一解释可把晨曦给惹毛了,她柳眉一竖,顿时大怒着质问道“此话当真?我进门之前,还专程问过你门口那两位把门的,他们俩可是信誓旦旦,说三楼的贵宾区,只能从酒吧这里上去!”

末尾一句,少女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离再次暴走已经很近了。

“我勒个去!”

大胖子老板心中一阵哀嚎,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说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这场差点导致老子灭顶的无妄之灾,竟然是门口那俩王八蛋给招惹的,他压抑了半天的怒火不可避免的爆发出来,扭头冲着演奏区一声大喝,道“彼得和山姆,给我将外头那俩鸟揪进来,当面问个清楚!”

“是嘞!”

一前一后两声答应,小提琴手和键盘手矫健的身影晃动着,拖着残影冲到了门外,光看速度,少说也是八级左右的中阶战兵,甚至可能更高。

包铁的厚重实木门前后摇晃,剧烈开关起来,门框发出难堪重负的“咯吱”声,那是短时间内受到的巨大冲击力带动下,门扇超出正常开关频率和力道产生的效果。再来多几回这般不讲理的进出,门非被强生拆下来不可。

没过多久,尖锐的余音尚未彻底消失,又是一阵晃动与更加响亮的“咯吱”声响起,几道身影飞一般冲了进来,站在了大胖子老板的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残影消去之际,彼得和山姆挺立的身姿便现了出来,彼得手中提着一人,刚一松开手,被提溜着的那位便剧烈摇晃起来,站都站不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修为不足之人,骤然承受这等高速度,滋味是相当的不好受,没当场晕厥就算不错了。

只见此人脸色苍白,跪在地上“呵呵”连声,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副很想呕吐却又吐不出来的倒霉模样,正是先前忽悠少女的两人之一,门子是也。

“嗯,怎么只有一个?瑞沃宋呢?哪去了?”

迫切需要当面解释清楚的亨利沃特诺斯,有些奇怪,为何只有门子在这,自己可是吩咐下去,要把两人都一齐拿下的。

“还是让当事人亲口说吧。”

山姆一脸的铁青,轻声回答老板道,看着门子的眼神相当的不善。

他身旁的彼得脸色也很难看,当下便冷着脸喝斥门子,道“大胆的奴才!再不老老实实说清楚,可别怪我不客气,头都立刻给你拧下来!”

面对惹出事端的下人,私人财产遭受重大损失的彼得和山姆,在门外初步了解情况的时候,就恨不得直接弄死门子和瑞沃宋,也即是那位玄衣壮汉,如今不过是碍着少女在场,否则,门子的脑袋瓜子早就如彼得所说,被两人拧下来出气了。

“我我我”

彼得身量很高,凶名又在外,门子跪在他脚边,被他这么当头喝问,那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说话都不利索,“我”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顾哭丧着脸使劲求饶“都都是瑞沃宋的主意,真的和我没关系,真的。他看上了这位这位小姐的坐骑,想偷去卖了,便哄骗这位小姐,说替她把马牵去拴好。”

“嗯?这和让人家哦,让这位尊贵的小姐通过我们酒吧,上三楼有什么相干?”

大胖子老板显然没干过多少下三滥的勾当,是越听越糊涂,不太明白两名下人的脑袋构造,和正常人有多少区别,很有即刻敲开他的头盖骨,认真研究一番的冲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替尊贵的客人牵坐骑前去安置好,照顾妥当,勉强也可以算是打手的副业,捞几个小费之正常举动。直接牵去卖了,就完全说不通了,难道不怕正主儿回来,无法交差?这又算哪门子的发财方法?找死还差不多!

“呃这个嘛,就要问问瑞沃宋了。”

门子眼见一地的狼藉,百十号彪悍之徒或趴或躺,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的呻吟,连一个能站起来的都没有,貌似“傻白甜”的坐骑主人却是安然无恙,老神在在的背着双手旁听,哪里还不知道错在什么地方,又哪里敢当着“受害者”的面,自个承认罪行和犯罪的念头,当下嗫嚅着,就是不肯说清楚。

不说,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说了,铁定是脑袋被当场拧下来谢罪不可。

大祸临头,门子不愧是看门看的时间长了,相当的门清。

“俩狗奴才见这位小姐年轻,孤身一人,又找错了去上面三楼的入口,便误以为人家是不懂武功的娇娇小姐,不谙世事,很可能是瞒着家长出来玩的。三楼是个什么去处,俩狗奴才大抵也知道些,想着借刀杀人,这样就能私吞了人家那匹好马,卖了换钱。”

山姆凑到老板耳边,悄声解释起来。

他当然也明白,以少女的超强实力,自个说得再小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悄声解释之举,既是向老板说明了情况,又等同于间接说给少女知晓,却又不至于令少女当场没面子。再怎么说,被身份低微的奴才如此愚弄,传出去,对来自贵族之家的少女也不太好。

“俩奴才就不担心这位小姐真的认识三楼的老板?或者说,没问人家要到三楼找哪一位?”

亨利沃特诺斯更糊涂了,这得脑袋缺多少根弦,才会想出这么“聪明”的法子来?简直就漏洞百出好不?万一少女真的认识上面的某位大人物,事情败露,还不死得肝脑涂地,连点回旋的空间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瑞沃宋那狗奴才自作聪明,以为连门都找错,证明不可能认识上面的什么大人物,无非是道听途说,好奇之下自个儿找了过来。再说了,娇滴滴的单纯少女,有没有命囫囵着通过咱的酒吧,都是两说。”

长长叹了口气,山姆咬牙切齿的解释道。

方才的捕捉过程很短暂,他便从审问门子得到的三言两语,推测出玄衣壮汉的所有想法,非从底层一路闯出来的硬手,见惯了龌蹉事,不能分析得如此透彻。

山姆是有苦说不出,正是眼前这位一脸“单纯”的少女,一小会的工夫,便让他们一整年的努力都变成了白费劲,年终奖金什么的,连想都不用想了,能不赔本就满知足了。

“你妹!”

大胖子老板终于明白过来,气的是额头青筋暴跳,牙齿都咬得咯吱咯吱响,双拳已然下意识握紧,手指骨节都捏的隐约发白。心中的怒火总结成简单直接的两个字,从牙缝里头挤了出来。

不怕神一般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原本若没有这么一出,少女的来头再大、身份再高,实力再强,都要背上损坏他人私有财产这口大锅。无论出于何种理由,是自卫反击也好,主动出手解决矛盾也罢,显然是过火了,将经营得如此红红火火的整座酒吧给拆散架的事实,谁也掩盖不了。越是背景深厚的贵族之家,越是在乎名誉,尤其是未出阁的少女的名誉,那更是重中之重,不会轻易给人留下把柄,诸如赔偿重新装修期间收入在内的一切损失,口头甚至书面致以歉意等高姿态是一定要摆出来的。否则岂不是成了不知廉耻的野蛮人?

届时主动权就回到了大胖子老板这一边,全额笑纳赔偿是天经地义,合情合理又合法;

只收一部分甚至如数退还,客客气气的说些“不过是误会、不打不相识、交个朋友”之类的场面话,少女的家族要笑着承他的人情,交下这位朋友;传出去外人要夸他讲义气;自家主子要赞赏他懂规矩、知进退,倍有面子;

一句话,就当是花钱买交情了,长远来看,绝对不算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自家门子和打手谋财害命在先,竟然企图谋害一名小姑娘!整件事情,性质可就全变了。

已经不是理亏不理亏的问题,而是无比恶劣,人神共愤的地步。

“打落牙齿和血吞”,“赔了夫人又折兵”,“猪先生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之类的说法,尽数涌到了大胖子老板的头顶,刺激得他杀心大起。

他于是冲着彼得眉头一挑。

“不要,”

门子丝毫不敢放松,一直悄悄盯着老板的脸,一见他挑眉就知道大事不好,尖叫求饶的话仅仅来得及喊出一半,一只强有力的手掌已经摁住了肩膀,同时脑门也被一股巨力摁住禁锢住,然后颈项处传来一阵剧痛,知觉就这么随之失去。

彼得哼了一声,松开双手,耷拉着脑袋的门子便软倒在地,头颅已如彼得先前恐吓的那样,被活生生拧了下来。

“来人,立即搜捕瑞沃宋那狗奴才,死活不论。最关键的,是务必将小姐的坐骑给安然带回来。不惜一切代价,不得有误!”

果断处死了门子,亨利沃特诺斯冷着脸继续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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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子老板向后一招手,下令的对象,却是小舞台上剩下的两人。

“喏!”

中提琴手和小号手同时站了起来,拱手应了声是,目光冷冽,便准备动身前往追杀玄衣壮汉。

大胖子老板都明说了“不惜一切代价”,自是授予了他们便宜行事的权力。在澶品尔城,能吃得下少女良驹的销赃贼,手段必须够硬,无非是北门的“黑哥”和西门的“老翁”两家,虽说都不是什么善茬,然而以两人的真正实力,必要的时候甚至是血洗对方,却是毫无困难。这也是亨利沃特诺斯点名要两人前往的真正原因,而非出于性格谨慎那么简单。

山姆便对两名同伴说道“前头问过地上的死鬼,说是去了北门。”

小号手大卫于是冲他笑笑,表示收到和感谢,有了清晰的目标,追踪的速度自然就快的起来,将少女的坐骑给平安带回来,基本上就有九成把握了。

这时候晨曦说话了,道“这倒不必了。我的坐骑,自有人给送回来。”

众人一听便是一阵汗颜,门口那俩二货,真是死不足惜,依照他们对这句话的理解,身份这等尊贵之人,又岂会没有大高手随身护卫,无非是隐于一旁不做声罢了。连这等常识都欠奉,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最要命的,是祸害自家老板,连累所有人。

“在下管教无方、御下不严,给尊贵的小姐添麻烦了。有罪,有罪。”

自以为什么都明白了,亨利沃特诺斯长揖到地,毕恭毕敬地说道“对于给您造成的不便,以及一应损失,在下自当双倍赔偿。还望小姐大度予以笑纳。若力有不逮,还望小姐宽限些时日,在下定然百般设法,哪怕请出主子来,也要尽量给弥补上去。”

晨曦听得明白,对方搬出主子来,可不是仗势欺人的意思,而是表示负责到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有差事办砸了,或者突发事件没处理好,下面具体负责的头目,往往是竭尽全力进行补救,对上则是能瞒则瞒,能拖就拖,看看事情是否能有转机,所谓“欺上瞒下”是也。谁吃饱了撑着,赶着立即上报自认无能外加惹出事端,急需主子出面援助?那和自废武功、不想混了几乎是一回事。

大胖子老板能这么当场表态,已然做到了极致,极有诚意了。

年轻归年轻,社会阅历浅归阅历浅,一回到熟悉的上等贵族之礼的轨道上,晨曦就体现出家学渊博、打小耳濡目染外加名师指点的不凡来了,她轻启朱唇,微笑着问道“你是伊莎贝拉姐姐的下属,还是归阿兰姐姐管辖?”

态度很是温和,语速也很得体,恰当的表现出贵女的气派和教养。

好家伙!

大胖子老板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少女这么一说,连同先前展示的异能,等于说出了自己的出身,虽未自报姓名,能与她提到的两位大人物姐妹相称,身份该是何等的尊贵,就不言而喻了。至于少女的芳名,人家不主动提及,就轮不到他区区一名小卒子动问,那样做太失礼了。

“回您的话,在下是大都督的部下,奉命至此公干。”

亨利沃特诺斯保持着一揖到地的姿势,更加恭谨地回答少女的提问。

“噢,是伊莎贝拉姐姐的下属啊。你是来自樊襄战区,还是江九战区,又或是阳鄱本部啊?”

少女“嘻嘻”笑了两声,道“不会那么巧,正好就是出自姐姐的“深蓝之炎”吧?”

“启禀小姐,还真的就是这么巧,在下外出办事之前,恰好就担任大都督的参军一职,不然也不会被大都督派遣到这儿来。可见凡事皆有天定,注定让在下于此遇到您这位贵人。”

胖脸上头浮现出一个真挚的笑容,亨利沃特诺斯乐呵呵的劲头,差点让旁边屏息凝神的彼得和山姆,误以为老板今晚发了一笔大财,竟然笑得这般欢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他讨好少女的意图,除了瞎子以外,谁都看得出来,勉强站在聪明人行列里头的彼得和山姆,心里头还是明白的。

这年头出来混,特别是游走在灰色地带,与真正的强者搭上线,套些交情,其实比单纯的盈利更加重要,只有鼠目寸光之辈,才会沉浸在金钱的光泽里头,难以自拔。这类二货也不用脑想想,赚的钱再多,藏得再密实,没有足够强横的力量保护,别说留着自个慢慢享用,连自家脖子上面那脑袋瓜子都保不住,钱再多顶个屁用。

所谓“怀璧其罪”,正是此理。

“参军?直属亲军的参军可不得了,那你少说也跟了我姐姐三十年,看不出来啊。看你的实际面相,称得上是年少有为哦。”

晨曦半捂着小嘴巴,说得那叫一个老气横秋。

被尚未成年的小姑娘夸奖“年少有为”,外表已然远超普通标准的中年油脂男,一切朝着“大号”进发的大胖子老板,不仅没有一丝的尴尬,反而笑得更开心了,他微笑着回答道“不敢当,小姐您谬赞了。严格来说,在下蒙大都督亲眼有加,擢升为参军之前,在她的麾下效力整整三十二年有余。”

说到后来,已是一脸的自豪。

开玩笑,大都督是何许人也,乃是所在势力之中的擎天一柱,能够有幸成为大都督的直属战队“深蓝之炎”的一员,无疑表明了他军中精锐里头的精锐之本质,而能被授予参军一职,则说明了大胖子老板不光能征善战,还属于动脑子的那一类人才,绝非只知道埋头厮杀的寻常莽夫可比。

不同的族群,对年龄有着完全不同的评价标准。既然少女以“真视之瞳”看穿了他的真身,当然也就揭穿了面子上的伪装,以他所在的族群来说,大胖子老板的实际岁数不过刚过“弱冠”这条线没多久,“年少有为”四个字放到他身上,可是实至名归的。

“现在是二等还是三等?”

少女又接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小姐的话,因在下办事尚算勤勉,年前刚刚晋升为二等参军。”

亨利沃特诺斯笑容更加灿烂了,伊莎贝拉大都督公正无私,治军严谨,尤其是在军功考核以及人事提拔上头,从不徇私。他能从最开始的三等参军,短短几年便顺利进阶至目前的二等,靠的是真本事和实打实的功劳,自是深以为荣。

“嗯,果然了得,不愧深得我姐姐赏识,以为腹心。既然如此,你就是自己人了。之前发生的小小误会,就付之东流,算了吧。我下回见到姐姐,自会替你分说,不必担心。”

晨曦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来,她点点头,很是大度的做出了一笔勾销的表态。

大胖子老板顿时松了一口气。

在不知内情的外人听来,两人这番对话平常之又平常,一问一答,都是些寒暄之类的客套话,和普通人初次见面问些家长里短的废话差不多,问的人很随意,答的人也挺轻巧,气氛甚是和睦。只有身处局中之人,才能明白彼此间的试探之意,对实力处于绝对下风的亨利沃特诺斯来说,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全程高度紧张,比与同阶高手全力切磋还要艰难,堪称是斗智斗勇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别看他认出了少女的尊贵出身,晨曦也明确表态与他族中两位贵人关系密切,可那都是少女单方面的一家之言,做不得准,万一有诈怎么办?

各大势力本身就盘根错节,纠缠不清,真正的上层人物彼此间都有关联,或是姻亲,或是旧识,恩怨难分,平常往来交通甚多,天知道真实的私人关系如何?亲姐妹尚且可以成为情敌,直奔不死不休而去的那种,这明显不同种族的“姐妹”,谁知道究竟是什么交情,纸糊般一戳就破的交情,非要弄死对方不可的所谓“交情”,仔细想想,其实都是交情的一种啊!

此际乃是多事之秋,不然他也不会被外派到这儿公干,一身干系匪浅,容不得他大意,面对少女的询问,层层设防才是谨慎的做法,一上来就掏心窝子和盘托出,绝对是取死之道。

所以亨利沃特诺斯态度很好,回答得很巧妙。

以他的具体身份,当然不可能直呼大都督的名讳,然而仅仅笼统地提及官衔,少女便能毫不犹豫的明确所指,接着自说自话般探究更深一层的出身,那可都是他这一族的军事机密,非外人所能了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须知任何时候,军队的构成、编制数量、驻地与人事安排,都是机密一级的重要信息,严格对外保密,即便是本国本族之人,身份和层级不到,也不可能掌握多少相关的信息。然而仅凭一个含糊其辞的官衔,少女随口就说出了大胖子老板上司麾下各部名称,并且连直属战队“深蓝之炎”都点了出来,证明绝非人族方言“白撞”那样,纯粹是胡乱瞎忽悠的。

再连伊莎贝拉大都督选拔用人,各个重要岗位的最低参考年限,晋升机制这等机密所在都一清二楚,证明晨曦绝无冒认之虞,当然也再一次间接证实了她的尊贵身份。

少女问完了这些,获得了大胖子老板的信任之后,才做出合理与恰如其分的表示,这样的承诺,分量自然十足。

倘若少女一开始就答非所问,或是多嘴问一声“具体到这里干什么”,反而是画蛇添足,即刻就露出了马脚。

贵族间的交往,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考验的是得体与否,逢人只说三分话,开口谈天气,闭口约午茶,一举一动多的是门门道道。其间的种种奥妙与机关,绝非圈外人所能了解和掌握,依样画葫芦的简单模仿,甚至是吃了豹子胆冒充贵族骗取好处,骗不了多久,随时就可能被一个小小的细节所戳穿。

到了那时,就是杀身之祸。

当然了,如果大胖子老板认定眼前的少女是“假冒伪劣产品”,以他的老谋深算,自然会考虑到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翻脸动手基本上不可能,加把劲忽悠才是王道。

能这般轻易化解矛盾和误会,对亨利沃特诺斯这位当事人来说,简直就是做梦一样。而能在晨曦这位主儿心中留下不错的印象,对他可是有着莫大的好处。相比起来,酒吧被砸个稀巴烂,根本就不算个事,说是因祸得福也不为过。

若不是眼下贵人当前,不可造次,大胖子老板都要欢快地跳起舞来,高歌一曲,然后开瓶珍藏多年的佳酿,好好庆祝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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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姐的大度和包容,在下不胜感激。只是您不计较,在下却不能不识好歹。斗胆多嘴问一句,您此行可有什么能让在下效劳一二的地方?若是有,还请您尽管吩咐。”

心中释然的大胖子老板,连忙谄笑着问道,“像是楼上的郭妈妈,以及马克隆主事,在下毕竟和它们打了好几年的交道,多少还是能说得上话的,不如由在下先上去打个前站?”

边说还边下意识搓着手,一副摩拳擦掌的架势。

话说得很客气,在内行人听来,其实已经是自告奋勇,准备充当少女马前卒的表示了。一旦和提到的那两位话不投机,就不是半句多的问题,而是立即拔刀相向的意思。

这投名状嘛,还有什么比贵人仇家的人头更加直观,更能彰显诚意的么?虽说三楼上面的两位,并非人族,它们的脑袋用“人头”来形容不太合适,但道理是共通的嘛。

现实问题在于积怨已久,往日就互相瞧对方不顺眼,今天难得来了大靠山,借此机会痛下杀手是再好不过了。

虽说老子是承租方,天生就要看业主的脸色过日子,可你丫的年年涨租金算是怎么回事?既然披着一身人的外衣混饭吃,就要有点做人的基本准则和道德,明明知道这年头讨生活不易,大家应该同舟共济共渡时艰才是。可你丫的仗着物业主人的身份,三天两头动不动就提出要涨租金,而且是翻着倍的大涨特涨,不答应就翻脸下通牒勒令当天之内搬迁走人,一副奸商的嘴脸。老子可是正规生意人,雇佣了那么多的员工,购置了那么多的酒水和家私,一时间到哪里找合适的地点重开酒吧,又如何能挽留住来之不易的客源,这不明摆着讹人嘛!

你妹!

总而言之,说是新仇旧怨一并了结也罢,不要脸取悦上司闺蜜也行,为了老子头上的顶戴更加绚丽夺目,别那么小气,千万借二位人头一用可好?

一肚子怨念的亨利沃特诺斯,联想到亲手割下三楼那对“狗男女”首级的情景,不由得美滋滋的,心花怒放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区区小事,就不必麻烦了,免得耽搁了你伊莎贝拉姐姐交待的正事。反正我有好长一阵子没怎么认真活动了,找它们随便聊几句,就当顺便活动一下身体,放松放松心情,也是好的。”

晨曦微笑着,婉拒了大胖子老板的好意。

“话说你这一族,不是天生就应该对雪茄一类的烟熏气味比较抗拒吗?怎么我觉着你抽烟抽得挺凶的,莫不是我看错了不成?”察觉到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遗憾,少女又补充道“再说了,你先前抽的雪茄产自何方?闻起来满不错的样子。”

“这不出来的时间比较长,离家又远,想家想得紧。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不留神就染上了人他们一族的坏毛病。还真别说,寂寞想家的时候,似乎一抽这雪茄,多少能削弱几分思乡之情,也就糊里糊涂养成了习惯。”

到底是年轻,常年外派的亨利沃特诺斯听到前一句,不由得眼眶发红,苦笑出来,再听到后面一句,顿时便精神一振,笑呵呵的回答道“那是产自加勒比海大安德烈斯群岛的‘桑丘’牌雪茄,尚算是不错。我那还藏着两盒上等的‘高斯巴’牌签字版,您不嫌弃的话,还望笑纳才是。”

话一说完,大胖子老板的身影已从原地消失,闪了两下,便已飞快地钻到了吧台后面的一个小房间里头,动作之敏捷,与他肥胖的身躯形成极大的反差,明显的喜剧效果下面,是高阶战兵才有的身法与速度。

只听得里头“乒乒乓乓”一阵乱响,动静颇为不小,似乎在柜子的深处寻找什么东西,随即亨利沃特诺斯屁颠屁颠地一路小跑,抱着两个大号的木盒来到了晨曦面前。

每个木盒大约有一尺半长,宽约半尺有余,呈深棕色,分为盒盖与盒身两个部分,除了上下闭合之处外,通身竟无一丝拼接的痕迹,显然是从一整块的实心木头上面,硬生生掏空了雕刻而成,盒盖顶部雕刻有古朴神秘的图案。光这个用来保存雪茄的特制外壳,就体现出十分奢华讲究的味道,非极品雪茄不能有这般排场。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木盒,呈送到少女面前,立时一股淡淡的特殊清香气味,便从中散了出来,悄悄萦绕在晨曦的鼻尖。

只见里头整整齐齐摆放着一排,共二十五根成年人大拇指粗细、七寸半长的标准规格雪茄,每一根都用褐色的专用包装纸包裹的严严实实,封装边上加盖着金色的商标。

这是专供王室享用的标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木盒的厚度判断,盒子里面应该分为上下两层,按照每层摆放二十五根标准尺寸的大号雪茄来看,一盒就有五十根进贡给王室的极品雪茄,两盒算的话,也就是足足有一百根之多。

要知道这可是有钱没处买的贡品,礼不可谓不重了。

“据说是三年前的出品,在下一直舍不得抽,也不知道真伪。斗胆还请您给鉴定一下。”

弓着身,亨利沃特诺斯那张胖脸露出一个谄笑,和一心讨好长辈的小孩子,献宝那会子充满期待又忐忑不安的模样差不了多少。

晨曦暗暗觉得好笑,便伸出白嫩的手指,从盒中轻轻抽出一根雪茄,先是看了看上头的包装,再检查了一下封装边上的金色商标,然后横起雪茄烟来,凑到鼻子下面深深吸了一口,沉吟了好几息的时间,她才微笑着说道“依我看来,应该是真品。这股子独有的醇厚清香,历久弥新,别家就是想仿冒,也没那个本事。至于年份,也没问题,当在三年以上。”

轻轻将雪茄放回原位,合上盒盖,少女从容地下了结论。

清香就是清香,醇厚就是醇厚,表面上看似南辕北辙的两种特性,恰好就是“高斯巴”牌雪茄最引以为荣之处。为了将互相矛盾的两种优点集于一身,品牌的创始人不知花了多少心血与时光,历经多少磨难,才终于彻底掌握了其中的奥妙,制作出如此别具一格的顶级雪茄。而历久弥新的评价,更是只有这一品牌中的特供品方能具备。

一句话,遇上真正识货的行家了。

不提因莫托奥子爵夫妇对鉴赏一道的造诣,即便是普利坦德法师,在追求生活品质与享受方面的深厚功底,不知比世上自吹自擂以及互相吹捧的“专家们”高出多少倍,晨曦自小跟在他们身边,琴棋书画烟酒茶道上头的见识,早已进入了宗师的行列。

亨利沃特诺斯自然是喜笑颜开,双手托起两个大盒子,道“既如此,还望小姐您收下,就当是在下对冒犯之举的一点小小心意。”

“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我虽然不是君子,也懂得这个道理。‘高斯巴’乃是雪茄中的顶级牌子,这两盒的封装又盖有‘金质’标签,显然是顶级雪茄中的顶级货,定是来之不易。你珍藏了许久,都舍不得抽一根。我既不好此物,又怎好收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浅笑着婉拒道。

“不妨事,不妨事。有道是‘宝剑赠英雄,红粉送佳人’。这两盒雪茄既是上等品相,自该由真正懂得品鉴之人享用,小姐出身不凡,您个人虽不好此道,家中却不乏喜爱此物的尊长,带回去多少也是点手信。”

大胖子老板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道“在下粗俗,此物留下来,不就成了别人嘲笑的那般‘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了。还望您不吝收下。不然,在下愚笨,真不知该如何表达歉意了。就请您看在我家大统领的份上,千万不要见外。”

“说起来,我大叔确实对烟草一道情有独钟,就当成这趟外出给他带的礼物吧。那,我就厚着脸皮说一声谢谢,不跟你见外了。”

晨曦这才笑笑点头,从亨利沃特诺斯手中接过了两个大盒子。朝着武士服的袖口这么一塞,就不见了!

少女可不是索贿,而是今天事出有因,大胖子老板一方犯了大错在先,尽管晨曦明确表示不追究,得罪了上司闺蜜的他心里难免嘀咕和不安,说不定平添出许多误会来,所以才借着雪茄的由头,略微点了点,他果然闻弦歌而知雅意,马上便醒悟了自己的用意,并掏出压箱底的宝贝来,算是够机变和舍得了。综合考量,亨利沃特诺斯确实是个人才,难怪向来挑剔的伊莎贝拉大统领,会派遣他到这里负责有关事务。

只是少女变戏法那样,直接当着众人的面便将整整两大盒雪茄给“变没”了,别说近处的彼得和山姆看得目瞪口呆,即使是没口子忙着表态“不必见外”的亨利沃特诺斯,都看傻了眼。

“我还有事,就此告别吧。”

少女点点头,干脆地说声道别,然后一转身,便朝着一楼尽头的楼梯走去。姿态相当的潇洒从容。

“恭送小姐。您走好。”

亨利沃特诺斯赶紧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躬身恭送从容离去,心中暗暗咋舌道“好家伙,果然是传闻中的‘袖中乾坤’啊。那身份绝对没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少女的身影自楼梯上消失,大胖子老板一转身,便看见呆若木鸡的几位下属,于是威严地咳嗽两声,道“都愣着干什么?没事干吗?”

“你们两个,还不赶紧去看看小姐的坐骑回来没有?顺带将瑞沃宋给我捉回来,老子非将他的卵蛋给捏爆了不可!”

他冲着约翰与大卫喝道,接着一扭头,又对着彼得和山姆喊道“还有你们,马上带人将地上这堆垃圾清理干净,贵客们躺在上头,多不舒服!赶快帮他们包扎一下伤口,‘顺便’把账给结清楚才是。不足的部分,便依惯例处理了就是。”

“哦,是是是。”

一应骨干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忙不迭地连声答应,然后按照大胖子老板的指示分头行动。

他们听的很清楚,领悟的也很透彻,清理场地和包扎伤口什么的,都是小事,刻意重读的“顺便”两个字才是重点。根据他们对老板的多年了解,今晚的一切损失,重新装修所需的费用,外加期间无法营业导致的各种欠收,都将交由地上辗转反侧不住哀嚎的“贵客”们一力承担,谁让他们嘴欠还要手欠的,好死不死,竟然去惹晨曦小姑奶奶这等大人物。

至于缴纳不出相应赔偿金的倒霉蛋,参照惯例,将被罚在酒吧里头充当苦力,直至完成全部赔偿为止,保证能让他们深刻的领教到自己的傻逼行为到底有多“贵”。

对了,别忘了还要加上老板送给少女的那两大盒,“高斯巴”牌签字版顶级特供雪茄烟的价格,照着现行的市场价,双倍赔偿!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六十七章p;p;不必见外

走到二楼的晨曦,眼前出现了一座大铁门,一座明显是铁将军把门的厚重大铁门。

这让她很不爽,嘴角一翘,冷笑起来。

门锁着无可厚非,一早都明说了,这是隔开有钱人与平民百姓的有形障碍,不然怎么体现两者间的待遇差别?

让少女生气的,是门上挂着的那块大铁铭牌,以及上头写着的所谓警示语句。没多少废话,一共只有两句,第一句是“私家物业,来者概不接待。”这一句勉勉强强算是正常,几乎个个自认为了不起的贵族宅邸都会有类似的标语,无非“来者”换成“外人”两个字,“概”字换成客气一点的“恕”字而已,玩的是文字游戏,没什么好生气的,已经知道里头是个怎样的所在,少女自然不会太过计较这点细微差别。

可第二句话就让人很不爽了,“从哪来,滚回哪去!”的深红色字样,咄咄逼人的笔划,霸道嚣张的无礼程度,与早前见过的“七杀牌”如出一辙,想必出自同一个设计师之手,透着股不知天高地厚的作死味道,也真正激起了少女的怒火。

真不知是谁给了它们目空一切的勇气,某梁姓歌姬么?

本想直接一脚踹烂大门,冲进去,好好教训一下“它们”要讲礼貌、守规矩,然而晨曦转念一想,早前在一楼酒吧大打出手,打草惊蛇是必然的,里头定会早有防备,明里暗里设下了不知多少道埋伏。自己虽是不惧,却要予以重视,省得阴沟里翻船,日后被诺尔默哥哥好一通批评,那就不划算了。

于是少女伸出手,在铁门上头拍了两下,音波恰好控制在某个特殊的频率上头。

随着先后两道音波的荡漾开去,门后的情况,一一呈现在她的“眼”前,纤毫毕现。

晨曦顿时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后面,一米再过多两寸的左侧之处,一名护卫正翘着二郎腿,歪着身子坐在一张沙发上,手中拿着一个酒瓶,显然正在喝马尿,不过从地上横着放的两个空瓶子来看,此人比起下头使劲往肚子里灌的那些酒鬼,总算没忘了自己当班的职责,多少还有点克制。

在此人正对面的位置,略微靠后两寸的地方,同样放着一张椅子,材质应该是松木一类的偏软木种,椅子上头也有一名护卫,不过此人倒没在喝酒,而是秉承“烟酒不分家”的理念,正在吞云吐雾。

从音波反馈的种种细节来看,两人的兵器都离身体颇有一段距离,至少是临时伸手无法触及的地方,莫非二楼的所有者和众多从业人员,对人脑子都快打出狗脑子来的一楼所发生的一切,根本就视若无睹,丝毫不放在心上?

少女完全无法理解,难得一回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她干脆谨慎到底,又拍了拍大铁门,这回手头还特意加大了一丁点的力度。

这第三回的音波反馈证明,门后头的走廊之中,真的只有这么两名护卫,而且还是毫无戒备之心的两名护卫,坐着喝酒的那位是三级战兵,另一位抽烟的实力更差,顶多二级不到的样子。

这算什么意思,看不起人么?门后边的俩二货,难道是专程派来送死的诱饵么?

“我草泥马!拍什么拍!不认识字吗?”

隔着厚重的大铁门,骂骂咧咧的沉闷声音从门后面传过来“再敢拍,老子一脚踹死你个狗日的。”

听声音传来的角度,分明是右侧抽烟的那名护卫在骂娘,他不但在骂娘,还站起了身子,似乎准备走过来打开门,踹门外的少女一脚的样子。

对于这一点,少女很确定,对于门后绝无埋伏这一点,她同样也很确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因此嘴里叼着根烟,正迈步朝铁门走去,打定主意好好“教训教训”不开眼之辈的护卫,倒足了血霉,离着锁好的铁门足足有一米,突然间,整座铁门,从门扇到外框在内,猛地朝他直砸了过来!

护卫吓得魂儿都掉了,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铸铁做成的厚重铁门便已重重砸在脸上,先是将他叼着的卷烟给戳进了嘴巴里头,随后直接砸烂了他的面门和脑袋,推着断气了的他,朝着后头的另一名护卫撞过去。

“我去!”

仅有三四分醉意的护卫,从沙发上猛地窜了起来,一个纵身便往后头跃去,同时手臂一扬,酒瓶子照准明显变了形的铁门飞过去,原本就空着的那只左手,迅速握住右臂手腕,疾速运气之下,一个人脸大小的白色斗气护罩,已经呈现出大概的形状来。

反应尚算迅速,可惜为时已晚。

铁门带着暴烈的气息,径自又撞到了他的身上,白光消散,三级战兵拼尽吃奶的劲,也仅仅多抵抗了半秒钟不到,便与前头的同伴一样,被一举砸成了肉酱。面孔扭曲变形的同时,绝望的惨叫声刚刚从喉咙里吼出,又被狂涌而至的迅风给憋了回去!

呼啸的铁门,如同被激怒的犀牛一般,撞击着走廊的两侧墙壁,进而狂躁的打起滚来,壁上装饰用的名家挂画,与案桌上头摆放的精美瓷器,纷纷成了这头发疯的“铁犀牛”出气的牺牲品,一眨眼就变成了形状千奇百怪的碎片。就连走廊顶部的璀璨吊灯,都有好几盏受到无辜的牵连,被弹起的铁门边角擦中,木头构造发出脆弱而无奈的控诉之声后,彻底粉身碎骨。

直到在厚厚的地毯上头,犁出好几条凌乱的深深划痕,完成了“拆迁通告”的厚重铁门,终于耗尽了少女赠与的动力,横躺在地毯之上不断左右摇晃,嗡嗡作响。

幸存的吊灯“咯吱咯吱”摇曳着,与同样暗自庆幸的几盏壁灯一道,勉强维持着照明的工作,在铁门肆虐过的一路,留下的是断壁残垣到处是破洞的凄凉情景,令人无语的程度,直逼风暴肆虐过的野外和村镇。

忽明忽暗的灯光下,晨曦踏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二楼的这条通道,欣赏着自己“轻轻”一脚造成的战果,她嘴角一翘,心里头多少有点得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踹门之类的举动,实在过于“直白”,自然不符合淑女应注意保持的矜持形象,不过姑母告诫过,要么不踹,既然决定要踹,就要踹出气势,踹出威风,这样才能够踹出效果,达到先声夺人的目的。不过当她看到地上铺着的猩红地毯之后,不屑的意味瞬间取代了得意。

“哼哼,竟然采用如此鲜艳的深红色地毯,也不知道忌讳一下。活该今天被小姑奶奶把屋子给拆喽。”

晨曦批评道,一点客气都欠奉。

大红色、深红色之类的色彩,看起来鲜艳夺目,很能吸引眼球,却极有讲究,不能随便运用在建筑与装饰设计之中。越是寻常的人家,越是承受不起红色系蕴含的磅礴之力,即便是朝廷在任官员的府邸内外,也应尽量避免大规模大面积的使用,否则别说祈福迎祥,不主动招致祸端就不错了。

和“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的谚语一样,作为各大色系中的“镇色”,深红色往往只在朝廷机关的要害部位,例如中书、尚书、门下三省首脑的办公所在,或者兵部、安抚使司衙门、大统领府之类的暴力机关核心之处以及照壁,稍稍点缀一二,起到“画龙点睛”的正面辅助作用。

哪怕是刑部和大理寺,作为掌握司法刑讯大权的主要衙门,都知道刻意避免用深红色作为主色调,省得莫名其妙就倒大霉。

没想到区区一个提供酒水与女性,促进“敦伦友谊”的地下交易场所,藏污纳垢的所在,竟然用深红色的地毯铺满整条走廊,满满当当的,连点缝隙给其他配色“容身”都没有,真以为有点深渊的背景,就能在人间横着走,什么规矩都不用在乎了?

让人不知该夸它们一声“胆肥”好,还是笑骂一句“图样图森破”才对。

随着少女款款前行,两侧墙上的破洞之中,开始传出歇斯底里的尖叫声,男男女女都有,一阵一阵的,此起彼伏,自左右两侧传来,共同构成标准而正宗的“双声道”。真不能怪人家沉不住气,任谁沉浸在鱼水之欢的美妙时刻,外头突然来上这么一手暴力宣泄,心理承受能力稍微差点,估计日后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蒙受“不举”的阴影笼罩,完成不了传宗接代的家庭使命。

没什么矛盾是踹门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再踹多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目光一凝,双手握拳,活动了一下手腕,准备放开手脚,大干一场。若果说在一楼酒吧的动作,体现的是“自己人,不可见外”的关系,那么从脚下的二楼开始,则是表现“四海一家,不必见外”的交情,彼此用拳头加深沟通与了解的最佳时刻。

走廊尽头的拐角那儿,已经传来了纷乱嘈杂的脚步声,声音很响,很杂,从声音判断,应该有十一位气势汹汹的“主人家”成员,正满怀诚意地冲过来,“隆重迎接”自己这位不走寻常路的贵宾。这一点,从当中有好几位的脚步声特别沉重可以确定,那不但意味着来者身强力壮块头颇大,手执重兵器才是最主要的原因,“欢迎”的诚意果然很足。

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形成的杂色光,开始从拐角正对的墙壁显现出来,这些反应迅速的护卫,成群结队而来就罢了,关键是训练有素经验老道,丝毫不因人多势众就有所松懈,还未见到“砸场子”的正主儿,就已经外放斗气,做好了恶战的准备。

这样的对手,让少女充满了期待,她脚弓一弹跑动起来,几步过后,轻灵的跳跃着,脚尖点在右侧的墙壁上头,借力蹬向了左边的墙壁,人在空中,左腿便已踢出,目标,是墙上的一盏壁灯。

“啪”的一声轻脆响声过后,还点着火焰的壁灯如同离弦之箭,整个朝着拐角处飞了过去。

“什么人敢来这里撒野,不想活”

骂阵的声音孑然而止,一名壮实的汉子上身后仰,前脚还按照原来的步骤提起迈出,后脚却无法落实跟进的既定计划,紧接着,他便惊惶地叫嚷起来。

无他,尽管他很谨慎,早早外放的斗气护罩护住了大半个人的正面,当然也就挡下了“暗器”的袭击,使得壮汉避免了脑袋破裂的下场,但少女的脚头又岂是容易承受的?凌厉的力道直接便将他砸得头晕眼花,向后仰去,破开的玻璃碎片四下乱射的同时,壁灯里头满满的灯油浇了他一头一脸,到处都是,再被火苗这么迎头一点,好么,人形火炬就这么当场点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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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

壮汉身侧的一名护卫眼疾手快,喝道,手上的蓝光冲着同伴头顶一照,一股冰冷的水汽迅速笼罩住“火炬”的所在,修炼水系斗气的五级战兵,功力够浑厚,同伴身上的火焰不过是寻常的灯油所起,“滋滋滋”的声音响成一片,阵阵白烟冒过之后,火焰已被尽数浇灭。

只是再怎么及时,也改变不了壮汉被当成火把“点着”的事实,他那把一向倍感自豪的络腮胡子,已在短短的时间里头,变成了黑乎乎的一小股一小股,黑烟袅袅,透着烧焦的味道,再也增添不了一点雄赳赳的助威作用。

勃然大怒的众护卫,眉毛刚刚竖起,又一声呼啸已然扑面而来,一张挂画就这么拐着弯,朝着他们砸了过来。

走廊通道的宽度有限,晨曦之所以挑选的这幅画,看中的就是它的尺寸够大,此际劈头盖脸的旋转着,竟然将当先的两人都笼罩在打击的范围里头。

打头的壮汉怒喝着,一锤就砸了过去,力度十足的一击之下,出自当地一流画师之手的“春宫图”,便这么四分五裂,连画带框,成了地上的一小堆碎木片。满面春色玉体横陈的画中美妇,便与她身后努力耕耘的恩客一道,上演了一出“殉情记”,双双宣告完蛋,一副令人口干舌燥的写实画作,就这么变得分文不值了。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仇家呀?有本事冲着人来,怎么老拿人家里陈列的艺术品出气呀,也太不见外了吧?

虽然未曾见到少女,然而意识到来者正朝着将“砸场子”的字面含义,以及内里精髓一并尽情抒发的趋势,壮汉身后的瘦高汉子脸色阴郁,本来就深沉的目光,变得越发的冰冷。他身为“汤姆三叔的小屋”明面上的首席护卫、打手头子,每月领着不菲的薪水,当然也承担着维护主人家安全的重任,这里头的“安全”两个字,可不单单指出入人员的生命安全,当然也包括财产方面的安全。

换句话说,此刻每损坏一件装饰品,都等于在他这张脸上,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而且是当众扇的,一点情面不留,一点余地不给。在他一身闪亮的白光照耀下,情形实在是倍加的难堪。

是个男人都没法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炒鱿鱼的危机感“鼓励”之下,白光瞬间变得更加浓郁了。

“都让开,我先上。”

阴郁汉子轻声喝道。随即瘦高的身子一晃,一钻,已是从打头的两人中间窜了出去,迈出不到两步,就完成了加速的动作,右手的长剑白光明亮,金系斗气充斥着整个剑刃,随时便可以激发至巅峰状态,从剑尖蔓延出来伤敌;而他半藏于身侧的左臂,则已悄悄反握住一把匕首,刃锋上面蓝汪汪的。

身后众人见了,无不大喜。刃上抹有剧毒的匕首,自家老大向来不会轻易动用,一旦连可近身格斗杀敌,可远程投掷偷袭的这把短剑也拿出来,说明老大已经忍无可忍,不管来者是何身份,都决定一见面就弄死对手。

及时止损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瘦高汉子的速度确实很快,身体前倾的他,拐过弯便已将速度提到了最高点,只听见他高声断喝道“拿命来!”右臂一伸,蓄势待发的长剑便刺了出去,左臂的短剑也顺势前掠,一长一短两把兵器,同时展开了攻势。

众护卫连忙跟上,各自握紧了兵器,准备一拥而上,参与围攻。

他们人多,速度难免慢了半拍,刚刚来到拐角,打头的那位尚未转过弯来,尖锐的呼啸声又一次响起,比前头的那张挂画声势还要大,说时迟那时快,一件彷如“人形”的物体,以离开地面约莫一米的高度,瞬间扑到了众人眼前!

“这是什么东西?”

赫然大惊的护卫们,连举起兵器格挡的念头都没来得及闪出,划着弧形轨迹的“物体”,便已直接撞进了人群之中,沉闷的碰撞声响起,“物体”延伸至两侧的边缘,早已带着明亮的残影,自护卫们的身体之上划过。

“卧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回事?”

“你妹的!”

乱七八糟的尖叫声、问候之声交织成一片,排在最后面的两人最倒霉,视线受阻的他们,只见到身前的两名同伴突然朝着左右那么一分,眼前就猛扑过来一件块头很不小的“东西”,猝不及防底下,只能是连人带武器被一块撞倒在地上,那叫一个狼狈,骂娘自然也骂得最大声,感情最为真挚。

这是没办法的事,供男人寻欢作乐的销金窝,堪称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这走廊,不过是连通各间包房的通道罢了,可以装饰的富丽堂皇金碧辉煌,然而宽度却不会太大,否则很难在内饰以及灯光效果之类的配合下,共同营造出旖旎的肉-欲感觉,使人未进房间就已蠢蠢欲动。宽度本来就有限,护卫们的体型又偏壮实,彼此之间的距离当然也就宽松不起来,结果被“人形物体”这么一撞,竟然没有一个逃脱得了被殃及的命运。

此时,拐角那儿才传过来一声娇叱,声音清冷“从哪来,滚回哪去!”

“怪了,这句话,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像是在哪儿听过似的?”

手执铁锤的壮汉愣了一愣,正准备问同伴一声,队伍的最后面就传来一声尖叫,随即负责殿后的一位同伴惊叫道“老大,老大你怎么样了?”

整个队伍立刻静了下来,无论是先前被撞趴下的,或者是倚着墙壁骂娘的,通通朝着队伍的后头定睛一看,顿时都吓呆了,大多数人下意识地眨眨眼睛,仿佛自己看见的乃是幻象,现实中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幻象!

只见一名鼻青脸肿嘴角流血、半坐起身的护卫腿上,正半躺着瘦高汉子,向来阴沉沉的面孔,此刻泛着极不正常的潮红之色,瞪直了双眼的同时,口吐白沫,四肢耷拉在地上,正在无规则的不断抽搐,嘴唇嗫嚅着,显然想说些什么,可惜落到众人耳里,仅剩下断断续续、完全无法辨认的几个音符。

原来气势汹汹扑上前去的自家老大,正如敌人喝斥的“从哪来,滚回哪去”那样,就这么被敌人正面击垮,仅仅交手一个回合,便直接给击飞了撞回来,直到身体栽倒在地上的一刻,依然保持着面朝前方的姿势!

而惊叫声来自殿后的老二,一来是被突然的变故吓到了,二来此人的肩上,正插着瘦高汉子那把明晃晃的长剑,小半截剑身没入肩膀关节处的痛楚,根本不是正常人所能承受得了的,一时失态也很正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更不正常的情况出现了。

一根粗重的铁锤掉在地毯上,打头的壮汉突然捂住一侧的颈部,喊了一声道“不好,头晕!”随后便皱着眉头,眼皮一翻跪了下去。

众护卫又吓了一跳,连忙又将注意力放到他的身上,一观察便发现,乌黑的液体正从壮汉捂住颈部的手指间渗了出来,而壮汉的脸庞,尤其是嘴唇,已经变得黑漆漆的,显然是中了剧毒发作的样子。

“不好!”

这回轮到另一名护卫惨叫了,只听他嘶声嚷道“不好了,是老大那把匕首!误伤了桑乔!”嚷到后来,已经压抑不住的带上了哭腔,“刚才老大倒撞回来的时候,手里头还握着那把匕首!”

我勒个去的!那可是用五步蛇的毒液,浸泡了足足三天三夜的剧毒匕首!

排成两列的护卫们纷纷尖叫起来,忙不迭地扔掉兵器,双手同时在自个身上寻摸,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个个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

被染有剧烈毒素的兵器划破表皮和肌肉,不一定会像普通的利刃所伤那样,有十分清晰的刺痛感,反而只要是见了血,随着毒素在人体内的高速流动和不断侵袭,伤口附近便会出现酥酥麻麻,甚至是又痒又痛的不同情形。至于体内的脏器,则会呈现疾速衰竭的现象。

所谓的五步蛇,五步蛇,简而言之,人走五步的很短时间里头,毒素就会侵入心脏,即刻发作,人也就彻底没救了。

天晓得完败的老大,方才失控之际,有没有胡乱挥动那把要命的匕首!

“扑通”一声,另一名护卫倒在了地上,眼耳口鼻中流出的漆黑血液,被猩红的地毯这么一衬托,竟然带出一股特别强烈的讽刺意味,一股阴差阳错的死亡气息笼罩之下,谁也逃脱不掉的凄惶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药,快拿解药!我还不想”

毒素发作的太快,又一名护卫捂着肋部的伤口,栽倒在地上,抽搐着死去,瞪大的双眼犹如死鱼眼般,高高突出到眼眶的外头。

死状一如先前的那名护卫。

紧接着,最早发现问题所在,哭泣着大声嚷嚷的那名护卫也倒了下去。有别于毒发身亡的三名同伴,此人双手牢牢捧住胸口,全身抽搐断气的时候,脸色煞白,口中吐出的乃是白沫,怎么看都不像是身中剧毒的样子。有幸没被毒刃带到划伤的他,竟然是被活活吓死的。

窝囊到家了。

整支队伍十个人中,仅有排在最后一排的两人,虽然一个被自家老大捅了一剑,另一个被无意识的“肘击”打得满脸是伤,却多少逃过了一劫,没有哪个成为剧毒的牺牲品。

“不必担心你们的老大。一伙坏种,最重要的是整整齐齐,我保证会将你们统统送去和他一起上路的。”

清冷的声音,将残余护卫们从侥幸的心理中唤醒,众人抬头朝着拐角处望去,此刻那儿,正俏生生站着一名娇小玲珑的少女,白衣胜雪,一身修身的女式武士服,本该是灵气逼人娇俏无比的美好形象,然而在眼下的氛围渲染之下,却比来自阴间的索命白无常还要可怕。

“站起来列阵,给兄弟们报仇!”

肩膀犹自插着长剑的老二嘶吼道,他边说边举起了弯刀,一副准备拼命的架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瘦高汉子都不是人家一合之敌,以余下弟兄们的三脚猫功夫,报不报得了仇先不说,赶紧鼓起士气拼死抵抗才是正经。二楼这儿的动静如此之大,三楼那几位真正的大人物定然已被惊动,只要撑到他们出手的一刻,敢来砸场子的娇俏少女难逃凄惨的下场。

问题那都是后话,大人物们再牛掰也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万一没能顺利拖延到那一秒钟,自个儿成了倒在黎明前的最后一个倒霉蛋,即使代表黎明的晨曦再美好,试问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老二心里面怎么想不重要,他眼前“真正的”晨曦怎么想,才重要。

少女听闻此言,轻轻一声冷笑,也没见她怎么抬脚发力,身影已然高速闪烁起来,眼前一截不怎么宽的通道之中,似乎到处都是她带起的残影,“噼啪噼啪”一连串轻响过后,少女出现在这名使劲叫嚣的护卫面前,一拳挥出,招式极其简单,就是江湖中人人都会的大路货,俗称“黑虎掏心”的那一记直拳。

然而同样的招式,不同的人使将出来,效果当然也是完全两样,刚将弯刀举过头顶的老二,瞬间胸膛就凹了下去,后背则微微凸起一小块,紧接着便哼都没哼一声,双膝一软,倒在了瘦高汉子的脚边。

弥留之际,老二依稀看见,位于自个身前身侧的那几名护卫同伴,也摇晃着身子,仿佛喝醉了酒一般,一一先后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了。少女的整个出手过程,明明就在眼前,亲眼所见,却压根就看不清楚任何动作。

双方差距之大,比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原来所谓的“止损行动”,不过是一场送死的短途旅行。老二的嘴角一歪,露出了生平最后一个苦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六十九章p;p;三头恶犬

随着最后一名护卫断气,“回”字型结构的走廊,渐渐安静了下来,两旁包间里头寻欢的客人们,明智的选择了扮演好缩头乌龟的角色,既没有冒冒失失地冲出门来看个究竟,也尽可能避免发出任何轻微的声响。

只有位于拐角另一端的那一截走廊,摇曳的吊灯依旧“咿哦咿哦”拖长了调子,缓慢而顽固地证明了自身的存在。

晨曦拍拍手掌,算是简单清洁完被“弄脏”的小手,然后便从早已气绝身亡的瘦高汉子身边经过。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动用武器,对付一长一短两把剑的护卫老大是这样,对付丢掉兵器的其他人也是这样。前者正面生吃了少女一记鞭腿,人被击飞的同时,心脏就这么被直接踹爆了,倒在自家同伴怀中的一刻,就已到了弥留之际;后者则是每人送上一记手刀或者直拳,手刀切在颈部,直拳依旧对准胸膛,用的是一招制敌的标准手法。

跨过走廊与楼梯间的小门槛,少女踏上了通往三楼的楼梯,恶战,即将正式开始。

踏上楼梯没几步,少女就感受到了上方传来的气息,或绵长,或阴柔,或刚猛,果然,足足有三位相对的强者已经等候她的到来。从气息的外放清晰程度,以及朝着楼梯上行方向刻意层层叠加的做法来看,估计是有意释放给她感受,看看能不能促成下马威的效果。

可惜落在晨曦眼里,这等中阶水平的战兵,只能勉强算是“相对的强者”,而已。

“两侧的两个是八级,男性,分别走的是全能型战士以及法师的路线;剩下的那个,是个九级巅峰的女刺客。不对,看穿你了,应该是十级的刺客!哼哼,竟然想欺骗小姑奶奶,故意收敛了部分气息?小样的,一会有你好看!”

少女一边慢慢走,一边放开触觉与感知,感受着三道气息无形中传递过来的各种信息,进而又分析出了上头三人的具体修为,以及职业技能,颇为用心。

一般的武者,即使面对面的,能做到依靠气息的浑厚程度与身体的外部特征,总结出对手的大致等级和技能走向就不错了,出错的几率还不小,时常有看走眼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晨曦一脉的传承向来特殊,触觉极其的敏锐,与诺尔默又是师承名家,学会了高深的“断气”之道,看得见看不见什么的,不重要,只需感受得到敌人的气息,静下心来,便能通过气息的走向、吞吐频率与深度,将敌人更深一层的内在予以分析和归纳,长项与短处无所遁形,从而完成至关重要的战前评估。预判之精准,几乎称得上是百发百中,堪称从战斗之初,便与敌人站在不同的维度上。除非遇到远超自己的敌人,否则很容易就形成了碾压。

不骄不躁,才是王道。姑母说的。

当晨曦在楼梯上露出小脑袋时,呈“品”字型结构站稳了,等候多时的三名强者,纷纷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呵!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猜少说也来了四五个猛人,才能这么快就杀光了约克他们,谁想到,竟然是个漂亮的雏儿!”

率先说话的男人位于小组的左前方,他语气夸张,修剪得相当用心的颌下胡须,随着他动作幅度较大的面部表情而不住晃动,看年纪,大约三十四五,高大的身躯披着制作精良的全身锁子甲,左手骑士盾,右手骑士剑,标准的全能型战士装扮,走的是步战型圣骑士的路线。唯一看起来比较碍眼的,是锁子甲的那面护心镜,又大又圆,横跨了左右两侧,说是“护胸镜”还差不多,明晃晃的,抛光抛得极为明亮,很有一股唯恐自己锦衣夜行明珠暗投的张扬做派。

问题是他长的并不帅,弄得这般显眼,反而起了“插标卖首”的反面效果。

此人的另一侧,是一位打扮中规中矩的中年法师,少说也有四十多岁,两道深长的法令纹刻在了脸上,一身宽松的白色法师袍,右侧胸口绣着朵鲜红色的郁金香,手握一根黄杨木身、杖头雕刻成蟒蛇头形状的法师杖,脸色略显苍白,估计乃是长年累月坐着冥想导致的,典型的法师修行后遗症之一。不过从他气息平稳,一脸的庄重来看,身体倒不算太过虚弱,至少看着就比“白鹤”精神,应该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笨蛋。

可惜少女的暗中判断刚下完,中年法师就笑着说话了,只听他嘻嘻笑着说道“嘻嘻,雏儿好啊!给雏儿破-处,对男人来说可是正宗的大补啊!”

慢条斯理走着淑女步的晨曦,差点就是一个踉跄。做梦都没想到,看着一脸严肃沉稳的中年法师,心里面竟然是这般的龌蹉与不堪,说话如此的下作,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刚才中性略偏褒义的评价,委实过于抬举这龟孙子了,脸色不佳的原因,很可能是房事过多、频率过密。

此獠绝对是败类中的败类,最该先杀。

少女暗暗做出了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怕是再补,也轮不到你享用。”

中间的女人语带嘲讽,冷冷地刺了同伴一句道“别忘了,马克隆主事也是深谙此道的高手。这等好事,定要让他率先品尝才是。”

她看上去还不到三十岁,身材高挑,双腿修长,穿着身皂色的紧身裙,两条结实诱人的大长腿,就这么明晃晃的露在短裙外头,加上她中等以上的相貌,不知底细的登徒子见了,怕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再也舍不得从这双大腿上头挪开分毫。

无奈是“色字头上一把刀”,目光只看得见大腿迷人的举动,极可能是取死之道。

要知道高挑女子那双弹性十足的大腿上头,可是各绑着一条黑色的兵器带,绕着大腿围了一整圈,增加诱惑力之余,无意中衬托出大腿的上好弹性,兵器带上头,满满当当,尽是一色同等规格的中型匕首,细长的匕身、尖锐的匕尖,一看就知道是精心打造的利器,少说每边都有十把八把的。再加上小腿上的黑色长靴四周,同样固定着一整圈亮闪闪的小型匕首,这裙子下面的种种矛盾,堪称是将谋杀男人的必要因素都给集齐了。

“嘻嘻,那是正常。不过主事大人享用之后,朝他讨要来用用,想必大人也不会藏私,小气到不肯分润一口两口给咱们尝尝吧?就算真的舍不得,只要老大您亲自开口说一声,保准大人会给您这个面子。”

中年法师笑得那叫一个淫-荡,说完还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角,一副垂涎三尺急不可耐的样子。只是表情与演技尚显生硬,看起来多少有些做作。

“这样的好事,算我一份!”

一身圣骑士打扮的高大男人笑呵呵地应了一句,说话的时候,依旧装得颇为正直,无奈是完全忘记了自己这身闪亮盔甲的原有含义。

代表“光明与正义”的圣骑士,不管是不是步战型,都不应该违背原有的誓言,犯下不应该犯的罪恶。

投靠黑暗的叛徒!应当第二个宰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也给他将顺序安排好了。

少女的小脑袋里头怎么想,为首的女人当然不可能知道,听到两名同伴争先恐后的发表建议,她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我虽然对‘磨镜’之举不是那么热衷,不过这小丫头水灵灵的,看着可人,尝尝鲜也是好的。”

“上一个这么说的淫-棍,死前被我哥哥割掉了舌头,然后才被我砍掉了脑袋。”

没有急着反唇相讥,晨曦缓缓登上一级又一级的楼梯级,直到在三楼的小中庭上站好了,才心平气和地进行回应,稍微停顿了一秒钟,又接着补充道“虽然今天我哥哥没有来,但我不介意亲自动手。区区三根腥烂的臭舌头,浪费不了多少时间。就当是宰杀恶犬之前,额外费些工夫,先给三头恶犬拔舌。缺点就是有点脏,弄完了要认真洗洗手,省得恶心。”

扫了三人一眼,少女说话全程都笑吟吟的。

三头乱吠的狂犬,一会打死它们之前,多一道拔舌的工序罢了,生气就正中它们的下怀,实在没必要。

况且这三头恶犬还很狡猾,看上去站得松松垮垮,吊儿郎当的,不擅长近身格斗的法师又位于前排,似乎违背了三人组根据职业技能布阵,互相遮掩不利之处的原则,其实队形相当的讲究,满满的小心机

攻守兼备的圣骑士位于队伍的左侧,也是楼梯的正前方,属于率先迎战的那一个,充当“肉盾”的角色,这很合理;

中间的刺客两腿满是中小型的匕首,手头还有两把中型匕首,正在她的手指间不住跳跃,十分的灵动,恐怕这位表面上是职业刺客的妙龄女子,除了拥有一身近距离无差别格斗的杀人技能以外,还是一名非常擅长使用飞刀,讯息之间便取人性命的暗器好手,匕首上面貌似没有沾染毒液的举动,恰好证明她对自己命中率方面拥有的强烈自信。位于三人中间靠后的站位,由于她擅长飞刀的缘故,反而能通过中远程攻击的方式,及时弥补右侧法师的先天缺陷;

最右侧的中年法师,按照惯性思维,似乎存在防御力严重不足,最适合拿来充当突破口的可能,其实,这正是眼前三人设下的陷阱,专门忽悠敌人上当,一举歼灭之的陷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级的中阶法师,无论此前是否在女人的身上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影响了精神力的充沛程度,以及注意力的专注程度,想要瞬发“冰盾”或者“土垒”之类的三级防御性法术,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加上手头那根黄杨木材质做成、头部雕成蟒蛇头形状的法师杖,印证了少女不久前通过他那道气息得出的结论,此人乃是修炼木系法术为主的魔法师,精神力持久、法力充沛乃是最基本的素质,那么别的不说,三级的木系防御法术“恐惧纠缠”、“死亡之藤”,或者“坚韧树墙”之流,绝对是想发就发,信手拈来的。

又兼得到同属性材质、外观进一步增益的法师杖强有力辅助,无论是相同法术达成的最终效果,亦或是对法力的消耗与恢复程度,都要比其他类型与属性的要明显的多,说不定连发两道三级的木系防御法术,都没有什么问题。

专门露出的阵型破绽,正是为快速突破二楼护卫的少女所准备的。一旦她稍有大意落入圈套,第一时间选择正面攻击右侧法师这个“弱侧”,就将面临极其不利的局面。

进攻?突破不了连续两道三级法术组成的防御,包括正面抵挡的“坚韧树墙”以及侧面纠缠的“死亡之藤”;

防守?要先面临来自刺客的飞刀,随后的匕首近身突刺,以及圣骑士的长剑攻击。或许,还要再加上喘匀了气的法师施加的偷袭。

即使是高阶战兵,无论怎么看,独自一人承受三人组的默契围攻,怕是都要以悲催而告终吧?

很可惜,所谓是“狮子搏兔,君临天下”,论起奸诈狡猾与狠毒,魔界交界森林中的大小魔兽们,可比眼前的三人组要厉害的多了,区区手段,又如何坑害得了聪慧的晨曦小姑奶奶?少女方才扫过的那一眼,便已洞察了一切的玄机,暗自冷笑的同时,拿出了“狮子搏兔,也出全力”的正确态度来。

所以借着斗嘴的工夫,少女貌似不经意的,横跨了三小步,径自来到了中年法师面前,略微斜斜对着他的位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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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刺客的笑容顿时一僵,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眼睛眨了两眨,脑筋高速转动起来。

她左边的高大男子也露出了又是愕然,又是尴尬的神色,想跨前一步阻挡,又怕影响了原有战位的效果,微微抬起来的脚掌,终究还是放了下去。

而“独自”直面少女的中年法师,就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了,他是直接脸色一变,不等后头的刺客有所示意,下意识便朝着左后方,斜斜后退了一大步,避开了少女的锋芒!

他这么一擅自挪动,其余两人也只好跟着相应改变,不然就维持不了所谓的阵型,相当的被动,只是这样一调整,整个阵型便顺时针转动了五十多度以上。

少女仅仅多走了三小步,便轻而易举的破掉了他们蓄谋已久设下的陷阱。

完成了调动敌人的举动,晨曦这才站定了,微笑着看向为首的女刺客,就是不急着说话。

“遇上硬茬了。”

居中的女刺客双目一凝,情知少女已然看穿了己方的意图,只得又强笑道“小姑娘,既然你本领高强,这儿地方狭窄,碍手碍脚的东西又多,恐怕动手不便。我看,不如咱们换一个地方,到宽敞的天台上头,好好比划比划如何?”

“依我看哪,不必了。”

晨曦依旧笑吟吟的,直接堵了回去道“反正是你们的地盘,打烂了多少值钱的东西,小姑奶奶也不会心疼。”

她说的可没错,这三楼中庭和楼梯两侧,确实陈设着不少的艺术品,作为“汤姆三叔的小屋”核心地带摆放之物,价格当然也是更贵一些,至少比起二楼的那些来,翻上一倍都不止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作为杀上门来“砸场子”的一方,少女自然不必顾忌周围的一切,大可以从容挥洒“崽卖爷田不心疼”的豪迈气概,怎么开心怎么来;

三人组可就惨了,一花一木都是自家的产业,万万不能抱着“钱多任性害后人”的傻逼宗旨,和少女玩什么奉陪到底,无原则的大打出手。那样即使获胜,也注定是一场惨胜,俗称“赔钱的买卖”。

正当他们一脸错愕之际,晨曦打量了一下四周,摊开双手,又说话了“再说了,别以为小姑奶奶不知道你一肚子的坏水。所谓天台宽敞,无非欺负我年少,想诓我上当罢了。这儿哪来的楼梯上去?想必要通过你身后的贵宾室才可以吧?据说这贼窝里头,马克隆主事可是货真价实的高阶战兵,比你们仨没用的二货要强不少。若是小姑奶奶一时冲动,答应了你的提议,怕是一进贵宾室的大门没几步,这位主事大人就会现身,你们再从身后这么一堵,无论小姑奶奶愿不愿意,都要和你们玩一出‘瓮中捉鳖’的把戏了吧?”

谁家的孩子啊,这是?不懂得“人艰不拆”的道理么?看破不说破,才符合江湖规矩,你家中长辈难道没教么?!

年长许多的女刺客,被怼得两眼直冒金星,很有冲上去暴打一顿少女的冲动。

眼见三名敌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离心脏病突发已经不远,晨曦琢磨着,以他们的心性之差,估计根本没足够的定力,听明白自己话里头的深层含义,为了进一步清晰表达,她又赶紧补刀,道“反正捏死你们仨,也费不了多少工夫,我看就这儿吧,挺好的。地毯够松软,相对也暖和,你们在这永远睡过去,起码比上面又硬又冷的天台舒服些。”

一副好心替三人着想,帮他们选好死亡地点的架势,相当的真挚。

对于少女的“临终关怀”,三人组明确表示无法接受,个个都气得手脚冰凉,浑身发抖。领头的女刺客是怒极反笑,她盯着晨曦问道“好,好,好!这么说来,我们还要感谢你的宽宏大量,不计前嫌了不是!”

“既然定了要取我等性命,那么,我倒想斗胆请教一声,您老人家准备如何安排,怎么个杀法呀?”

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女刺客所问的最后一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头蹦,语速缓慢,铿锵有力,连“您老人家”的敬语都给用上了,绝对是恨晨曦恨到了极点。

一旁的圣骑士也露出残忍的笑容来,应和道“就是,说出来听听。也好让我们几个,知道自个儿会是怎么个死法,早点做好心理准备不是?”

“这我还真给想好了,你们仔细听着啊!小姑奶奶只讲一遍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一拍手掌,竟然真的当着三人的面,开始介绍起具体的“安排”来了。

“首先,我会假装先攻击防守最弱的色鬼法师,引诱另一旁的白痴铁罐头上来救援,然后避过中间无耻刺客的飞刀袭击,一脚踹倒铁罐头,再高速杀回色鬼的面前,一拳打倒他,拔了他那条恶心的舌头,再砍了他的狗头。完成第一个任务。”

竖起青葱般的食指,晨曦边摇晃手指,边将自己的打算娓娓道来。

“好。杀了我之后,接下来要对付谁呀?”

中年法师耐着性子听完了自己的“死法”,才开口问询下一个倒霉蛋的情况,算是够沉得住气了。只是那张白脸已经涨成了类似茄子的颜色,色眯眯的火热双眼,此际早已化成无边的煞意,目光冷得几乎能射出冰霜来。

“问得好!”

晨曦赞赏道,“这第二个要杀掉的,自然是那白痴铁罐头了。吃了小姑奶奶一记重踢,估计没半天工夫都爬不起来,只需走上前揪着他的头发,掐开嘴巴割掉舌头,再把首级给拧下来,不就成了?”

“老子就那么容易被你宰掉啊?”

圣骑士不由一晒,道“老子又不傻,难道就乖乖站在原地,等着被你一脚踹倒?需不需要再‘自觉’一点,干脆自行把脑袋割下来,双手捧好了献给你?”

“那根本不可能。你现在连高阶战兵都不是,就算没半道‘夭折’,以你的资质,今生都无望修成圣阶。凭什么掉了脑袋还能活多几秒钟?况且遇上了小姑奶奶我,你连今晚这道坎都过不去,就别做梦了。收拾好心情,尽早上路吧。”

少女一本正经的驳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说的是真话。人族只有修炼至圣阶的层次,才有可能在心脏破碎、头颅被砍之类必死的情况下,凭借圣阶体内的“圣魂”,控制全身的真气继续运行一段时间,能维持多久,就要看具体的修为了。不过再怎么支撑,也不过是人们常常笑称的“死撑”而已,能完成遗嘱的书写或者口述,多看几眼生机盎然的世界就不错了。

能不能有机会做到这一点,还要看灭杀圣阶的敌人愿不愿意。若是恨意太浓,砍下脑袋之后再重重踏上一脚,直接踩个粉碎,就连这点指望也成了奢望,什么都免谈。

就如眼前的三人组,明知少女说的是真话,对她的仇恨值都到了满溢而出的程度,又怎么可能会给对手留下此等念想呢?

“呵呵,小姑娘,你是不是漏掉了谁,比如说我?”

女刺客笑得十分诡异,道“老娘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你先后断送掉我两名好兄弟的性命,而我什么事都不做?专程等你收拾完他们两个,再从容转身过来杀掉我?”

“当然没忘记。只是你本领太过稀松,对小姑奶奶根本就构不成威胁。无论你多么使劲挣扎,都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既然这样,小姑奶奶又何须着急?”

晨曦依旧很严肃,摇着头阐述道“所谓的飞刀,只需再跑快一点,就能轻松避开,再锋利也没用。宰掉你两名帮手之后,你就成了没牙的老虎,直接走过去,笑纳你的首级就是了。”

“你看,过程多么简单?简直就是完美!”

少女轻轻鼓掌,为自己作战计划的“顺利实施”下了结论,突然又补充道“对了,差点忘了,宰掉这两头色狼之前,要先将他们的蛋蛋给踢烂,让他们为刚才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

微微皱起的眉头,证实她可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相当的在乎。

看看,多么完美,多么简单的全过程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拿人开玩笑的脑筋急转弯问题,“如何把大象装进箱子里头”一样,想要将体积庞大的大象给装进箱子里,听上去似乎很困难很复杂,其实十分容易和简单,整个过程只需要三步

第一步,打开箱子;

第二步,把大象塞进去;

第三步,把盖子给盖上。

你看看,只需简简单单的三步,就齐活了!

问题是,对于被少女当成“装进箱子里的大象”般对待,准备轻轻松松就杀掉的女刺客等人来说,这样的笑话一点儿也不好笑,交谈到了这会子,他们心中的怒火,都快可以形成实质外放,吞没眼前的少女了。

“那还等什么?来吧!”

女刺客忍无可忍,连干笑几声,给少女条理清晰逻辑严密的演讲捧捧场的礼貌和兴趣也欠奉,直截了当的宣了战。

“来了。”

晨曦微笑着应战道。

四道身影几乎同时一闪,发动了攻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先出击的,竟然是理论上反应最慢的中年法师,他趁着晨曦和自家老大打嘴仗,悄悄默念起了咒语,少女清冷的声音尚未完全落下,他那根法杖的蟒蛇状杖头之中,便已飞出了一团青色的光芒,又快又准,刚离开杖头,就化为一条粗壮的青色蟒蛇,冲着少女张开大嘴,扑了过去。

四阶的木系法术,“碧血之蟒”!

数十点噬人的寒芒从蛇口之内闪现,那是法术凝成的实质性利齿,猩红的蛇信稍一收缩,便笔直朝着目标刺去,甫一亮相便传送出浓烈的腥味,令人闻之作呕。锋利的牙齿,剧毒的唾液,无论任何一种,都是难缠得很。

然而这还没完,完成了四阶法术的释放,中年法师又深吸了一口气,凌厉的目光从他眸中锁定了娇俏的少女,蛇嘴杖首再一次涌动着浓郁的青光,飞离之后,就迅速四下扩张,变成了一小堵碧绿色的藤萝之墙,仅仅一眨眼的功夫,碧绿色就转化成了深绿色,厚度也从原先的不到半尺,达到了一尺有余,数十根小儿手臂粗细的藤萝呼啸着,向晨曦甩了过去,声势相当的凌厉狠辣!

与此同时,藤萝还继续朝着四周生长,急速完成了上下左右空隙的弥补,在施法者的身前,形成了一堵厚实而凝重的藤萝之墙。

三阶的木系法术,“深情之萝”,名字听着可亲,实则攻防一体,墙身上下尽是剧毒的藤萝组成!

带有剧毒,前端犹如尖刀般锋锐的数十根藤萝,就这么紧紧跟随在青色蟒蛇的身后,一起袭向少女。

一连发出两道中阶木系法术之后,中年法师终于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喘息着,脸色白得很不正常。若不是恨透了晨曦,他断然不会下这般重本,连四阶法术也用上了,为了达成虐杀敌人的目的,他甚至连提前偷偷默诵咒语的缺德事都愿意做。

对手,不过是一名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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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寒光齐头并进,一左一右、一上一下的锁住了少女的身影,角度相当的刁钻,运用的力度也很讲究,借助甩出那一瞬间使用的相反力道手法,两柄匕首形成了阴阳两极,平行飞出,靠着互相作用,维持同步飞行之余,还巧妙的消除了破空导致的呼啸之声,加之处于少女的视觉盲区,便这么悄没声的从侧面奔着少女射去。

匕首上头附着薄而坚韧的一层白色光芒,正是女刺客修习的金系斗气,果然一出手,就是惯用的飞刀技能。

手头的两柄刚一射出,她细长有力的手指便在大腿上面一摸,又是一连两柄寒光四射的相同匕首在手,随时便可加持斗气发出,整个过程,冷冽的目光从未离开少女的娇躯,神情相当专注;

而圣骑士早已迫不及待的,上跨一步,挺剑直朝少女的肋部刺出。

灌注在长剑上头的金系斗气,白茫茫的,足足替剑刃延长了一米之多,锐利的剑罡与白芒一道,浓缩在巴掌大的宽度之内,声势看着离“煊赫”二字差的有点远,杀伤力却十分可观,刻意减少杀伤范围,换来的是更加凝实锋锐的效果。

有了斗气外放的额外延伸,此际他手中的长剑,其实很接近一杆中等长度的长矛,在室内使将出来,只需根据实际情况变换斗气的输出量,便能调节具体的长度,简直比真正的长矛还要得心应手。

深怀恨意的他,采取了最为务实的态度,同样的力道与斗气,劈砍造成的伤害,远不如直刺带来的可怕,只要刺中了,那可是一击致命的。

包夹之势已然形成,前有凶蟒与毒藤迎头攻击,中有一双灌注斗气的匕首激射而至,后有凌厉的长剑照准了软肋而来,攻防兼备,魔武结合,远近相接,三双杀气满溢的眼睛,牢牢锁定了少女的娇小身影,随时准备根据她的应变调整战术。

配合了这么多年,三人相信,少女很难在他们的联手一击底下,讨得了好。

在他们的眼中,晨曦确实天真自信到了“缺心眼”的程度,竟然真的按她刚刚宣称的那样,朝着“防守羸弱”的中年法师冲了过去,在占据地利与人和双重优势的强敌面前,空谈什么“言而有信”。

瞬间陷入了各种杀招的包围圈,少女只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再次提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莹莹白光出现在少女的娇躯上面,她握紧了左手的拳头,迎着猛扑过来的凶蟒就是当头一拳打出去,似乎没有意识到,那是一条浑身上下尽是剧毒的“碧血之蟒”。

正从侧后方包抄的圣骑士见了,不由得暗中大喜,少女到底是年少气盛,容易被一时的胜利冲昏头脑,以为这三楼的强者,不过比二楼那群高级打手略高一两线,口出狂言也就罢了,真正实战也仍然这般托大,狂妄到只用斗气遮护的手臂去抵挡凶蟒。须知顷刻间扫尽下头那些护卫,三人组随便哪一个都能轻易做到,没什么稀奇。可八级法师释放的青色蟒蛇,又岂是寻常木系法术可比?光那条吐信的腥红舌头,其毒素便足以即刻毒翻三四头壮实的牯牛,身材如此娇小婀娜的少女,怎经得起此等剧毒的侵袭?

却是可惜了。

然而晨曦的速度,刷新了在场三人对“高速度”一词的理解,残影刚刚带出,少女便已一头撞进了面前的凶蟒口中,有去无回的架势,有如一头愤怒的公牛!

中阶法术化出的凶蟒,并未具备独立的思维能力,眼见“猎物”自投罗网,不管不顾地对准了自个张开的大口冲进来,只是按照身后法师的操控,径自一口咬下去。锋利的牙齿一旦咬住目标,便会与贴上目标身体的蛇信一道,将剧烈的毒素一股脑儿注入其体内,只需短短的几秒钟,少女便会连人带骨头,尽数被阴狠的剧毒化成一滩污血,死的不能再死。

无论是一旁紧盯的女刺客,又或是操纵碧血蟒的中年法师,都没察觉少女眼眸闪过的不屑。

刚触碰到她身上那层淡淡的白光,气势汹汹的青色蟒蛇,就变得和江湖术士施展的“障眼法”那般,经不起任何的考验,表面再是威武霸气,轻轻一戳,便暴露出虚弱不堪的本来真面目,凝实的青光疾速挥发消散,外层的部分还维持着蟒蛇的外形,内层的却随着少女的狂飙突进,眨眼间化为散发着腥味的一道道青气,袅袅消散于自身躯体的上方。

而被认定必死无疑的少女,正一脸淡定的只顾前进,以拳头之处为锋刃,身体前倾的她化身为一柄无坚不摧的神兵利器。

目瞪口呆的表情刚涌上中年法师,以及两名同伴的脸庞,碧血蟒已经被少女当中“剖开”,分成了两半,连嘶吼一声都来不及!

高速的正面突击仍在继续,少女的拳头,自蟒蛇的尾巴现出之后,便一举击中了坚固的藤萝之墙。而直到此刻,数十根张牙舞爪、类似触手般呼啸着拍打过来的狰狞藤萝,已被她尽数甩在了身后,完全起不到与碧血蟒内外呼应的作用,好事没赶上,却迎来了共同遭受暴打的结局。

拳头无声无息地命中了深绿色的墙体,瞬间凹陷的墙身,在白光的冲击下,发出一声无奈而痛苦的呻吟,仿佛不堪忍受暴徒肆虐的无辜民众,轰然四散那样,原本看上去结实坚固的一尺多厚重墙体,竟然以拳头命中之处为中心,猛地朝着该部位这么一收缩,然后便向着四面八方高速喷射出去,就这么散架了!

至于藤萝上头的所谓剧毒,完全成了个笑话。连四阶法术“碧血之蟒”身上的剧毒,都要在晨曦身上的白光面前望风而降,区区三阶木系法术所能达到的毒素层次,根本就不值一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失去了墙身这等“根本”,触手状的藤萝再怎么张扬,也只剩下胡乱激射出去一途。

它们奈何不了恐怖白光守护下的少女,却不代表不能影响,或者伤害别的事物和人。庞大的墙身一朝崩溃,才知道藤萝的数量何等之巨,枝枝蔓蔓到处都是,乱糟糟的,杀伤力堪比溃败的军团,战场上抵挡不了敌人,却能祸害自家后方的老百姓。

而且是肆无忌惮的祸害。

比如女刺客扔出来的两柄匕首,这会子正飞在半路上,虽说错失高速突进的少女乃是必然,偏偏恰好就遇上了这股“乱兵”,顿时被力道甚足的十多根藤萝接连拍中,没头苍蝇般打着转,一一掉落尘埃。

完成了“替”少女阻挡暗器的任务,这些藤萝继续朝着女刺客进发,汹涌狂乱,逼得正准备补多两刀给少女“尝尝”的她,不得不将“甩出”的力道临时变换成“握住”的方式,握紧手上两柄匕首,围着自个的身躯上下翻飞,左右遮掩,免得给这么些“敌我不分”的剧毒触手给祸祸了,那时候可没地方哭诉去。

随着女刺客屏住呼吸,原来仅胸膛与腹部等处才包裹着的金系斗气,不但飞速延伸到整个身躯,将裸露的大腿、手臂等处通通包裹在内,而且厚度都增加了至少一倍以上,色泽明亮,一身修为已经提了起来。

别看她乃是高达十级的中阶战兵,还要是以身手灵活、机变过人著称的刺客,本应十分擅长在狭窄的场地里面,极具腾挪闪避之类的小巧功夫,无奈有得必有失,这以肉身承受剧毒侵袭的本领,哪怕她修炼到了高阶,照样是唯恐避之不及,别无他法。这眼下么,只能一边后撤闪躲、尽量避免吸入有毒气体,一边将迫近身前的那些触手给削断。

承受着剧毒藤萝的进击,女刺客口中“哼哼”连声,高耸的胸脯不住起伏,显然真是被这场变故气得不轻。

圣骑士则是连连怒吼,长剑一往无前的刺出,便被高速冲击的少女一举避过,懊恼之中,还未来得及变换身位,调整外放的斗气,不知多少深绿色的藤萝就已劈头盖脸的扑将过来,架势颇为惊人,唬得他连忙切断与方才那一招外放斗气的联系,全身白色光芒闪动,已是将体内的金系斗气都给外放到身体外头,形成一件凝练厚实的通身战袍,全力应付眼前的乱局。

一句话,即便是一身的锁子甲,他也情知扛不住剧毒,万万不敢让要命的藤萝近身。

“咔喇”一声巨响,从剑尖激射而去的金系斗气,“精准”的命中了一具半身石雕,竟将栩栩如生的裸女雕塑给击成粉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八级圣骑士的全力一击,就这么浪费在了一具造型精美、曲线丰满、动作诱人、却偏偏不会呼吸无法互动的冰冷雕塑身上,典型的浪费表情。

与此同时,中年法师却在尖叫,连失两道防线的他,本想高声大叫一声“不”的,可惜开口音刚发了一半,便被杀至身前的少女给硬生生憋了回去,一腔的愤懑与不解,尽数转化成惊惶不安。

强敌已至,他实在来不及继续喘息了,连吸一口气发出法术都没时间,只能硬着头皮捏碎了保命用的魔法球,一个藏在袖子里头的小小水晶魔法球。

晶莹的蓝色光芒涌现自他的袖口,以他的胸口为中心,一面圆形的水晶护盾开始飞速成形,四阶的冰系防御法术,“剔透之镜”终于发动了。

中年法师正想松一口气,喉头突然涌上一股怪异的甜腥味,直扑到嘴巴里面,他顿时心头一痛,苍白的脸颊上头,突然出现了很不健康的一团红潮,当即就是眼前一黑,身体难以控制的摇晃起来,站都站不稳了。

尚未完成调整气息的他,由于强行捏碎水晶魔法球的缘故,到底是竭泽而渔,透支动用了法力和精神力,伤到了根本,非得马上疗伤不可。

值得了!

能够发动这么一道高达四阶的防御性法术,以坚不可摧著称的冰系“剔透之镜”救命,中年法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太及时了!他感到很欣慰,明知嘴角还在一个劲地渗着鲜血,都不着急要立即擦掉。

笑容隐隐露在了脸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七十二章p;p;三角去一

透着刺骨的寒气,水晶护盾越发的凝实,顶多只需要一息的时间,便能宣告彻底成形,届时强度可与存在数百年之久的坚冰相媲美。

可惜他面对的是晨曦,最喜欢,也最善于制造“惊喜”的少女。

“破!”

少女那脆生生的娇叱犹在耳边绽放,无比的清晰。

白皙的小拳头正中水晶护盾的中心点,制止了护盾向着最终形态进化的过程。

“咔喇咔喇”的碎裂声不绝于耳,近在咫尺的中年法师,这一回终于将“不”字给呼喊完整,满载绝望情绪的拖长声调中,数不清的裂纹蔓延到整块护盾上头,伴随着某处率先脆裂,一小块晶莹透亮的碎片弹上了头顶,霎时间,整块晶莹的护盾变成了一大团碎屑,溅了他一身。

透明的冰晶纷纷扬扬,几欲迷人眼,顺带掩盖了少女那迅雷般的拳头,直到胃口传来一阵剧痛,力道瞬间传遍身躯,痛得中年法师浑身痉挛,五官都扭曲到了一起,才知道已被敌人击中了软弱部位。

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这当胸一拳给震得翻转过来,他“啪”的一声便跪了下去,同时张大嘴巴,拼命做出呕吐的动作,无奈喉头再是如何收缩扩张,都未能吐出一丁半点的东西来,过度的干呕严重影响了呼吸,憋得他直翻白眼。

而此时,晨曦早已抽身却步,一个闪烁之后,灵动的跃至了圣骑士的身前,抬腿就是一脚踹过去!

“啪”的一声轻响,连同后头紧随的“嘭”声闷响一道,回荡在整个中庭,接下来便是被少女戏称为“白痴铁罐头”所发出的,极为凄厉与痛苦的嘶吼声,吼声之尖锐与嘶哑,让人听了就直皱眉头,几乎能将屋檐上的瓦片给震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倘若天台上头盖的是瓦片的话。

正忙于闪躲与拍打剧毒藤萝的圣骑士,一直分心关注着少女的动向,见到敌人直奔自己而来,二话不说,便竖起了骑士盾。加持了金系斗气的矩形盾牌,这么一竖,便遮护了他的大半个正面,长剑则及时收回,处于随时可以刺出的状态。

应对的很是迅速、恰当,无可挑剔。

然而继右侧的男性伙伴之后,轮到他来领教少女的不按套路出牌,所带来的身心痛楚了。

晨曦闪到了敌人身前,直接拉开了弓箭步,前屈的右脚脚尖刚碰到地面,就已再次一拳击出,和先前正面击破三层法术防御一模一样,连挥出的都是相同的左手。

圣骑士深知厉害,自是不敢怠慢,迅速将体内的斗气输送到盾牌上头。精钢打造的盾身相当坚固,加上本身厚度足,得以承受大量的斗气加持,若是寻常木料制成的盾牌,恐怕不等少女击中,便被海量的斗气先给撑破了。

眼瞅着白光越来越凝练,他高高悬起的心脏,逐渐趋于回到正常的位置上,无需担忧会从喉咙里头跳将出来。

于是暴击降临到了他的头上,准确的说,是脚面上头。

少女挥出的拳头突然慢了下来,柔软的纤腰猛然带动着左脚踢出,飞速对准圣骑士一条支撑腿的脚面,重重踏了下去!

这就是前面那声轻响的出处。

“卧槽!小孩子打架么?竟然连踩脚这等龌蹉的手段,都公然拿出来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裹着铁皮的战靴也扛不住这么个踩法,俗话说“十指痛归心”,脚趾头也是一样的,突然袭来的痛感直接传上大脑中枢,高大魁梧的圣骑士满心憋屈,他是又气又痛,下意识便张开了嘴巴,然而蛮性发作底下,叫痛声竟被他生生吞了回去,输人不能输阵,尽管憋得额头青筋暴跳、冷汗直淌,他也不愿当着少女的面,丢脸的叫嚷起来。

握剑的手掌朝前一送,利剑便直直刺了出去,好让娇俏的少女知道他的厉害,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占便宜的一个。

问题是晨曦既然有本事,将魔界交界森林中的无数魔兽祸害的满头包,出门觅食都要先看看黄历,找长寿猿算算吉凶的方位与时辰,祈求不要遇上恐怖的小魔女,又怎么可能仅仅踩一下脚面那么简单?

看着盾牌后面的敌人,连眼珠子都凸了出来,晨曦秉承着“赶尽杀绝”的宗旨,赶紧将后续的手段送上,只见她柔韧的腰肢再次用力,娇躯翩然跃起,原本保持弓步的右脚已然踢出。目标,正是摆出防守态势的盾牌下方,离下边沿大约四分之一的位置。

一股沛然的巨力,就这么狠狠踢在了少女预定的位置上,将整面厚重的盾牌都给踹得向前一倾,顶向了前方。

也就是说,以圣骑士紧握的把手为支点,盾牌被这一击彻底撬动,上半截前趋的同时,下半截自然是朝着后头高高翘起,速度还很快,快到近乎紧贴盾牌的圣骑士,连身子后缩的念头都没冒出来。

这才是真正具有杀伤力的一击,“嘭”的闷响声表明,得到海量斗气加持的厚重盾牌,下边沿就这么势不可挡的,命中了圣骑士的下体!

蛋碎了的滋味,想必能让任何一个亲身感受过的男性,都深恶痛绝,留足一辈子的阴影。

此刻的圣骑士,正是有幸领悟到什么叫做“惨绝人寰”,即使有着锁子甲的保护,男人下体这等极为脆弱,也极为敏感的部位,仍然无法承受这样的一记暴击,霎时间便是蛋壳破碎的下场,蛋黄于是倾巢而出,流了一裤裆。

怎一个惨字了得。

少女借着蹬出的力道,凌空一个翻身,反向跃了回去,娇躯在空中稍微一仰,便让过了圣骑士含恨刺出的一剑,脚掌一落地,就飞速直奔中年法师的方向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光闪烁,刺耳的破空声次第鸣响,四柄匕首共同组成一个扇面,朝着少女激射过去,几乎覆盖了她前进路线上的每一个落脚点。

无奈晨曦仿佛侧面长了好几双眼睛,对来袭暗器的一切了如指掌,看都不用看,仅仅微调了一下奔袭的速度与节奏,便将满是斗气加持的匕首,要么给直接甩在了后面,要么从前方让了过去。

果然如她先前宣称的那样,只需再跑快一点,就能轻松避开那些飞刀,所谓“无快不破”,追不上,飞刀再锋利也没用。

眼睁睁看着四柄匕首一一错失目标,反而将室内的装饰物与柱子什么的,一一予以无情扫荡,女刺客郁闷的几欲吐血。

为了躲避那些剧毒的藤萝触手,她被迫暂时后撤了几步,谁料此举直接导致圣骑士孤立无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少女踹成“宦者”,而甩出了足足四柄飞刀,却丝毫起不了什么拦截作用,挫败感涌上她的心头,明知道少女此去,正是要收割法师的脑袋。

避开飞刀还是小事,无情的打击还在继续,奔袭中的少女,没忘了看准横扫过来的某根藤萝,轻轻踹上一脚,带有剧毒的触手便呼啸着,反方向抽了回去。

低沉而压抑的惨叫声出现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释放出来的毒物横扫过来,满头冷汗的中年法师,脑海之中迅速闪过“自食其果”这个成语,心里面那叫一个后悔,却苦于无法挪动身体,别说压住深入体内各处的痛感,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连说话的功能都没彻底重启。

“啵”的轻响过后,藤萝的前端击中了他的下体要害,正式宣告他步了圣骑士“蛋碎”之后尘。

剧痛暂时解开了身体的禁锢,悲催的中年法师“嗷”的一声,整个人从地上弹了起来,猛然一抬头,眼前就出现了少女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

又一次精准的借助外物,替敌人完成“自宫”的善举,少女欺身闪到近前,中年法师眼巴巴的望着她,这一回,眸中再无一丝的淫邪意味,有的,只是无尽的祈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向作为施与者的他,以前不可能知道,大量的毒素侵入体内是种怎样的滋味,现在终于知道了,原来竟是这样的痛苦与绝望,痛苦到令人生不如死,动不了一根手指头,只能任由毒素顺着血液和经络,飞速控制身体,同时腐蚀所遇到的一切肌体组织与器官,偏偏期间头脑极为清醒,他几乎能闻到体内散发出来的腐臭气味。

中年法师很想求饶,却无法如愿操纵嘴巴和舌头。敌人实在快若闪电,从打垮他到进击圣骑士,再重新回到他眼前,总共也就三四秒钟的时间,就算他还能开口说话,要及时组织恰当的言辞换取一条活路,委实太过难为他了。

晨曦可没打算惯着他,对手主动张开的大嘴,正是割掉舌头的最好姿势,那还等什么呢?她的柔荑一伸、一收,便将中年法师的舌头给直接“拔除”了,随即便是再次闪动,直趋圣骑士而去。

启动之际,反手就是一记手刀。

中年法师的头颅冲天而起,从他胸腔之中喷出的血液,经已变成了可怕的墨绿色,仅仅几息的时间,剧毒便已夺去了他的绝大部分生机,哪怕少女不动手,他也难逃一死。

“该死的,快站起来!”

女刺客冲着圣骑士怒吼道“坚强点,否则你死定了!”一头说着,双臂连连飞扬,竟是使出了“连刀”手法,急促之间,向着少女甩出了十多柄匕首,每一柄上面,都裹着凌厉的金系斗气,落在眼里,就是长长一道匹练似的白光。

一滴汗液顺着她的脸颊,滴落到她的衣襟上面,这一轮急攻下来,连她都感到有些气喘、吃不消,斗气的消耗远比正常的要剧烈,然而要救下多年的搭档,又岂能顾得了这些,只能不惜一切代价了。

双手摸到自个大腿的武装带上,却不料摸了个空,女刺客赫然发现,所有的中型匕首,竟然都给射光了。

从腰后抽出一把双刃弯刀,女刺客咬着牙,扑了过去,矫健的如同一头猎豹,肆意飞舞的棕色头发,更是给她增添了几分彪悍的气息。

圣骑士确实在搏命,脸色都涨成了深紫色,颈间的血管绷得紧紧的,一根一根突兀在肌肉外头,随时就可能迸裂的架势,额头的青筋不住跳动。极度的危机感笼罩下,他从喉咙深处发出猛兽濒死前的吼叫,忽然便站直了身体,身外的白光绽放出夺目的光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死!”

疯狂地冲着少女怒喝着,圣骑士一把丢开盾牌,长臂挥舞,手中的长剑光芒大盛,少说也比正常情况下,宽了一倍以上,剑尖之处更是冒出了一米多长的剑芒来,随着高速舞动,超大号的长剑,在他身前舞动出一团炽热的白光来。

他铜铃般大的双眼,此时此刻,已然布满了血丝,红的几乎再也看不见一丝的眼白。

好样的,危难关头,竟然“狂化”了!

眼见同伴及时现出最强态势,女刺客顿时心头放宽,弹性十足的修长双腿交替迈动,向着少女的侧面绕了过去。

趁着抬腿的瞬间,她从小腿的战靴上,摸取了整整一手的小型匕首,随时准备还少女一个大大的“惊喜”。

没有人,能白白杀了她的法师伙伴,而无需付出代价。

是的,没有人。

女刺客默默发狠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七十三章p;p;三分之二

小时候,圣骑士很喜欢玩“踢沙包”的游戏。身材魁梧,体格强壮的他,总是能在与小伙伴们的身体对抗中,轻易占尽上风,取胜自然不在话下;到了年长,修成中阶战兵以后,更是喜欢将敌人当成沙包来踢,仗着靠山硬、伙伴强,肆意妄为,好些个倒霉蛋被他像踢沙包那样,活活踢死,断气了,身体才能落地。

这样的死法,死者往往是内脏破碎,体表青黑一片肿成猪头,七窍流血而亡的凄惨模样,连他妈都认不出来,相当的具有恐吓效果,往往比肢解等寻常手段更加有效,震慑宵小自然不在话下,因而深受马克隆主事的赞赏与支持。

由此获胜带来的特殊快感,每每让圣骑士倍感兴奋,恍惚自己已然化身为高不可攀的神祇,可以随意断人生死。

然而,他从来没考虑过“沙包们”的感受,更没兴趣去知道。赢家通吃,输家认命,强者为王,弱者献首,天经地义,铁血无情。这一切,本是地下黑暗世界的通行法则,无可厚非。直到今天,他自己变成了沙包,成了挨踢的一方。

狂舞着的长剑,如同光球般滚动着,直奔身材娇小的少女碾压过去。

中庭的空间毕竟有限,不可能像空旷的室外那样,眼见不敌便可选择暂避锋芒,撤往相对安全一些的位置,择机再战。相对于室内,光球的个头何等巨大,彻底锁死了少女的前方,想要避让,只能倒退着撤到来时的楼梯上,届时将面临女刺客飞刀的追击,更加的被动。

鲜血从口中渗了出来,此刻的圣骑士,彷如阴间的厉鬼般,面目狰狞,随着光球的推进,他嘴角一扯,露出了如假包换的狞笑,尤其是顺着下巴滴落的血液,与他眸中的血色完美结合在了一起。

晨曦很沉着地直朝前冲,漆黑色的双眸闪烁着,代表智慧与从容自信的光芒,外人看着无懈可击的光球,在她看来,是一个又一个的慢动作组成,长剑左右交叉挥舞的过程中,存在着无数的空当,每一剑都是如此。

瞅准了其中一个间隙,少女一个冲刺,便突破了光球,欺近了圣骑士的身前,直接就是一个过头的踢脚,踹在了他的下巴那儿。

狞笑瞬间变成了惊惧万分,“扑哧”一声,鲜血狂喷,圣骑士魁梧健硕的身子,立马就被踹得整个飞起,呈现僵直的状态,裹紧全身的金系斗气战袍,变成了丝丝缕缕的“破布条”,散布于躯体四周。

不明真相的或许还以为,圣骑士是个裹着锡纸的大号肉粽子,刚刚新鲜出锅,正浑身上下散发着热气呢。

斜斜朝着侧上方飞起的圣骑士,很想狂呼一声“不可能”!同样的一件事情,落在境界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他眼里,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另一种事情,堪称诡异、恐怖到了极点。少女竟然就这么施施然的,从“密不透风、水泼不进”的光球里头,平白“冒”了出来,没等整个儿现出身影,便已重重地踹了他一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怎么可能?!

须知“密不透风、水泼不进”这句评语,可不是街头混混拿来吓唬人,瞎吹用的,评语本身就是标准,这招名叫“风水诀”,能否出师,就看能不能达到标准的要求,考核的时候,水从身体前方的左中右三个方位同时泼过来,倘若十息的时间之后,受考核者的身上没有一丝的水渍,则证明顺利通过考核,无需继续深造;反之亦然。

以“狂化”过后的躯体来说,圣骑士足可在三十息以上的时间里头,保持“风水诀”所需的高标准,然而就这么被少女轻轻松松,当面击破,叫他如何肯相信?

若不是后面踹他的那一脚又重又准,他差点怀疑,眼前俏生生的少女,其实乃是来自阴间的幽灵,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穿越世间任何实物的阻隔。

就在此时,剧痛从背后传来,少说也有六七处部位先后出现。间隔实在太短,几乎让圣骑士以为是发生在同一时刻,痛得连身受沉重内伤的他,都忍不住开口呼号。

“啊!”的惨叫声中,一小截一小截寒光闪闪的匕刃,带着深红色的血液,从他的胸口、腹部、肩胛等处刺了出来,赫然是一柄又一柄的中型匕首,正是女刺客急切之间,拼着耗费大量宝贵斗气,为了救他一命而射出的匕首到了!

而这,正是晨曦将他朝着侧上方踹出的原因。

高大魁梧的圣骑士,正好成了拦截,或者应该严格说,变成承受女刺客“连刀”技法的最好载体,几乎连成一道不间断直线的凌厉匕首,就这么让身不由己的“超大号沙包”,一一扛了下来。加持有足够金系斗气的匕首,锋利无比,射到已然被少女击散护身斗气的圣骑士身上,看上去拉风的全身锁子甲,仅仅比纸糊的稍好一些,却仍然避免不了,被即刻刺穿,紧接着去势不改,进而贯穿了他的身躯。

又一柄匕首带着血花,从圣骑士的胸膛冒了出来,然而他混若不觉,只是茫然地看着前方,神情绝望,彻底死了心。

晨曦脚弓再次一弹,便追上了圣骑士,两只白皙的手掌同时伸出,一只朝敌人的口中一掏、一掰、再随手一丢;一只摁着头顶、轻轻一拧。

伴随着口中的撕裂痛楚,圣骑士清楚地听到自个颈部发出的“嘎啦”脆响,当分量十足的躯体摔倒在地上,他看见了少女随手丢下来的东西,那是一条长度大约有十厘米的红色扁状肉条,前端微圆,外观看着颇像一柄小巧的匕首,软塌塌的。原来是他往日用来哄骗贵妇人上床,欺凌平头百姓惯用的,那条如簧巧舌。

不知怎的,濒死的圣骑士有种莫名的释然她果然说话算数!说要踹烂我的蛋蛋,就真的踹烂了我的蛋蛋;说要割了我的舌头,就真的割了我的舌头;说要拧断我的脖子,就真的拧断了我的脖子,而不是去拧其他的部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耳边传来女刺客尖利的“不”字呼喊,可惜对于圣骑士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就在圣骑士倒毙之处不远,两道闪着白光的身影,高速碰撞在一起,激战起来。

高挑结实的那道,动作彪悍霸道,带着强烈的复仇气息,正是满怀愤懑、誓要为两名伙伴报仇的女刺客;娇小玲珑的身影,一举一动从容不迫,灵动中充满优雅气息,无疑属于上门来“砸场子”的晨曦小姑奶奶。

战斗十分激烈,出乎女刺客的预料,如此激烈的近身格斗,竟然没发出多少声音,有的只是高速打斗动作之下,双方衣裳与空气摩擦产生的些许自然声响。

正面对接、贴身缠绕、迂回侧击、跃起盘旋、附攻下方,身为刺客,自是极为擅长贴身肉搏与格斗,精通各种必要的战法,别说手握利刃,即便是赤手空拳,全身上下,几乎每一个部位,都是能用来杀人的利器,理应占尽上风才是。然而目睹同伴身亡的盛怒过后,慢慢冷静下来的女刺客,是越战越谨慎,越打越担心,身前面沉如水的少女,怕是比起她来,更有资格冠以“刺客”的身份,正随着激战的进行,向她诠释着“刺客”一道的精髓,通过实战表现正确的打法。

更令她心惊胆战的是,无论她如何强攻,少女就这么光凭一双素手,便接下了全部的攻势,丝毫不落下风!看那淡定的模样,绝非无暇拔出腰间的武器,而是对自己空手应敌有着极其强烈的自信,脸上呈现出来的跃跃欲试表情,甚至说明,少女很有玩一把“空手夺白刃”游戏的打算!

这简直是裸的当面羞辱,令人根本无法接受。

“哼!”

鼻尖发出不忿的响声,女刺客弯刀一划,朝着少女的咽喉要害割去,晨曦则是不慌不忙,连后仰暂避锋芒都不愿意,竟然抢身近前,拉近距离的同时,左臂向外一挡,便击打在敌人的手腕之上,拨开了满是金系斗气加持的寒兵,右手则是一个手刀,劈往敌人的颈部,试图迫使其主动后撤。

然而女刺客并未退让,她咬着牙关,竖起了左臂格挡,右臂则加力朝回一个直切,利刃闪烁着,依然直奔少女的喉咙而去,大有选择以伤换伤,看看谁先撑不住的架势。

小臂传来一股子巨力,痛得女刺客眉头一皱,她很难理解,为什么看上去苗条婀娜的少女,纤细的身躯里头,能够爆发出如此可怕的力量,对近身格斗的技巧掌握程度,竟然比游走在黑白两道边缘的她,看着还要娴熟得多。种种细节表明,面对她使出的一切杀招,少女总是想都不想,下意识的便做出了反应,而且细想起来,绝对是各种应对措施里头,最正确、最有效的一招!

加上远超女刺客想象的抗打击能力,无论她手头、脚头蕴含的力道有多大,少女总能若无其事的,随随便便就承受下来,不但看似平淡、实则巧妙的卸去大部分力道,而且反震回来的,一点也不比她刚才那一招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娇俏迷人的少女,显然尚未正式成年的少女,会是常年游走于血腥地下世界的顶尖高手,深藏不露的那一种?

深深的无力感,以及不详的预感,随着激战的进行,逐渐笼罩在女刺客的心头,不住盘旋、呼啸,越发的清晰起来。

然而此际的晨曦心里,却是充满不屑的意味。什么十级的中阶战兵、经验丰富的刺客,果然如自己所料,不过是个样子货,中看不中用。在先后失去圣骑士这个“肉盾”承担正面阻击,魔法师从旁协助牵制以及辅攻之后,顿时暴露出外强中干的真实面目来,一时头脑发热不说,被仇恨蒙蔽了心智之余,敌人连最基本的刺客准则都忘掉了。

所谓的刺客,掌握近身格斗技巧,乃至贴身肉搏的能力,自然是必须的,否则何以执行刺杀的任务,完成雇主的托付重任?

问题是,刺客的安身立命之本,却是清晰的头脑、冷静的思维、承受重压的强大意志力以及控制情绪的能力。一击不中,即行远遁,另择更佳时机再行刺杀,才是刺客遵循的最基本准则,也是一名优秀刺客应该具备的根本性品质,必须时刻谨记,或者说深深烙在骨子里头,永世不忘。

连发出三道中阶防御性法术护体的法师,以及剑盾一体攻守兼备擅长对攻的圣骑士都瞬间惨败,身死道消,舌头都被拔掉了,你区区一个女刺客,虽说层级上头,是比两名同伴高出了足足两级之多,貌似代表着整体战力上的明显优势,可那讲的是整体战力,而不是指正面的强攻能力真的有那么强。老老实实躲起来,抽冷子下黑手,放冷箭,才是正经,远身游斗已是落了下乘,竟敢拿弱项当成主业,和小姑奶奶玩起近身格斗来了!

这也就罢了,勉强还能用伙伴情深、报仇心切来当借口,可鏖战至今,拿着兵器都打不过空手的自己,仍然不懂得抽身却步,就无法以常理衡量了。

敢情真的是脑袋被门缝夹了,嫌命长了不成?

眼见敌人又是抢前一步,一刀当头劈来,晨曦微微一晒,到底是少年心性,正想多戏耍女刺客一会,突然耳朵微微竖起、双目一凝,瞬间改变了主意,伸出的小手手掌形成钳状,朝着呼啸而来的弯刀便迎了上去。

竟是准备直接用白嫩的素手,正面硬挡刀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七十四章p;p;人死心碎

虽说刺客不以肉搏攻坚见长,然而十级就是十级,做不得假,比起同级同阶的骑士、剑士和刀客等步战类型的战兵,或许略有逊色,但整体战力依然是杠杠的,少说也比九级巅峰的剑士要强一点点,否则便无法通过评定。

见到少女这般托大,竟然以素手来迎灌注着斗气的锋刃,女刺客不禁心中一喜,眉头都忍不住跳了一跳,她连忙力掼双臂,给右手的弯刀额外加多半分力道,务求进一步加大杀伤力。左手则变掌为拳,握于手心的四根小型匕首,从指缝之间突了出来。

左拳呼啸着挥出,名师打造的匕首刃尖,组成了临时的小型臂爪,目标是敌人的肩膀,伤敌还在其次,迫使少女无暇改正错误才是主要目的。

白色光芒催发到了极致,原本液体状的斗气,几乎凝固成了实质,流动得极为缓慢。

她已尽了全力。

和预估那样,弯刀率先接敌,手上反馈回来的轻软触觉,让女刺客很是欣慰,还以为利刃已然剖开了少女的手掌,正准备一鼓作气,将她整只手掌给切下来。没想到对面的少女一脸的若无其事,似乎毫无痛觉,只是手上传递回来的力道,猛然变得十分强硬,颇像被钢钳之类的霸道武器一把钳住,弯刀再也无法前进毫厘。

女刺客再也按捺不住好奇心,明知双方距离如此之近,分神乃是大忌,却依然低头瞄了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她顿时吓呆了,少女竟然用三根手指头摆出钢钳钳嘴的形状,便一把钳住了光芒闪动的刀刃!大拇指一边,食指与中指一边,共同承担钳嘴部分的角色,三根白白嫩嫩的手指,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加持着满满金系斗气的弯刀,彻底给捏住了!

那可是削铁如泥的寒兵!

近在咫尺,她看得分明,弯刀的锋刃离少女的虎口尚有一厘米不到的距离,然而利刃可是有着斗气的加持,外延出来的金系斗气,锋利程度连她自己都要小心提防,免得一不小心就伤到了自己,按理早该将少女的虎口给剖开才是,怎会连最表层的肌肤都未能划破?

分心需要付出代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惊疑不定的女刺客一边卯足了劲,企图将利刃继续朝着少女的掌心进发,一边抬头看向少女,左手手腕意外传来的剧痛,便顺着手臂、肩膀,一直飞快的传递到她的大脑中枢,不断地提醒着她,形势很是不妙。

她这才发现,就在过于专注琢磨异常之时,少女早已顺势握住了她另一只手的手腕,负责担任奇兵任务的手爪,同样在刹那之间,变成动弹不得了!

怎会如此?!

女刺客是又惊又怒,近身格斗中,双臂同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绝对是大忌中的大忌,她再也顾不上强行催发斗气,会不会造成内伤了,意随心动之下,心脏迸发出强劲的跳动,强行运起的斗气,顺着经络高速奔涌,冲到了左右双臂之上,整条臂膀都隐然粗了一圈。

凌厉的目光直射晨曦漆黑的双眸,那儿平淡如水,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女刺客却深信,她有九成的把握压制住少女的力道,按照常理,身材如此娇小的少女,不可能与十级战兵长时间比拼力气,哪怕身怀秘法也做不到。

无奈晨曦既没工夫、也没心情和她继续耗下去了,猫玩老鼠确实挺好玩,可要分清场合与时机,少女双臂一分,便直接打破了原本的所谓均势,“啪”的一声脆响过后,闪着寒光的弯刀,竟然被少女生生从捏着的部位掰断了!

与此同时,一记膝踢使将出来,重重顶在了女刺客的下体那儿。

清冷的声音,伴随着少女微微翘起的嘴角出现,只听她冷冷说道“别以为你没有蛋蛋,小姑奶奶就会饶了你这一脚!”

诸如“磨镜”一类的荤话,以晨曦的出身,自是不会轻易说出口,可外人胆敢当面用来调戏,就要掂量掂量自个儿的身板是否足够厚实,厚实到足以承受得起暴力之惩戒的程度。

奇异而沛然的巨力,瞬间降临到女刺客的身上,从下面的“会阴-穴”直达头顶的“百会穴”,沿路“开枝散叶”、不断反复震荡,来回冲刷,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充斥于女刺客体内各处的护体斗气,一一瓦解、震散。仅仅一眨眼的工夫,女刺客就如同被天雷劈中一般,凝聚在身体内外的浑厚金系斗气,尽数被晨曦一膝盖彻底破除,消融的荡然无存。

随着这股子巨力的继续冲击,女刺客再也顶不住了,高挑的身子往后一仰,“哇”的一口血直喷出来。失去斗气的保护,光凭躯体的自身强度予以承受,结果唯有重伤一途。人这么一朝失控,绷紧的四肢自然就向外打开,无力的耷拉着,呈现出来的,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弱者姿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果然,没等身子摔落地面,晨曦就飞掠而至,面对与前两名敌人一样,张大嘴巴无法动弹的敌人,手指在她的嘴巴里头一钩、指甲一划,就将第三条舌头拔了下来!

“脏死了!”

完成了惩戒,少女将舌头随手一丢,看着一手的污血皱起了眉头,一股火焰立马出现在手掌上头,燃尽之时,小手已然回复白皙与光洁的模样。

“看清楚了,飞刀是这样子用的!”

少女手臂一扬,女刺客那半截百炼精钢打造的弯刀,正以极高的速度划着弧线,直接朝着敌人身后的大门飞了过去,无声无息,光芒忽明忽暗,说不出的古怪。

只因紧闭的大门那儿,明明空无一人。

直到一声怒喝与轰鸣,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威压传来,女刺客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变化。

“大胆!”

仅由两个字组成的怒喝声出现了,前后两个字带出的声效却是截然相反,前头一个字沉闷阴暗、晦涩无比,让人感觉是在闷罐子里头发出来的;后头那个响亮浑厚、中气十足,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几欲吐血。对于濒死的女刺客来说,矛盾的感觉特别的明显。

除了这声气势十足的断喝,中间还夹杂着一声巨大的轰鸣。

一道浑身裹着火焰的身影,疾速杀进了战场,原本拦在他面前的,还有一扇结实厚重、装饰华丽的实木门,此刻竟然毫无先兆的,就这么四分五裂,当场碎成了好几块,打着转四处乱飞。所到之处,自然又是一地的鸡毛,将价格不菲的挂画、雕塑乃至造型精美的栏杆砸得稀巴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见来者身体前倾,手中一点红光当先晃动,于空中划着刺眼的五芒星,朝着少女杀了过去。

人还没到,红光组成的五芒星,经已先声夺人,“咻咻咻”的发出尖利的啸声,诡异而乖张,加之此人一身耀眼的火光,从声、光两个方面占尽了风头,牢牢吸引了在场诸人的目光。

虽然偌大个中庭,只剩下两人,其中仅有晨曦是傲然挺立着的,嘴角还带着不加掩饰的冷笑。

“住手”

来人一边飞身跃奔,一边迅速扫了一眼狼藉的中庭。圣骑士与中年法师均已毙命的情况,自是瞒不过他,让他很是心痛,当看到满嘴血污、倒在地上抽搐的女刺客,他顿时大怒,手头的红光又亮了两分,瞪着晨曦的双眼,几乎可以冒出火花来,威压死死固定在少女的身上。

竖起的眉毛结合严肃的表情,让人忽略了他矮矮胖胖的可笑身材,改为放在他高阶战兵的真实身份上头。

内层斗气犹如战甲,凝实厚重;外层斗气彷如战袍,飘逸灵动。正是高阶战兵的典型标志。通身上下一色鲜红的斗气,显然是修炼火系斗气的强者到了。

可惜,矮胖子一往无前的高速冲击,尚未如愿展现惊人的效果,便已被其自身随后发出的惊叫声所打断,气势顿消。

刚刚脚踏实地,他手中的红光猛地炸裂绽放,个头比先前的五芒星还要大得多,色泽更是浓艳到微微发黑的地步,煊赫的架势掩饰下,另一只手已然捂着肩膀,前冲的身体陡然一顿,紧接着再次起动,竟是反向朝着来路,飞速倒退了回去。

他的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色,内里夹杂着三分惊恐。肩膀上头,插着一截弯刀,犹自微微颤动,正是少女方才掰下来的,弯刀前面那一截!

这一切委实怪不得他,任谁牛皮哄哄的破门而出,刚刚见到敌人的真容,倾尽全力的一击还未凑效,便惨遭当头“刀”喝的迎接,出血导致的强烈反差底下,没直接吓尿裤子,勉强也算及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就这样虎头蛇尾,忙不迭的当了逃兵。

“倒是机灵得很,逃得这般果断,连自家人都不要了。”

晨曦“夸奖”道。

她低头看了看开始呼吸困难的女刺客,微微叹息“矮矮胖胖的这位,便是马克隆主事吧?虽说最后关头,他把你给抛弃了,不过从远处尽头专程赶过来,隔着门,他就提起了全身的修为,冲着我刺出了这一剑,算是尽力了。无奈见面之后,以他的眼力,当然能看得出来,你已经没救了。为了你和我死磕,不值当。”

“问题是,区区十一级巅峰的实力,未免有些不够瞧了。”少女摇摇头,“或许他以为,躲回里面,就能和‘那一位’一起,给小姑奶奶制造一个大大的‘惊喜’了吧。”

说完,少女背着手抬起脚,施施然走进了马克隆主事逃窜进入的地方,也即是三楼的贵宾区。

在少女的身后,女刺客逐渐停止了呼吸,眼睛依然瞪得大大的,一小滴晶莹的泪珠,缓缓从她的眼角之处滑落,尚未来到脸颊的下方,便已干涸。

人未死,心已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七十五章p;p;诡异之境

踏着轻快的步伐,晨曦走进了贵宾区,左瞅瞅,右瞧瞧,兴致勃勃地打量起里头来。

这还是她平生头一回见识所谓的“男人销金窝”。俗话说的好,百闻不如一见,与强调威严华丽的宫廷不同,此等专供享乐的场所,讲究的是豪华舒适中透着奢靡,从家具的款式,到陈设的艺术品,再到四周的帷幕与隔断,林林总总,精心摆放的同时,色泽与质地都煞费苦心,布置的很是协调,人一旦步入其中,便会产生宾至如归的感觉,心情再紧张,也会下意识的松弛下来。这一手相当的考验实际功底,非名师之手不能达成。

北阿菲卡的羊毛毯,雪白而柔软,打理的干干净净,踏上去十分舒服;

南阿思翠里亚的黑檀木装饰架,造型别致又优雅,连陈设于其上的异石都倍显古朴;

东珀斯雅的水晶酒具套装,晶莹剔透、线条优美,在柔和灯光的映衬下,流光溢彩;

西哥特的葡萄酒,殷红如血,尚未开启,便已散发着别具一格的诱惑力;

中意大洛斯的真牛皮沙发,款式厚重却又高贵典雅,让人忍不住就想躺上去,好好休憩一回;

上述各类精品,众星拱月一般,围绕在一盆来自毗迩尼帝国的国花周围,种植在白色精致瓷盆之中的鲜花,正盛开着一朵朵碗口大小的红色花朵,浅黄色的花蕊,被大红的花瓣衬托得无比娇艳,反季节绽放的现象,显然得益于魔法师的一番精心养护,不惜耗费宝贵法力的栽培之成果。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扉,花香的成分居多,其中又有若有若无的清新檀香,悄悄萦绕在鼻尖,犹如情人的眷恋,久久不愿离去。

看着居中设计精巧的舞池,少女连连点头,能因地制宜,将室内空间利用的如此巧妙,殊为不易。

再往前望去,舞池的后面,便是一块块由各式隔断分隔开来的功能区域。层层轻纱环绕,隐隐绰绰,貌似分明,却又看不个中真切,道尽“雾里看花最”的意境之美。远处,更有若隐若现的潺潺流水之声传来,偶尔还会发出山泉独有的“叮咚”响声,若不侧耳仔细倾听,难免会误以为是错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一个闹市区里、繁华人间的避世桃源,脱俗的所在。

如果说二楼的那整整一层的小包间,是从头到脚从内到外散发着金灿灿可恩的土豪气息,公然地宣扬着肉-欲之美的欢爱场所,连走廊和通往三楼的楼梯都遍布男欢女爱之物,这再上一层楼的迥异之大,几可说是天壤之别,莫说布置大量房事助兴之用的春宫图、裸妇画像或者雕像,连意味稍稍轻佻一些的摆设之物都不见踪影,偏偏从上到下,大到每一处场景的布置,小到每一个细小的装饰件,都隐含着不可言谈只可意会的荡漾春-情,说不尽的风流,尽显含蓄之美。

仅仅一门之隔,只需轻轻迈过门槛,便从俗不可耐的欢场,立刻换成令人心旷神怡的轻奢之地,享受真正贵族才能拥有的高贵与舒适,品尝极致的高雅人生乐趣。

只因外在的一切种种,不过是锦上添花之物,算不得什么,真正吸引人络绎前来的,才是此处的点题之作,令人梦寐以求的,活色生香。

此刻的贵宾室,悄然无声,似乎那些能让男人乐而忘返的解语花、忘忧草们,并不在此处,或许是被前头惨烈的厮杀声、轰鸣声,吓得花颜失色,逃之夭夭了吧。

少女环视了一圈,见到四周并无埋伏,便微笑着抬起脚,朝着舞池走去。那儿略略往右,有一座小巧的原色木桥,桥下轻烟朦胧,隐隐正是流水传出的地方,不知通往什么所在。

雪白的羊毛毯上,红梅点点,顺着红梅的走向,就是那座小小的木桥。轻嗅一下,还能闻到鲜血特有的那股腥味。

看样子,肩膀受伤滴血的马克隆主事,已经从这座小桥,逃到了桥后面的区域里头,却不料被滴落的血液,出卖了他逃逸的具体方位,落到了少女的眼中。

晨曦依然走得很轻快,很放松,双臂自然下垂,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的笑容,尤其当她看见桥头附近的栏杆上面,挂着的几盏灯笼,样式颇为新颖以后,笑容变得更盛了,很快就来到了舞池的后面。

在外人看来,少女似乎被优美的环境所吸引,过分陶醉于其中,不但忽略了可能潜在的敌人,警惕性大减,甚至可能连此行的目的,都暂时忘却了。

只有晨曦自己心里明白,既然都清楚了敌人的具体身份,又怎么会犯下疏忽大意的错误呢?

既来之,则安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舞台既已搭就,静候自己的到来,那么,何妨便当一回角儿,隆重登场呢?说不定,会有惊喜出现的呢。

果然,当她一脚踏上舞池后方的木地板,情况发生了变化。

仿佛那小块木地板,就是触动陷阱的开关一般,少女的前脚掌刚刚落地,尚未真正踏实了,一刹那间,栏杆上头的其中两盏灯笼就自行点亮了,幽幽的灯光,明灭不定,也不知道是否此处的下人太过懒惰,连里面快要燃尽的蜡烛也忘记更换,总之问题很不正常就是了。透过薄薄的灯笼纸,昏暗的灯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照得四周一片惨淡,连周边诸多实物都在微微摇曳。

随着灯光的亮起,微弱的“嘶嘶嘶”从远处而来,原本温暖如春的室内,在这点声音出现之后,短短的几息之内,气温就急速下降,变得阴冷刺骨,阵阵寒气,从四面八方同时朝着少女涌来,将她的娇躯包裹在内,竟然连脚下的木地板缝隙里头,都有丝丝寒气从中渐渐渗透出来。

莫名的呼啸声登场了,阴森森的,既像狼嚎,又有点像人在哭泣,而且是偷偷啜泣的那一种,分不清楚男女,忽隐忽现,紧接着,啜泣声变得清晰起来,只是声音忽前忽后,时而来自左侧,突然又变成了右边,不断变换发出的地点,令人很想察看个究竟,却偏偏就是捉摸不定。

很轻易的,便让人联想起“鬼泣”这个词语,胆都发寒。

最令人恐惧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突然完全消失的普通亮光。

在两盏灯笼被点亮之前,室内的光线原本很充足,虽不至于用“亮堂堂”或者“亮如白昼”来形容,却是处于最为合适的程度,依靠来自各方、布置得极为巧妙的各种点光源的组合照射,贵宾室内明暗得宜,随手便营造出舒适柔和的光线来,既能令客人放松心情,看得清楚身处的环境,又不会过分明亮或刺眼,导致产生不必要的紧张情绪。

然而此刻,这些使人心安的光源,通通都在同一时间,悄然熄灭了。

如同被一只硕大的盖碗所罩住,来自各方的光线瞬间消失,摆在眼前的,只有桥头栏杆上面的那两盏灯笼,仍在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勉强维持着方圆五六米的可视范围,其余地方则是漆黑如墨。即便是以少女的高超眼力,定睛看去,也只能看得见隐隐约约的一些大小阴影,根本无从辨别。

黑暗中,窸窸窣窣、鬼影幢幢,仿佛就在离少女不远的黑暗之中,潜伏着无数可怕的生物,甚至是恶鬼一类的东西,正悄然结伴而至,随时准备冲出来噬人,看着就吓人。

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不对!

落脚之处的生硬触觉,使得心细如发的少女立即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面,脸色顿时一变。

她记得很清楚,这一路走来,哪怕是路过的舞池,都是上好的柚木地板铺就,仅是以颜色的深浅不同予以划分功能区域,软硬适中,走起来很舒服。可眼下的地面,却是一大块的青色岩石,硬邦邦的,看上去就透着股冷漠与生硬。

少女眨了眨眼睛,似乎想看穿障眼法,又接着重重跺了跺脚,无奈靴底反弹回来的力道表明,脚下踏着的这一块,就是强度十足的正宗岩石,如假包换,厚度很足不说,而且很可能连石头的下面,都是实地。

这怎么可能?

明明是从二楼上来的她,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死心,连忙又扭头朝着石块两旁的地面看去。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入眼处,尽是一水的青色岩石,无论规格、大小,还是表面上的质地、纹路,都和她脚下的这块几乎一模一样,若说青石有表情的话,都是完全相同的冰冷无情,交接处的缝隙很小、很均匀,显然铺工精湛,绝非急切间偷偷换上的可比。

话说晨曦又没聋没瞎,就算想当着她的面,将地上的木地板给换成石材,也没有“作案”的时间和空间才是。这点把握,少女是绝对有的。

于是她迈开脚步,向右边走过去,每一步都重重踩下去,结实、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证明她看到的一切,踩着的石头,并不是幻觉。

当一堵望不见高度的青石墙,出现在少女面前的时候,她的脸色开始发白,忍不住伸出手指,敲了两下石墙,随即干脆握起拳头,狠狠捶了好几下青石。无奈,冷酷的现实告诉她,这是一堵毫无虚假的石墙,至于墙身的厚度,更是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

晨曦咬了咬牙,转身朝另外一侧走去,她很肯定,方才进入的贵宾室,绝无可能只有这么点宽度,仅仅从大约中间的位置向右走了四步,就碰到了实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回,比前一次多走了三步,然而七步之后就遇到的青石墙,使得少女有些慌张起来。这岂不是说,两堵实墙夹着的整个空间宽度,不过是区区七步的样子!

少女猛然回首,准备从来路退出去。

敌人对于她的反应,无疑有了极其充分的预计,提前做好了细致的安排。

刚迈开脚步,少女便赫然发现,身前不过两三步之遥,一堵极其相似的青石墙,彻底堵死了她原路返回的设想,望不到顶的石墙,借助阴暗的光线,在地上投射出巨大的阴影,一如投射于此际少女的心头。

她想都不想,冲着青石墙便是一脚踹去,低沉的锤击声过后,少女恨恨地收回了脚,动都不动一下的石墙,郑重宣告了她以暴力打开局面的企图,已然正式失败。

换句话说,除了充满未知的小桥一面,少女的左右两侧,以及来时的大门,已被凭空而来的三堵厚重青石墙,堵得死死的,毫无离开的余地。

眼前惊人的一幕,明显超出了晨曦的想象,她开始微微颤抖,俏丽的脸庞,自她踏足“汤姆三叔的小屋”以来,首次流露出了恐惧的神情,脸色发白,连娇嫩的红唇,都嗫嚅着。

一阵巨大而诡异的吼叫声,打破了几近沉寂的气氛,然而响声过后,诡异的情形变得更加明显。

只因那是,极其类似蛤蟆发出的叫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七十六章p;p;小桥之上

癞蛤蟆就是癞蛤蟆,就算有密闭空间的辅助与加成,再怎么使劲叫,也不可能会产生吼叫的效果,除非,有什么极其特殊的情况。

晨曦扭头望向了左边的角落,那儿,正是诡异的吼叫声发出的地方。

在两堵实墙交界之处,一只大半个成年人身高,浑身青黑色的超大个头癞蛤蟆,正瞪着一对蹴鞠球般大小的怪眼,对娇俏的少女“蛙视眈眈”,目光之凶狠与肆无忌惮,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这等个头的癞蛤蟆,已经不能用“匪夷所思”四个字来形容,早就达到了颠覆物种的程度,别说澶品尔城乃是普通人居住的内陆城市,即使是人族与魔界交界之处,号称“禁忌之森”的广袤密林,都不曾存在过。

自打灯笼的幽光亮起,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陆续有来。

无需走进前去看个究竟,晨曦都很肯定,这只目前依旧蹲着、站起来铁定比自己要高的古怪蛤蟆,和三堵实墙一样,都是这处诡异空间“产生”,或者说是“变化生成”的东西,准确的说,比实墙出现的还要稍微晚上一些。癞蛤蟆的身上,到处都长着脓包,好些已然破开,腥臭难闻的怪味,从流出的脓液里头,直传到少女这边,让她很有呕吐的冲动。若是方才上前察看青色石墙的当儿,那里老早就蹲着这么一只硕大的癞蛤蟆,嗅觉何等敏锐的少女,根本不可能被瞒过去。

人们常用“头上长包,脚下流脓”来形容和讽刺坏人,天晓得这只全身流脓的癞蛤蟆变异“坏种”,是如何瞒天过海,被生生弄到晨曦面前来的。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癞蛤蟆仿佛察觉到少女心中的恐惧,竟然朝她咧嘴一笑,伸出了舌头来!

一股子怪异的腥味,顿时充斥着四周,顺着舌尖滴落到地面的涎液,“滋滋”作响,发出的臭味比起它身上的脓液来,还要恶心不知多少倍,晨曦一时间,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很自然的,少女朝着小桥的方向,挪动了一下脚步。

大部分的女孩子,天生就是颜控,从小就爱清洁,诸如癞蛤蟆这类看着就觉得肮脏、恶心的丑陋生物,往往是避之不及,唯恐沾染上一丁半点的脓液上身。晨曦显然也不例外,哪怕明知道异变之始的两盏灯笼,就悬挂在小桥前头的栏杆上,试问这座小桥,又怎么可能是好相与的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此际的少女,早就被不断出现的各种怪状,吓得有些魂不附体,竟然真的就这么慌慌张张的,奔着小桥快步走去,生怕走得慢了,会被腥臭的癞蛤蟆生吞进肚子里头去,变成肮脏腥臭的一部分。

潜伏在暗处的敌人,对于少女这阵子的表现,那是相当的满意,节奏混乱的脚步,证明此前对她的判断,说一句不离十都过于保守了,用料事如神来描述还差不多。

武力值再高,毕竟岁数摆在那儿,经验和阅历严重不足,心理承受能力更是大幅度存疑。孤身一人出来闯荡,顺风顺水也就罢了,万一遭受严重的挫折,或者面临从未遇见过的严峻考验,身边缺乏长者可供依赖的缺点,就会被无限的放大,光是自个吓自个,都足以使其彻底精神崩溃。

现在,是时候在她脆弱的心灵上面,压上最后的那一根稻草了。

自认珠玑在握的控制者,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来,发动了下一步的攻势。

颇有几分慌不择路的少女,三步并作两步,扑到了小巧的木桥前方,走得近了,才发现桥头的第一根栏杆上面,雕刻着桥的名字。

“奈何桥?怎么会是‘奈何桥’?”

标准而工整的大陆通用字体,使得起来毫无难度,少女轻声读着桥名,一下子便是花容失色,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莫非,我已经死了吗?”

众所周知,这“奈何桥”乃是通往阴司地府的咽喉要道,唯一的官方入口。亡灵只要踏上了奈何桥,喝下那碗“著名”的“孟婆汤”,就意味着与前尘往事正式告别,过往的种种,人与事、恩和怨,在喝了这碗汤之后,尽数忘得一干二净,化为乌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说,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已然着了敌人的道,成了亡灵之路上的一份子,懵懵懂懂的,被阴气牵引着,自行来到了鬼门关前?

那么,孟婆呢?

晨曦奓着胆子,瞅了一眼小桥的另一边。

果然,现实没让少女失望,身为隶属奈何桥的一名资深公门成员、标志性人物,专门负责把守此地的“孟婆”,正端坐在桥尽头的一张四四方方的凳子上,身前一张方形小桌,上头摆放着一摞的小瓷碗,瓷碗的外层色泽斑驳,褪色褪得比较严重,不少还带着大小不一的豁口,一看就知道使用的年份相当不浅,被喝汤的亡灵不小心给磕坏了。孟婆的身旁则放着一口大锅,下头的炭火烧得不算太旺,火光瞅着阴森森的,一点热气也无,而锅里面则是热气腾腾,烟气甚重,骤然间看不清楚汤汁的颜色。

或许是感受到少女的目光,正低头拿着汤勺搅动大锅的孟婆,缓缓抬起了头。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惨白惨白的,妖艳的红唇,呆滞却分明饱含冷漠与绝情的眼神,从孟婆那双浑浊的老眼里头,笔直地射到少女这边,上上下下,来回扫视着。

慢慢的,孟婆一侧的嘴角轻轻翘起,阴恻恻地带出一个笑容来,仿佛是对少女的前来表示热烈欢迎。

估计是守在桥上确实太久,日子很无聊,太长时间没有笑了,孟婆面部的肌肉僵硬的厉害,笑得极其勉强,这么动作稍微大点,那张胖脸上头的白色粉末,便扑簌扑簌直往下掉,让人看了就揪心。这么些不靠谱的伪劣化妆粉末掉进汤锅里,会不会影响忘川河水与“八泪”精心熬制良久才能得来的“孟婆汤”功效,结果亡灵带着前尘往事昔日恩怨重新投胎,闹出一生下来就会说话,稍一长大成人便要不远千里寻仇之类的乌龙事件?

届时的乐子,恐怕不是一般的大。

喉咙艰难地蠕动了一下,少女咽了咽口水,楞在原地,瞪目结舌的,好几息之后,她终于眨了眨双眼,小心脏才开始不争气的,砰砰一阵乱跳。

几乎可以用寂静来形容的环境之下,“砰砰”声越来越响,越演越烈,到了后来,连地面都隐隐有些震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更加诧异了,若是自个心脏跳动的这般剧烈,怕是要么即刻爆裂而亡,要么干脆从胸腔里面挣脱出来不可,效果怎么可能这么夸张?

她感到很不可思议,于是连忙环顾四周,查找异常,身后左侧的黑暗之中,一个魁梧,甚至可以用巨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足足将近一丈的身高,光着膀子的上身,到处都是一块一块硕大的肌肉,即使是幽暗的灯光,也难掩那油光锃亮的胸肌与腹肌,一双遒劲颀长的胳膊,上头青筋暴跳,紧身裤下的腿部肌肉,鼓鼓囊囊,厚实的大脚掌每踏出一步,都带起四周一阵一阵的抖动,诉说着孔武有力之现状。

来者单手拎着一把双面巨斧,光斧头的单面钺身都有中型的脸盆大小,一亮相,自然而然便带着股强大的震慑力。比起武器,更具有威慑力的,是它的长相与表情,大号铜铃般的双眼目露凶光,红彤彤的,死死盯住娇小的少女,不时从鼻尖喷出的那股浓郁的热气,使得头上那对又大又弯的牛角,尖端之处的寒光又变得更盛了几分。

是的,脖子以下,是大了好几号的人身;脖子往上,是活生生的一颗牛头,头部肌肉灵活、表情生动、真的不能再真的一颗牛头,甫一登场,便将“狰狞”二字表现的淋漓尽致。

随着不断的踏步向前,牛头人身的怪物,很快就拦在了少女的身后。彼此的间隔,不过是区区几步路而已,以牛头怪物手中巨斧的长度而言,只需轻轻挥动武器,斧钺就能直接攻击目标。

少女先是看了看对手那柄尺寸惊人的双面巨斧,然后又抬头仰望着这么一“头”怪物,小嘴巴不由张得大大的,艰难地吐着字,说了一句,道“牛头牛头?”

此“牛头”非彼“牛头”,说的是阴间地府的十大阴帅之一,“牛头马面”中的牛头阿旁,力能排山,专门负责带领其他阴差,缉拿造孽作恶的鬼魂、不肯按律前往阴间报到的亡灵,据说见到阴帅牛头,再凶残的亡灵也会被吓得手脚酥麻,乖乖束手就擒。

“哼!”

深知自个形象鲜明,眼见少女认出了他的显赫身份,牛头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之意很是清晰,眸中的红光同样充满藐视。缉捕企图逃脱阴司审判的亡灵,乃是上天赋予牛头的神圣使命,自身法力高强,外加本职所在,使得他面对一切亡者,无论其生前地位何等的尊贵,怎样的桀骜不驯,都有居高临下一概予以俯视的底气,当然也包括少女在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乃天地法则赋予牛头的碾压之力。

晨曦显然被牛头的突然出现,吓得很是不轻,为了避开来自阴帅的强大压力,竟然一连又倒退了好几步,直接退到了“奈何桥”上。

“唉,既然都来了,只能说明你命该如此。”

孟婆带着无尽的沧桑之意,叹息道“踏上了奈何桥,就乖乖喝下这碗‘孟婆汤’,早点往生去吧。”

边说,她边给少女舀了碗汤,伸手递了过来,浑浊的双眼直视少女双眸,隐隐有着几丝异样的精光在闪动。她的动作一如语速,很慢,略带亲和,却又透着股不容置疑的味道。

听了孟婆的话,少女眸中的神采渐渐暗淡下来,俏脸生出几分呆滞的模样,提线木偶般转过身来,朝前挪动着,蹭到了她的跟前,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对方端着的小碗。

隐约还能看出是天青色的小碗之中,汤色浑浊,随着袅袅烟气升起,古怪的味道扑面而来。

晨曦抬起头,可怜兮兮地问道“不喝行不行?我记得很清楚,我还没死啊。怎么就稀里糊涂的,到了奈何桥上呢?”表情极是哀婉,让人看了就觉得心碎。

孟婆显然也是于心不忍,长叹一声,道“唉,众生皆苦呐。试问又有谁,会心甘情愿地踏上这条亡者之路,喝下这碗‘孟婆汤’呢。”

“可怜的孩子。你早在踏入三楼这道门槛之时,便已香消玉殒,唯有你不自知罢了。天道轮回,谁也违逆不得。‘孟婆’再是同情你,也无奈规则本身如此。你还是早点喝了汤,到判官面前,多说些好话,讨个好点的下辈子出身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言开导着少女,孟婆一脸的慈祥,只是那只胖乎乎的手,又将瓷碗朝着她递前了些许,眼中的异样精光,又悄然多加了几分。

“可我还没和我的诺尔默哥哥成亲呢!”

晨曦泫然欲泣,跺了跺脚,求告道“我说过,要给哥哥生个大胖娃儿的!这还没来得及兑现,怎好就离他而去呢!”她颤抖着双手,哪怕已然放到了瓷碗边上,就是不愿意接过碗来。

“前尘往事,尽是虚幻!”

孟婆沉着嗓子说道,随着劝说力度的加大,无形的力场笼罩着少女,“现在乖乖喝下去,说不定缘分未尽,你和你挚爱的诺尔默哥哥,尚有重新见面的一日。一旦错过了投胎的时辰,心生妄念,错投入了畜生道,甚至是饿鬼道之中,怕就永世再难与情郎相见了!”

这最后一句的语气,说得尤其的重,内容更是直击人的内心深处,触动最柔软,也最为脆弱的那一根心弦。

闻得此言,少女浑身一震,这才麻木地接过了瓷碗。

漆黑的双眸,再也不见一丝往日的灵动,仅有的,是那无尽的眷恋与不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七十七章p;p;掀桌动武

是啊,正如身前的孟婆所说,现在投胎的话,只需再过十来年,便已又到了及笄之年,若是天可怜见,两人缘分未尽,自是还有相见乃至相认的一刻,缘法玄妙,阴差阳错底下,再续前缘也未可知;

若是一意孤行,将时间都白白浪费在了这条“奈何桥”上,错过了原定的吉时,变成和传说中某位倒了八辈子霉的水军元帅那样,误投了猪胎,届时哪怕情郎一片痴心,空守到了年近四旬仍未娶亲,见到了化身为小猪的她,也认不出来啊!

以诺尔默哥哥的一手好厨艺,白白胖胖主动扑过去抱大腿的她,被爱郎亲手做成一锅香喷喷的红烧肉,可能性倒是更加大一些。

尽管从孟婆手中接过了盛有汤汁的瓷碗,少女犹自一脸的挣扎,眼眶都红了,好几次艰难地将瓷碗放到嘴边,嘴唇哆哆嗦嗦的凑上去,眼看着就要一饮而尽,不知是否对爱郎的牵挂委实太重,重到占据了她的全副身心,思绪紊乱,手足无措,犹豫了半响,就是不肯真正喝进嘴里。

一时间,急得孟婆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张胖大的圆脸上头,竟然渗出了几滴汗珠儿来,那么厚实的粉底都压不住。

少女明明已被说动,偏偏就是不肯就范,这可如何是好?

她再也按捺不住了,一缕寒光从浑浊的双眼一闪而过,心中已经有了决断,悄悄用掩于袖中的手捏了个法诀,发动了最后一个棋子。

“兀那女娃,好大的胆子!一味赖在桥上,哭哭啼啼,不肯按律喝汤。须知这阴司不比那阳间俗世,律法森森,公正严明,绝无半点通融与徇私枉法之余地。”

一阵阴风刮过,奈何桥上,孟婆的身后不远,现出了一位身穿白衣、头戴尖尖白帽、满脸煞白之辈,帽上竖着写有“一见发财”四个鲜红的字样,手执一条明晃晃、亮闪闪的长长锁链,另外一只手指着晨曦,声色俱厉地喝斥道

“再敢行此违逆之举,小心拿铁链锁拿了你,发往十八层地狱受罪。到了那个时候,可别怪本无常心狠手辣,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衣白帽的经典形象,与前头出场的“牛头”一样的无比鲜明,妇孺皆知,加上自报家门“无常”,听着看着都知道,乃是十大阴帅之中,民间尊称一声“七爷”的“白无常”,大驾光临了。

身负接引重任的白无常,通常出现在相对高级的轮回当中,身份普通一些的亡灵,根本没资格惊动他老人家的大驾。当然了,如果碰到了一根筋的死者,死活不愿前往阴司地府报到,当心被“七爷”一棍子敲晕了带走就是。

至于被发配到十八层地狱接受刑罚,那是犯下相当严重的罪行了。

“阴帅何须如此。看这女娃儿也可怜的紧,还请‘七爷’稍微宽限些个,且容她自行改过了便是。”

孟婆及时劝解道“你这孩子,再不好生喝下‘孟婆汤’,便是孟婆我再如何拉下脸来为你求情,也绝难从‘白无常’大爷的手中,将你拯救出来。万一发配往地狱里头受苦受刑,就永生难与你的情郎相会喽。”

唏嘘与拳拳回护之意,纵使铁石心肠,也会有所打动。

果然,历来以铁面无私著称的“白无常”听了,重重哼了一声,却也不再开口逼迫少女,仅仅用无形的目光,锁住几步远的娇小身躯,同时不断晃动着手中的锁链,“叮铃当啷”直响个不停。

一副随时就要动手缉捕少女的架势。

听到没有乖乖喝下手中那碗孟婆汤,便要与罪大恶极的凶徒一道,前往十八层地狱受刑,永世不见天日,少女委屈地瘪起小嘴巴,晶莹的泪珠儿在眼眶里头直打转,双手捧起小瓷碗,再一次放到了嘴边。

一番做好做歹,配合的天衣无缝,看着微微翘起一头的瓷碗,孟婆暗中松了一口气,一脸慈祥的注视着少女,准备倾耳聆听汤水被一股脑儿喝掉的美妙声音。

精心熬制的汤汁,配方独特,里头添加了分量绝对够足的十多种珍贵药材,功夫再强、意志力再是坚强之人,只需喝上这么一小碗,都要变成软弱无力的小羊羔,昏昏沉沉睡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诸如这般娇俏可人的少女,醒过来的时候,早就变成了身无寸缕的小白羊,任人鱼肉了。

桥上的“白无常”、桥头边的“牛头”、齐齐停下了脚步,眸中的冷冽目光,也变得没那么阴冷。虽然过程略有波折,总算是有惊无险,平平安安拿下战力惊人的少女了。

唯有同样悄悄朝着桥头挪动,目露凶光的那“头”癞蛤蟆,不但眼中的阴鸷与恨意不见一丝减少,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身上的大小脓包尽管不再流出脓液,恶心的味道却不曾稍减,探出嘴巴的猩红舌头,犹自不时轻轻抖动几下,间接反映出癞蛤蟆颇为激动的心理变化。将将停留在灯光照射范围外头的诡异身影,与周围漆黑浓郁的夜色融为一体,散发着无比危险乃至变态的气息。

“听说‘孟婆汤’乃是用这‘奈何桥’下流淌千年的忘川河水熬制而成,还要以‘八泪’为引,色如醇酒,分成甘、苦、辛、酸、咸五种口味。”

谁曾想,晨曦突然抬起头,问孟婆道“你给我舀的这一碗,到底是什么味的?”

孟婆心中“咯噔”一下,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为了避免另起波折,将大好局面草率葬送,她强忍着心头的怒火,勉强笑着回答道“女娃儿,因你生前杀戮太甚,动不动就取人性命。这一碗,乃是取个‘苦’味,以示惩戒之意。”

缓缓解释着,藏在宽大袖子中的那只胖乎乎的手,早已悄然紧握,指甲都深深刺到了手掌心里头,否则,搞不好便要跳将起来,即刻暴走。

对于少女的怨念,实在是太重了,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二楼、三楼躺下“永眠”的那些人,可都是她手中的骨干,远的不说,光门外那个日常用重金养着的“三人组”,就不知花了她多少的金克恩,赔上多少个从事特殊性质的美貌女子,免费提供服务。结果呢?被少女像杀鸡那样,三下五除二的,轻轻松松宰杀个干净,“吱”一声的工夫都没给。事后就连一路飞奔着去救援的马克隆主事,也给少女一剑刺伤,连魂儿都快吓没了,逃得那叫一个狼狈。

少女孤身一人对她组织成员造成的重大打击,没个两三年时间,都别想恢复过来,期间窝工导致的无形连带经济损失,以及心灵创伤,更是远远无法估量。即使药翻少女之后,再如何往死里头折磨,尽情蹂躏,估计都无法抵消得了。

孟婆此际心头的恨意,都快要凝成实质,压抑不住外放了。

“不要。我喜欢麻辣味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将瓷碗朝对方使劲一推,很不客气地说道“马上给换一碗。不然小姑奶奶绝对不喝!”语气那是相当的认真,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下别说当面的孟婆了,连悄然包围着少女的另外三人,都尽数傻了眼

天呐!这少女到底是从那儿冒出来的,这么彪悍!见到了棺材都不流泪。不对!是见到了“孟婆”、“牛头”和“白无常”的恐怖组合,没被吓晕过去就不说了,还敢公然耍小性子!这年头有谁听说过,亡灵因为嫌弃孟婆汤不合自己的口味,胆敢要求孟婆调换另外一碗的,态度还如此恶劣?

还有没有将地府放在眼里了?

一伙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呆滞的模样,和中了大范围的高阶“石化术”有的比。除了首当其冲的孟婆,被气得手脚冰凉,浑身颤抖,一个劲儿地打摆子,她颤巍巍地举起手,指着少女说道“你你你”

足足“你”了好几声,可怜的孟婆都没“你”出个明白来。饶是她自诩足智多谋,藏身于暗处操纵组织多年,所谓见惯了大风大浪,竟是被初出茅庐的少女,呛声呛得毫无章法,使劲咽了好几下口水,都没喘过气来,颇有被直接呛晕过去的趋势。

“我什么我?再敢拿脏兮兮的胖手指着小姑奶奶,别怪我把你手指头都给掰下来!”

晨曦可没打算惯着她,紧接着补刀道“据说汤引里头的第八味,乃是当值孟婆所流下的伤心泪,瞧你这副德行,又何来伤心一说?就算真从你这对黄金狗眼里头,勉强挤出几滴所谓的眼泪来,又能起到什么功效不成?弄坏整锅汤还差不多!”

口头说完对孟婆的人身攻击,少女素手一扬,手中的小瓷碗,连同里面满满的一碗“孟婆汤”,已然闪电般的砸到了“白无常”的脸上!

可怜的“白无常”嗷嗷叫嚷着,应声倒地,晨曦随手便提起整口大锅,劈头盖脸地朝着“孟婆”的大脑袋扣了下去!

滚烫的汤汁顿时浇了孟婆一身,高大肥胖的她,坐在小小的四方凳上,本来就颇为将就,根本无法逃脱得了快如闪电的这一击,只觉得眼前一花、接着便是一黑,一口大锅早已不容分说地盖在了头上,汤汤水水什么的,夹杂着不少的药材,顺着她的头颈,一直浇到了脚底,把她浇成了如假包换的“落汤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脑门挨了这么一记重扣,孟婆是眼冒金星,摇晃了两下肥硕的身躯,终究是招架不住,一跤跌坐在桥面上头。什么掌控亡灵的嚣张气焰,早都被汤水的本来面目,忘川河水给彻底浇灭了。前提是,那得是真正的忘川河水。

“大胆呃!”

勃然大怒的“牛头”,扬起了手中的双面巨斧,刚刚怒吼了一声,少女矫健的身影已从桥上跃起,飞身而至,一拳打在了它的胃口那儿。由于双方的体型差距太大,少女小半条胳膊都陷进了肌肉群中,搞不好会让人误以为,彻底洞穿了对方的躯体。

威严喝斥的话仅仅说了前面的两个字,便被粗暴地打断了,“牛头”立刻住口,双膝麻溜的下跪,魁梧的身躯软了下来,一双颀长的手臂,同时捂住了遭受暴击的胃部;原本狰狞凶恶、冒着红光的牛眼,此刻瞪得又大又圆,高高凸起,泪水涟涟;嘴巴则是能张多大,就张多大,吐出了牛舌“呵呵”连声,连多发一声惨叫都不能。

怪不得它呀,晨曦出了名的下手重,别说这牛头人身的怪物,眼下不过是区区八级的战兵,就算比它高两三级的魔兽,挨上少女没轻没重的拳脚,少说也要到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否则别想爬起来觅食。

满脑子控告少女“虐畜”罪名念头的它,就这么撅着屁股,直接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姿势很不雅观。

至于那把厚重的双刃巨斧,自然随着兵器主人的晕厥,毫无展示威力的机会,才被举到半路,便“嘭”的重重掉落在地,倘若将木地板给砸烂整整一大片,木屑乱飞,也算成功逞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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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打趴下了“牛头”,晨曦脚一蹬地,顺势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娇叱一声道“中!”娇小的身影疾如奔雷,竟然就这么背着身,反手一剑,连人带剑掠向了那头诡异的癞蛤蟆!

匹练般的电光闪起,快得令人难以想象,附在匕首上头的白光看着似乎微弱,却透着股出自上苍的雷霆之力,古朴而悠远,煌煌之威,势不可挡,尚未近身便带着“必中”的恐怖意味。

癞蛤蟆瞬间感到头皮直发麻,浑身都被窒息的感觉所笼罩。明明身处幻境的乃是敌人,受到环境影响与秘技压制的,理应是少女才对,他却有种苍茫大地之间,仅剩下他独自一人,面对传说中的天地雷劫,随时都可能被狂暴的雷霆撕得粉身碎骨的错觉。仿佛,他才是误中圈套、真正被算计的那一个。

错觉直接反映在脑海里头,一切实在太过逼真,只见夜色如墨,群星暗淡,浩瀚的星空下,他孤零零的身影,落在一望无际的旷野之上。视线的尽头,是绵延千里、如蛇般蜿蜒匍匐的群山,此际只剩下一条隐隐约约、弯弯曲曲的黑线;近处,是一片一片坑坑洼洼、凹凸不平的戈壁,粗糙的大小石块无规则地散布在各处,凌乱而单调,没有一丝生气;脚下,是一处微微下陷的沙漠,位于整个荒原的最低洼部分,细如粉末的黄沙,站在上面软绵绵的,毫无着力点,很是费力,不要说腾空跃起或者飞奔,动作稍微大点都很吃力。身处这样的洪荒境地,他本来就矮的躯体显得是那样的渺小,那样的微不足道,卑微的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干燥冰冷的空气中,一股强烈的杀机牢牢锁定了他,自星空尽头跨越时空而来的雷霆,拖出长达千里以上的电光残影,浩大无匹、无可抗拒,带着毁灭的气息,直奔他的头顶劈了下来!

天地杀劫之威,委实超越了常人的想象,明知尚离着大半个天际的距离,也能感觉得到雷霆蕴含的无上之力。随着距离的缩短,大地开始战栗,不远处的石块,从地面径自跳了起来,朝着他的低洼所在跳动而来,借助狂风的力量,“噼里啪啦”敲击着戈壁那坚硬的地面。脚下的黄沙,如同烟雾般逐渐升腾、搅动,而四周原本冷冽的空气,早已被从天而降的高温所炙烧,不断散发出热力,沙漠变成了蒸锅,温度之高,令人难以忍受。

眼见着此处已成死地,他想要飞身跃起逃离,却发现周边的压力之大,早在不知不觉间达到了临界点,狂风呼号,直吹得人眼睛生痛,双腿有如陷在深不见底的沼泽里头,连拔出腿来都做不到,更不要说腾空而起了。

堂堂高阶战兵,竟是陷入了想逃,逃不了;想挡,挡不住的必死境地!

绝大的绝望感,瞬间占据了他的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眸中倒映着可怕的电光,仅仅闪动了两下,雷霆便已撕开黑暗,迫近身前,闪避根本来不及了,癞蛤蟆望着雷霆划出的预定路线,浑身毛发都自行竖了起来,他硬着头皮,“哇呀呀”怪叫着给自己鼓了鼓气,朝着少女吐出了长舌。

猩红的舌头顿时变得倍加煞红,热力四射的红光包裹之下,舌头中线彷如一柄造型古怪的长剑,剑身出奇的细,又出奇的长,借助烈火般红光的加成,凶煞之意直追上古时期之猛兽,一招一式充满桀骜的意味,远非寻常剑气的锋锐可比,“怪舌”高速颤动着探出,直奔少女的后心刺了过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漆黑的夜色之中,“五芒星”再度亮起,一出手,便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摄人心魂。

疯狂舞动着的红色亮光,以极高的速度,在空气中划着直线,描绘出五芒星图案的每一处细节,仅仅一刹那的工夫,就已催发至浓郁之极的境界,五芒星的每一条边,每一个角,其实都是由无数细小的火舌构成,随着一笔一划的精心勾勒,一次又一次的重复描绘,从鲜红色迅速转化为深红色,又从深红色瞬变为接近黑色的地步。炽热的高温,伴随着“嗡嗡嗡”的剑刺之声,发出“噗嗤噗嗤”的烈焰燃烧声音,连同偶尔几声由于温度太高,导致的空气炸响之声,共同组成一阵混响,密密麻麻,毫不间断。

烈火与高温凝就的五芒星,就这么朝着少女的后背,顺时针盘旋转动着,飞速击出,星图所在,足足覆盖了她的整个上半身,外侧的五个锐角,分别对准少女的头部、双肩以及两胯外侧;内侧的五个钝角,则将后背对应的胸腹要害以及腋下软肋,通通囊括在杀伤范围里头。

只要刺中了上述部位的任何一处,都能给少女带来致命的伤害。

这头面目狰狞、造型诡异的“癞蛤蟆”,正是马克隆主事借助幻术所化,受伤败退的他,及时得到同伴幻术的强力支持,本想凭借可怕而又恶心的蛤蟆外形,瞒过战力惊人的少女,进而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到她的身后,借机报肩上飞刀之仇。不料敌人不但未被幻术所惑,反而机警过人,趁机摆了他们一道,戏耍之后逐个击破。

面对晨曦索命般的一击,马克隆主事已然将压箱底的本事都拿了出来。惶恐万分底下,火系斗气爆发得太过激烈和仓促,汹涌的斗气,顺着他的全身经络,自丹田气海出发,飞速蔓延到双手上面,犹如泛滥的洪水一般,所到之处,无论肌肉还是经络,都被过于澎湃的火系力量所冲刷、损伤,源源不断的驰援斗气,演变成一轮又一轮,持续不断的突击和洗劫,肆虐着他的躯体内部,到处都以明显的刺痛感,提醒着他内伤的不断加剧。

然而亲眼目睹过少女的杀伤力之后,他再也没什么“杀敌三千、自损八百”的顾忌,只管咬着牙,忍着身上的刺痛,拼命将斗气输送到目的地,也即是主攻的右手,主防的左手上面。

迈不过眼前这道坎,说什么都没用了!

一根又一根的青筋,突起并暴露在皮肤上头,剧烈地扭动着,看着就像雷雨天气之前的蚯蚓,忍受不了地里面的极度闷热,明知危险,也要跑到地上透透气的举动,疯狂中带着深深的无奈,以及时日无多的控诉。一条又一条的青色“蚯蚓”,迅速转变成黑色,随即黑色朝着四面八方,散开并且渗透了过去,形成了遍布全身表面的黑色罗网。那是马克隆主事体内的毛细血管,开始承受不住过多过旺的气血,霎时间过度膨胀而导致的迸裂现象。

再接着继续输送,斗气的过载程度,别说肌肉与经络等软组织,即便是坚硬的骨骼都隐隐有些受不住,“噼噼啪啪”脆响个不停,听着倒是和街边炒豆子的声音,颇有几分相像。

都说人是矛盾的生物,越到紧要关头,越是能体现出这个特点。马克隆主事此刻的反应,就是最好的说明,力量充盈乃至大幅度超出躯体的承受能力,自然对他的造成很大的损伤,然而肌肉越是酸麻胀痛,骨骼越是刺疼明显,他的心里面反而越踏实,越没那么的恐惧,因为这意味着,他正掌控并驾驭着越来越强大的力量,虽然为时很短暂,而且属于饮鸩止渴就是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牙龈都咬出血来的他,鲜血顺着嘴唇,流得整个下巴到处都是,加上满眼的血丝,看上去彷如地狱里头潜逃出来的恶鬼,狰狞的同时,是那满满的凶残与暴戾,牺牲似乎是值得的,赶在接战前的最后一秒钟,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主事大人,终于达成了绝技施展所需的一切前提条件。

右手刻画出来的“五芒星”,光芒内敛,气势雄浑,烈火进化成了黑火,周边尽是发白的迹象,光线隐隐有些扭曲,显然达到了“白热”的高深境界;

左手手掌竖起,以掌心为圆心,大量斗气凝成一面圆圆的半身盾牌,护住了躯体上部的各处要害,完全实质化的斗气,足以承受高阶战兵的全力一击;

身上的红色战甲,内层色泽深沉、凝练,贴身保护,外头还有一层缓缓流动的液态状烈火,形同战袍,予以拱卫。二者虚实结合,软硬兼顾,带给他强烈的安全感。

他相信自己这一剑,威力足以粉碎面前的所有敌人,哪怕是实力超过自己足足一个等级的高阶强者,当然也包括少女。以他对自己这一绝招的了解,只要五芒星“印”到少女的身上,她就将毫无悬念的变成一团碎肉,瞬间被高速划动的利剑所肢解,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样就应该足够了,吧?

“叮”的一声轻响,伴随着周边光线的明暗交织与抖动,同一时间出现了。

马克隆主事充满期待的目光,随着这声轻响、这种光线发生的奇异变化,瞬间转变成了茫然,又从茫然变成了惊愕。

少女依旧背着身,看都不看他一眼,娇美的身姿如同游龙一般飞掠而至,但是反手挥出的匕首,竟然精准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针尖对麦芒,直接戳到了他的长剑刃尖上头!很难理解,细微到用标准的测量工具,都很难测量具体宽度的兵器前端,能如此精准的,直接对碰在一起,不带一丝一毫的偏差!

这难道是巧合么?

整个时空仿佛都立即停顿了下来,尤其是身体前倾的马克隆主事,呈现冲击状态的矮矮胖胖身影,就这么保持着原有的飞跃动作,前脚弓步,后脚箭步,离开地面大约有一尺多不到两尺的高度,彻底的静止了。连同他眉梢、鼻尖与嘴角等处的细腻表情,每一道皱纹,每一个毛孔,也是如此,尽数凝固在了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约一息的沉寂之后,一圈圈无形的震荡,以两件利器的交汇点为中心,向着马克隆主事的方向,径自冲击开去。

晨曦匕首之上的微弱白光,开始越过马克隆主事的长剑剑尖,飞速涌到了剑身上面。

加持在长剑上头的火系斗气,本是煊赫汹涌的朝前直扑过去,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强横姿态,此刻显然遇到了天敌,狂暴的力量遭受更加狂暴无情的正面打击,被驱使着,压迫着,一眨眼的工夫,便由溃不成军演变成反戈一击,顺着长剑的三道凹槽,朝自身的始发点进军!

马克隆主事所持的长剑,长度要比标准尺寸的长剑多出足足一尺,看着极窄的剑身,其实与寻常规格的脊背厚、刃部锋利的剑身完全不同,横切面呈三棱状,一共拥有三面很窄的剑刃,血槽自然也比普通制式的要多出一道来。这种特殊的构造,除了能在刺中目标要害后,造成更大的创口面积,加快血液流失加速敌人死亡以外,最大的好处,是能更好的契合他修炼的火系斗气,由来自德特里克岛佩洛特精钢锻造的特殊剑身承载,斗气无论是根据需要外放杀敌,又或是随时回收节省消耗,都比标准规格的长剑便捷得多,有效得多。

没想到了这个当儿,优点反而成了送命的缺点,倾注了马克隆主事一身大半修为的斗气,竟成了晨曦用来攻击他的最佳武器,顺着来路,以比出发时还要凌厉的速度,吹响了反攻的号角。

白光驱赶下,白热化的火系斗气,飞速涌动,一浪接一浪,一浪叠一浪,争先恐后,汹涌澎湃,沉默而无情,迸发出更加炙热的高温。

随着超乎想象的凝聚、浓缩与奔涌速度,德特里克岛千锤百炼锻造的精钢剑身,再也承受不了巨量斗气与超高温度的侵蚀,就在马克隆主事的眼皮子底下,剑身出现消融,一截一截的融成了液态,紧跟着,又在一秒钟不到的时间里头,进一步变成了气体,冒着青烟,彻底消散了!

我靠,大事不好!

竟然反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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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矮胖胖的主事大人,眼珠子都瞪圆了,惊叫着,用力一甩,企图丢弃手中的长剑。

与此同时,他没忘了双脚发力,在空中死命一蹬,向着后头逃去。矮冬瓜一般圆滚滚的身体,古怪滑稽的动作,倒是相当符合他扮演的癞蛤蟆角色。

反噬,通常出现在法师之间的斗法里面,失败的一方遭受对方的全方位碾压,之前竭尽全力发出的法术,被驱使回来,尽数由自己承受的一幕惨剧。由于法师的躯体相对羸弱,法术全面失控以后,哪怕想要逃跑,也会因自身力量、速度等方面的缺陷,心有余而力不足,跑没两步便被法术追上,最终身死道消,惨变成死在自己法术底下的最后一个牺牲品。

同样的现象,在修炼斗气的战兵身上,发生的数量和概率相对就要少一些。

基于斗气数量的稀少,低阶战兵身上,很难出现斗气反噬自身的情况,直接死在敌人裹着斗气的利刃下面,才是最常见的;而中高阶的强者,既然能在残酷的厮杀生涯之中,存活到达成中高阶的一日,丰富的斗争经验,以及杀伐果断的心性,自是一样也不缺。一旦意识到情况不妙,大部分战兵便会果断切掉与外放斗气的联系,例如抛弃手中武器,乃至壮士断腕,把握着兵器的手一块砍掉,也不算什么罕见的事情。

所为只有一个目的尽可能的保留本体,活下去。

听上去似乎很残忍,实则不然。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这脑袋瓜子都没了,还奢谈什么以后呢?

正因如此,察觉大事不妙之后,马克隆主事第一时间采取了正确的应对措施。

他历来是心狠手辣的主儿,平日里杀戮别人够狠、够绝,不然他麾下金发女子戴安娜之类的尤物,不会怕他怕到了骨子里头,丝毫不敢违逆他的命令,如今对自个儿居然也舍得下重手,他不但做出了丢弃长剑的动作,而且左手还立即形成掌刀状,万一未能如愿甩掉武器,便随时准备朝着右手的手腕剁下去。

有着充足火系斗气的加持,左手掌刀的锋锐程度,比普通的刀剑差不了多少,照样能达到切断斗气联系的效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甩手爆发的力道确实够大,肩膀都发出“咯吱”声来,若是平时,长剑早被甩到了街对面的房子那儿。无奈马克隆主事体内的斗气,一秒钟前还在奔着长剑支援,催发之猛烈,唯恐不能及时赶到,眼下尚未来得及止步,便企图仓促断开一切联系,再是训练有素的军队,都要发生拥挤和混乱。何况是并无自主思想的斗气一物?

长剑猛地抖了两抖,剑柄竟然连主事大人的手掌都没离开,浑厚的火系斗气,便如多情的美女抱紧富商的大腿不放一样,死死吸住了他的手掌心,怎么甩,都甩不掉。

那本是斗气与长剑通行的唯一出入口。

马克隆主事急得连眼眶都要迸开了,他脸色铁青,猛然举起左臂,就欲充当一回断腕的“壮士”。

事已至此,已轮不到他犹豫了。

然而为时已晚,海量的斗气,本就生发自他的体内,对路径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他这头正举手,那头早已轻车熟路,和以往不知道多少次的进进出出那样,“轰”的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冲进了他的。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晨曦的斗气实在很给力,品阶与实质远超敌人带来的好处,便是专治一切不服的“以德服人”,马克隆主事的火系斗气,纷纷在微微白光的驾驭和驱赶底下,爆发出远超平时的速度与激情来。

一如人类历史上,某些投降外族的叛徒,一朝刮干净头皮、梳好金钱鼠尾巴样式的恶心辫子,立即摇身一变,战斗力与凶残程度直线上升,翻脸镇压与欺凌起原先的本族人来,比那些一生下来就剃阴阳头的真正外族还要卖力,还要绝情。无他,连自家祖宗都不要了,自然也就奔着“天下无敌”的境界,无耻到底,一往无前了。

深红色的斗气,就这么边散发出浓郁的狗腿子气息,边争先恐后的裹住了马克隆主事,那条圆滚滚的胳膊。继越过手腕之后,又朝着更深的经络之处进军。

悲剧就这样奠定了。

洪水冲垮堤岸,本质是原有的江河容量固定且有限,一时间,无法承载突然猛增的巨大水量,洪水自然要寻找相对较弱的地方,充当突破口予以宣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水性善下”是也。

一经攻入马克隆主事的身体,斗气便发现经络的通道与其容量严重不足,根本容纳不下如潮般持续涌近前来的同类,于是自发朝着体表漫延,总之,一处都不能少。

烈火被点燃了。

陡然一声嘶吼响起,声音里头蕴含着无尽的疯狂与愤恨,马克隆主事刚刚抬起一半的左臂,已经狠狠剁在了自个儿的右手胳膊肘上!

顿时火花四溅,突然间大盛的火光,连主事大人自个都吓了一大跳。晃动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那张难以置信的同时,诉说着惊恐万状的圆脸。此前右臂传来的剧痛告诉他,胳膊内部的肌体几乎已被侵入的斗气彻底摧毁,但是不曾料到,整体强度却在同一时间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强,仓促剁下去的手刀虽然狠辣,却未能达成斩断小臂的任务,反而快有大半个手掌,卡在了臂骨里面!

最后的自救努力,就这么宣告了失败。

红潮一漫过他的肘部,便自行分出一股支流,顺着主事大人尚未抽走的手掌,殃及到另外一条胳膊。于是乎,黑暗之中,又一条火蛇开始大肆逞凶,双蛇齐头并进,直奔他的肩膀而去。

身为修炼火系斗气之人,马克隆主事的躯体,自然早就在长年累月的苦练里头,被潜移默化的,改造成了适合火系斗气诞生、储存、运转乃至进一步精炼的特殊体质。开句玩笑话,自打踏上高阶强者的台阶之日起,他就等同一具活生生的自行高温火焰喷射器,可以四处移动攻击之余,只要能提供充足的清水和食物,还自带生产和存储功能,堪称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必备行头。

这一点,乃是修行五行斗气,以及其下各大分支种类所带来的特性之一,基本上大同小异,没什么分别。否则修炼冰系斗气的,竟然因身体无法承受寒气而感冒发烧,甚至死亡,那可真成了黑色幽默,可以毫无悬念地登上大陆各国娱乐版的头版头条了。

正因如此,马克隆主事的体内,时刻存在着大量的火系成分,从心肝脾肺肾,到肠胃胆囊,再到血管、肌肉、经络以及骨骼,以及表面的皮肤,统统都是火系一类的天下,堪称是他横行霸道的最忠心部属。此时此刻,这些原本足以依赖、自傲的火系成分,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最好的燃料。

真实的火焰,自他的胸膛上面冒了出来,接下来便轮到腹部、后背等处遭殃,霎时间烈火熊熊,裹住了他的全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马克隆主事的贴身战甲,以及外头缓缓流动的战袍,都是由高品质的火系斗气,外放而成的呢?

谁能预料得到,点燃这些燃料的,正是早前从体内集合出发,雄赳赳气昂昂,奔着少女杀将过去的火系斗气。遭受晨曦高阶力量驱赶的它们,摇身一变,成了明火执仗的匪徒,开始了肆虐自身的旅程,将凶残嗜血的特点,发挥得淋漓尽致。

一团烈火,从马克隆主事的口中窜了出来,这可不是他在有意炫耀力量,而是体内脏器已被迅速点燃导致的结果。

凄厉到不似人类发出来的惨叫声,从他胖乎乎的口腔与鼻腔里头,直喷出来,无奈刚刚传出来,就被汹涌的烈火所阻隔,紧接着,化身为人形火炬的主事大人,便划出一道近似于直线的低矮抛物线,倒飞了出去。

晨曦一剑之威,又岂是仅为点燃敌人身上的斗气那么简单,蕴含的冲击力道,一样的十分可观。

伴随着浓郁的烟气,火球狠狠地砸在了青石墙上,巨大的撞击力,直接在“坚硬”的墙身上面,撞出了一个大洞来,随后去势不改继续穿行,又“嘭”的撞穿了另外一道墙壁,最终拖着一道长长的黑烟,飞到了小楼的外面。

星光透过马克隆主事撞穿的墙洞,照进了黑黢黢的诡异之境,虽是不够明亮,但胜在真实,还了此处一个本来面目。

少女单手倒握匕首,笑吟吟地看着前头的“奈何桥”,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

桥上,满身汤汁的“孟婆”,正一脸煞白地看着同伴就此烧焦,肥胖的躯体不住颤抖,目瞪口呆,无所适从。

“‘五重幻境’不愧是深渊的秘技之一,颇有些独到之处。无奈你功力不够,境界也尚浅。依我看,顶多修成了第二重的‘口蜜腹剑境’,而且离彻底融会贯通还有很大距离,更不要说着手修炼第三重的‘指鹿为马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摇着头,点评道。一回到她熟悉和感兴趣的专业领域,少女顿时回归天才加学霸的本性,娓娓道来的架势,比世间那些喜欢故弄玄虚的宗师来,更加的直截了当,尽展“一鸣惊人”的风采。

“这样的实力,就敢到澶品尔城来,充当‘七杀门’的主持人。可是真当人族无人,可以任由深渊来者胡作非为么?”

“孟婆”听了,眼中的凶光又重了几分,她冲着少女冷笑道“不知是哪儿来的小丫头,街头巷尾听人胡乱嚼舌头,竟然扣帽子扣到了老娘头上。什么‘七杀门’、‘深渊’的,老娘听都没听说过。”

“有种上来砸场子,就别指望东拉西扯的,糊弄过去。今日杀了老娘的副手,老娘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厉声说完,“孟婆”胖大的身躯开始摇晃,双臂一分,指尖处,隐隐有着某些细小的东西在颤动。

在她的身后,捂着脸的“白无常”悄悄蠕动着屁股,向后缓缓退去,脸色比早前更加的煞白。

盗贼组织的背后,有着“七杀门”之类幕后黑暗力量的存在,他当然知道,否则不会专程找上门来,寻求合作,雇佣对方干杀人劫道的勾当。但是“七杀门”的背后,还有“深渊”的背景,可就非同小可,远远不是他所能掺和的了。

据说,那是地狱的一个核心组成部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八十章p;p;口蜜腹剑

这位靠着“孟婆”的幻术,假冒阴帅“白无常”的小个子,正是此前曾经出场的伊森先生,被晨曦一碗“孟婆汤”砸破了鼻梁,鼻血哗哗直流,伤口再被混合着多种药物的滚烫汤汁往里头这么一渗,酸爽的他脸上直抽抽,眼泪都不争气的淌了下来。

承蒙戴安娜之流的多名尤物,按照马克隆主事“贴身伺候”的严厉叮嘱,连日无微不至的“关怀”之下,伊森先生的身子亏空的相当严重,明显浮肿的双眼左顾右盼,想要找条靠谱一点的路子,迅速逃离险地。

他可是正宗的老牌贵族,社会阅历和眼力远非一般人可比,特别是关闭下半身思考这项错误功能以后,辨别是非的能力就立马上位,并且显示出不俗的功力来。

别看“孟婆”方才叫嚣的厉害,伊森先生却从语气、语调以及停顿次数,以及肥大的身躯发出的颤抖等细节方面,察觉到某些异常,这让他很是担心。

作为老牌贵族的必备基本素质之一,哪怕与素未蒙面之人略为交谈几句,就应该对其所属的阶级身份、阵营以及从中扮演的具体角色,大致有了较为靠谱的判断,否则很容易就被人带到沟里去。何况为了获取莱德侯爵夫人车队的第一手最新消息,他这几天,可是没少和对方打交道,每一次三言两语的废话积累下来,他对这位人称“詹妮弗妈妈”的胖大妇人,脚下此处销金窝的实际操控者,多多少少算是有了初步了解,绝非外人误以为的那样,一味将全部的精力和体力都消耗在金发女郎的身上。

色厉内荏,乃是他对詹妮弗所下的结论。换句话说,来自少女的指责,或许更加接近事实真相。

那么,问题就很严重了。

且不说胖大妇人能不能顶得住战力强横到足以连扫三层楼的少女,会不会顺便连累到他头上,就算真能击退敌人,事后,他也很可能落得个惨遭灭口的下场。

何况此际,已然连累到自个头上了。

伊森先生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补充了一嘴道。对于遭受牵连导致鼻梁骨断裂一事,怨念可谓十分的重。手头拭去血泪的动作很轻柔,既担心被污血阻碍了视线,妨碍接下来要做的正经事,又怕动作稍大,牵扯到伤口增加痛楚,显得无比的矛盾和别扭。

“深渊的凝视”一说,可绝不是说说而已,而是不知多少惨痛的教训以后,人类得出的判断。深渊派到人族大陆“公干”的成员,具体承担的潜伏任务,用屁股想想都知道,绝非“沟通有无、联络感情”那么单纯无害吧。和深渊在此地的主事之人有所瓜葛,下场无非两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一种,到光明神教前伫立的火刑柱上,接受神圣火焰的“净化”,身躯化为乌有,以示赎罪;

后一种,则是沦为深渊操控的傀儡,从此过上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细细一想,恐怕比活活烧死还要可怕。

一时间,伊森先生肠子都要悔青了。早知道此行会牵扯到地狱来客这等凶残之辈,何苦为了得到某位家族大人物的赏识,自告奋勇担任经办人,全权负责对付莱德侯爵夫人一行的有关事宜呢?

小命随时不保啊!

小个子贵族一边埋怨自个,一边装作若无其事,继续落实逃命的重要使命,脚底抹油期间,一举一动都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惊动了前头对峙的两名可怕女子,手脚并用底下,屁股已经悄然挪到了小桥的尽头,也即是所谓“奈何桥”的最后头。按照同样的进度,顶多再挪多两下,就能碰到桥下的地板,跟着便是看准机会,快速通过一水木地板铺就的小路,穿过人工精心培植的小树丛,绕过后面的小水池,再钻进左侧的玻璃房子,踏上通往二楼的大理石楼梯,开始真正的逃亡之旅。

仔细估算了一下整个过程所需要的时间,伊森先生认为,只要不出岔子,绝对有把握在十五息之内,达成计划。或许这算是,他与戴安娜在此地“野-合”多日所带来的,唯一正面收获吧。

他强行在心里安慰了自个一句。

仿佛并未发觉身后雇主的小动作,专注于大敌晨曦的胖大妇人詹妮弗,指尖处泛起七彩光芒,红橙黄绿青蓝紫构成的美丽色彩,朦胧而诡异,顺着她肥肥白白的手指,上下涌动。

“去!”

轻轻说了一声,詹妮弗抬起了一只手,指向少女,脸上浮起胜利的微笑。

“伊森大人,伊森大人。”

娇媚而刻意压低的嗓音,传进了小个子贵族的耳朵里头,音量极小,若非伊森此刻正全神贯注,差点就忽略掉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于是扭头一看,戴安娜那张俏脸,依稀从侧后方的灌木丛中,露出了大半,从高度上来看,无疑正蹲下了身子,用那双令他神魂颠倒的烈焰红唇,悄悄呼唤道“快,跟我来,从这边走。”

不知道是什么缘故,伊森总觉得有些恍惚,神志不清,连带着不远处的妖艳女子,也变得不那么真实,整个人若隐若现。出于多日肌肤相亲产生的特殊信任,他终究是站起了身子,提线木偶般,朝着戴安娜所在的灌木丛跑去。

一朵粉红色的罂粟,盛开在他的面前,可人的花骨朵儿,骤然张开了硕大的花瓣,黄色的花蕊一阵颤动,发出“咻咻咻”的古怪声音。

这时节,也会有蝴蝶采花吗?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小个子贵族狐疑道,就欲伸出手去,抚摸一下美丽的花瓣。

此际状态与醉醺醺极为相似的他,脑袋颇为迷糊,想到的全是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完全忽略了,这朵妖艳的鲜花,竟然是凭空出现在眼前,下面别说没有花盆之类的承载物,连花茎叶子什么的都通通欠奉。

正当他面带微笑,眼睁睁看着好几根黄色“花蕊”,飞到了胸前之际,“呜”的一声呼啸,一根黑黢黢的弩箭激射而来,先是撞飞了那几根花蕊,接着又命中了后头的花心,直接将这朵美丽近乎妖艳的罂粟花,彻底粉碎。

“呵呵,怎么这么着急要灭口呀?莫非这位小个子,还是个重要人物?”

少女清冷而爽朗的笑声传了过来,“既然这样,就更加不能让你得逞了。早就说过,你那‘口蜜腹剑镜’还没修炼到家,当着小姑奶奶的面,还敢乱来?”

激战就在眼前,胖大婆娘还不忘要先行杀掉小个子,说不定和自己此行要找的幕后黑手,有着什么重要的联系呢。虽然未曾与其交谈,聪慧的少女,却从蛛丝马迹里头,猜到了几分缘由。

伊森一个激灵,狠狠晃了几晃脑袋,定了定神,定睛再朝灌木丛一看,哪有什么戴安娜的身影?分明是幻觉!再低头找找落在地上的“花蕊”,赫然是几根尖端略带黑色的钢针!

我勒个去的!毒针都用上了,敢情是非要弄死我不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深渊来者,果然歹毒阴险!

冷汗瞬间从小个子贵族的后背冒出来,一下子就将衣裳都给浸湿了。如果说先前对胖大妇人乃是深渊间谍的论断,高达成的话,从其释放幻觉暗下毒手的一刻起,就立即上升到了百分之百的程度。伊森恨恨地看了一眼詹妮弗,还没想清楚该说些什么,少女又说道“不想马上死的话,就老老实实躲一边去。小姑奶奶一会有话问你。”

老子跟你丫的死肥婆没完!

死里逃生的伊森先生,双眼冒火,咬牙切齿地发起了毒誓,极度愤恨底下,詹妮弗的所谓深渊背景、惹不起,早被他忘得一干二净,他随即依言找了棵稍大一些的灌木,躲在了后面。

到了这个时候,逃跑是没可能逃得了的,没听少女说么,还有话要问他呢。他生还的唯一希望,就是少女能够击杀了死肥婆,否则的话,少女能否全身而退不好说,他可是死定了。

“明知老娘自深渊而来,还敢横插一杠,坏了老娘的好事,就不怕被抓住之后,生吞活剥了么?”

詹妮弗“桀桀”怪笑两声,道“别忘了,任何人得罪了深渊,下场可都比死还要惨!”她说着,双下巴都不自觉的翘高了几分,眼神之中满满的肆无忌惮,仿佛占据上风是她,而不是少女。

俗话说的好,“人的名、树的影”,既然被少女喊破了行踪,她干脆大大方方亮出了深渊的名头,有被誉为地狱核心区域的超强黑暗势力撑腰,说话的底气都强了许多,一张口,就透着股裸的血腥味。

至于身份暴露在阳光底下,会招致光明神教的围剿和追杀,不死不休,且先放一边。只需杀掉,或者吓退了少女,继而再宰了伊森小个子堵嘴,有的是办法善后。必要的话,连他后面的主事者一家,都给连根拔掉就是了。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晨曦笑嘻嘻的,冲着敌人摇摇小脑袋,翘起一根手指头,晃着说道“小姑奶奶还真不怕。不过呢,我时间紧,没心情听你唠叨,你要是不立即动手呢,就别怪小姑奶奶不客气了。”

“还是说,给多你一次机会,让你表现一下所谓‘口蜜腹剑境’的本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就让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见识见识老娘的真正本领!”

詹妮弗胖大到略显臃肿的身躯,猛然抖动了两下,张开的双手连续变换着手法,十根肥胖的手指,极其灵活地不断上下闪动,双脚也在前后移位。不亲眼目睹的话,很难相信,这般灵巧的身法,竟然是来自一名平日走多几步,就要停下来叉着腰,喘上几口气的肥胖婆娘。

随着她的迅速移动,一股强大、深邃的气息弥漫在方圆上百米的范围里头,周边的环境,也在一刹那间,就变幻成白茫茫一片的冰雪世界。

四周,群山环抱,山上一色的尽是针叶林,落满了雪花的针状叶子,寒光闪烁,一亮一亮的,美到动人心魂;脚下,皑皑积雪,深达一尺有余,抬起脚来都嫌费劲,阳光照射在积雪上头,反射出明亮之极的光芒,刺得人眼睛都睁不开;纷纷扬扬大如鹅毛的雪花,正劈头盖脸地冲着人猛罩过来,密集程度比起夏日的暴雨来也不遑多让,让人呼吸都觉得困难。

冰冷刺骨的寒风,呼啸着,绕着人的躯体直打转,扰人心神之余,呼一气出去,都能看见立刻结冰的异状,再清晰不过了。

“起!”

深渊来者得意地喝道。

话音刚落,每一棵树上的叶子,都瞬间离开了树枝,飞上了天空,闪着寒光的尖端,统一对准了位于地面的少女,将她团团环绕。滴水成冰的极低温度之下,每一根针状的长长叶子,就是坚逾钢铁的长针!

看那架势,怕不得有过万根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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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首古老的童谣是这么唱的“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的小眼睛”

摆在晨曦面前的,恰好就是这么一幕,由针叶子构成的长针,组成了一个密集的立体阵型,从上到下,一圈又一圈,一层又一层,对准她一闪一闪的,就好像真的是有无数眼睛在注视着她。充满敌意又不会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任何具备杀伤力的事物,只要数目达到了一定的量级,就算单体的个头再小,也能使人倒抽一口冷气,大量锐利武器排列出来的密集阵型,就更是如此。

那副杀气冲天的气势,密集恐惧症患者见到了,立刻发病倒下的概率,非朝着百分之一千奔去不可。

可惜少女完全不当一回事,俏生生立在漫天风雪当中,神色自若,任由雪花一片一片的落在肩上,她左右瞅两眼,便夸张的大摇特摇起了小脑袋,嘲笑道“都说了,你的‘口蜜腹剑境’火候严重不足,离融会贯通的层次还差得挺远,偏还不服气。这不,随便拉出来溜溜,露馅了吧?”

一根白嫩的手指头轻轻一点,点在某一朵飘落的雪花下面,托着由细小冰晶组成的雪花,少女看着点评道“这自然界中,没有任何一片雪花是一模一样的。你功力不足,一味追求恢弘壮观的效果,模拟的场景越是宏大,就越吃力,幻化出来的场景错漏之处就越多。比如说这狂风呼啸下的漫天大雪,气势足倒是够足了,体感温度方面就很一般,吓唬吓唬普通人倒还凑合,遇上小姑奶奶,只需稍一仔细观察,就能看出所有的雪花都是同一个模子,除了个头大小略有差别,造型等细节上面别无二致,尽是些没有杀伤力的花架子,又岂会在意?”

“你擅长使用毒针,见血封喉,本是个很大的优势,可要懂得动脑筋,因地制宜,不能为了迁就某一个攻击手段,而忽略了整体架构的重要性。”

肯定了胖大妇人的某一方面,少女继续说道“回到你此刻营造的幻境,出于掩盖真实毒针的目的,你足足幻化出了超过一万根的针叶子,光操作它们,都要耗费你大量的精力与幻术储备能量,那么留给外形细节、光影明暗与速度变化,以及赋予每一根单体的不同气息上面,想想都知道没剩多少。光靠堆砌数量,掩盖不了细节方面的缺失。随便扫两眼,再用心感受一下气息,就能分辨出哪一些是假冒伪劣产品,哪一些是真正抹着剧毒的钢针。”

“说句实在话,幻术的使用,绝非常人所以为的那样,单纯依靠修炼术法、强化意念、拓宽纵深能量场、日常储备好所需的能量就行。想要达成高深的境界,需要平时的日积月累,注意观察生活,留意每一个方方面面,然后在幻化的练习过程中,尽可能做到以最小的代价,模拟出所需场景的一切,才能称得上是活学活用。”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似真似假,似假似真;时真时假,时假时真;是真是假,是假是真。这‘口蜜腹剑境’的所谓四个层次,并非口诀所示的那么泾渭分明、每一层之间都有一条绝对清晰的界限,不过是为了方便修炼时候的理解,而用具体的语言予以描述罢了。若是不能领悟透彻,进而融会贯通,你就是再修炼一百年,也休想达到第二重境‘假作真时真亦假’的圆满地步。至于‘五重幻境’最高深的第五重‘无中生有境’,那可是要炼至‘无为有处有还无’的神圣境界,方能勘破大道。以你目前表现出来的悟性,怕是终生无望。”

少女的语气略带唏嘘,显然对胖大妇人的前景不甚乐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单以挑选幻术攻击的场景合理性一道,你之前选用的‘阴司奈何桥’情景,远比现在采用的‘狂风暴雪谷’要合适得多,既能充分利用室内不大的空间营造适合的背景,人手方面也能量才而用,又不至于像现在般驾驭不住。失败的原因,一来无非是犯了弄巧成拙的错误;二来是运气不好,遇到了小姑奶奶。日后多注意一下细节,也就可堪大用了。”

晨曦竟是面带微笑,一本正经地指点起敌人来。

听到前头一句,詹妮弗相当的不以为然,她向来自负,自从上任以来,业绩是相当的好,遇到再难解决的问题,一旦亲自出马用上幻术,往往只需最基本最粗浅的一二招式,就已是百试百灵,称得上是无往而不利。几年时间下来,就此养成了目空一切的习惯,小觑起天下的英雄来。火候不足什么的,听着就刺耳。

还有,什么叫做“拉出来溜溜”?这是把老娘当成了马,还是骡子来着?

她本待反唇相讥,却不料少女随后的点评,堪称是一针见血,一下子点破了她目前面临的困境,也是她这几年来百般努力,偏偏迟迟难以突破,深感困惑不解的地方,尤其是谈及“真假”二字的起承转合,简直就说到了她的心坎里面去,颇有茅塞顿开之感,于是便按捺下焦躁急迫的心情,强迫自己继续往下听。

“呵呵,说得轻巧。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听来的,关于幻术的些许皮毛理论,就敢到老娘这儿来班门弄斧,也不怕人笑掉了大牙。”

好容易忍耐到最后,詹妮弗讥笑着反驳道“夸夸其谈。既然把老娘的幻术说得这般不堪,何不动手破来看看?说到纸上谈兵,王事学院的那些白面书生,怕是比你这丫头要强上几分。按你这么说,万一见到了他们,老娘岂不是要一一膜拜不成?”

秉承“输人不输阵”的敌对宗旨,胖大妇人撇撇嘴,哂笑着怼了对去。

“就知道你不服气,深渊来者嘛,出了名的‘死鸭子嘴硬’,不在南墙上撞个头破血流,就不懂得回头。你这犟驴脾气,倒是满符合出身的。”

嚣张地晃晃手指头,晨曦带着狡黠的笑意,说道“那就如你所愿,试试好了。不过,一会可别怪小姑奶奶出手太重哦。”

“就你废话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胖大妇人一只手臂扬起,呼喝道“且看老娘这招‘万箭穿心’,去!”

随着她铿锵有力的话音落下,寒气逼人的万余根“钢针”,气势陡然又是一升,通体浮起莹莹的蓝光,亮度比早前还要亮多两到三分,整个小小山谷之中,瞬间响起“嗖嗖嗖”连成一片的尖锐呼啸声,单一根飞行的声音确实不大,然而数量如此之大的“钢针群”,几乎在同一时间朝着一个娇小的目标发起进攻,又是高速射出,互相激荡造成的巨大声压与锐利声响,绝对能把胆小的人给直接吓死。

无奈晨曦的胆子不但天生就很不小,而且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很快就奔着“包天”的程度直线上升,恐怕至今连“害怕”二字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都很难具体描述出来,人家压根就没经历过,让她怎么描述嘛!

眼瞅着如雨点般爆射而至的钢针,少女是见猎心喜,干脆扣起纤纤玉指,做出弹指的准备,嘴里面还不忘了夸奖敌人一句道“呵,不错,不错!都懂得无论真假,通通要在上面幻化出冰系斗气来了。挨了小姑奶奶一顿训,总算知道要注意细节,孺‘女’可教也!”

说着,莹莹白光泛起,笼罩了她的全身,算是对声势浩大的攻击,做出了反应。看斗气外放的厚度与亮度,多少有些敷衍就是了。

一句老气横秋的赞赏,来自一名如此年轻美貌的少女,害得詹妮弗一个踉跄,差点就闪了老腰,刻意维持的“高手高手高高手”造型与表情,便这么被少女破了功。斗嘴斗了半响,她终于意识到,再被少女随意牵着鼻子走下去,聆听她的“谆谆教诲”,自己迟早要呕血三升而亡,只好赶紧收敛心神,专注操控进攻了。

第一根钢针,已然带着冰冷的气息,射到了晨曦的眼前,针尖直奔她清澈而漆黑的眼眸,射中了,绝对是变成瞎子的唯一下场,劲儿大点的话,都能直接贯穿大脑,一击毙命。

然而少女连眼都不眨一下,就这么面带笑容,瞪大眼睛看着钢针呼啸而来,任它射进了眼珠子里面!

面部的斗气护罩,似乎没有起到任何的防御作用!

一声“哎呀”的惊叫,发自灌木丛中的伊森先生,从旁“观战”的他,此刻完全站在了少女的一边,比身处幻境正中央的当事人还要上心,一见钢针命中少女的眼睛,那可怜的小心脏顿时吓得“砰砰”直跳,小腿肚子一个劲儿地猛抽,当即两脚就是一软,眼前一黑,直接就跌坐在地上。这倒和怜香惜玉扯不上任何关系,无非是心理素质太差,以为“靠山”已经完蛋导致的自然反应。

面对同样的状况,詹妮弗却是冷哼了一声,不管不顾的继续发动进攻,短短的几息之间,数百根尖啸着的针叶子,已齐齐没入了少女的身躯之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如少女所评价的那样,无论暴风雪掀起的背景衬托如何逼真,“钢针”飞行突击的声势如何浩大,幻觉攻击一旦被看破,实际效果就等同于零。她甚至干脆闭上了双眼,定于风雪之中的娇小身影,犹如暴风雨侵袭下的海面小舢板,随时就可能被巨浪所覆灭,微弱淡薄的护身斗气,彷如风中的蜡烛,轻易就会熄灭。

可看少女的神态,却是无比的气定神闲。

要是她愿意开口吟唱的话,说不定能唱出一曲美妙动听、高亢嘹亮的《海燕赞歌》来,有了胖大妇人以毕生功力幻化的漫天风雪,翱翔的海燕,定不负人们给予的勇敢不屈之由衷赞美。

“妙极了!”

詹妮弗强忍着心头的快意,脸上故意露出恼羞成怒的表情,大喝一声,双臂连连晃动,十指快得仅剩一团残影,针叶子一根接着一根,前赴后继地扑向风雪中伫立的娇俏少女。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少女越是托大,她反而越有偷袭得手的可能。须知过万根针叶子幻影里面,可是偷偷裹着数十根货真价实的毒针,每一根毒针的上面,都染有足以毒倒一头大牯牛的猛烈毒素,以少女娇小玲珑的体型,一根就足以致命。

与此同时,詹妮弗胖大的身躯,突然消失在了风雪之中。

一时间,这狂风呼啸的山谷,便只剩下娇俏的少女,独自面对着暴雨般的袭击。

得到施法者的全力催发,空中的无数幻影开始加速,闪烁着蓝色光芒的钢针,于空中汇合成一道道溪流,进而汇聚成许多股蓝色的洪流,奔涌向前。流向也不再是单纯的笔直冲击,而是生出许许多多的变化来,有的升到少女的头顶前方,然后如同瀑布直泄而下;有的曲折迂回,眼看已从侧面流过,突然就猛地拐了回来,突击少女的腋下或者身后;还有的化身为龙卷风,绕着少女的娇躯上下盘旋,任何一个角度,都有可能是攻击发起的方向。

空中随之发出惊涛拍岸一般的巨大水声,轰然作响,仅是一刹那的工夫,多少道蓝色洪流便淹没了少女的娇躯。

晨曦仍然不为所动,直到一根外表普通的钢针,裹在外观几乎完全相同的幻影洪流里头,射至了面前,她才举起了扣起手指的小手,朝着袭来的钢针轻轻一弹,动作仿佛是在弹走花瓣上面落着的小雨滴般,轻柔而又优雅,唯恐不小心伤到了娇嫩的花瓣,同时嘴角微微翘起,透着贵族少女独有的恬静与风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叮”的清脆之声出现了,耳力足够好的强者,还能从呼啸的暴风雪之中,找到那后续的极微弱“嗡嗡”回响,高速射出的真正毒针,就这么被少女从密密麻麻的无数虚假目标里头,找了出来,轻松化解。

狂暴的风雪与奔涌的洪流底下,一动一静,一刚一柔,一轻一重,对比是那样的强烈。

随着少女柔荑的迅速晃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声又一声“叮”“叮”“叮”的脆响间或响起,暗藏于无数幻影底下的毒针,一根接一根的落在了少女的脚边。此际的少女,犹自一脸的从容,吹弹可破的俏脸,圣洁的有如天上的神祇。

然而,隐于暗处的詹妮弗,一张抹着厚厚脂粉的胖大圆脸,终于忍不住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来,若不是担心笑声会暴露身形,她多么想纵情大笑,好抒发心中的狂喜。

借助狂风暴雨般的凌厉攻势,她真正的杀手锏,已悄然降临到少女的身上。

无论洪流再怎么狂涌,暴风雪依旧不曾停歇,鹅毛大雪里头,两朵洁白晶莹的雪花,正与不知多少同类一道,被狂风吹得四处飞舞,毫无规律可言,却恰恰在最合适的时机,来到了晨曦的颈部边上。

一边各一朵。

少女天鹅般曲线优美的颈项之上,隐隐有一条淡淡的青色线条,那自是她的动脉所在。

随风漂浮的两朵雪花,陡然加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八十二章p;p;动弹不得

不管毒性有多烈,想要最高效的发挥“见血封喉”的作用,将毒素注入目标身上的动脉,都是不二的法门,高速流动的血液,会将毒素带进心脏,届时哪怕高阶级别的牧师及时赶到,也是回天乏力。

何况“砸场子”的少女,显然是孤身一人前来,并无强力后援。

詹妮弗用老了毒针,前期精心铺垫了许久,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和表情,一步步堪称精妙无误的微操下来,终于迎来了眼前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意念操控底下,紧紧贴着雪花下方隐藏的毒针,朝着少女秀美的颈部刺了过去!

区区几寸的距离,连一眨眼的工夫都不用,少女或许连被蚊子叮咬一口的轻微触觉都没出现,大功便已告成。

胜利来之不易,为了尽量品尝难得的喜悦,詹妮弗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住少女的俏脸,敌人身中剧毒之后拼命挣扎直至断气的整个过程,向来是精通幻术的她,最看重、认为最值得回味的一段,尤其是敌人饮恨咽气的最后时刻,惊恐、不甘、愤恨、无助等等诸多复杂情绪,往往会一一浮现并凝固在同一张脸上,此等美妙的情景,定当仔细咀嚼、回味才是!

就在毒针即将触及少女肌肤的一瞬间,晨曦微微张开的小嘴巴,突然飞速冒出了一小段晦涩的咒语。

尖锐呼号的风暴,本身是为了迷惑和干扰敌人的耳目,混淆视听,此刻反倒影响了詹妮弗的判断,她似乎看到了少女的嘴唇蠕动了一下,没等她眨巴眨巴双眼,分辨出是否错觉,令人诧异的一幕便出现了。

“封!”

咆哮的浪头与狂风之中,以少女所在之处为中心,方圆两米以内的整个立体空间,突然呈现出匪夷所思的停顿状态,没等胖大妇人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一个六棱柱状的透明晶体,自少女的体内浮现出来,初始只不过是等身大小,朦朦胧胧,看不真切,随即便疾速扩张到直径两米之多,完全透明的晶体,看似单薄到极点,却仿佛巍峨的高山,透着坚不可摧的意志,一经登场,便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对着少女身外的一切横扫过去!

什么冰冷刺骨的凛冽寒风,什么大气磅礴的蓝色狂澜,什么扑面而来的漫天雪花,以及隐藏在雪花下面的致命毒针,一切明的暗的,见的人的见不得人的,通通在这股横扫千军的霸道力量下面,粉身碎骨,荡然无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

竟然是七阶的冰系防御法术,“封禁”,而且还要是瞬发的!

看着六棱柱状冰晶的外头,依旧是冰天雪地狂风暴雪外加奔涌不息的“针叶子”洪流,犹自不甘心的冲着少女的方向杀去;六棱柱状冰晶之内,则是一个干净、整洁、安详平和得犹如修行人洞天的清净所在,詹妮弗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傻愣着不知如何是好。

这是她布下的幻境,为了操控一切细节,她强大的意志力已经外延到了极限的地步,界限范围内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都避不开她的灵敏触觉,因此她很确定,眼前发生的异状,既没有外来力量的干扰与侵入,也没有魔法卷轴或者更珍贵的便签点燃时,必定出现的微弱火光。

那就要命了。

一名尚未成年的绝色少女;

一名集战士的力量与刺客的速度诸般优点于一身、战力惊人的高阶武者;

一名能够瞬发高阶法术的法师?

达成中间两者中的任何一项成就,并且安到最前面的“未成年”这个基础之上,都只能令人羡慕妒忌恨的得出,天才中的天才之结论,再考虑到天赋异禀血脉强悍传承异变之类的理由,麻痹一下自个受伤的幼小心灵,多多少少还能接受。然而连最需要时间沉淀的法师,也被同时加持到一个前提底下,就只能让人绝望地仰天长叹,悲呼一声天道不公啊!为什么不是我!

控诉还没正式发起,詹妮弗就原地跳了起来,被汤汁泼湿的头发尽数胡乱飞扬,肥胖臃肿的高大身躯,以超越常理的高速进行着移动,身影不住闪烁,空气中,她那两条大肉腿划动的无比飞快,虽说跳跃的高度连两米都不到,但是效率很高,身影每一次起落,少说都有四五米的直线距离,而且走的是毫无规律可言的“之”字与“日”字型结合的诡异路线,诠释着逃命效率远比形象重要无数倍的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因很简单,她这头仍在腹诽,隔着薄薄的冰晶,那头的少女便睁开了双眼,目光炯炯有神,正正落在了她的身上,自以为借助高深幻术、潜藏得无懈可击的她身上。

眉心处的微微刺痛,证实了敌人不仅看破了她的行踪,而且直接予以了锁定,攻击随时就可能发起!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熟知人族兵法的胖大妇人,立马开始了逃亡之旅,深知情况很是不妙的她,要么不出脚,一出脚就爆发出平生最快的速度来。

“狂风暴雪谷”的幻境仍然有效,这儿本来就是詹妮弗的主场,幻境之下的真实贵宾室,最初的方案即是由她拍板确定,之后任何一次的调整,要么由她亲自发起,要么经她批准后实施,不夸张地说,她闭着眼睛也不会走错路。

哪个位置放有点缀用的四时花卉,具体有多少盆,分别朝着哪个方向摆放,下面的架子有没有外伸的脚架部分,飞奔着路过的时候别给绊倒了;

哪个位置长着一棵名贵的树木,胸径多大,是否长有树冠,能否遮挡少女的视线,别以为人家看不见躲在树后面的自己;

哪个位置安放着范德罗与莉莉两位设计大师合作的“巴塞罗娜椅”,那是专供贵客所用的,半开放式空间,占地面积颇为不小,四周还有超过半个人身高的灌木丛环绕,注意要跃起来跨过去;

哪个位置是备受欢迎的秋千架,四面围着的帷幕有几重,贸贸然高速闯进去,会不会被纱质的帷幕给意外缠上,从而影响了逃跑的大计。毕竟应自个儿的要求,这些特制的帷幕既要保持轻薄半透明的特点,以配合客人需求营造“朦朦胧胧最”的欢乐意境,又要拥有足够的韧度,省得某位贵宾一时半会玩的兴起了,随手一扯就撕破,让不让他赔似乎都不对;

哪个位置的小径拐弯处,坐落着一座高价采购得来的“太湖”牌山石,质地坚硬,可别一头撞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个位置是水池的所在,水虽说不深,但一定刚好来到常人的胯部附近,那才符合“水战”的情趣需要,千万不要一脚踩进去,否则必然会拖慢整体速度

最重要的是,左侧那间玻璃房子的门,是要向外拉开的,无论如何也不要紧张之下,拼命向着里头使劲推开导致暴露方位!

所谓是“移步换景”,又所谓是“曲径通幽”,深得毗迩尼帝国园林与建筑营造精髓的此处,按照詹妮弗的精心规划,构造成了别具一格的欢爱场所,几乎每一个地方,都别有一番味道,不愧是城中最出色的男人销金窝。诸多的内部装饰,反而无意中成了她逃命时可以借助掩饰身影的“障碍物”。

前提是不要弄巧成拙,自行栽倒在那些不起眼的地方。

仗着熟悉地利,詹妮弗在一瞬间就规划好了逃亡路线,仅仅用了两步,便通过了“奈何桥”。尽管她与伊森先生的目标都是道路尽头,那间精致的玻璃房子,然而机智的“汤姆三叔的小屋”真正拥有者,又岂是大部分时间眼里只有女人的小个子贵族可比?为了迷惑可能追击的少女,她刻意选择了一条令人眼花缭乱的线路。

刚刚踏足木地板铺就的小路,胖大妇人就朝着另外一边的秋千架跑去,三两步从微微晃动的帷幕间隙穿过,她竟然又从另一处的帷幕边上窜了出来,一头扎进了假山的后头,紧接着,反向折回到灌木丛里,通过“巴塞罗娜椅”的角上空位,再迅速绕道前往水池。

全程离主要的通道,铺着上等柚木地板的蜿蜒小路,绝对是能有多远就有多远,倒是将大部分的障碍物都给利用上了。

看着微微泛起波纹的池水,詹妮弗“怦怦”乱跳的小心脏,才稍微平静了一点点,小池子对岸不远的树后,透出了一角晶莹的绿色,那里正是玻璃房子的所在。出于色泽协调统一的考虑,建于此处通道上方的小房子,玻璃等主材采用的都是与树木颜色一致的绿色,无非深浅程度略有不同。

全速冲刺、突然的停顿转向,然后再启动加速,多次重复这一过程,再加上无比复杂和凌乱的路线,使得她的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不过她却很有信心,相信经过一番如此曲折、繁琐而又大违常理的逃亡步骤,对贵宾室很是陌生的少女,早就被各种乱七八糟的小场景给绕晕,远远甩在了后头。身后并未传来少女的脚步声,即是明证。

于是急奔中的詹妮弗,深深吸了一大口气,便准备纵身一跃,第一时间越过水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点三米宽的小池子,高速助跑之下,绝对是一步跨过的结果。

问题是,晨曦一点动身追赶的意思都欠奉,面对逃亡者标志性的肥硕背影,少女好整以暇的翘起了嘴角,静静地计算着敌人的速度、高度等参数,觉得时机成熟了,纤纤玉指一伸,朝着努力保持隐藏状态死命飞奔的敌人,点将过去,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已然诵念起咒语来。

如同方才那次一般的淡定从容,连声调都没什么变化,只是声音实在太轻,即使敌人近在咫尺,也听不清楚咒语的奥妙之处。

“定!”

一道微弱的青光从少女的指尖涌现,一闪而过,再次出现的时候,已是追至了詹妮弗的身后。此刻的她,恰好跃至了小水池的上空,升到了最高点,同时也是水池正中间的位置,速度,恰好也是最快的时候。

按照这样的速度,仅需半秒钟的工夫,她便能安然踏上对岸的地面。

很可惜,詹妮弗没能如愿,正当她脸上刚开始浮现欣慰的笑容时,眼角似乎看到了一抹绿色。与此同时,一个绿色的倒五角锥体,以底部锥口朝上,锥角朝下的方式,将胖大妇人的整个身躯,都给尽数包在了里面。

说时迟那时快,晶莹通透的绿色光芒一阵闪烁,仅仅“嗖”的一声,构成五角锥体的数十道小儿手臂粗细、代表着生机盎然旺盛无比的藤萝,齐齐向着内头收紧,竟然像捆粽子那样,将詹妮弗肥胖臃肿的,当成了大号的粽子馅,顿时给包裹的严严实实,再也动弹不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八十三章p;p;看出端倪

奔袭中的战马,最害怕遇到什么?

泼天迎面射来的弩矢,羽箭?或者是正面一字排开阻拦的鹿砦?

以上都不是。

正确答案是,无良到极点的绊马索。

哪怕只有一道。

若是战马能够开口说人话,它们一定会咬牙切齿、无比坚定地告诉人们,和同样缺德容易造成终生残疾的铁蒺藜相比,绊马索绝对是它们生平最最痛恨的东西,而且没有之一。

须知高速奔跑中的战马,一旦被绳索绊倒,马失前蹄就不用说了,都形象到能以惯用成语的面目出现,实际情形该多么普遍和惨烈,可想而知。要命的其实还在后头,绊马索的两端通常不会绑的太紧,否则过分绷直了容易被骑士发觉,往往发动之后,相对较松的那一端会被战马强劲的冲击力给拉扯开,然后悲剧就这样产生了,遭受外力作用的绳索会被马腿扯着高速打转,从而一圈又一圈,绕到战马的腿上,直到将中招的马匹前后蹄都给捆在一起。

速度越快、冲击的力道越大,捆的就越紧,越难解开。

这给战马带来的伤害,基本上无可挽回,一头重重的栽到地上,没被直接摔死摔残,都要被后面踏上来的同类活活踩死。

此际詹妮弗就“享受”了一回当先战马的崇高待遇,人体高速冲刺跳跃底下,惯性同样不是好耍的。

“我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詹妮弗愤怒中带有几分委屈的呼喊声响起。

正在埋头夺路狂奔的她,一头从半空倒栽了下来,双腿蓄满的力量太大,前冲的势头更是迅猛,猛然中了法术的招,于是便迎来了“倒栽葱”的唯一倒霉下场。

别看晨曦那个“定”字说得轻飘飘的,不带一丝烟火气,颇有几分人畜无害的样子。这木系法术嘛,名字听着就比较斯文秀气,无非是拿来加快植物生长、确保营养均衡长得更加茂盛的辅助功能嘛,怎么都比杀气腾腾张扬跋扈的火系、金系法术要中正平和些吧?

不好意思,那是错觉。

与木系斗气类似的道理,既然有幸名列“五行法术”的光荣行列之中,地位牢不可破,自然意味着与其他各系的法术一样,拥有十分强大的战斗力和使用功效,否则早被踢出局,除名了。远的不说,一旁的水系主要分支,冰系斗气早就跃跃欲试,“彼可取而代之”的念头,都已经公然写在了脸上,可惜足足谋划与努力了几千年,混到今天也没成功过。

木系法术一经正式施展成功,往往便意味着生生不息、源源不断,韧性充足的天生优点,会自行发挥得淋漓尽致。就算施法者暂时断开了联系,不再具体微操,也能维持原有的法力效果颇长一段时间。

没有外力施加影响的话,这种持久的“疗效”,包括“泛植物系”必备的应激反应,会令承受者明白什么叫做痛苦不堪,甚至是痛不欲生。

开始死命挣扎的詹妮弗,就亲身体验到了这一点。刚一中招,她就拼着内伤,暗中怒喝了一声,体内的斗气疾速外放,加持到四肢上头,整个躯体的力量瞬间暴涨了几倍之多,双手双脚向着外头一抻,就欲挣脱开来。

没想到随着她的迅猛发力,绿色的藤萝感受到了“猎物”的意图,也开始同步加大束缚的力度,听了颇觉得牙酸的“咯吱咯吱”声中,每一条藤萝都在出力,默契而娴熟的进行了快速收缩,从植物表皮的色泽转为墨绿色这一结果来看,显然是诠释了一把什么叫做“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的含义,结果就是詹妮弗用力憋到眼珠子都瞪圆了的地步,不但未能从藤萝的捆绑之中解脱开来,反倒被捆的更加紧,每一根藤萝都深深勒到她那身肥肉里头。虽不能语,但植物的触觉很灵敏,一察觉到猎物的心脏乃是发力之源,负责胸部的那几根藤萝镇压得尤其起劲,害得詹妮弗连呼吸都成问题。

眼前已是水面,不断摇曳晃动的反光告诉她,与池水间剩下的距离连“咫尺”都不够了,没法子,受限于体型和重量,原本跃起的高度就不足两米,挣脱失败浪费时间之后,落水已是必然结果。

“不要”

抗拒的凄惨呼号刚开始,便被池水无情的打断了,保持着头下脚上的被动姿势,詹妮弗“扑通”一声,重重砸进了水池里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超大号的肥胖躯体,顿时掀起了一阵“巨浪”,水花泼起飞溅得四周到处都是,直接连累了周边的花花草草。

俗话说“爬的高、摔得惨”,换成“大肉球”跳得高摔下来,结局也是差不离的,谁也不用笑话谁,好不到哪里去。

面部与水面来了个很是“深情”的暴力接触,皮嫩肉厚的胖大婆娘,也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下意识的高声叫嚷起来。无奈头部先扎入水中的后果之一,便是整体平静的池水,并不因她是此间主人而有所优待,照样不留情面地挡住了那张破嘴后续的呼喊,阻止她发表诸如“我草泥马”之类的真挚问候语句。

口鼻之中一连灌进了好几口水,常年保持温热的池水,直冲进肚子里头的滋味,一样的不好受。

詹妮弗一个激灵,从咒骂的状态切换到呛水状态的她,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温水池子,乃是专门提供给贵客们“水战”的情趣所在,而那该死的伊森先生,甚是爱好此道,从今早到现在,已经和戴安娜在内的多位美女,在此“深入浅出的嬉戏”了好几回之多!

作为城中最高档的服务场所,每日定时清洁水池、彻底更换一次干净的池水,乃是必须认真贯彻落实的工作,然而考虑到消费群体非富即贵,尤以贵族居多,客人的个人作息时间一向与众不同,此项后勤保障作业,通常是放在寅时进行,免得打扰伊森先生这类“情景爱好者”尽情享受。

这也难怪,贵族嘛,大多数热衷于颠鸾-倒凤的“传统正业”,这日夜自然也连带着颠倒起来,他们又不用考虑生计方面的事情,“日出而作、日落而栖”乃是平头老百姓才过的苦日子,委实离他们的现实生活太过遥远,三楼贵宾室这等极具针对性的服务场所,当然要以贵族老爷们的作息为准绳才是。

我勒个去的!

一想到水中充斥着小个子贵族,以及麾下金发女郎等资深执业人员分泌出来的大量私密体液,胖大妇人就涌起了极其强烈的呕吐冲动,刚喝下去的那点温水,比专门催吐的药剂还要灵验,肚子立马开始翻江倒海地闹腾起来,喉咙一阵剧烈抽搐,刚刚闭合的嘴巴和鼻子,下意识又张了开来。

于是乎,更多带有令她无法忍受成分的温水,又一次争先恐后的通过上述两个通道,涌进了她的肚子里面。

这下子可好,呼吸困难直接朝着窒息的严峻地步迈进。

晨曦施施然走到池边往下看的时候,入眼就是詹妮弗被呛得直翻白眼,捆成一条大号“面包卷”的躯体无奈地左右摇摆,随时可能窒息而死的悲催一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是又好气又好笑,连忙让跟在一旁,大气不敢喘上一口的伊森先生下水救人。不然的话,堂堂的“汤姆三叔的小屋”实际拥有者,城中大名鼎鼎的詹妮弗“妈妈”,非得溺毙在自家半人高的小水池子里头,说出去都没人相信。

“这才多大点事儿,闭个气的粗浅工夫都不会么?若是小姑奶奶走慢些,你这胖婆娘岂不是没命了?”

晨曦责怪道,语气很是不屑。她可没想到池水里头还藏着龌蹉之处。

作为始作俑者,她好选不选,偏偏选取比较罕见的木系高阶定身术--“捆圣之藤”,自是有其深层用意。

五行法术里面,能够达到“定身”效果的当然很多,单是木系里头,都有十分常见的“麻痹术”、“夹生板”、“荆棘之牢笼”等多种可供选择,东瀛岛倭国的法师更是骨骼清奇、脑回路异常,他们根据本国的实际情况以及传统喜好,开发出极具特色的“龟甲缚”,能够瞬间将目标,特别是女性目标五花大绑,捆成一颗粽子,供其鱼肉。

这上述的任何一种,单纯从实用性判断,都足以将詹妮弗给牢牢束缚在原地。

然而“捆圣之藤”却最能体现藤类植物“一根筋”的死脑筋作风。别的同系法术,即使是出了名让敌人难堪的“荆棘之牢笼”,外观上有着将目标当成狗关进笼子里的侮辱性嫌疑,多少还能稍微活动一下手脚,转动转动脖子,至少呼吸是能够基本保证的。当然了,“龟甲缚”例外,能不能要看法师的心情,功夫到家与否。但论起“固定”的绝对程度来,这么多种法术打包加起来,遇上“捆圣之藤”,怕是都要说一声“小弟甘拜下风”。

无他,管你目标是男是女,块头有多大,当时正在做着些什么样的动作,倒五角锥体一经发动,那数十根强劲的藤萝便会一拥而上,瞬间将目标手脚贴身捆住,上下绑紧了朝两头一扯,整个身子便硬生生给“捋直了”,简单粗暴到极点的一番折腾过后,目标只能摆出一根“人棍”的凄惨模样来。除了脑袋瓜子里头还能大致正常运转,动都动不了,什么威风都扫尽了。

一如方才的詹妮弗,僵直的身体导致她只能一沉到底,想坐起来吸一口新鲜空气都不行。

可怜此刻的她,根本没能力回应少女的责问,只顾抻着脖子,死命朝外头呕吐,无奈眼泪、鼻涕与口水喷得到处都是,喉咙里头“咿哦咿哦”不断,就是吐不出多少东西来,憋得她一双眼睛尽是血丝。

晨曦这才想起来,“捆圣之藤”出了名的霸道,被彻底“捋直了”的人,整个身子动弹不得,光靠内脏器官单独运作,是没能力完成“呕吐”这么一个貌似简单的动作的。不禁是哑然失笑。

随着少女解开法术,詹妮弗二话不说,立刻跪倒在她面前,双手撑地低着头,拼了老命的朝外头呕吐。她那颗大脑袋上下起伏,剧烈之程度,让人不由得不深为佩服,胖成这副模样,跪着肚子都快能碰着地了,竟然也能做出如此深度与高频率的动作来,不愧是从事特殊行业的高层管理人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除束缚之后,她这回可算是吐了个痛快,颇有种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的趋势,足足吐了有一炷香以上的工夫,直吐到黄色的胆汁都流出来一小滩,才终于告一段落,撅着个肥硕的大屁股趴在那儿,像条死狗似的大口大口喘气就不说了,竟然还默默地流起了眼泪来!

背靠深渊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

这算哪门子的毛病?不就喝了几口水么,有什么好委屈的?洁癖么?

少女也觉得奇怪,当然关注点完全不在一个维度上,她双目一凝,深深看了詹妮弗两眼。

按照常理,人都快窒息了,早该憋得满脸通红,甚至是青紫色的那张面孔,怎么可能依旧白白胖胖的,毫无一点应有的迹象,难不成胖大妇人的神经与呼吸系统,也有着特殊的地方?

随着少女眸中闪起光芒,“真视之瞳”的威力再次显现,这一看,便看出了端倪。

深渊来者的伪装术,果然了得,很有几分天衣无缝的意思,丝毫不让楼下的海族亨利沃特诺斯专美。

“话说你这身皮脏死了,看着就恶心,是乖乖自个儿剥掉呢?还是说,要小姑奶奶亲自动手啊?”

晨曦清冷的声音,从詹妮弗的头顶传来,平静中,满满的杀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八十四章深渊恶魔

骂阵,乃是两军交战之前的必备传统节目。除非是遭遇战、袭击战或者夜间暗斗之类的特殊情况,否则的话,两边大军摆开阵势,堂堂正正的进行交锋,都要先行展开骂阵的步骤,权当热身。

一来么,是为了提升士气。

某位哲学家曾经说过,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越是志向远大的政治家,越是需要伟大的胜利进行烘托,用敌人尸首垒就的京观有多高,可供炫耀的武功就有多大;

生活在大约同一时期的历史学家则总结出,战争是最能体现社会组织能力,以及综合国力的人类行为,而且没有之一;

艺术家则一致认为,战争是视死如归的崇高精神,与天才灵感的火花碰撞之下,通过力量的尽情表达,于尸山血海之中诞生出来的伟大壮举与行为艺术。看似残忍血腥的厮杀过程里头,每一步、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无上的暴力美学精髓,诠释着生与死的灵魂拷问。豪壮的呐喊、凄厉的惨叫与低沉的哀鸣,正是画家、吟游诗人等不同种类的艺术家汲取灵感的源泉,用之不竭;

轮到掌握话语权的政治家发表见解,他们会一脸凝重地告诉人们,战争乃是维护利益的必然过程,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只要能够获得最终的胜利,一切的牺牲都是值得的。然而他们永远不会公开表态,口口声声所说的利益,到底是谁的利益,是老百姓的利益,亦或是统治阶级贵族老爷们专属的利益;

倘若由经历战火洗礼的真正军事家来负责描述,他们定会不屑一顾地摇摇头,竖起食指用力摇晃着表示,不是有意侮辱谁,事实上,上述说法通通都是放屁!简直是臭不可闻!说话的这些人,都是些如假包换的混蛋、无病呻吟的草包,要么是坏,要么是蠢,也有可能兼而有之,总之哪儿凉快滚哪儿去!

战争的真正实质,无非是解决尖锐矛盾的终极手段,比拼的就是谁的拳头大、谁的拳头更硬!或者直白的说,谁赢了,谁说话就算数,谁就是正义的一方!其它的什么,都是扯淡!

为了赢取最后的胜利,战场上不择手段,才是最符合实际的做法,怎么靠谱怎么来,怎么有效怎么做。

骂阵因而应运而生。通过公开斗嗓门与合法骂娘,提升己方士气的同时,尽可能打击敌人的士气,对于势均力敌的双方来说,无疑是投入少、产出大之举动,惠而不费,堪称是一本万利的不二法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政治家十分看重的宣传战法,强调师出有名是一个道理。

这二来么,是出于恢复体力、转移注意力以便放松心情的综合考虑。

人一过万,人山人海,漫无边际。越是规模大的会战,排兵布阵展开阵型越是需要时间,斥候、轻骑兵、重骑兵、重甲步兵、弓箭手、投石车队等,诸般兵种混合依次排开,每一个军阵的先后及左右次序不得有误,比组装一台精密床弩还要麻烦。无他,小心谨慎才不会自乱阵脚,才能有效发挥各自的长处并配合邻近部队。往往曙光初现离开营房开始摆出阵列,到了日上三竿还没彻底落成,顶盔贯甲汗流浃背,再加上紧张、恐惧等负面情绪的必然影响,管你是新兵蛋-子,还是老兵油子,体力的消耗远比平常厉害得多。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骂阵的重要性了。

一干大嗓门隆重登场,先冲着对面竖起中指,一番污言秽语“深情问候”敌人全体,外带着从精神上与敌人的女性至亲进行“坦诚的交流与深入的灵魂接触”之后,在场战士无不咧开大嘴淫笑起来,紧张的情绪便在不知不觉间逐渐消失。

心一静,动起手来都觉得倍加神清气爽。

若是能让己方的战士觉得,自家乃是正义的一方,必定得到光明神的庇护,此战必胜无疑,更是会平添出几分力气来。放到生死搏斗的特殊天平上,这额外多出来的三两分力气,可就显得无比的珍贵了。

万一出现某种异常,导致这项传统节目缺席,通常会让参战的双方将士深感遗憾,心头空落落的,像是丢了什么重要东西似的。

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多没劲?比地痞流氓都不如。

无下限的泼妇骂街,也就造就了一批声音洪亮、市井出身的士兵在战场上大放异彩,信口雌黄、颠倒黑白、无中生有寻常见,造谣生事、道听途说、牵强附会几度闻。“我草泥马”、“龟孙子看什么看”之类的问候语,常常中气十足的出现在两军阵前,你来我往,此起彼伏,喊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高亢嘹亮得足可绕梁三日。若是得到己方牧师施加“大声公”这一神术予以增益,穿透力保证杠杠的不说,覆盖范围更是囊括全场,绝对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谁都听得见。

然而无下限不代表无底线,有些禁忌之语,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再脑残都不能够。尤其是一军之统帅,与敌人再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之仇,轻易都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如说“一会落在老子手里,通通坑杀了你们!”

这自家赢了还罢,万一要输了,而且是大败亏输全军覆没了呢?遇上杀红了眼凶性大发的敌人,借题发挥公然杀俘怎么办?不都是你丫的刚才叫嚣过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很合理嘛!贪图一时口快,岂不是悔之晚矣?

同样的道理,江湖上也是有用的,万万不可随意轻慢。

伊森先生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听到少女轻飘飘的这句话,再看看那张娇俏到祸国殃民的小脸蛋,依旧笑眯眯的,没什么凶戾之气,他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直上冲到头顶,冰冰凉的,腿肚子是一个劲儿地打哆嗦,垂在身子两侧的手,开始按捺不住的颤抖起来,到了最后,干脆整个人打起了摆子。他苦着脸,企图稍稍挪开几步,离大煞星晨曦稍远一点,却根本有心无力,做不到。

我靠!至于这么狠么,竟然要活剥了詹妮弗的皮?!

他记性不错,当然也记得,两人先前斗嘴的时候,詹妮弗很嘚瑟地说了句,少女胆敢坏深渊的好事,当心被她抓住了生吞活剥。可问题在于,那不应该是正式动手之前,敌我双方互相龇牙咧嘴,灭对方士气、长自个威风时说的场面话,也即是废话么?除了过过嘴瘾以外,什么实际意义都没有。这架都打完了,是时候坐下来喝杯茶,心平气和的谈谈赔偿金的问题了,至于玩真格的么?

显然没有人告诫过他,深渊来者所说的每一句“玩笑话”,最好就当成真的,否则一旦身为敌人的它们下起死手来,心理落差太大,接受不了。

果然,专注的目光紧盯下,詹妮弗打起了冷颤,连牙齿都开始“咯咯咯”地不住打架。

“嗯?小姑奶奶可没时间陪你磨蹭哟。”

少女冷笑着,催促道。这个时候,形同催命,任何人类皮一剥掉,就万难生存,深渊来的也不例外。

詹妮弗猛地一抬头,望向晨曦的双眸,流露出的尽是难以置信的恐惧,泪水充盈了她的双眼,悄然诉说着无尽的祈求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奈,这会子求饶已经晚了,迎接胖大婆娘的,是少女那平静如水的表情。詹妮弗一身肥肉四下乱抖,嗫嚅了老半天,才颓然垂下胖大的头颅,认命道“我我自己剥,我自己剥。不敢劳您的大驾。”

语气是那样的低沉与凄凉。

她就这么乖乖跪在地上,低着头,开始有规律的颤抖起来,起初还不明显,两三个呼吸以后,全身抖动的频率,快到了伊森看不清楚的地步。

“啪嗒”一声,詹妮弗那足有好几圈的颈间肥肉,率先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来,就在这一刹那,她脖子上油腻的白色肌肤,突然便朝着两侧迸裂开来!

小个子贵族吓得一声尖叫,挣扎着往后头倒退,可惜手脚酥软底下,顿时跌坐到地上,他连忙捂住眼睛,唯恐被溅出来的血花给喷到脸上。

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皮开肉绽之后,别说鲜血飞溅的经典恐怖场面欠奉,几滴血珠儿缓缓渗将出来都不曾见到,就连正常皮肤下头,应有的白色脂肪、红色肌肉以及青紫色的大小血管,种种正常“人状”生物应该具备的体内组织,也都完全不见踪影,暴露出来的,是一片雪白之物,貌似人体表面的皮肤。

若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裂缝里头呈现的肌肤,无论是色泽,还是质地,都要远比原先外头油腻腻的那一些,看起来要粉嫩光滑的多了。

伊森先生这才恍然大悟,所谓“这身皮”,原来是指詹妮弗穿在外面的伪装之物,难怪她愿意自个剥除,也不早说一声,害得他差点就尿了裤子!

诸如火苗爆裂般的“噼啪”声不断响起,裂纹从胖大婆娘的颈部,一直延伸到她的屁股沟那儿,一眨眼的工夫,厚厚的半透明脂肪状表皮像一件连体衣般轻轻卸落,嘤咛声中,一具前鼓后翘、腰肢纤细曲线无比动人的雪白胴-体,便这么呈现在了晨曦与伊森的面前。

这才是詹妮弗的恶魔真身。

没有尖利弯曲的头角,只有一双可爱迷人的尖尖细长小耳朵,不时轻轻颤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嶙峋突兀的骨刺,只有一身丰满修长的动人曲线,无声息地散发着诱惑之力;

没有恐怖狰狞的羽翼,只有一对小巧而奇特的黑色翅膀,犹自微微扇动;

没有鱼鳞状的甲片盖满面部,只有二八少女般娇俏妩媚的脸蛋,无需言语便已道尽风流;

唯一稍显特别的,是她屁股后头那根油光水滑造型别致的长长黑色尾巴,不时上下左右地摇晃着,稍稍透露出她内心的强烈不安,自然也同时暴露出她深渊恶魔的真实身份。问题是这根尾巴长得位置极为关键,恰好就在屁股沟的尽头,很容易就让人胡思乱想,生出拨开尾巴看个究竟的旖旎念头。

饶是如此,就拿这一身雪白到极点的娇嫩肌肤,万里挑一的傲人身材,衬以她无比娇艳的相貌,便足以让世间的绝大多数男人昏了头,刻意忘却她的非人类一面。

一如此刻呼吸急促、眼冒红光的伊森先生。

小个子贵族狠狠吞了口唾液,他敢指天发誓,平生从未见过如此诱人的尤物,如果堕落到黑暗面,就能拥有这般千娇百媚的可人儿,与她畅享鱼水之欢,他情愿就此放弃人族身份、永堕魔道!

看着因为摆出跪姿、倍显曲线优点的詹妮弗,伊森的脸颊使劲跳了两下,好不容易才按捺住捶胸顿足大哭一场的冲动。和眼前的尤物相比,曾经令他迷恋多日的戴安娜,连庸脂俗粉都算不上,简直就是一头又老又丑的母猪,根本不值一提。进而再一想,如此倾国倾城的美女,足足在身边晃悠了好几天,自己却有眼无珠错过了一亲芳泽的大好时机,小个子恨不得将自己这双黄金狗眼给抠出来,一脚踩烂。

就连一贯挑剔的晨曦,似乎都颇为欣赏詹妮弗的色相,啧啧连声之余,少女专程绕着敌人上看下看,左瞧瞧右瞧瞧,如同打量某件稀世珍宝那样,看得是相当的仔细,赞赏中略带诡异的眼神,直盯得跪在地上的詹妮弗飞红了脸。少女后来还特地伸脚,踢了踢地上那一大团脂肪状的东西,这才点点小脑袋,夸奖道“没想到啊,藏在粗鄙表皮下面的,竟然是这么一副精致诱人的皮囊,真真是我见犹怜。所谓‘天使面孔、魔鬼身材’,说得就是你了,不愧来自魅魔一族啊。”

“咦?话说你怎么光着身子,里面连件小肚兜也没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着詹妮弗评头品足完毕,少女突然察觉到不妥之处,一脸呆萌地问道。

“我我”

可怜魅魔都不知该如何解释,羞得那叫一个无地自容,巴不得将脑袋藏进胸前的峰峦里面去,嗫嚅了老半天,她终于扭扭捏捏地回答道“奴家、奴家从来就没想过,会有暴露身份的一天。再说了,里头穿着亵衣,不好打理卫生”

说到后来,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尾巴都不好意思的卷成了一团,勉强剩下黑桃形状的尾巴尖儿留在外头,缩头缩脑的,一如羞赧的魅魔本体。

若非晨曦拥有超人的听觉,还真听不清楚魅魔在说些什么。

看到原本游走在黑暗地带,手头沾染不知多少无辜者鲜血的“七杀门”组织者之一,竟然如同未出阁的小姑娘那样,羞答答的低着头,乖乖回答问题不说,青葱般的手指还不自觉的绞在一起,往日满嘴粗口与荤话、以“老娘”自居的詹妮弗,竟然淑女般的自称起了“奴家”来,伊森先生的脑海里面,突然响起了某位矮矮胖胖的资深美女鉴赏专家的传世名言,不住激荡回响,震得他呆若木鸡

“女人终究只是女人,不管多么刁蛮狡猾的女人,一旦脱光了衣服,就再难玩出花样来!”

果然是“古龙”诚,不我欺也!(注此处绝非笔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八十五章p;p;循循善诱

看着可纯可欲,完美将魅惑与清纯融于一体的詹妮弗,伊森的一双小眼睛,已是痴迷一片。

何须刻意施展法力,魅魔只需抛个媚眼,便能令其挥剑自刎,心甘情愿踏上死路。

“知道哪儿露馅了么?”

少女背着双手,问道。

“嗯只顾着盲目追求宏大和逼真的效果,忽略了细节。”

魅魔这会子倒是虚心了许多,立即应声答道。依她想来,这可是少女方才特意指出过的,算是最为正确的“官方”答案,以之报上去总错不了。

“哪一方面的细节呢?”

晨曦继续追问。

“哦”魅魔一脑门的黑线,左思右想,想了好一小会,怎么也想不起来,只好耷拉着头,苦着俏脸回答道“这个么,请恕奴家愚笨,急切间真想不出来。”

“都说了‘细节决定成败’,想要幻化出符合实际的场景,就要重视各个方面的细节。大到整个架构,小到里面的每一片树叶,都要务求自然与真实,这必然少不了平日的积累,抱着一颗平常心,对人间俗世的生活、对大自然万物的细致观察,否则便会谬以千里。哪怕‘阴司奈何桥’的场景,远非常人所能经历,却也不违此理。”

“懂得用身边的牛头怪,幻化成阴帅阿旁,本是一招妙棋,算是充分利用身边的一切。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忽略它手头的兵器,人家阴帅的手里头,可是持着一柄钢叉,连神殿的雕像都是如此。刚见到那把双刃巨斧,小姑奶奶差点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女笑吟吟的,魅魔却很不好意思,自以为少女已落入了自己彀中,得意的很,原来从一开始,敌人就瞧出了破绽。

“还有啊,让那头懒牛动起来,别光知道吃了睡,睡了吃。”

晨曦指了指犹自昏厥的牛头怪,撇撇嘴,一脸的嫌弃,道“这都养出一身的肥膘来了,临急临忙抹上层油,死命吸气收肚子、憋肱二头肌,就能冒充阴帅出场了?阿旁力能排山,身材出了名的健硕,让他知道是这么头憨憨在扮演他,有辱他的伟岸与光辉形象,非跑来狠狠收拾一顿假冒伪劣产品不可。”

詹妮弗顺着少女的手指看将过去,果然,失去知觉的牛头怪,加之撅起屁股倒地的不雅姿势,小肚子早已掩藏不了,明显地凸了出来,忽略那颗硕大的牛头,和寻常的地痞流氓几乎一个模子,顿时那叫一个恼火,暗暗发狠,“只要操不死、就往死里操”的御下之法看来很有必要,事后非将牛头怪往死里操练不可,八块腹肌乃是最低标准,十二块也不嫌多,免得今后再次丢人现眼。

或许是上司充满怨念与愤怒的目光,呈现出了实质性的效果,也或许是长期不锻炼造成的中年油脂男体质影响,光着上身的牛头怪,对低温的抵抗力下降的厉害,忽然打了个冷战。

彼此的距离不算远,冷颤似乎能够传染,魅魔突然一个激灵,望着伊森脱口而出道“奴家明白了!他手里头不该拿着锁链,而应该是‘哭丧棒’!”

这里所说的“他”,自然是指冒充白无常的小个子贵族了。

晨曦一路势如破竹杀上了三楼,连三人组也耽搁不了多少工夫,魅魔除了马克隆主事和牛头怪,手头再无可用的高手,便将贵宾室中流连的他也拉了壮丁,无奈此人本领着实稀松,魅魔生怕他关键时刻拉稀,只好抱着“废物利用”的宗旨,安排在了最后。

锁拿企图逃跑的阴魂,确实属于阴帅“白无常”的职责范围,问题是都凶蛮到敢和阴司地府对着干的地步,又岂是手拿锁链的普通阴差所能轻松解决?谢七爷谢必安的“哭丧棒”,正是这么一件法力惊人的兵器,煞气之盛,再牛逼的阴魂都受不了当头来上一棒,名气之大,堪称是妇孺皆知,连信息闭塞的偏远山村,随随便便找个老妇人问一句,都能准确的说出名字来。

然而魅魔偏偏就在常识方面,又一次栽了跟头。

“总算没笨到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晨曦“夸奖”了魅魔一句道,无奈望向对方的眼神里,满满的“怜悯”意味,道“仅仅是这样吗?人家谢七爷的帽子上面,写着的可是‘一见生财’四个字。我看你是想发财想到魔怔了,脑袋里头全是‘发财’两个字,连七爷的个性化标签都给生生改成了‘一见发财’。”

“若是七爷本尊在此,说不定要和你好好探讨一番名誉损失费的问题。”

戏谑的目光、揶揄的语气,魅魔的小嘴巴一瘪,赶紧又低下头去。

仅在伊森先生这里,就犯下足足两个错误,不被敌人看破才怪!何况是遇到少女这等人物,“学富五车”这个成语都不足以描述她知识上面的深厚造诣。

然而晨曦没打算收手,又接着说道“比起他们,你身为整个场景的操纵者,自个身上露出的破绽才最要命!”

詹妮弗愕然的抬起头,张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知道‘孟婆’的出身么?”

少女摆出资深教授的架势来。

“不是说,‘孟婆’乃是地府的公人,专司熬制与分发‘孟婆汤’,并非单指某一个固定的人选么?盖因人世间的痴情女子,放不下心头的爱人,为了见上最后一面,甘愿承受孤独守在奈何桥执行公务。只需守到心上人阳寿已尽、前往阴司地府报道的一日,心愿已偿的她,方才将手头的职责交给下一位痴情女子,转世轮回?”

魅魔很是疑惑,眨巴眨巴着大眼睛,萌到家的模样,惹得一旁的小个子贵族心头又是一荡。

晨曦瞥了一眼两者,从詹妮弗自然而然散发出的魅惑之力来看,她自诩此前无往而不利,可不是夸夸其谈随口吹法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呀,问题就是出在这儿啊!”

点了点魅魔的脑门,晨曦的嘴角翘起一个迷人的弧度,踢了一脚詹妮弗身下那团白花花的“肥肉”,嘲笑道“都说了是痴情女子,泪尽而亡,死前想必是终日茶饭不思,消瘦到不成人形。你早前这般壮硕的体型,心该多大啊?”

“噗嗤”一声,即便是身处惶然与恐惧底下的伊森先生,一时间都笑喷了。

狠狠瞪了一眼落井下石的旁观者,魅魔羞恼得连脖子都变得一片通红,粉脸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连忙拜倒表示知错、臣服。一身的傲气与自信,早如暴露在夏日的冰块,看上去坚不可摧,实则嘚瑟不了多会,便消融得无声无息,荡然无存。

所谓的“算无遗策”,真相是错漏百出,完全经不起推敲。

“好了,起来吧。”

少女一声轻笑,说道。

费了许多口舌,一步一步敲打下来,正是为了彻底降服心高气傲的魅魔。这年头人才最值钱,“魔才”同样难得,似这等天然就具备强大魅惑力,又兼具不俗力量、速度与耐力的魅魔,几乎没有什么先天的缺陷,即使在恶魔的族群里头,也算是不可多得。若是收服了她,对于诺尔默哥哥下一步的发展,说不定能有所臂助。况且“真视之瞳”之下,少女还瞧出了一些潜藏于表层下面的重要之处。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名叫詹妮弗康纳利飒秋芭丝。”

晨曦问的自然,魅魔答得流畅,一问一答之间没有任何的延迟或者凝滞。此刻魅魔就站在少女面前,微微低头一脸恭谨,双手自然交叉收于身前,叠于一起的白嫩手掌放在腹部的下方,既稍稍遮掩不着寸缕的敏感娇羞部位,又恰到好处的表示出对少女的恭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看上去似乎都很正常。

旁边的伊森先生却是暗自警惕。

他爱好广泛,对各类的冒险家传记或者游记尤为喜好,根据记载,恶魔遵守的规则与人间的大不相同,忌讳之处相当的不少,万万不可等闲视之。

例如初次见面彼此互道姓名,放在人族,不过是平常之又平常的一件小事,乃是正常交往礼仪之一,也是良好的开端;可是此举放到恶魔之间,性质就大不一样了。

恶魔各有领地,不同族群的恶魔,领地间隔通常也很遥远,为的就是尽量减少争端。离开自个地盘的两头同一性别恶魔,第一回见面,不狠狠打上一架看看谁更厉害,分出个高低来,已然算是不错的开始。通常来说,在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恶魔世界,偶遇的恶魔会遵循以下的“交往”步骤

第一步,先用凶狠的目光盯住对方,与此同时,有羽翼的张开羽翼,爪牙锋利的亮出利爪和獠牙,头上长角身躯魁梧的竖起毛发,总之有什么依仗的便亮出什么,伴随着或深沉、或尖利的吼叫,龇牙咧嘴互相恐吓一番,显示一下自家的强大与尊严,再正常不过了;

经过初步试探,等到稍弱的一方主动让开通道,点点头,轻声说出自个的名字,而对方也愿意点头致意,回报以自个名字的时候,流血冲突便很可能不会上演。这算是第二步。

到了第三步,则是双方保持警惕,维持相对足够的距离,然后面对面的交换位置,再接着同步倒退出一段足以确保大致安全的距离,期间也没发生偷袭之类的异常,才是挥手告别的一刻。一段未来可期的不错友谊,已经宣告踏上正轨。

下一回碰面,两者间就很可能出现这么一番对话

“我亲爱的乔治布什大人,您最近还好吗?”

“原来是尊敬的威廉克-林顿大人,承蒙您的挂念,一切还好。您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亲热万分的语气、彬彬有礼的寒暄,难掩彼此提防的实质。不同种类恶魔间的私人关系与交情再好,都不会轻易向对方透露自己的全名,那不仅意味着暴露自家的底细,更意味着彻底的放弃戒备。只要得悉对方由族名、祖名与个体名字组成的真实全名,另外一方就等于知悉了对方的弱点,从而拥有了全面压制的可能,一旦现实需要进行决斗,很容易便能置其于死地。

比如说上面的对话里头,前者的“威廉”与“克-林顿”之间,最为重要并且刻意省略的“杰斐逊”,后者“乔治”与“布什”中间,专门隐去的“沃克”,乃是两头恶魔各自的祖先名字,也是它们需要时刻注意保守的秘密,所谓真实的血脉之力,才是它们霸道力量的真正源泉,轻易不得泄露。

至于雄性恶魔应该对雌性恶魔保有绅士风度的说法,从来都不曾存在于它们的思维里面。诸如詹妮弗这般的尤物,若是缺乏强大的战力作为自保,遇上了实力更胜一筹的雄性恶魔,经历“袒裎相见与深入浅出之交流”之后,被强行掳掠回去当压寨夫人的结局,才符合恶魔世界的优良传统。

换句话说,魅魔老老实实报上全名的做法,等于向少女表示雌伏,而且是毫无保留的全方位雌伏,只要少女愿意,随时都能要了她的小命。

虽说以少女表现出来的恐怖战力,要达成同样的目标,无非多费一些手脚就是了,连多点周折都实在算不上。

小个子贵族突然觉得口干舌燥,目光又在魅魔的娇躯上面来回逡巡,忍不住想入非非起来。

既然知道了魅魔的全名,是否可能,将眼前的尤物彻底收归己有呢?眼瞅着少女对自己的态度颇为友善,这么想一点都不过分吧?

“可我怎么总觉得,你似乎年纪还小,到底出阁了没?别是连及笄之年都没到吧?”

晨曦的提问,打断了伊森的意淫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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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这头问,那头目光有意无意的,在詹妮弗的纤腰上面逗留了一阵,看得魅魔下意识夹紧了双脚。

“回您的话,奴家还要再过三年,方到及笄之时。”

魅魔羞涩地回答道。

这算什么,一头尚未正式成年的魅魔,擅自跑到人间兴风作浪来了?

“看样子,心大的不止是你,貌似连你家魔主也犯了这个毛病,而且还挺严重。”少女摇着头,揶揄道,“该不是人手紧缺到了这种地步,小丫头片子都要奔赴前线,承担打探消息的重要使命吧?”

“不是不是不是”

魅魔连连摆手,很认真的试图解释。

“噢,不是?”少女夸张地瞪起眼睛,脸上分明是一副根本不相信的神情,“既然不是公派,那就只剩下私自偷渡一说了。说说看,自个偷偷跑到这儿来,到底藏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别跟我说,你是爱上了某位人族少年哦!”

最后一句故意拖得长长的,八卦之火已然熊熊燃起。

天生擅长蛊惑人心、善于使用精神类魔法的魅魔,意志力与精神属性该是何等的强大,竟然会为了人族的英俊少年而头脑发昏,冒着生命危险,上演一出跨种族的真挚恋情,想想就刺激,结局如何反倒不那么重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都不是!这人间不比他处,对恶魔来说最不友善,奴家又怎敢偷偷犯戒,擅自跑到这儿来呢。”

詹妮弗被晨曦戏耍得一脑门的黑线,耳边仿佛有数十只硕大无朋的乌鸦在到处乱飞、振翅聒噪,连忙说道“奴家乃是奉我家魔主之命,到比兹尼斯王国公干而来。”

“至于年未及笄就外出办事,只能怪奴家出身不好,想要替家中弟妹搏一个晋身的资格,故此主动申请。”

说到这里,魅魔的神情黯淡了几分,脸上的光泽都隐隐有所减少。

“你究竟来自何处?”

眼前的魅魔明显有什么难言之隐,少女也收起了嬉笑的一面,严肃起来。

表面上说是公干,却要披着一层厚厚的人造脂肪与仿真皮肤进行伪装,不用问都知道,她必定属于不能公开身份的潜伏人员之列,万一被人族识破,十有没有享受外交豁免的权利。

“奴家来自第十二区。”

魅魔说着,眼眶都红了,螓首一低,双眼直勾勾地看向自个的脚尖,诱人的纤腰扭动着,想是要掩饰内心的酸楚与不安。

“第十二区,莫非是‘牺牲之地’?”

晨曦一声轻叹,望着魅魔的目光,头一回变得柔和起来,唏嘘道“难怪你甘愿以身犯险。你可知道,依照千年前定下的规矩,未经光明神教许可,任何恶魔出现在人间,无论有着怎样充分的理由,都属于严重的挑衅行为,必将受到最为严厉的制裁。即使常驻毗迩尼帝都的恶魔使者,也无法将你从火刑柱上解救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奴家明白。”詹妮弗点点头,说道“出发之前,我家魔主就特地叮嘱过,人族的眼中,魅魔乃是万恶不赦的魔中之魔,最为贪婪、邪恶与善变,必须坚决予以镇压和毁灭。万一身份败露,奴家只能自求多福,设法努力自救。倘若失手被光明神教擒获,公派的同族使者,绝对不会承认奴家之流的存在。”

她惨然一笑,道“个中的轻重与凶险,奴家自然晓得。无奈奴家出身卑贱,全族都被划入堕落之魔里头,按律只能充当牺牲,永无出头之日。趁着千年之变的当儿,奋力搏一把,或许尚有帮弟妹们改变命运的一丝可能;若是不搏,就只能永远沉沦下去了。”

身体的细微变化,往往能表现出心绪方面的波动,魅魔身后那条黝黑光亮的长尾巴,已随着她越来越低沉的语气,耷拉了下来。

“光凭你舍命付出,便能拯救全族的未来?”

少女质疑道。

恶魔世界出了名的绝情和残忍,深渊自然也不例外,然而有压迫的地方就有反抗,面对企图颠覆统治的举动,深渊之主一如既往的采取了铁血镇压一途,叛变的血腥味尚未散去,不分主犯和从犯,不分种族和数量,血脉的远近与年龄的大小更是不加考虑,所有幸存下来的反叛者,通通被贬为最低一级的“牺牲者”,划分到深渊之中十二个地处偏远、环境极为恶劣的区域之中居住。而作为惩罚的终极招数,每隔三十年,便会从各区抽取一定数量的适龄男女青年,或者说雄性与雌性恶魔更加合适一些,来充当献祭的祭品,也即是通常所说的“供奉牺牲”了。

想要逃脱天生就拴在脖子上面的无情枷锁,只能指望给魔主卖命,换取获得自由民身份的可能,哪怕这种可能十分的渺茫。

深渊之主,向来不是以宽宏大量而著称。而这,正是晨曦表示怀疑的原因。

“当然不是。”

詹妮弗神色黯然,苦涩地回答道“差事若是办成了,奴家能给全族换回三个赦免的名额;就算办砸了,只要事后能证实奴家乃是以身殉职,也能换来一个单独赦免的机会给弟妹们。多少也算有所回报。”

“值得么?”晨曦皱起眉头,问道“把小命都断送掉,也只能换回区区一个赦免的名额。这一换一的,未免太不划算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是值不值得的问题,而是责任在肩,非做不可的问题。”

无精打采的魅魔抬起头,脸上忽然涌现几分坚毅的神色,她说道“奴家身为长姐,就要为家中的弟妹们着想,哪怕只能帮她们其中的一个改变命运,总比一股脑儿的干等着抽签送死要强。”

“深渊本就不是什么适宜居住的所在,第十二区更是穷山恶水,产出极为贫瘠,令人难以生存。我族的体质向来不以强悍而著称,先天背负着叛变失败的重压,再不找准机会搏一把,怕是不等被抽中了丧命,迟早有一天,也要活生生被恶劣的环境吞噬干净。”

说着说着,詹妮弗炯炯有神地望向少女,双手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反正左右是个死,奴家宁可死在光明神殿前的圣火柱子上,也不愿意像头牲畜那样,洗干净了身子,乖乖跪在深渊圣狱前头遭受割喉放血而死,太他妈的憋屈了!”

“明白了。”

少女很是怜悯,故意忽视了魅魔最后的爆粗举动,她从袖中掏出两块小木牌,递给了詹妮弗,问道“这两块‘七杀牌’,是你发出去的吧?还记得是谁委托的么?”

魅魔躬身接过了两块黑色的小木牌,仅仅看了一眼手中的信物,詹妮弗便很肯定的说道“记得很清楚!”

这头说,那头一只白里透红的素手朝着边上一伸,一扯,迅雷不及掩耳底下,便将伊森先生给揪到了晨曦的面前,朗声说道“这厮正是委托人!”

“哦,真巧啊!”

少女恍然大悟,娇笑一声,道“原来就是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点,轻点!别拽耳朵,疼,疼!”

小个子贵族痛得眼泪都差点飙了出来,他除了竖起耳朵全程旁听以外,什么事都没干,既不敢插嘴,也不敢离开,怎么都没想到,事情最终又扯到了他的身上,一时间傻了眼,只好强笑着说道“敢问有何吩咐?”

他的小心脏很不争气地加速跳动起来,少女活动手腕和肘关节的动作,加上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没什么,有点小事,需要好好问问你。”

晨曦眉头一挑,淡淡的表示道。

比起大难临头的伊森先生,瑞沃宋的境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用难兄难弟来形容,应该是比较贴近实际的。他“嘶嘶”连声,拼了老命的吸气,只是进入肺部的新鲜空气,却不可避免的越来越少,脸憋得发青,并且向着发黑的方向迅速演变,人离窒息已然不远。

乡下人都知道,“牛前马后,万万不可靠近”的忌讳。在某些曾经发生过悲剧的地方,这种忌讳甚至上升到了禁忌的程度。

但是很可惜,瑞沃宋乃是澶品尔城本地人,土生土长,打小就在贫民窟一类的地方厮混,缺德事干得很多,偏偏就没干过正经的庄稼活儿,自然也不懂得这句看似粗俗的话里头,所蕴含的生活哲理。

蛋痛就够难以忍受的了,何况是“蛋碎”?

他牵着晨曦那匹神骏的大白马,脚步轻快,心情舒畅的几欲引颈高歌,开头一如他的想象,很顺利,直到一人一马来到街头的转角,也即是他早前忽悠少女时所说的,专供贵宾拴坐骑的小巷子入口之处,情况便发生了变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马不愿意走了。

仿佛知道壮汉走错了路那样,它朝着侧面的小巷子连连摆首,口中“咴咴”不已,说什么也不肯跟着壮汉继续朝前走。

瑞沃宋于是傻眼了,一边不停地发出“咿”、“嘚驾”之类的驱赶马匹口令,一边拽紧了缰绳使劲往身边拉,企图将“发呆发傻”的白马拉动,重新上路。

然而少女的坐骑如同中了邪似的,不管壮汉如何呼喊,同时生拉硬拽,就是站在原地不肯动弹,四条矫健有力的腿往地面一踩,竟是牢牢地钉在原地,直把瑞沃宋累出了一身臭汗,也未能使其挪动一丁半点。

眼见随着时间的流逝,即将进入“作息不正常人类”开始出没的时段,大把大把的金克恩,颇有插上翅膀飞走的风险,瑞沃宋头脑开始发热,一着急,便骂骂咧咧的走向了马的屁股后面。

这牵着不走,推总会动一动了吧?

可怜人与马较劲的整个过程,壮汉都没有察觉,深通人性的白马脸上,露出的竟然是极具嘲讽意味的笑容,看了就瘆得慌。

拍马屁的举动很常见,尤其是没本事或者没脸皮的下属一心讨好上司的时候,拍马屁堪称是不二法门,或者说最好的敲门砖,但通常来说,推马屁股的傻事就少见得很,因为,那要付出惨重的代价,血的代价。

瑞沃宋将满是汗水的粗糙手掌放到白马的屁股上,刚刚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发力向前推,原本和泥塑雕像有的比的白色骏马,突然间就动了,尥起了蹶子!

此举完全超出了壮汉的设想,“噗”的一声轻响过后,一只安着厚重铁蹄的马掌,飞快离开了他的裆部,只剩下眼睛凸出,嘴巴张的老大,一口气偏又吐不出来的壮汉,独自在寒风中凌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抗争了有大约几息的时间,脸皮涨成茄子般颜色的瑞沃宋,双手捂住裆部,猛地跪了下去,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屁股一撅,摆出一副如同三楼那只牛头怪般的不雅姿势,宣告了抗争的失败。

这还真不能怪他,对于人族来说,下体都是相当敏感,却也极为脆弱的部位,即便是女子该处遭受重击,都避免不了倒地不起、短时间内丧失抵抗能力的下场,更别说是男性了。作为生理结构正常的瑞沃宋,惨遭白马踹碎“蛋蛋”的这么一蹄子之后,终于领略到何谓之“蛋蛋的忧伤”了。

他便这么半趴在地上,努力地苟延残喘,诠释着生命力旺盛的重要性。

白马脖子一伸,偏着头观察了一小会,既看清楚了对方眼角滴落的泪水,也看清楚了他狰狞表情中透着的倔强,确认瑞沃宋离“逝世”仍需一点时间,它很不满意,决定再出手帮他一把。

马蹄再次提起,这一回的动作比较慢,看着要比上一回的优雅许多,唯一大致不变的,是力度。

一声清脆的“嘎啦”声,与一声闷哼声几乎同时出现,当马蹄又一次离开之后,壮汉的脊柱,已经在第八节与第九节的交界处,精准无比的被踩断了!

到了这个时候,瑞沃宋终于再也撑不住了,白眼一翻,带着发财尚未成功的无尽怨念,以及一嘴的泥巴,离开了阳间。

死得毫无尊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八十七章息心峰谷

诺尔默睁开了眼睛。

夜色中,他的动作放得很轻,很艰难。由于实在是太疼了,疼得锥心刺骨的那种,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都让少年痛苦得直皱眉头。

此时此刻,他全身浸泡在水里,除了双眼以上露出水面,就连鼻子都藏在清澈的江水之下,呼吸尽可能放缓,往往好几秒种过去,才有一个小小的气泡浮出水面,悄无声息的破开,完成了阶段性吐气的任务。整口废气的呼出,则要拖长到半分钟之久。比起呼气,新鲜空气的吸入更是艰难,只能悄然含一口江水进嘴巴里面,然后默默运转心法,通过提取水中含有的那一丁点氧气,供全身所用。

杯水车薪的氧气输送之下,少年连心脏的跳动次数,都刻意地控制到了每分钟十多下,考虑到仅仅在几息之前,他还处于全身战力运转至最高的实际情况,眼下的转变委实太过骤然,维持生命所需的一切供给与消耗,堪称是达到了极致微弱的程度,以他目前的实力,再稍微减少一点,恐怕就要直接断气了。

身体很疼,由内到外,哪哪都疼,遍布全身上下的大小伤口,横七竖八,数不胜数,毫无规律,偏偏每一道都深深剖开了肌肉,几乎直达骨头的地步,往日看上去无限美好与洁净的江水,毫无阻拦地闯入肌肉组织,甚至是血管和经络中间,使得他深深体会到“痛不欲生”这个成语的真实含义。

一颗斗大的汗珠,顺着少年额头往下流,还未来到脸颊,便渗入了一道斜斜切过眼角的伤口之中,又咸又浓的汗水一进入伤口,痛得他脸颊直抽抽。

但是他不敢伸手去擦,敌人的感觉极为敏锐,洞察力达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稍一动弹,便会暴露出行踪,前功尽弃。

严重缺氧导致他的胸口阵阵闷痛,犹如被一块又重又大的石头死死压住,无法呼吸,眩晕与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明显,眼皮沉重得厉害,眼前隐隐发黑起来。

即使如此,诺尔默依旧按捺住逃离水中的冲动,伤口太多太深,流出来的鲜血,估计都有小半桶了,依靠水流掩盖血腥味,是他目前最明智也最靠谱的选择,同时按照康斯坦丝彼得森老师的教导,牢牢控制自己的呼吸速率,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气息模仿成一块突出水面的、同等体积且形状接近的“石头”的样子。

就像老师当时所揭示的那样,世上万物皆有灵,自然也有着各自的气息,不但能蹦会跳的生灵是这样,就连一草一木,甚至通常被当成是死物的石头,都是如此。每一种生物与物体,都带有属于自身的特殊气息,随着时光,悄然散发在四周的空间里头,不过世人受到自身实力不足、感知迟钝的阻碍,无从分辨出这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忍受着躯体内外的剧痛,少年强迫自己收敛心神,回想着老师提醒过要注意的细节,边专注于模仿石头的“伟大事业”,边尽可能的保持气息方面的稳定输出。再是微不可查的气息,都要维持稳定。

谁见过一块真正的石头,所谓的气息会发生变化的?

光明神在上,保佑我诺尔默逢凶化吉,遇难呈祥!但愿此举能骗过那个可怕的女人,不,应该说是恐怖的存在吧。

诺尔默无声祈祷道。

老师常说“心诚则灵”,越是虔诚的祈祷,伟大的神明越是能够及时感应到,从而伸出援手。眼下极度危险,自当一切从简,加上他时间和精力都严重欠缺,索性连祷告词都给自行缩减到了不合规的地步,相信伟大、慈爱而又宽容的光明神,应该不会在意这一点细节的吧?

夜风吹拂,落在脸上,轻柔的仿佛爱人的抚摸。皎洁的月光洒满山谷,清江、翠谷、群山,美不胜收的景色之中,又带着夜晚的独有静谧,随风传来的花香,淡而优雅,满是春天的气息,生机勃勃,却不会过分的旺盛。

一切是那样的美好,最是适合牵着曦儿娇柔的小手,徜徉在江岸上,呢喃细语。

倘若没有身后那个凶神恶煞存在的话。

“别躲了。乖乖出来受死吧。”

一道听上去清冷,或者应该说是冷漠的声音,在几近寂静一片的江边响起。从声音的方位判断,说话者离诺尔默藏匿的地方,相当的接近,几乎正好就在后背的方向上。只听声音继续说道:“身为男人,死也要死得光荣。像缩头乌龟那样躲在水里头,便能逃脱一死么?真是天真!”

“切!耍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腹诽道,没有理会。幸亏及时想起自个的处境,为免扯动伤口,给明显犯冲导致倒霉透顶的自个带来痛楚,他连撇撇嘴表示不屑的动作都不敢做。

不用查黄历都知道,今天必定标注着“是日岁破,诸事不宜”的字样。早知道就不出门了。

他深信自己从康斯坦丝老师那儿学到了真本领,此际正完美的扮演着一块“顽石”的角色,要是敌人真能在广阔而又繁杂的自然环境之中,轻易找到他的真实所在的话,又何须用言语刺激?倘若被这般粗鄙的激将法骗出来,老老实实站好被宰掉,才是真的天真无邪到脑残的地步。

不认为自己脑残的诺尔默,依旧躲在水里头,忍受着伤痛的折磨。

只是握着剑柄的手,悄然加大了几分力度,斗气无声地输送到手上,做好了随时应变的准备。

“既然选择了宁可窝囊的死在水里头,也不愿意堂堂正正的战死,那就如你所愿,赐你一只水龟的死法吧。”

清冷的声音刚落下,破空之声便已出现,一记电光划破夜空,照着少年的头顶,直劈下来!

不好!真被她看破了伪装!

凌厉的声势、精准的打击方位表明,早前的所谓最后通牒,竟然不是靠蒙的。

“哗啦”声中,水花四溅,少年高大结实的身影,已然从水中跃了出来,向着一侧冲了过去!几乎就在同一瞬间,那道从上而下的闪亮电光,擦着他的身体刺入了水面,霹雳独有的煊赫声过后,掀起了更大的一大片浪花来。

一道洗练的白色光芒,盘旋着直奔清冷声音的所在,速度极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助水底的一蹬之力,诺尔默不仅惊险地避过了敌人的杀招,还顺势挥舞长剑,展开了反击!

“哼”的一声鼻音,与“叮”的一声脆响同时出现。

洁白的羽翼挡下少年劈出的剑罡,瞬间又回到了早前的位置,与此同时,那记刺入水中,激起偌大水花的电光,也回归了原位。

诺尔默站定在江边的实地上,左手一伸,颤抖着,但仍然坚定地与右手一起,共同握住了剑柄。

剑尖直指前方。

他乃是左撇子,左手才是主要的发力臂,然而此时的左手,早已布着好几道深深的伤口,长而笔直,切断了好些经络与血管,任何一道,都足以废掉一名普通武士的大部分战力。少年全靠坚韧的毅力,方能支撑着做出动作,生怕右臂的力量不足,无奈底下,只好驱使左臂一道用劲了。

不仅是胳膊,事实上,此刻的少年,双腿也双双带伤,而且还不轻,纯粹靠着意志力带来的那口气,才能稳稳站在地上。换成是毅力稍差一点的,早就放弃抵抗了。

“还敢说自己不是魔族的奸细!正经人,谁会有那闲心学习假扮‘石头’的招式来?分明是居心叵测,早早就为身份暴露以后的逃亡,做足了准备!”

清冷的声音咄咄逼人,带着上位者的特有高傲腔调,指责起了少年。

诺尔默毫不示弱地看着对面的追杀者,反驳道:“大天使,都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我是人族,如假包换的正宗人族!世代居住在‘谛万领’的普通人族!我家一贯与世无争,根本就不是什么潜伏的魔族奸细!你到底还讲不讲理了?”

伤势颇重,加之艰难地躲避至今,他的状况相当的不好,往日朗朗清爽的嗓音,已变得嘶哑暗淡,充满阴暗滞涩的味道,如同来自恶魔之地,常年不说话的恶魔在刻意模仿人类说话,听着就让人感觉不舒服,倒是颇为吻合对其“魔族”身份的指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的,追杀少年不放的,竟然是一名天使,而且是一名十二翼的大天使!

这是一名高挑丰满,个头几乎不比诺尔默矮上多少的女性大天使,修身的连体裙状银色铠甲,修长结实的双腿,与白皙的胳膊一样,大半覆盖着同等材质的银色护甲;她额头宽广,鼻梁高耸,一双蓝色的眸子,犹如天上的星星般明亮,相貌极美,以人类的标准衡量的话,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既活力四射,又充满成熟的风韵,正是生命中最美好年华的时候;一头金色的顺滑披肩长发,衬托得她英气勃勃,独有的艳丽之余,又透着令人心折的坚毅与英武之气;身后则是六对又长又宽的羽翼,依次排开,正随着深夜的清风,微微摇曳,象征着纯洁的洁白羽毛,充满光明的意味与正义的力量,表面看上去柔弱轻薄,实则坚硬又锋利无比,少年身上的许多伤口,正是拜这些“柔弱”的羽毛所赐。

早前的激战之中,若非诺尔默应对得宜,怕是早被“纯洁的羽毛”凌迟碎剐了。要问他的意见,恨不得扯住这几双翅膀,将这些可恶的白羽给一根一根地拔掉不可。

“还敢狡辩!”

女性大天使厉声叱喝,道:“我教查得清楚明白,你家面上看着老实,实乃魔族派驻我人间的间谍,肩负无比歹毒的重任,代代相传,足足潜伏了近千年。待到近日魔族企图再次入侵,尔等一时得意忘形,方才露出了马脚。如今证据确凿,死到临头,还不乖乖受死,更待何时?”

即使是在喝斥敌人,这位凌空飘起的大天使,仍然一脸圣洁的光辉,毫无狰狞之色,很是注意维护自身女武神的正派形象。

“口口声声说有证据,为什么不拿出来给我看看?说不定是假的呢?你这般恃强凌弱、草菅人命,和所谓穷凶极恶的魔族又有何区别?又如何让我心服口服?”

少年瞪大双眼,嘶声反问道。

“我说过了,我乃是负责动手清除恶魔的战斗天使,将你这等混入人间的奸细一一送入地狱,才是我的使命。调查、复核乃至审讯什么的,与我无关,自有别的天使负责。我只需收到认定你是魔族的通知,即可下手清除。管你服不服气,等下了地狱,你再找机会申诉吧!”

浑身沐浴在正义的光环下面,大天使不容少年再次发问,右手一挥,手中的长鞭便已再次挥动。

瞬间便是满眼的电光闪烁,璀璨一如天上的繁星,将昏暗的四周照得一片雪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仿如白昼的现实,令少年的心直沉到了江底。

这回她一共说了四句话,却足足出了八招之多,将诺尔默的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都尽数笼罩在内,呼啸而来的长鞭,带着威力惊人的雷电力量,照映着脸色苍白的少年,恰如来自上天的惩罚,公正却又无情。

诺尔默怒喝着,长剑环绕身体疾速舞动,动手的一刹那,身体便覆盖着白色的全身甲,斗气源源不断的输送到体外,护卫着躯体。利剑与长鞭的每一次撞击,都震得他胸口直是闷痛,很有一股吐血的冲动,敌人附加在兵器上面的雷霆之力,实在是太过磅礴了,而且无孔不入,无论他如何抵御,用尽了斗气,仍有一小部分力量顺着利剑,冲进了他的体内,四处激荡。

换句话说,他此刻正在熬受电刑的“荡涤”功效,滋味那叫一个。

不是诺尔默不想闪躲,只知道硬挡,无奈是技不如天使,敌人速度少说也超出他一个层次,想避都避不了,也就造成了他一味被动挨打的悲催局面。

“别告诉我你不识字,不懂得写诉状哦。”

嘲讽的话语响起,大天使的嘴角一翘,倒是表现出了很人性化的一面。

可惜诺尔默不这么想,暴风骤雨般的狂攻当中,他正在艰难地左支右绌,试图杀出一条血路来,哪儿来的工夫去反嘲敌人。一连遭受了八次电击之后,他以一个颇为狼狈的“驴打滚”,躲到了一颗大树的后面。

“撕拉”声响起,就在少年原先双脚站定的地方,一道白色的光芒切开了地面,留下了一道深度达到三十厘米以上、长度超过一米的裂痕来,正正体现出大天使羽翼的劈砍威力。

不过诺尔默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连回头看一眼都没有,这样可怕的杀招,今晚已经上演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任何一次避不过去,不是开膛破肚,就是缺胳膊少腿的下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少年站起身,他便觉得眼前一花,面前闪现出一条线条优美的小腿,银光扑面,势不可挡的抽了过来,同时听到了女大天使那清冷到极点的声音,她冷笑道:“这回看你往哪里躲!”

来不及躲开了,诺尔默只好硬着头皮,右手横握长剑,左手手掌放平,紧紧贴住剑身,同时双腿微微下蹲,呈现弓箭腿的姿势,好用尽全身的力气来抵挡这记鞭腿。

他很清楚,以此际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虚弱状态,胆敢用剑刃的方向迎击,别说割伤不了敌人的小腿,另一侧的锋刃被反撞回自个的身上,才是最为可能出现的一幕。

果然,先是“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连续好几声木头断裂之声,一连撞断了三根普通人大腿粗细的树枝,少年根本控制不了身体的去向,翻滚了好几回,终于重重撞在一棵大树的树身上头,然后直直地栽倒到地上。

诺尔默只觉得天旋地转,他呻吟着,张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顺便将吃进嘴巴里面的泥土和青草,通通都给吐了出来,又是郁闷又是无奈。

这一刻,他想起了父亲的叮嘱:

女人天生就不是理性的生物,万一她们不讲理,千万不要试图和她们沟通讲道理,要第一时间远离她们,有多远就离多远。否则的话,后果自负!

诺尔默很想哭,他决定,只需今夜逃得了性命,一定要禀报父亲,告知他自己的感悟:

别说寻常女人不讲理很要命,应该立即有多远就逃多远,有多快就跑多快;遇到不讲理的女大天使更要命,她们找茬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试图解释,必须马上、立即、第一时间全力逃跑,否则连小命都保不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八十八章p;p;战斗天使

吐槽归吐槽,逃命才是第一要务,都火烧眼眉毛了,还光顾着抱怨,想变成烤猪不成?

少年强忍全身的剧痛,手一撑,便朝着一侧翻滚而去。

伴随着明亮的银光闪烁,“锵”的锐器破空声回荡在高大的乔木林里,给诺尔默造成严重心理阴影的羽毛,又一次奔袭而至,对准了他落地之处狠狠剁下!亏得他躲避及时,不然的话,地上那条深而长的割痕落在身上,一刀两断的效果都很可能出现。

太没天理了,身上长着羽翼的怪物见的多了,就是没见过翅膀还能弯曲着,特意绕过大树之类的障碍物朝后头劈砍的!

这算什么,环保天使么?

诺尔默皱着眉头腹诽了一嘴,不等身子碰到地面,斗气已瞬间在背后形成一层又软又厚实的护罩,甫一接触地面,少年便脚跟一蹬,向着出发的位置又滑了回去。

那儿有一个椭圆形的凹陷,正是方才他从上方重重跌落所砸出来的,按照常理,此刻他应该奔着翻滚的方向不断加速闪躲才是,反向操作,很可能给敌人一个小小的“惊喜”。

果然,一道电光破开黑暗,笔直地命中了距离诺尔默大约十米处的一块石头,顿时飞溅之声大作,半个人高的坚固石头,直接炸裂成了无数细小的石块,向着四面八方乱射出去,稀稀落落掉到地上的碎石,少说也覆盖了方圆几十米的范围,堪称是无差别射击的典范。

“奸猾的小子!”

女大天使高挑的身影从大树后头闪现,嘴角一翘,又好气又好笑地评价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着预判的位置击出的长鞭,已经回到了她的手上,本应洞穿少年身躯的一击,落空造成的结果,便是如今少年撒丫子狂奔的背影。

诺尔默一脸稚气的长相底下,是十分丰富的战斗经验,机巧灵活的应变,和层出不穷的各式伎俩,更是和他“正气凛然”的憨厚表情,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看似简单到幼稚的应对技巧,竟让以击杀恶魔强者为使命的战斗天使,都生出一丝“老鼠拉龟-无从下手”的感慨。

不过也仅仅是感慨而已,光靠这些小技巧,仍然不足以抵消实力上面的鸿沟,无非是将败亡的结局,稍稍往后推延一点点。

宽大的羽翼稍一扇动,离地飞行的女大天使,便顺着少年的逃亡方向,追杀了过去。她的速度委实惊人,快到了令少年都深深为之忌惮的程度,枝繁叶茂的乔木,千万年生长于此,延伸出去的枝枝丫丫,与宽阔的叶子一道,共同营造出遮天蔽日的效果,加之深夜,月光再怎么明亮,也无法透过层层树叶的阻隔,照亮此间。离开地面飘移,听上去虽然潇洒,却不见得比地面奔跑限制更少。

然而高挑丰满的战斗天使,根本就没受到任何的影响,哪怕她一旦张开便面积超大的十二张翅膀,仅仅半收在身后,也显得无比灵巧,一闪一闪之间,就已移动到了下一个较大的空间,进退从容,连一片树叶都没蹭到。光对比这一点的话,显然比带起不小动静的少年要强得多。

速度越快,呼啸声越是凌厉,越是直接暴露具体的位置。

战斗天使蓝色的动人眼眸,精准地锁定了不远处高速奔跑的少年,只有修炼至圣阶以上的修为,方能从她的一双蓝眸子之中,察觉到一丝异常。事实上,她眼前的一切,无论是两三个人才能抱得过来的粗壮树身,还是错落在乔木之间的山石,又甚或是偶然路过的竹鼠之类的小动物,都被分门别类地予以标识、处理,按照不同的类型,呈现出不同寻常的一面。

比如说拦在路上的树木,此刻落在她的眼中,不过是一圈淡淡的光影,外面当然仍是乔木的正常轮廓,疾奔于林间的少年,身形正从后面露了出来,即使他与女大天使之间,足足有着两棵参天大树的阻隔,其一举一动,所有细节,仍然逃不过敌人的视线,影响不了判断。

原因很简单,变成透明的一切障碍物,又怎么可能妨碍女大天使的追踪呢?

何况,鲜血正从少年的身上不停地滴落,简直是给嗅觉无比灵敏的战斗天使指出一条明路。以她的能耐,闭着眼睛都不可能跟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少年绕过一片山石,三拐两拐的,明明是向着右边的石头跑过去,一绕过身前的巨石,转眼之间,却突然变成了朝着左侧的小山岗跑去,声东击西的战术运用的极溜。追击者不屑地摇头笑笑,自言自语道“小兔崽子,花花肠子可真不少。以为这样就能从我手上逃脱掉了?可惜呀,不过是雕虫小技尔。”

双手看似没有多大动作,她左边的六张翅膀却已升了起来,外侧夹杂着丝丝银光的白羽,如刀般直立竖起,劈出。

诺尔默正冲的飞快,意识已然伸开到了极致,附近百米方圆的种种事物,几乎可说是纤毫毕现,正按照设想逃往更加茂密的原始森林一侧,忽然警兆大升,一股极其凌厉的杀机,无声无息的自面前的黑暗之中直扑过来。

此前毫无声息,听风辩位的功夫,竟然无从施展!

好危险!

一片漆黑当中,少年来不及深思,匆忙使出一个“铁板桥”,上身于刹那间后仰,同时挥剑朝着左肋下方砍去,动作说不出的别扭。

“锵”的一声金属脆响,被巨大的迸裂轰鸣声,以及紧随其后的尖锐呼啸声所掩盖,浓密的白烟升腾而起,迅速弥漫在林间,将诺尔默也一起裹在里面。

足有成年人身高的一面弧形白色“刀墙”,就这么擦着少年的胸膛掠了过去,距离实在太近,羽翼外侧的丝丝缕缕银色线条,都已清晰可见,锋利的边缘剖开了护身的斗气战甲与外袍,超高的速度导致了剧烈的摩擦,一连串的电火花次第亮起,几乎点燃了少年体外的护体斗气,接近烧焦的糊味顿时浮现在空气里头。

“刀墙”一路肆虐,到了最后,连肩膀的装饰兽头都给一把掀飞。

过程相当的凶险,应对稍有差池,少说也要付出一条左臂的代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诺尔默没有时间后怕,更没有时间庆幸,方才避过的只是正面的杀招,轻松击穿巨石的长鞭,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狰狞歹毒,直奔少年的腋下软肋而来,鞭身缠绕着同样可怕的电光。

正是感应到石头后方隐藏的巨大危险,少年权衡之下,拼着直面身前的羽翼,也要将长剑运到左肋抵挡,否则便是身躯被一举洞穿的下场。

霎时间,剑罡对上了雷霆。

呛人的烟雾之中,一团小小的白色风暴涌起,少年高大强壮的躯体猛地弹了出来。可惜从他略带狼狈的背身姿势来看,显然颇为不妙,乃是整个人被动的给击飞了。人尚在滑行,喉头一甜,又是一口鲜血直喷,溅得衣襟和左近的野草上头,星星点点。

他的右手抖动得厉害,长剑横在胸前,宽阔的剑身“嗡嗡”直响,跳动的幅度竟似比他的胳膊还要严重,传送到手上的力道之大,几乎让他握不住剑柄。

诺尔默惨然一笑,咧嘴之时,鲜血顺着牙龈往下直淌,往日气息阳光的脸庞,此刻隐隐带着几分凄厉绝望的神情。

长鞭一击之威,恐怖如斯!

眼见再不做些什么,兵器就要自行跳跃离去,少年的眸中闪现坚毅的神色,心一横,干脆一把握住了剑刃!

密集的抖动声急速减少,鲜血顺着锋刃流下,控制住长剑之余,他的左手手掌,已然被划出好几道深深的伤口来。一身精湛厚实的斗气,钢铁般坚硬的躯体,丝毫阻挡不了切割的巨大力量。

少年仿佛没有感受到痛楚,他只管皱着眉头,两条胳膊就这么一上一下,艰难地努力着,划了个顺时针的九十度,将长剑立在了身前。与此同时,体内尚能调动的所有斗气,只要来得及,都被他一股脑儿施加到长剑上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个以长剑为直径的圆形斗气护盾,瞬间成形,白茫茫一片之中,有着多达十几二十条的紫气,若隐若现,翻飞游动,上下升腾。自从这些看上去纤细微弱的紫气出现,白色斗气就凝实的更加神速,仅仅一眨眼,就呈现出完整的盾牌之状,晶莹而凝练,整体气质升华到了难以言喻的神圣境界,整块斗气护盾透着股坚不可摧的味道。

正是诺尔默修炼的斗气--“紫气东来”!

护盾初一露面,诺尔默便将双腿向着胸口的部位缩起,尽可能蜷缩到护盾的后头,捎带着脑袋也往后仰。缩头缩脚的滑稽模样,让人不由自主的便联想起“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这句老话来。

锐利的破空声,再一次追击到了面前。

电光闪烁,雷鸣轰响,一颗光芒四射的苹果大小圆球,划着低平的弧线,从黑暗中宣告了自身的存在,所到之处,不但驱散了四周的黑暗,连空间都隐隐有些扭曲。光球的表面尽是不停闪烁、变幻瞬移的炽热电弧,威力之巨大,从周边陡然上升的温度,都能窥见一二。

代表上天意志的雷霆,满载荡涤世间一切污泥浊水的力量,终于迎上了护盾。

毫无丝毫的偏差。

“啊!”

长长的嘶吼,自少年的口中发出,没等他宣泄完心中的愤懑与不甘,光球便突然向内这么一收缩,然后狠狠撞击到斗气护盾上头!

不比来时的煊赫声势,真正发动攻击的光球,仿佛拥有灵智一般,懂得将全部的力量,都汇聚在了目标这里,声响、光影等等,对实际战斗效果没太大作用的外在,通通都被放弃掉了。无声的咆哮过后,霸道强横的雷霆之力,击中了少年赖以藏身的护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光闪烁,仅仅一瞬之间,有着世间顶级美誉的“紫气东来”,令无数人为之羡慕妒忌恨的斗气所凝就的护盾,竟像是纸糊的那样,于“滋啦”声中,一边发出布帛被撕裂的声音,一边朝着四面八方碎裂飞出!

诺尔默张开嘴,“哇”的又是鲜血狂喷,身躯被磅礴的雷霆之力击中,再一次断线纸鸢般,朝着身后飞去,轨迹是那样的凌乱。

一如少年此刻的思绪。

若非真正面对,不然的话,他做梦都想不到,敌人竟然能将打击面控制得如此巧妙和精准,光球汇聚着的恐怖威力,以一个很小的扇形,对准了他所在的这一面爆发,这在实战中意味着什么?自然是将雷霆的全部威力,都倾泻在他这个“魔族余孽”的身上,一点的“浪费”都欠奉。

结果便是眼下,少年的斗气战甲四分五裂,上身尽是焦黑的凄惨一幕。

而身子附近的丛林,除了几根近在咫尺的树枝受到波及,轻轻摇曳晃动以外,连树叶都没吹落几片。

他踉跄着落地,刚刚接触地面,便觉得脚下一软,差点就直接栽倒下去。诺尔默连忙深吸一口气,同时迈出另一条腿进行支撑,这一呼吸、再一站,就知道受伤有多严重了,往日吸气之后,总有一种精力无限的感觉,此际不但胸口一片刺痛,头晕目眩的同时,关键是整个人空落落的,深深的无力感笼罩着全身,一口气几乎提不起来。

没敢拖沓,少年伸手扶了一把树干,转身便逃,这个时候将时间用在内省身体上头,就等着永眠于此好了。尽管在光球爆破之前,他便及时低头,并且把眼睛紧紧的闭上了,强光依旧透过眼睑,晃得他眼前尽是一片白茫茫,到了现在,仍然只能依靠感知逃命。

“乖乖受死吧。只要汝放弃抵抗,吾以战斗天使‘让娜’的名义,保证让你死得没有痛苦。”

带着驾驭众生的无上威严,女大天使冷漠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回荡,声音听着不大,却直接映在脑海之中,连自称都改成了分明高高在上的“吾”,对少年的称谓,也相应改成了“汝”,那可是居高临下的神祇俯视凡人的特有称呼方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少年重伤之余,还能勉强保持灵台清明,绝对会以为可怕的敌人已经追到了身边,又甚至是四面八方,到处都是敌人的化身,从而生出绝望的念头来。

只听战斗天使接着又说道“再敢不知抬举,浪费吾宝贵之时间,必将汝挫骨扬灰,灵魂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诺尔默听得清楚,敌人已然很不耐烦了,话说到末尾,语气已然变得森然冷酷。

想想也是,大天使的身份何等尊贵,肯亲自下凡来“解决”自己这个“魔族奸细”,绝对算是“纡尊降贵”了,更何况双方从戌时打到此际的丑时,长达三个时辰六个小时之多,自己偏偏就是不肯“从容就义”,老老实实去死,大天使生气也是正常的。

挣扎着闭目奔跑的少年,喉咙火辣辣的,干涸得几欲冒火,别看他潜伏于江中的时间不短,口鼻全程都浸泡在水里,似乎不应该面临缺水的困扰。其实想多了,高强度的战斗过程中,切不可大量补充水分乃是常识,直接饮用冰冷的江水,更是大忌,即便是圣阶,都不代表可以无视一切规矩,否则,就等着陨落吧。因此整个过程,诺尔默只能依靠含进嘴里的江水,稍微滋润一下喉咙,这随后的一番激战,早已耗尽了那点滴的水分。他于是用力地吞咽了一下,赫然发现,连唾沫的分泌都严重不足了。

战斗到现在,他浑身内外都是伤,失血又严重,眼角迸裂,口鼻渗血,恐怕厉鬼见了都要吓一大跳。若非进阶后躯体强化到了超强的地步,伤得如此惨烈,早就倒地不起了。

“我不能死,千万不能死。爹娘和曦儿还眼巴巴的等着我回去呢!”

诺尔默喃喃自语,不断的提醒自己,鼓励自己,声音轻得近乎梦呓“我一定能逃出去的!”

话说回来,他事到如今还死撑着不肯认命,也不肯挥剑自刎,全凭一股气,一股坚信自己一家都不是魔族间谍,死都不愿意屈服的骨气与正气!就算是来自天使的严厉指控,难道就该不分青红皂白的,引颈就戮么?

试问证据何在?证人何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了,这种坚持落在旁人的眼里,说是傻气也可以。

可换成战斗天使让娜来评判,这分明是冥顽不灵、死不悔改的表现,绝对冒犯了至高无上的天界众神,冒犯了伟大光辉正确的战斗天使让娜大人的威严,不重重赐予少年“光明神之宽恕”的荣耀,将他从头到脚化为灰烬,不足以表彰他“不到大河心不死”的违逆举动。

她依旧双脚离地,等不到少年的回应,却看得见他跌跌撞撞往前跑的身影,当下一声冷哼,双手干脆收拢于身后,羽翼轻轻一晃,看似漂浮得颇为缓慢,实则飞快的追了上去。

极美艳的脸庞,闪耀着金属般的光泽,极度的美丽底下,是极度的无情与冷酷,睥睨天下、俯瞰苍生、掌控一切生杀予夺大权的威严。

至于她那双蓝色深邃的美丽眼眸,隐隐有着电光缠绕、闪烁。

三颗个头比先前略微小一些的光球,浮现在战斗天使的肩旁,那是来自九天之上的雷霆怒火,正在飞速凝聚,无声,但却足够致命。

让娜的嘴角翘起一个美丽的弧度,轻声说道“去吧!”

令出法随,三颗光球于是兵分三路,就这么对着逃窜的少年,悄悄追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b></b>第一百八十九章p;p;碾压之势

漆黑的密林里头,火光次第亮起,轰鸣声一声接着一声,声声入耳,显得很有规律。每一声轰鸣过后,便是诺尔默压抑而持续的惨叫传来,伴随着丝丝缕缕的白色气体,如烟雾般挥发消散,那是少年的护体斗气,遭受精确操控的定向爆破撕裂、乃至粉碎所致。

三颗光球,意味着三次强力而有效的阻击,不但粉碎了少年朝着密林更深处逃亡的企图,而且按照战斗天使的意愿,将目标向着相反的方向,大江的一侧驱赶了过去。

开玩笑,若是真被少年一头钻进了更加古老、深远的原始森林核心地带,利用错综复杂的地形,幽暗晦涩的光线,玩起了游击战术,大费周章还倒罢了,这战斗天使让娜的赫赫威名,手到擒来的优良传统,还要不要了?

高居云端的天界不朽,可是相当相当在意自家的名声与口碑的!

无论诺尔默愿不愿意,或者是否意识到了这一点,都无关紧要,从天空俯瞰的话,便能分辨出他的走向,乃是一条弧度优美的曲线,再清晰不过了。

当江水流淌的声音,已经清晰可闻的时候,少年知道,自己麻烦大了。

江水拍击河岸的清脆回响,平日里代表着自然风光的秀美、物资产出的富饶,有充沛的活水就有鱼虾蟹,那是来自大自然的慷慨馈赠。如今落在诺尔默的耳朵里面,却代表着山穷水尽、死期将至。

他喘着粗气,满嘴的苦涩,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赶,全身的大半力气,都被他用在维持速度上面了,用来防身应急的部分,连正常水平的一半都不到。遇到战斗天使,他素来自傲的战力、身法与速度,所谓一流的综合实力,完全成了个笑话,极具反讽意味。

不管他发挥出多么高超的战斗水准,做出多么正确的战术安排,敌人总是一眼看穿,随手击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管他运用了多么高明的撤退技巧,使出多么高深的迷惑举动,敌人总是轻松识破,逐一化解。

这就造成了眼下,敌人如影随形追着屁股撵,外加随心所欲痛扁的悲催局面。

近身格斗?

不存在的。

好些回少年忍受不住一味挨打的窝囊气,欺身近前,试图发挥格斗技能的当儿,让娜便未卜先知一般,提前做出了应对。或是简简单单一拳击出,或是随随便便荡出长鞭,又或是轻轻松松挥出羽翼,看上去似乎挺随意,然而他若是不顾一切的照计划硬闯过去,非一头撞在铁板上面,头破血流不可。

一次两次这样,还能安慰自己,说只不过是场意外,一直是这样,分明就是敌人技高不知多少筹,早早判断出了自己的意图,并且布好了陷阱,就等着自己自投罗网呢。

诺尔默深知,“你有狼牙棒,我有天灵盖”这类自欺欺人的说法和念头,在实战中是万万采用不得的。他就不信,自己这张脸,能比战斗天使的拳头还要硬,拼着脸孔重重挨上一拳,还能意外获得胜利的效果来。凭什么,就凭自己长的帅?还是凭挨揍之后流下的眼泪,能唤起敌人的恻隐之心么?

话说回来,天使这类独特的存在,介乎于灵体与实体之间,据说不食人间烟火,有没有心脏还两说,何况是位于群体顶端的战斗天使?没听前头人家自我介绍么?人家可是专门负责动手清除恶魔之中的强者、以杀戮敌人为神圣使命的战斗天使,也即是天界之中,专司暴力执法的存在,向来干的就是满门抄斩的血腥勾当,杀错了也是正确,要无用的恻隐之心做什么!

一边腹诽着,少年一边觅路狂奔,终于,一脚踏上江边独有的砂石子路,“咯吱咯吱”声响起的同时,眼前豁然开朗。

一轮皓月当空,此刻已是丑末,未到寅时,高悬于天上的明月,已从天际的正中央,微微倾向一侧,明亮的月光洒满整个山谷,与微风一道轻抚着茂密的森林,江水波光粼粼,却比白天显得柔和许多,不再是刺得人眼睛无法直视。太阴之光华落在江岸的砂石子路上,映出一片洁白似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视野相当的好,一眼望过去,江岸大致平坦,肉眼可见处,并未出现塌方或路陷一类的倒霉情况。貌似可以沿着江岸一路逃亡,发挥自个速度快、耐力足的优点;

与此同时,夜风吹拂,大江呈现出远比日间平和安详的一面,犹如略带狡黠与俏皮的二八少女,见到了心爱的男子,终于放开警惕,朝着他笑靥如花,露出轻易不让外人见到的恬静,尤其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足可令人心动不已。貌似可以一头扎进少女的怀抱,发挥自个游鱼般水性好、气息悠长的特点。

诺尔默一时间心乱如麻,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跑呀,你倒是接着跑呀。”

高挑丰腴的让娜,尚未从林间现出身影,话语却早一步从黑暗之中传来,清晰得仿佛就在少年的耳边,她笑着说道“你若是不跑,又叫我怎么继续追呢?”

语气戏谑,瓮中捉鳖的自信,猫抓老鼠的玩弄意味,简直不要太过明显,一副吃定你了的架势。

少年气得是咬牙切齿,很想跳脚骂娘。虽然目前还搞不清楚,天使是否有娘这类亲属就是了,但并不妨碍他燃起骂娘的冲动来,那股子憋屈的邪火,无比的旺盛。

试问一声,最让人头疼的敌人是哪一类?

答案当然是同时精通武技与魔法、力量与速度一样可怕、战法凶悍、性格彪悍、油盐不进、软硬不吃、能跑会跳又擅长飞翔,动手能力超级变态,连斗嘴都占据绝对上风的那一种!直白的说,就像女大天使让娜这样的,再讨厌不过了!

问题是打不赢,还不能逃么?诺尔默抱着“好男不跟女斗”的良好心态,强迫自己按捺下心头的怒火,全神贯注于逃跑的“伟大事业”,区别在于到底走陆路还是水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沿着陆地逃窜,明显不靠谱。

江岸无遮无掩,此等情况下亮出后背,绝对会给雷电光球劈死。让娜光球的威力,少年算是领教过了,不断从黑暗中追击而至的雷电,命中率达到百分之百,精准的令人不寒而栗,只要战斗天使愿意,总有将他一步一步放干血,进而彻底烧成焦炭的一刻;

跳进水里潜逃,更加不靠谱。

得益于康斯坦丝彼得森老师的悉心指导,外加亲手示范,诺尔默曾经“有幸”扮演“小白鼠”的角色,一连挨了好几次电击以后,自此便永远记得,水是雷电一系力量的最佳传导媒介之一,胆敢一个猛子扎进水里头逃命,先不说“武德充沛”的战斗天使会不会游泳,事实上那根本就不算是个事,人家连瞄准都不需要,朝着大概的方位丢几个个头大点的光球,留给他的便只剩下死翘翘的唯一出路,战斗就此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皆大欢喜?

回想起突着灰白的眼珠子、翻着肚皮自行浮尸的死鱼形象,少年很是无语,话说那样的死相,是不是太过难看了一点?

眼见摆在面前的两条路,任何一条都逃避不了沦为靶子的命运,都坦坦荡荡正大光明地标明“死路”两个硕大无朋的深红色字样,诺尔默打了个哆嗦,仅仅犹豫了半秒钟,便做出了选择。

只见他重重跺了跺脚,摆开双手,身体前倾,沿着江边的砂石子路,开始玩命地加速。高速疾奔底下,一头乌黑的短发几乎被江风扯到了与地面平行的程度。

不过是短短的几息时间,少年便提至所能达到的最高速度。

与死亡导致生命彻底抹零的恐惧相比,通身上下都是伤势伴随的巨大痛楚,貌似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诺尔默咬紧牙关坚持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亮光轻轻分开了夜色,战斗天使终于自林中现出了身影,一露面,皎洁的月光顿时黯淡了几分,光线忽然闪烁了一下,一切又似乎从未发生,仅仅是个美丽的错觉,但就在这一刹那,璀璨的星光都相应的黯然失色起来,雪白的羽翼经已完全张开,曼妙傲人的躯体笼罩在圣洁的光辉之中,仿佛整个天地之间的灵气,此刻都凝聚在了她的身上。

所谓“钟灵毓秀”,想来也不过如此。

让娜默默注视着夺路狂奔的少年,敌人慌不择路的样子,很像一只仓皇逃窜的兔子,又像是一只埋头鼠窜的老鼠,无非个头稍大一些,具体形象大体上是差不多的,她忍不住摇了摇头,笑骂道“笨蛋!”

又是几颗光球出现在战斗天使的双肩附近,氤氲的水汽萦绕下,是不断跳跃的蓝色电芒,一如早前小试身手的同类,个头不大,威力惊人。

战斗天使轻启朱唇,正准备下达“去吧”的指令,给少年致命一击的时候,令她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已将速度提到最高一级的诺尔默,本是朝着江岸直线溃逃,如同预感到敌人即将动手似的,突然变换了前进的方向,他稍微调整了一下角度,便对着宽阔的江面直冲过去,即将落入江水之际,少年死命一蹬,身子凌空飞起,双臂一分,就这么乘着风势,直奔江的对岸!

矫健的身姿,犹如展翅飞翔的鹰隼,轻盈而迅猛,透着股令人心动的朝气。

直到这一刻,让娜才明白,少年竟然选择了最为冒险的第三条道路,也是正常情况下没人会采用的一条路以晋升圣阶之身,直接凌空飞行!

“果真不愧是‘不走寻常路’的优良家风啊!根深蒂固!哼!莫非这样就不会变成靶子了?”

战斗天使不屑地笑笑,感慨之余,一丝诡异的光芒,突然从她的蓝色美眸之中一闪而过,于是她右臂一抖,长鞭呼啸着盘旋而去,鞭上电光“噼啪”作响,激荡飞出的过程中,鞭梢自行卷成了一个椭圆形,竟然后发先至,来到了御风而行的少年头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杀意凌厉、直接而充满威能,毫不掩饰着对下方目标的觊觎。

诺尔默身临其境,当然感受到了来自上方的威胁,不由得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他今夜战斗以来,头一次面对如此可怕的敌人,运用了圣阶可以在空中飞行遨游的能力,自是多加了一份小心。

圣阶者,超凡入圣者是也。

随心所欲的在空中高速飞行,无疑是步入圣阶的显著标志与卓越能力之一,此前不是他不想用,而是不敢用。稍微用脑子想想都知道,与来自天界的“鸟人”相比,自己在她面前玩飞行卖弄特技的招数,无异于找死。眼下不过是极度的无奈底下,垂死挣扎罢了。想来再怎么狼狈,也比选择前两条道路要强,最不济的下场,也不过是同样变成一头外交内嫩的烤猪而已,难道还能更加糟糕不成?

所以诺尔默做好了准备,做好了规避雷殛的瞬移准备、鞭枪突刺所需的闪避准备,以及“鸟人”急追过来往死里痛殴的近身格斗准备。有备无患的战术思想指导下,哪怕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踏上对面的江岸,他都特意飞出了“之”字形的轨迹,为的就是躲避身后可能到来的战术打击。根据经验,无论是笔直射出的弓弩一类硬杀伤,或者是拥有优美抛物线的法术之流,都很难奈何得了毫无规律可寻的“之”字走法。

果然,风声呼啸,尖锐刺耳,打击如期而至。

然而从动静的大小分析,既不像是“鸟人”亲身追杀上来,也不像是射出了杀伤效果十分明显的雷电光球,似乎只是单纯挥出了长鞭,而且最前端的实际方位也很古怪,离他头顶少说也有好几米远,误差大得离谱。

敌人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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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一抬头,诺尔默顿时眨了眨眼睛,那根带给他强烈身心痛楚的鞭子,从鞭梢处调头回来钩住鞭身,围成了一个椭圆形的空心圈,看轮廓应该比他的躯体还要大上足足好几号,凝练的几乎有如实质的无数炽热电芒,充斥着整个椭圆形的内部,不断高速移动的蓝白色电芒,仿佛组成了一个个凶残嗜血的小号魔鬼,正朝着他露出不怀好意的狰狞笑容。

至于长鞭剩下的部分,则是抖得笔直,如同马槊那般紧紧握在战斗天使的手中。

椭圆形的外框,下面连着一根长长的杆子。不看还罢了,一看见这个颇为熟悉的外形,再加上让娜手握此物刻意施施然摆开的造型,少年霎时间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陷入了石化的状态。

“这是苍蝇拍?我靠!”

好不容易辨认出了长鞭所构成之物体,诺尔默自然也猜出了战斗天使的真实用意,与其说在乎实际打击效果,不如说羞辱的成分居多。常人尚且懂得“士可杀,不可辱”的道理,你堂堂一个天界来者,杀就杀吧,这般羞辱于我,算是什么意思!

他是怒发冲冠,汹涌的怒意激发了潜能,体内的斗气如潮水般外放,边在体外形成一个泛着莹莹白光的厚实“虫茧”,牢牢护住了自己的身体,边飞速加持到长剑上头,充盈至满溢的剑罡,将原本就又宽又长的利剑,延伸出将近一倍有余的长度与宽度来,白热化的剑罡之中,好些紫气正游走盘旋,头一回如此的锋芒毕露!

怒骂声尚未完全落下,少年已是双臂一齐握住剑柄,一扭腰,冲着头顶的“苍蝇拍”狠狠一剑砍将过去,誓要抢先一步将此可恶的东西劈个粉碎!

几乎就在同一时间,“苍蝇拍”也开始了暴打“苍蝇”的既定动作,按照战斗天使让娜的意愿,空中那把满载雷霆之威的大号“拍子”,冲着下面不远的目标使劲拍了下去!

二者狠狠撞在了一处,其中一方顿时呈现出碾压之势,剑罡组成的汹涌白光竟被一举拍散,朝着四周溃不成军,紧随着前出攻击的长剑,少年厚实的护身斗气,一并宣告了溃败的战果。一时间,白色焰火散落到江面各处,虽说受限于单一色调的缘故,效果离绚烂差的还远,却靠着量大分布面广,映得左近江水一片亮堂堂。

“你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诺尔默咒骂着,“噗通”一声,背身重重地撞进了江水深处,两股磅礴的反向力道叠加于一处,共同作用在他的身上,一入水,鲜血便从口中猛地溢出,连同灌入口中的江水一道,将他的咒骂声给硬生生塞回肚子里头去。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个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像一只令人厌恶的肮脏苍蝇那样,被人给一把拍进了水中,那叫一个丢人

比起没脸,真正要命的是,他又又又一次被打得内脏出血,原有的伤势更加重了,腥甜的味道与胸腔腹腔各处的刺痛感觉,无不“叫嚣”着证实了这一点。所谓“事不过三”,作为连续三次被击伤脏器的他,眼前隐隐发黑,气息急促,连拼个两败俱伤的想法都实现不了了。

江水不算很深,借助敌人一拍之威,少年顺利沉到了江底。到了这个深度,又是过了午夜,四下里黑黢黢的,什么都看不清楚,能见度连十米都不到,他只能凭借圣阶武者那敏锐的感应,以及常年练就的水性进行潜泳。于是诺尔默干脆闭上了双眼,靠着感觉,在坚硬之处发力一蹬,腰部轻轻上下摆动,同时手脚并用的,模仿白鱀豚的游泳姿势,朝着前方悄然潜行。

隔着十几二十米深的江水,他自是感应不到战斗天使的具体方位,估计早已飞临他的头顶,正盘旋着仔细寻觅,再不赶紧开溜,等着战斗天使丢深水“光弹”玩电击游戏不成?

一块块石头、一丛丛水草,被迅速甩在了身后,凭借超好的水性,诺尔默重伤之余,依然轻松地游到了百米之外。这么远的距离,哪怕让娜朝着原来“砸落”的位置扔雷电光球,威力传导到这里也有限的紧。

人们常说“贫穷限制了想象力”,实际上,不但社会地位与私人财富方面的差距,会出现这样可悲的现象,个人战力与境界方面的鸿沟,反映到意识与思维方式上面,形成的差距会更加的巨大,大到根本无法想象的地步。

而且越是往上,就越是如此。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固然诚如此理。然而当鸿鹄有朝一日,鼓足了勇气站在鲲鹏的面前之际,恐怕后者不加掩饰的鄙视目光、庞大身躯所造成的巨大阴影,会深深伤到前者的自尊与信心,一如它向下鄙夷燕雀的往昔,进而感受到无论是躯体上、或者是精神上遭受碾压式伤害所带来的无尽酸楚与自卑。

可惜届时悔之晚矣。

俯视着诺尔默从“苍蝇”立刻变身为“白鱀豚”,使劲朝前拱的一幕,战斗天使保持着同步前进,嘴角浮现讥诮的笑容,少年如何逃窜,整个过程落在她的眼里,可说是历历在目。无需张开“真实之瞳”,漆黑的江水对她来说,和大白天的没什么两样,水清见底,游鱼、孤石以及水草等天然水生植物,每一条、每一块都清清楚楚,即使是水草丛中最微小的浮游生物,都是纤毫毕现。何况是诺尔默那么大的一条“人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见少年身子一扭,顺利摆脱了一丛茂密水草的纠缠,即将游到两块江石的中间,让娜双手一分,手心间浮现一个上下两头四四方方、上端窄下头宽的七彩透明井状之物,对准了下方,说道

“光之囚笼!”

轻描淡写的话语过后,七彩光芒从她的手心挥洒而落,随着光线的笔直落下,透明的“光井”变得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只有普通海碗大小,直变成直径三米有余的样子,眨眼间便没入了深深的漆黑江水里面。

判断的要多准就有多准,“光井”直透到水底的一瞬间,努力自救的诺尔默,恰好一头撞进了“井”的正中央,将“自投罗网”这个成语诠释得无比透彻和精准,更是连驱赶都省掉了。

一股深沉而强烈,偏偏又披着温和外衣的神圣气息,笼罩住了少年所在的这片小小水域,正尽可能贴近水底潜游的他,瞬间感受到了极大的生存危机!

理论上,光线乃是有形而无实质的,让娜释放的七彩光芒表面上看也很柔和,闭着眼睛的诺尔默,眼前压根就没出现特别一点的强光,理应看不见周边景物的具体变化,但他却凭着圣阶独有的第六感,察觉到了这股神圣力量的存在。就在“光井”落下的一刹那,柔和的力道以他为中心,朝着四周激荡而出,原本就不多的游鱼,在这些看似柔和的力道裹挟与“助推”下,飞快游离了“光井”笼罩的区域,没等少年做些什么,便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留在了气息所包围的水域之中。

随着水中鱼类与各种浮游生物的撤离,自上而下的神圣气息,终于露出了本来的真面目,变得恢弘与恐怖起来,透明的光幕开始朝着凝实演化,无尽的威压集中在少年的身上,一浪接一浪,拍击带叠加,压迫力度之大,几乎将他整个躯体都牢牢下压,直接禁锢在水底!

我去!大难临头了。

诺尔默无声的呐喊道,同时鼓起余勇,使出全身剩余的气力与斗气,双手双脚齐齐击打着河床,挣扎力度之大,竟然在水力的阻隔底下,将坚固的河床蹬出一个深达一尺多的大坑来。

挣开无形压迫之力的他,浑身沐浴着淡淡的白光,心法运转,身子就像一个陀螺那样高速旋转,随即冲开重重水幕,长剑朝着天空一指,扬眉吐气刺了出去!

“鱼藏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呼喝出绝技之名,身影萦绕着道道白光与紫气,氤氲弥漫,拱卫着手握长剑的少年,人剑合一,竟是连人带剑化为武器,对准了可怕的天使疾刺,气势上,端的是有去无回!

夜色之中,犹如绽放出一朵璀璨夺目的紫白莲花!

“光明之审判!”

战斗天使暗暗赞叹着少年的悍勇,手头的动作却丝毫不见放缓,随口诵念咒语之余,右手轻轻一抖,通身弥漫着电光的长鞭,早已蓄势待发,此际便是一个下劈。

明明是万里无云的夜晚,骤然雷声轰鸣,自浩瀚的九天之上,一道霹雳划破长空,猛地跨越了双方之间的漫长距离,抽击在凝实白光加持的长剑剑尖!

澎湃汹涌的雷霆之力,如同代表着天界的惩罚意愿,携着独有的煌煌之威,命中了倾注着少年一身功力的长剑,然后又顺着这柄利器,注入到少年的体内!

足有水桶粗细的夺目电光,便这么无情地裹住了诺尔默,无数狰狞凶残的电光之蛇,开始绕着他的身躯飞速盘旋,疯狂嘶吼,尽情舔舐血肉;数不清的海量雷霆气息,直接冲开了他的百会要穴,一股脑儿地没入了他的识海,荡涤着一切。

他不由得张开了嘴巴,发出了凄厉而绝望的惨叫,随着磅礴之力的高速侵蚀,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生机,正与飞速消失的斗气战甲一道,一一消逝,从外向内的焦灼感觉,三魂与七魄同时遭受炙烤冲刷的痛楚,正越来越强烈,几达魂飞魄散的地步。什么叫做五内俱焚,他有了亲身的体会。

至于少年手中那把出自名家之手的长剑,早就无法承受来自天际的巨力与炽热,变成了不知多少块碎片,尚未飞离电光的笼罩范围,便已彻底消融。

“轰隆”的雷鸣渐渐消失,刚刚突破水面的诺尔默,出来得有多迅猛,回去得便有多直接,就这么被敌人召唤来的迅雷给倒劈了回去。

让娜的长鞭荡出,一把环住少年的腰部,将他自水中捞出来,提到了比自己略微低一点的高度,以便近距离俯视敌人,查看战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已是糊了。

“咦,还没死?让我好好看看,肺部都穿了这么大一个洞,竟然还没断气。果真是属驴的,犟的紧。”

扫视了一番勉强保持人形、通身上下散发着浓烈而刺鼻的焦糊气味的少年,战斗天使“夸奖”道,“死撑着不断气,有意思吗?早死一会岂不是更舒服一些。”

诺尔默没有马上作答。

诚如让娜所言,他整个人都快被彻底烧焦了,右边肺部已被雷电击穿,流到胸腔的空气,此刻正反过来压迫着他的肺叶,强烈到令人难以忍受的撕裂剧痛底下,右肺想要有所动作,哪怕是再轻微的扩张一下,痛楚都大到了随时能令他晕死过去的程度。这会子晕厥,怕是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少年强撑着微微抬起头,望向敌人,嘴唇不断地颤抖着,几乎烤糊了的双眼,竟然流露出祈求的神色。

“求求您”

声音很轻,轻得让人误以为是错觉,让娜当然不会听不见,不管少年是否还能看得清楚表情细节,她仍是露出一个标准的讥笑来“这会子倒想起来求饶了?可惜呀,别说是现在,就算是一开始的时候就果断求饶,以你的出身,也绝对不可能得到赦免。我‘让娜’的手下,历来不留活口。”

诺尔默全身都很痛,无法正常呼吸,皮肤与脏器又悉数受伤,胎息根本做不到,这一切导致他离窒息已经不远,他于是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控制肺部呼吸上面,靠着高频率而幅度极小的收缩与扩张,一丝一丝的新鲜空气,被吸进重创的肺部里头,从而维持着全身最低限度的氧气供给。

痛苦挣扎了好一小会,他才艰难地摇了摇头,哆嗦着嘴唇勉强求告道“不是我。求您再调查一次。我父母亲一向很本分,彼得森老师和其他人也是,他们不可能是魔族的奸细。”

“晨曦她,有海族的血统,更不可能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往只需十几秒钟就能说个清楚明白的话,如今说得无比艰难,断断续续的同时,毫无应有的逻辑性与连贯性,颇有几分词不达意的危险,然而察觉到战斗天使并未粗暴打断,诺尔默怀着一丝希冀,眼中的祈求意味,也越来越浓、越来越明显,恳求道“他们是无辜的,求您再查一次,好吗?”

“你这死心不息的,就是不肯断气。搞了半天,原来是想求我放过家人啊。”让娜说道,嘴角翘起一个美丽的弧度来,“你倒是有孝心,都死到临头了,还一心牵挂着爹娘和师长,哦,还有你那小未婚妻。”

“一家人嘛,最重要是整整齐齐。”战斗天使的语气很淡,态度很从容,却透着股无法言喻的冰冷与无情,她断然拒绝道“天界永远不会出错,也永远不可能有错。本战斗天使只管杀伐,没那份闲心和工夫,浪费在无聊的复核上面。”

“你放心,我保证将你记挂着的这些人,一一送到十八层地狱,和你团聚。他们本来就在清除名单上,自然一个都少不了!”

战斗天使的蓝色眼眸,闪烁着冰冷刺骨的寒意,她说着伸出手,代表着纯洁与正义的光芒,自她的手心处涌现出来,随即,她将手掌放到了诺尔默的胸膛之上。

夹杂着无数深红色干涸伤口的黑色躯体下面,是一颗勉强保持跳动的心脏,迟迟不肯停顿。

温柔纯净的光芒,漫延到了少年的胸膛上面,诺尔默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他目眦欲裂,挣扎着嘶吼道“不”可惜,不过是眨了眨眼的工夫,水一般柔和的光芒,已然覆盖了他的全身,并且渗透到了身体的内部,洞穿了每一个角落,将他变成了光的载体,就连张开嘶吼的嘴巴,喷出来的都是白得刺眼的光芒。

一滴浑浊的泪珠儿,刚从少年的眼角渗将出来,便已宣告结束。

一如气绝身亡的诺尔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九十一章梦醒时分

诺尔默猛地睁开了眼睛。

绝望的愤怒,失去至亲的恐惧,促使他自心灵深处发出呐喊,十根手指向内握起拳头,腰部肌肉收紧的同时,就欲挺身而起做些什么,这是来自本能的一面。

可惜他真的做不到。所谓的呐喊,不过是几声嘶哑的呜咽,微弱而又含糊不清,如同梦呓般听不清楚,刚刚试图握起的拳头,以及正待发力的身躯,直接被深入骨髓的痛楚所打断。

少年瞪大了双眼,嘴巴长的大大的,就这么保持着略显怪异的表情不动,大约一秒钟之后,变得眼泪汪汪起来,泪珠儿不争气地在他眼眶中直打转,随即便各分出一大滴,顺着眼角淌了出来。

原本怒气冲天的他,立马学会了“变脸”的绝技,苦着脸,“嗷嗷”直叫唤。

妈呀,实在是太疼了,哪哪都疼,还要是由内向外内外一致的那种,绝对的痛彻心扉。整个躯体好像完全不属于自己,似真似幻,介乎于失控的边缘状态,偏偏又能清晰地感受到痛楚,除了昏昏沉沉隐隐作痛的头部以外,整个上半身连同双臂,包括十根手指在内,任何一处稍微挪动,都能导致极为明显的刺痛或者撕裂感。此等矛盾而又统一的怪异感觉,非亲历者无法理解。

难怪梦中的痛感如此真实和强烈,原来是有现实的一面作为背书啊。毫无心理准备的结果,便是诺尔默瞬间抛弃了平日男子汉的形象,开始哭起了鼻子来。

男人脆弱的时候,也是会偷偷躲在角落之处,哭泣一回的。反正怎么哭并不要紧,别让人看见了就好,否则要被人笑话的。

“哥哥别动,伤口还没彻底结痂呢。乱动的话,非迸裂了不可。”

无奈是怕什么来什么,软糯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一只柔荑轻轻放在他的肩膀,制止了诺尔默的进一步莽撞,只听晨曦柔声说道:“是不是做恶梦了?来,先放松下来,轻轻呼吸,动作千万别太大,也别紧张,不然会很疼的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叔说了,应该是光球爆发的距离太近,导致头部受到的打击,呃,不,是震动稍微大了点,没什么的。躺着多休息几天,也就痊愈了。”

“至于哥哥身上的外伤,大叔说根本就不用担心,都是些皮外伤而已,表面看着吓人,其实不妨事,以你向来皮糙肉厚的体质,就算是笨那个狗熊都恢复的没你快。只要结了痂,也就不差多少了。乖,听话,别哭了哦。”

诺尔默眨巴眨巴着眼睛,好容易将焦距调整到正常的程度,晨曦那张宜嗔宜喜的俏脸,终于清晰的呈现在眼前。

当然了,少女欣喜中略带狡黠,甚至刻意忍耐着某种笑意的神情,也就一一落在眼里,她那漆黑的双眸,分明蕴含着促狭之意,一如往昔。

皮糙肉厚、笨狗熊,好像都不是什么褒义词吧?严格来说,和中性词差距都有点大不是?末尾那一句,更是饱含“杀伤力不大,侮辱性极强”的嫌疑。

做人要厚道,哥哥我伤得这么重,哭一下又怎么啦,妹妹你怎么好意思嘲笑于我?

少年没有开口投诉,他已经发现,自个喉咙干得厉害,声音都是嘶哑的,想来是失血过多,再加上昏睡有些时间了,水分补充的不够及时和充分。这当然是借口,状态好的时候都惹不起少女,现在斗嘴,找虐么?

估计是感受到少年那浓重的怨念,晨曦连忙收敛笑意,换上一副“关切”的模样,先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手绢给诺尔默轻轻拭去脸颊的泪水,还有额头的冷汗,然后又温柔地舀起一勺温水,送到了他的嘴边,道:“来,先喝口水润润喉咙。有什么话,待会再说。”

乖巧的程度,与先前古灵精怪的模样,判若两人,任谁见了,都要竖起大拇哥,夸一句“好个温柔贤惠的小媳妇”,若不是微微翘起的嘴角,出卖了她内心真实想法的话。

果然,女人都是骗子,天生就懂得演戏,哪怕年纪再小,演技都在线。娘说的真有道理啊。

领悟着人生哲理,诺尔默一边含着水,在口腔里头缓缓转动,滋润干涸的嘴巴,再缓缓咽下去,一边为自己可见的未来默哀:这还没正式过门呢,就直接骑在了我的头上,真真是前途无“亮”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昏迷了有多久了?”喝了几口水,稍事喘息,少年的嗓子多少恢复了一点,虽然仍是嘶哑难听,总算能够开口说话,表达个人意愿了。

“也没多久,才三天两夜。”少女抿着嘴,轻声回答道。

“呃”

“那,这是哪儿?”纵使隔着裹紧全身的纱布,也能分辨出身下的所在,并非马车之类的交通载具,至于少女重读的“才”字,以及这个字所代表的具体信息,少年一阵无语,明智的选择了忽略不计。看来是得益于“皮糙肉厚”的“优点”,否则的话,普通人昏迷了这么久,大体也就离“睡过去”差不多,灵堂什么的,可以着手搭建和布置了。

“这儿就是澶品尔城。咱们现在位于城中心的一座小院子里,离城里头最著名的酒馆‘汤姆三叔的小屋’不远。”少女帮他将遮住眼角的几根头发给捋到一旁,接着说道:“哥哥刚醒过来,先别费神,多休息一会。其他的都是小事,且等以后再说,好么?”

“哦”

说了这么一小会话,诺尔默确实觉得很疲惫,梦中的厮杀,实在惨烈的紧,耗尽了心神与气力,尤其是最终“惨死”的一幕,绝望中带着无尽的愤恨与不甘,逼真到了极点。若不是睁开眼,就在晨曦面前出糗,将他带回到现实世界,他差点以为梦境所发生的一切,乃是真实的情景。眼下爱侣在旁,自然解除了所谓的威胁,心头便是一宽,精神一松弛,无边无际的困倦顿时一拥而上,占据了整个躯体。

在晨曦的轻抚下,少年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呼吸逐渐平缓,睡着了。

只是这一次,没有噩梦惊扰的他,睡得很是安详。

看着再一次进入沉睡的哥哥,少女依旧没有离开,只管默默地守在他的身旁,一时撅起小嘴巴,一时低头浅笑,说不出的温柔。

“光明神之宽恕”大放光芒,威力尽显的一刹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麦迪娜以为奸计得逞,嘴角带血、满载疯狂的狰狞笑容;

诺尔默的悲呼,不顾一切挡在身前的背影;

可是历历在目呢。

这边厢含情脉脉,那边厢剑拔弩张。

一只又粗又长的胳膊,重重地拍在面前的桌子上,抖落了好大一团雪茄烟灰,然后便是一声气势十足的怒吼,道:“肥婆,你到底赔不赔?”

“我赔?我呸!”

一根肥肥白白的小指探进耳朵,抠了抠,以更加嚣张的气焰怼了回去,嗓门少说也提高了八度,喝斥道:“老娘赔你个死人头!你小样的自个没本事,看不住场子,怪得了谁?没计较你那儿鬼哭狼嚎影响老娘生意就不错了!还妄想讹老娘一把?”

“马尿灌多了你!”

“人是从你酒吧进来的,与老娘什么相干?分明是你自个惹的祸。”

说着,抠耳朵的小指头一翘,摆出了标准的“兰花指”,然后拇指指甲一弹,将从耳朵之中掏出来的分泌物弹向对面,看落下的方位,正是粗长胳膊摆着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离诺尔默与晨曦所在的小院,一墙之隔的另一座院子里,两拨人马正围着一张长方形桌子,或坐或站,目光紧紧盯着对方,眼眸中的电火花,已然浓烈到了快要射将出来的程度,唇枪舌剑你来我往,气氛之“热烈”,很有一股掀翻屋顶,从对话升级为谈判,进而干脆演变成斗殴的架势。

“胡扯!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平日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郭妈妈,别逼我当面说出来!”

“要不是你见钱眼开,招惹了不该惹,也惹不起的存在,又岂会连累老子!”

“你敢不照价赔偿,当心老子对你不客气!”

粗长胳膊麻溜的一收,避开了来自对方耳朵里头的腌臜东西,化解了敌人的“生化攻击”之后,又粗又圆的手指夹着雪茄,烟头朝着对面一点,继续驳斥起来。

铿锵有力的话语,结合他矫健有力的动作,倒是让他那张胖脸显得不那么搞笑。

没法子,任谁拥有肥胖高大的身躯,外加一张圆滚滚的和气生财之笑脸,发起怒来整体气势都会稍嫌不足,想要恰当地展现“黑老大”的派头,多少要额外费些脑筋。

这位大胖子,正是差点被晨曦小姑奶奶来了个“强制拆迁”的酒吧老板,海族亨利沃特诺斯。

而此刻被他怒斥的对象“肥婆”,赫然是“汤姆三叔的小屋”真正主人,来自深渊的魅魔詹妮弗康纳利飒秋芭丝。重新披上一层厚厚脂肪“外衣”的她,伪装几近完美之余,顺便掩盖住了真实年龄方面的劣势,又一次展现出“七杀门”城中当家人的标志性冷酷一面,颇有黑道中人“滚刀肉”的风采。

只见詹妮弗歪着肥胖的身躯,“嘿嘿”冷笑着,看都不看中年油脂男一眼,无需她亲自反唇相讥,身后的一个魁梧身影便已踏前一步,瓮声瓮气地吼道:“收回你的脏手。不然别怪老子给你剁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一把冷赞赞、钺身硕大的双面巨斧已然伸到了雪茄的前头,距离连一寸都不到,看样子,随时就可能挥动斧子动真格的;两股热腾腾的气息,从双面巨斧的主人鼻孔之处冒将出来,凸起发红的眼珠,证实其心头的怒意,相当相当的旺盛。

自从那个夜晚,不小心露出了“马脚”的牛头怪,便迎来了悲催的日子,詹妮弗仿佛将惨败的愤怒、巨额的损失,通通怪罪到了它的头上,秉承“往死里整”的宗旨,很是严格的开展了一番“整风运动”,首当其冲的自然是它这个倒霉蛋,短短的几天“深渊式传统锻炼”下来,牛头怪的体脂含量,少说也下降了整整一个档次,包裹遮掩腹肌的肚腩底下,隐隐然又露出了几分昔日的荣光。

当然了,腹肌重现所需付出的代价也很不轻,别的不说,光睡眠上面的损失,每天就直接腰斩了一半之多,挤出来的时间,尽数换成了挥汗如雨的实战性操练,牛头怪熬得是两眼通红,一腔愤懑与不满无处发泄,眼下有了再合适不过的出气筒,立马跳将出来,恨不得弄死对自家主子不敬的大胖子老板。

一个小小的租户,也敢对物业主人出言不逊?反了你了!信不信立刻就提租金?

“放肆!”

“蠢牛给我滚回去!”

“你丫的找死是不?”

“活腻了想变成牛排是吧?没问题,想做成多大一块的?说出来,保证满足你的愿望。”

见到对面的打手开始表现忠心,同样一肚子无名火的海族一方,纷纷不甘示弱,操着兵器抢近前来。

小号手大卫最是言简意赅,骂完便举起一根木管状的“乐器”,放到嘴边。此乃它的独门兵器,里面收有一支毒箭,采自深海植物根茎的毒素之烈,绝对能让世人领会“自然植物精华素”的独特魅力,实乃居家旅行、杀人灭口的最佳选择。这会子,它已然现出了海马的真身,高高鼓起的腮帮子表明,毒箭已处于随时发射的状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性格稳重的中提琴手约翰,倒是没那么冲动,只是呼喝着勒令牛头怪滚回去,同时慢条斯理地晃动着两柄短斧,以示身为大海龟的它,态度是很严肃,也很明确的。

高个子彼得,则是体现出四肢颀长的生理特点来,双手分别持有一长一短两把剑,在身前不断吞吐出道道寒光。长剑极窄,血槽却是颇深,外形与击剑竞技项目中的佩剑很相似;短剑则是略宽一些,剑脊的两侧各自有着一道血槽,放起敌人的血来,效率不见得比长剑要差。话说回来,今个儿还是超大号对虾彼得上岸以来,头一回当着外人的面变身。从长短双剑灵动得犹如自身拥有生命来看,这只对虾的身手极为灵敏,难怪演奏小提琴的时候,能将魔鬼的颤音这首技巧型名曲演绎得轻松惬意,信手拈来。

至于平日负责演奏键盘的山姆,原来是一只八爪鱼,此际恢复本来面目的它,身材粗壮,底盘扎实,每一根触手都拿着不同规格与功能的刀,从大到小一字排开,从大号砍刀到最小型的解腕尖刀,堪称是应有尽有,刀刃互相摩擦之下,一时间“锵锵”作响。话说作为名声在外的资深“时间管理者”,其实也是需要相当天赋的,八爪鱼的功夫,常人想学也学不来,触手周遭拥有大量吸力强劲的各式吸盘姑且不论,光多出来的六条胳膊,就能配合着多干好些不良勾当,随时随地体现“分身有术”的独门秘诀。

恐吓要把牛头怪切成一块块牛排的叫嚣言论,正是出自人立的八爪鱼之口。

妈蛋,老子这边人多了好几个。动手?谁怕谁呀?

“呵呵,仗着人多势众,想围殴不成?”

一把稍显尖利的嗓子响起,一个瘦削的男子从詹妮弗的身后,从容几步走了上来。他头戴绅士特有的礼帽,一身修身的皂色礼服,面带笑容,看上去很是阳光,只不过突然一张嘴,两颗细长尖锐的獠牙,就这么悄没声的变长,上头尽是冰冷的寒光,原本颇为得体的笑容,由于血色迅速退却,整个脸庞一片煞白的缘故,霎时间变得十分阴森和诡异。伴随着“嘎啦嘎啦”的声音,他那十根白皙的手指头,齐齐冒出了四五寸长的锋利指甲来,每一片指甲都跳跃着惨白惨白的摄人光芒。

来者竟然是被光明神教通令全大陆搜捕,并且一经发现便就地格杀的人族公敌,血族!

群殴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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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血族绅士亮出獠牙与利爪,浓烈的血腥味,顿时充斥了整个空间,海族们下意识便皱起了眉头。

这股子血腥味颇为怪异,明明只是没有具体形状的气味,不应具备多大的杀伤力,却能给周围的空气施加相当明显的影响,所到之处,原本自然流通的清新空气,迅速变得又粘又稠,直接挂在了身上,清清爽爽的房子犹如变成了一大锅芝麻糊,黏糊糊湿漉漉的,怎么都难受。

倘若仅仅是这样,对于坐在桌子一侧的海族来说,问题倒不是太大,来自海洋的它们,简直就是无水不欢,须知深海之中,到处潜伏着奇奇怪怪的旋涡啊,激流啊什么的,很可能前一刻正身处舒适的暖流,分外逍遥,后一刻就要面临强力旋涡的撕扯,一个不慎就要倒大霉,要么是莫名其妙被甩到不知哪个旮旯,要么是不由分说就落得个筋断骨折的下场。

论粘稠与古怪,区区芝麻糊算得了什么?以彼得等“人”九到十级中阶战兵的修为与实力,随便活动一下手脚,便能轻松摆脱困扰。

关键是血腥味所到之处,阵阵无法形容的阴寒,便如跗骨之疽般无孔不入,一面顺着毛孔往身体里面钻,一面沿路堵死了周边的各种通道,主大动脉与微细血管最受欢迎,经络也还凑合,总之是有什么堵什么,一点也不见外。至于用来堵路的“材料”,则是散发着浓郁腥味的剧毒血气,以气体状态呈现的血气,一经融入敌人体内的血液,毒素便开始了高速奔袭之旅,终点自是敌人的心脏所在。换言之,即使敌人及时闭气,也很难逃脱身体逐步遭受剧毒的侵袭。

别以为虾、蟹属于节肢动物,八爪鱼则是软体动物,现出真身之后体内没有血管,理论上不受血气的侵害,其实不然,无论是哪一种生物,体内都有专门用来传输能量与新鲜空气的通道。那么有就行了,含有毒素的血气,照样能够封堵上述通道,达成歹毒的目的。

一时间,众海族的脸色都变得挺难看,纷纷发动斗气荡涤体内的入侵毒素,功力稍差一些的,隐隐然呼吸都变得不那么顺畅。

血族绅士笑得更加灿烂了,索性抬脚向前,又是一大步。

按照血族史上某位著名的极端战略理论家,兹比格涅夫布热津斯基公爵的观点,想要战胜对手,说一千道一万,总结下来,无非下面两条途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一,是在对手最为擅长的领域,直截了当的发起挑战,并以压倒性的优势击垮对手,所谓的“更高、更快、更强”是也。

这样做的好处是极具征服与象征意义,正面夺取胜利所获得的利益与荣光,往往也能最大化。缺点是用屁股想想都知道,做到这一点难度得有多大;

其二,是将对手拖入自己所擅长的领域,先期设置无数的小障碍、小伎俩,让其无比难受、无比憋屈,从而乱其心志,完全无从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与此对应,己方则务必放下身段,加倍耐心,游而不击,寻找并等待对手露出破绽,力求一击致命,最终战而胜之。倘若一次不行的话,那就再来一次,直至胜利为止。也即是所谓的“以己之长,击敌所短”是也。

当然了,通过这样的手段,即便是获胜,过程通常也会显得十分猥琐。输家固然一万个不服气,赢家似乎也不见得有什么光彩,围观者嘘声四起之余,还会被正义感十足的历史学家扣上“蜷曲”的帽子,扫进“猥琐流”的行列,高高挂在历史的耻辱柱上遭受嘲讽,典型不过的反面教材。

然而血族才不在乎呢。

奉行“不劳而获与剥削他人最光荣”的该种族,连自甘堕落沦为吸血鬼、从而延长生命这等滔天罪行都敢公然犯下,又岂会在意区区史书的记载?自称“上古贵族、天界选民”的它们,脸都不要了,多挨几句骂又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驱动一身剧毒血液正常流动的,必定是一颗彻底黑化歹毒透了的心脏才行。所谓“无毒不丈夫”嘛。

这种血气外放,将体内的剧毒释放到周边环境,进而间接提升自身整体战力,并适度压制敌人活动能力的本领,称之为“血气力场”,乃是血族高阶战兵的独门秘诀。越是高阶的血族,所能形成的力场范围就越宽广,毒素相应越烈,对敌压制的效果自然也是越好。

其貌不扬的血族绅士,显然已跻身高阶强者的行列,“力场”覆盖范围之大,足以囊括面前的所有海族。

彼得一声咆哮,锯齿状的额剑猛然竖起,一双近视眼精光大盛,亮得犹如黑夜里灯塔上头的长明灯,胸前四支触角无风自动,斗气随即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高速加持到两把剑上,流光溢彩,倍显锋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听它叫嚣道:“来啊!来战个痛快啊!”边说还边甩动手上的武器,神情相当的激动,“鬼鬼祟祟地下毒,算什么本事?”

没办法,在众海族之中,超大号对虾的修为最弱,刚刚步入九级中阶没多久,应付起含有剧毒的血气最是吃力,因而率先达到了暴走的边缘,眼下的举动,无非是进入了俗称“炸毛”的状态,只需再来一丁点的刺激,便可能控制不住情绪。

室内隐约泛起了水声,一阵一阵潮音从弱到强,从远到近,逐渐变得清晰、明朗起来,最后几乎变得和钟声一样洪亮,令人仿佛置身在大海之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整个身体暖洋洋的,脚下就是那不断涌近前来的浪潮,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卷进浪花里头。

浪潮无形奔涌,与同样无形的血气力场碰撞在一起,无声无息,却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不过是几下轰鸣回响,便驱散了四周粘稠阴寒的血气力场,一应海族无不精神大振,连彼得眸中摄人的凶光,都渐渐淡了许多,这是超大号对虾神志逐渐恢复正常的外在表现。

亨利沃特诺斯暗中一叹,尽管破除了一干麾下遭受压制的不利局面,貌似胜了一局,然而身为己方的老大,谈判刚过一半,便被詹妮弗的部下逼得亲自出手,实情是己方落在了明显的下风。

事情越发的不好办了。

于是他叹息着,朝血族绅士深深望了一眼。

别看眼前的血族身材瘦削,脸色苍白,颇有几分病怏怏的样子,无奈此乃该黑暗种族的标准外在特征之一,具有十分强烈的欺骗性质,若是光看外表,便误认为他身体不好甚至是弱不禁风,怕是要在他的突然暴起底下,吃个大亏。

血裔纯正的古老血族,可是以力量强劲、速度极快而著称,除了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烈日底下的先天缺点之外,堪称将骑士与刺客的诸般优点集于一身,相当的难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怪乎明知私藏血族属于禁忌事项,一旦被揭穿了就是死罪,好些道貌岸然的人类贵族,都敢冒着彻底开罪光明神教的风险,私下豢养血族。无他,收益与风险成正比嘛。例如正当妙龄的血族女子,出了名的肤白貌美大长腿,身材极佳外加耐久力出众,故而深受贵族老爷们的喜爱,地下市场里面,价格可是相当的不低,还往往有价无市。

“失礼了。”

果然,血族绅士微微一笑,并不以自己的外放力场被破开而沮丧,或者说愤怒,从他的角度来讲,战术目的已经完美实现,他干脆朝着海族老大欠了欠身,行了个古老贵族的礼节,潇洒后撤。

接下来,便轮到“肥婆”詹妮弗上场表演,比起故作谦虚实则极为装逼的下属,她可是得意坏了,嘴角翘得老高,一副毫不掩饰的“小人得志”欠揍嘴脸。

紧急召回十一级的高阶战兵,血族伯爵亨利十六世,正是为了弥补马克隆主事等高端战力阵亡导致的缺口,应对眼前这类突发事件,黑暗世界的弱肉强食,敏感与无情,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不,瘦削绅士昨晚刚从外面连夜赶回,就遇上了今天这样的破事,怎不叫魅魔为自己的先见之明感到骄傲呢?

老娘真特么的厉害!

既然厉害,就要及时表现出来,尤其是当着失败者的面尽情表现,给对方的伤口撒上一把盐,欣赏其痛苦扭曲的表情,就更加令人心旷神怡了。虽然詹妮弗不是人,不过并不妨碍她入乡随俗,以普通市井女人的面目追着多踩几脚,享受快感。

她先是刻意娇笑了两声,然后说道:“怎么,装深沉装不下去啦?小屁孩!”

“毛都没长齐,敢跟老娘斗!切!”

话音未落,一根中指已然冲着对面竖了起来,竖的老高不说,还特地从左往右划了个圈,以示“你们一个都不能少,老娘通杀”之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肥婆,你说谁是小屁孩!”

大胖子老板额头青筋暴跳,使劲握了握拳头,试图告诫自己要冷静,可惜对面的肥婆实在是盛气凌人,他无论如何也吞不下这口恶气,于是爆喝着回怼道。

粗壮的胳膊颤抖得委实厉害,手上的雪茄烟灰,在桌面撒出一条弯曲且不规则的痕迹来,一如雪茄主人开始凌乱的内心。

“说得自然是你!小海蟹!”

“就凭你那不入流的障眼法,能瞒得过老娘?”

“再敢没大没小、叫一声‘肥婆’,信不信老娘把你六只眼珠子都给戳瞎了!让你哭着回家找妈吃奶都费劲!”

伴随着满满恶意的泼妇骂街三连击,火力全开的詹妮弗坐直了身子,一股无形的压力猛然爆发,她身后的不大空间,忽然发生了可怕的变化。

烈焰升腾,直接白热化的火焰上方,光线呈现出明显的扭曲现象,与烈火通常代表高温不同,极其阴冷的气息从她的座位底下,迅速弥漫到周边,随即四面墙壁与屋顶,甚至连众海族脚下的砖石地板,都化成了无边的血海;腥臭的海面上燃烧着诡异的火焰,不时喷发的岩浆,劈头盖脸地朝着众海族袭来;一阵又一阵的非人嚎叫,此起彼伏,不知从何而来,与凄厉尖锐的濒死惨叫,共同组成了一首规模宏大、旋律怪异、和声严谨、结构复杂,听着就发憷脚软的深渊交响曲。

好一幅活生生的末日降临之画卷,而位于画卷中央的,无疑是即将遭受审判的一应海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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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吧,来吧。跟着我的脚步,步入永恒的安眠吧。”

“活着多辛苦啊,还不快快与我一道,徜徉在没有痛苦的欢乐世界。”

带着无边的哀愁与同情,呢喃声直接回荡在脑海,直达心灵的深处,不住地深情呼唤众海族奔向死亡,一去不复返。仿佛母亲般慈祥的女声,深沉、体贴,委婉而又温柔,一声声,拨动着聆听者内心最柔软的那根弦。

哪怕明知是幻觉,遭受幻觉攻击的海族,纷纷感到整个身躯就像被血海浸泡那样,死沉死沉的,直往下坠,轻轻动一下都觉得费劲,偏偏又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因此唯一的念头便是抬起手臂,用手上的兵器来个自我了断。

挣扎的神情,浮现在海族们的脸上。

背井离乡、生活艰辛与压抑的一面,身处异族内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紧张、孤独与无力感,便这么被粗鲁地撕去遮掩的面纱,暴露出血淋淋的伤口,还有那冰冷无情的实质。

原来平日所谓的坚强与冷酷,不过是变色龙为了生存,无奈之下表现出来的那层保护色罢了。

矛盾而诡异的感觉,就这么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控制了身体。

比起感受到的阴森恐怖,发自心底的寒意,其实更令众海族胆战心惊,不知从何而来的惊惶与厌倦,原来已在不知不觉之间,占据了它们的识海,使得它们毫无斗志的同时,生出了无生趣的念头,结果便是悄然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这远比战力上的粗暴碾压还要可怖!

“我操!”

亨利沃特诺斯顿时给吓得不轻,他犹如火烧屁股一般,不由自主地蹦了起来,由于用力太大发力太猛,屁股底下的椅子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无奈的“咯吱”声,就四分五裂,碎了一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只拥有八根硕大的刀状下肢,上身水缸般粗壮,顶着颗圆圆的大脑袋,其上呈弧形分布、大大小小加起来足有六只眼睛的巨大海蟹,已然在魅魔的幻境压迫底下,现出了峥嵘的本相来。这会子的“他”,必须用“它”来称呼,才贴切。

海蟹的个头实在太大,初一亮相,就将块头颇大占据显眼位置的八爪鱼山姆,一把给挤到了后头,圆滚滚的大脑袋,几乎顶到了横梁,令人生出房间突然缩小了许多的错觉来。

可怜的大海蟹眨巴眨巴着六只大眼睛,使劲后退的同时,奋力舞动着自己那对巨大的螯钳,试图摆出“你别过来,老子也不是好惹的”之架势,无奈仓促间,竟然连自家的成名绝技都忘记激发,一身功力连平时的五成都发挥不出来。

它明明记得,对面的肥婆不过是十二级中阶的实力,理应不是自己十二级巅峰战兵的对手,怎么短短几日不见,詹妮弗展现出来的整体气息,竟然骤变成了十三级!

这不科学!

作为圣阶之前的大境界,高阶战兵每一级都细分为初、中、高、巅峰以及圆满五个层级,比起其下的中阶与初阶战兵,分别多出两个和一个的实力层级来,而且越往上走,所需积累的力量、经验与技巧就越多,需要突破的难度,更是呈几何级数的倍数增长。

正因如此,机缘,或者也可以说运气,成了每一位高阶强者一生中必不可少的进阶要素,然而和“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是一个道理,这“机缘巧合”四个字,看着简单,事实上难倒了不知多少苦心人,往往舍生忘死奋斗大半辈子,就是等不来自己梦寐以求的机缘,抱憾终生。

没有谁告诉过亨利沃特诺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道理,自打它上了岸,就终日为了经营好自己那一亩三分地而忙忙碌碌,辛勤耕耘,学习人类历史知识的时间确实不多,因而在见识上,它依然是昔日的“海中阿蒙”,也就怎么猜都猜不到,詹妮弗当日的奇遇。

经历晨曦一番精神层面的点拨之后,詹妮弗堪称是福至心灵,敏锐地察觉到,困扰她多年的瓶颈,竟然隐隐然有了松动的感觉!魅魔自是喜出望外,身边的一切俗务,诸如善后与维修什么的,尽数抛在了脑海。她果断选择了闭关静修,用了整整十二个时辰的时间,将一问一答之间,少女传授的寥寥几句心得诀窍,一字一句,来来回回仔仔细细琢磨了个透,还真让她领悟了个中的真谛。融会贯通的结果,便是一连迈过十二级的高阶、巅峰与圆满三道坎,然后一鼓作气顺势登上了十三级的台阶!

造化之神奇,际遇之奇妙,运气之爆棚,简直就是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漫天的星光下,破关而出的魅魔,浑身上下都沐浴着凝实而洗练的光华,摄人心魂的俏脸,透着股水晶般晶莹剔透的感觉,整体气质足足上升了一个层次,魅惑之力比先前更显自然。待到光泽尽数没入体内,她激动得泪流满面,恨不能放声高歌,将心头的喜悦广而告之,还好及时想起了自个儿的身份,强迫自己保持低调,否则深渊派驻澶品尔城的秘密联络点,就要坏在她的手里。

这看似“小小”的一级差距,加上魅魔修炼的“五重幻境”独门功法,便有了今日轻而易举压制住亨利沃特诺斯的战果。要是让大海蟹获知了真相,搞不好会一头撞到海皇神殿里面,跪在自家的主神至尊像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自家遭遇之不公:

凭什么!“同是天涯潜伏人,相逢何必搞歧视。”同样被少女来了个暴击一万点,凭什么人家就有这样奇妙的际遇作为补偿,凭着几句轻飘飘的提点连破四道关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分明是裸的种族歧视!我代表海族表示严正的抗议!

再无良的家都不敢这么偏心!

詹妮弗才没兴趣去同情对手,碎碎念什么的,谁都会,不拥有足够的“质”与“量”,是无法形成实质性的影响的。欣赏着惊讶与惶恐之色溢于言表的大胖子老板,她傲娇地冷哼一声,银牙一咬,胖乎乎的白皙手掌向前一挥,加大了幻术攻击的力度。

不“赏”态度向来恶劣的大海蟹一个满脸开花,它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懂得身为租客,兜里的金可恩银可恩再多,修为再高,也万万不能在房东面前翘尾巴、耍流氓,带头抵制涨房租的人间至理!

两只螯钳绽放出蓝白两色的斗气,在身前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大海蟹到底开始了反抗,只不过身体后仰的动作,充分暴露出抵抗意愿的不坚定,外加瓜娃子般的现实思考能力,明明是攻击的招式,竟然被它弄出了防御的效果来。其实它是有苦说不出,在大海蟹遭受的幻觉攻击里面,脚踏血色波浪,从血海中升起的一位独角巨人,正手持一对硕大的金色大锤,朝着它使劲猛砸,别说反击,能不能扛下去都成问题。

于是短短的几息过后,形势越来越不乐观,大海蟹胖乎乎的额头渗出了冷汗,洁白的牙齿“咔咔”直响,两条胳膊微微颤抖,它已经顶不住了。

总算大胖子老板的运气不算坏到家,就在场面失控,一场火并,或者应该说单方面的痛扁之旅即将上演的当儿,房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了,普利坦德身穿灰色法师袍,施施然走了进来,末了还不忘了反手带上房门。

呃?

正准备大打出手的双方,通通傻了眼。

老管家先看了看左边的众海族,接着又看了看右侧的魅魔等“人”,眼下除了詹妮弗还穿着伪装,其余“人”等,早就亮出了非人的真实面目,放在当今的人族大陆上,不多不少也算是个颇为奇妙的场景。当然,也很尴尬就是了。

“哦?不错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普利坦德微笑着,点点头说道:“让我看看能做成哪一些菜式。嗯,油焖大虾、铁板八爪鱼、还有土茯苓煲龟,噢,这海马酒是来不及泡了,不过海马炖瘦肉也不错。至于这只大海蟹嘛,虽然还没真正长成,做个海蟹粉丝煲倒也凑合。”

随着老管家慢条斯理地“报菜名”,一众海族是瞪目结舌,面面相觑,个个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全力抵御幻境所提升的气息,马上弱了三分。

“海味呢,算是有了。让我再看看陆地上的菜肴。”

“可惜呀,原材料的品种少了点,只有这么一头傻乎乎的蠢牛,做成什么好呢?香煎牛排、清炖牛腿、清汤涮牛肉,嗯,记得蘸料里面要放多点辣椒。还好块头够大,款式不够,分量来凑。勉强够我们几个打打牙祭了。”

被老管家平静的目光从身上扫过,然后上上下下一阵打量,手拿巨斧姿势牛逼的牛头怪,瞬间觉得一阵巨寒,仿佛自个已经被剥光洗净,正准备按照老管家的要求,或是切成均匀的片状牛肉,或是剁成一块块大小相近的牛排,静候大厨出手料理。

它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悄悄缩了缩脖子,试图往后退,由于小腿肚子有些抽搐,所以动作显得颇为笨拙,原本雄赳赳的夺人气势,直接降到了零点。

“再让小丫头用她身边的吸血蝙蝠生火,只要小心些控制好血气的输出速度,温火烹制,估计两个时辰之后,这顿‘海陆大餐’就可以正式开吃了。”

“时间刚刚好。”

普利坦德笑眯眯地说着,胡子还一翘一翘的,很是和蔼可亲,就这么精心安排好了每一位非人类生物扮演的具体“角色”,美中不足的一点,是被热气腾腾的摆放在桌面上。

老管家视线里头的血族绅士,仅仅被随意瞥了一眼,便吓得血核几乎不再跳动,体内高速流动的血液都差点结了冰,这导致他的四肢变得很僵硬,想要逃跑都有心无力。

血族的血气,确实有着不少独特的属性,燃烧当然也是其中的一种,只是通常用来外放灼伤敌人,利用剧烈的毒性,给敌人的躯体造成难以治愈的伤害。拿血气当成燃料,绝对是最另类的用途,很可能血都被烧干了,也够不上完成这么多道“佳肴”的光荣使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白的说,老管家的意图,无非是要将他的血气压榨干净,最后变成蝙蝠干尸之类的东西。

至于老管家口中的“小丫头”,方才还无比强势与嘚瑟的魅魔詹妮弗,早已一脸呆滞,傲意如同她掀起的幻觉风暴那样,消散得无声无息,无影无形。她苦着脸,努力夹紧了屁股,收紧了后背,生怕一个不小心,痴肥的皮囊伪装下面,自己那可爱的尾巴和小巧的翅膀,会不合时宜的发出声响来。

按照毗迩尼帝国南端某吃货行省的划分方式,这天上飞的生物,只要长着翅膀,除了天使以外,不管什么种类,都能一律当成飞禽来看待,只需根据具体的形体大小,以及肉质的鲜嫩程度,分别处以焖、煎、炸、煮、烤或是白切等不同的烹饪方式,即可变成一道道美味佳肴。

据说在该行省的某些偏远地区,连奉命下界公干的天使,都不敢在夜里随便溜达,落单就更是明令禁止的傻帽行为,担心的就是在某个不知名的拐角挨上一记闷棍,稀里糊涂之下回归纯粹的灵体状态。

届时的乐子未免太大。

魅魔可没有丝毫把握,老管家的身上,是否具有该吃货行省的血统,同时也没忘记,老管家刚才安排的菜谱里面,唯独缺少禽类的食材呢。万一盯上了她身后的翅膀,有心品尝一下色香味俱全的“白切魅魔”味道,那么海陆空三味可就齐活了。

全场一片肃静,谁都不敢轻举妄动,唯恐率先引起了老管家的注意。

“怎么,架子都还挺大的,啊?难道还要老夫‘请’你们变回人形,然后一一就坐啊?”

老管家幽幽说了一句道。

话音刚落,一群非人生物连忙抢着进行变身,接着又老老实实坐回了原来的座位上。态度之端正,就差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头,目光保持平视前方了,那是标准不过的小学生听老师训话姿势。

“这还差不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普利坦德法师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烟丝,放进烟斗塞好,也没见他点火,火光已经自行亮起。清香而醇厚的迷人雪茄香味,开始向四周弥漫,不知不觉间,便将早前的紧张气氛一扫而空。

回归大胖子老板造型的亨利沃特诺斯,霎时间眼前一亮:将互相矛盾的两种优点融为一体,正是“高斯巴”牌雪茄的招牌特性,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眼前神秘莫测,但拥有强大威压的老者,看来正是晨曦所说的那位“大叔”,至于他为什么将雪茄烟的烟丝单独抽出来,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盒可遇不可求、专供王室的顶级雪茄,落在了他的手上。

什么样的管家,能让身份尊贵、实力惊人的少女这般敬重与亲近,一口一个大叔?

海族来者脸上装傻,脑袋瓜子却及时恢复了清明,以极高的速度,进行着各种各样的分析、筛选与归纳。

美美吸了几口烟,老管家张开嘴,一股几近透明、略带纯净白色的烟雾,以微型龙卷风的形态,打着转飞向屋顶,将一个简单甚至有些粗俗的动作,玩出了花来,才开始说话。

“时间呆长了,连自个是不是人,都记不清了?”

“是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被门缝夹了,又或者是脑子里进水了?是的话,赶紧找个大夫给看看,脑残历来不好治,打娘胎里出来的就更难。”

“为了区区几个钱,就忘了自个儿肩负的重要使命,原形毕露。别说你们家大都督、魔主,就连我这个外人,都替你们臊得慌。”

声调并未高八度,声量也不大,但充分体现出“毒舌”的功力,大帽子往目标的脑袋上对准了一扣,损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尽管在座的都不是人,依然觉得丢人丢大了,脸上火辣辣的,尤其是两位当家人,“幼小”的心灵完全招架不住,同时耷拉下了脑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九十四章一醉方休

“你们是脑子里进了水,还是脑袋被门缝夹了,还是说一生下来就被驴踢了?”

“人家说,人家说。人家说你们主子已经自行离开了,你们就真的相信了?哪怕三岁小孩都知道不可能!”

“养着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

几乎在同一时间,近千里远的比兹尼斯王都,号称“不堕的北国明珠”本尼菲特城中,一座外观高雅兼具气派的府邸深处,一名打扮得体的中年贵族越说越生气,最后干脆咆哮着,用力一掷,手中的咖啡杯呼啸而出,以近乎笔直的飞行轨迹与地面来了个深情拥抱,结果自然是砸了个粉碎。

滚烫的褐色咖啡,从碎了一地的陶瓷碎片当中飞溅而出,流淌到了精心打磨的大理石地板上面。浓郁的香气,便这么随之四下散开,迅速弥漫在这间书房里面。从咖啡香味的浓郁与芳香程度来看,显然是价格不菲,绝非寻常市面出售的咖啡品种可比。

中年贵族气得是脸色发紫,他抬起颤抖的手,冲着发火的对象骂道“不赶紧暗中寻访主子的下落,倒竟然‘特特’赶回来报信,看把你们给聪明的,要死了不成!”

此时他身前的两名男子,早已吓得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一句辩解的话都不敢说了。

“好了,好了。大人且息怒。”

一名美少妇温言劝解道“当心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她轻移莲步,依偎在中年贵族的身旁,伸手轻抚着对方的胸膛,说道“对方又不是什么善茬,凶名在外的。阿三他俩毕竟本事有限,懂得立即赶回来禀报就蛮不错了。难得两人这份忠心,不多加表扬也就罢了,怎么倒还责骂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着,美少妇深深看了中年贵族一眼,又朝着一旁的侍女说道“卡玛拉,去取几枚克恩来。”

“好的,夫人。”

侍女恭声应道,随后便到大书桌的抽屉里头,拿了两个灰色的小布袋过来,边走边叮咚响,听响声,里面装的钱币怕是不少,和所谓的“几枚”分明不是一个概念。

“都起来吧。先好好休息几天。剩下的事,自有他人处理。”

美少妇虚扶了一把,示意两名男子站起来,然后说道“看你俩弄得满头满脸脏兮兮的,尽是汗渍和污垢,想来是披星戴月拼命赶路弄的吧?这近千里路呢,一路风尘的,脸都没洗一把就跑来报信,着实辛苦了。”

“侯爵大人不过是一时生气,不必放在心上。且去好生歇息,今后还不知有多少重要的差事,要交代给你们去办的呢。”

两名男子站是站了起来,却眼巴巴看着装钱的小袋子,就是不敢接,他们躬着身,连连谦让。

“谢夫人体谅。小的实在是愧不敢当。小的无能,办砸了差事,不受责罚也就好了,怎敢拿赏钱。”

其中尖头鼠脑的小个子男子强笑着,一脸惭愧的说道。

“就是。若不是要回来报信,小的真没脸进侯爵府这个大门了。钱什么的,还请夫人收回去。”

另一名男子身材高大,此刻腰杆却弯的厉害,双臂交叉收在肚子前头,看着老实巴交,脸上尽是憨厚的表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着吧。我们莱德家历来厚道,些许差池,谁都免不了,下次注意些就是了。”美少妇故意装出不高兴的样子,责怪道“你们不收,敢情是嫌少?”

“不敢,不敢。小的不敢。”

两名男子连忙抢着表态,伸手接过侍女手中的钱袋子,两人异口同声地表示感谢“谢夫人赏赐!”

“去吧。”

美少妇笑得温和,眼瞅着两人的背影远去,眸中的笑意渐渐淡化,待到两人前后脚迈过所在院落的门槛,已是一点笑容也无,剩下的,是那无边的淡然。

“该断尾了。”

她说道。语气轻松得仿佛是在谈论天气,而不是两个大活人的生死。

书房一时间静了下来。

“夫人说的是,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理。”

中年贵族有些唏嘘,道“无非念着俩人跟随多年,往常没少干些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这会子又日夜兼程回来禀报。忠心耿耿、诚惶诚恐的模样,看着就可怜,倒让我心中有些不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背着手,目光远望着两名男子离去的方向。随着办事人员的离开,烦恼似乎也被一并携去,前不久还陷入盛怒之中的他,迅速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宰辅气度,甚是不俗。

“呵呵。赶路是真,日夜兼程就未必了。”

一只白皙娇嫩的手掌,轻轻捂住嘴巴,美少妇笑着说道“老爷出身高贵,向来心善,怕是不清楚下头这些人的花花肠子。”

“若真是一心只顾赶路,没工夫睡觉,怎么眼中一点血丝也无?连熬两个通宵,以阿三他俩的能耐,怕要眼睛都是通红的。”

“一脸脏兮兮的汗渍,不过是最后一天刻意维持的形象罢了。任谁骑在马上吃了一整天的风沙,难免都是这副模样。”

“再说到心头‘惶恐’的程度,估计连三四分都欠奉。老爷别忘了,俩人对我的称谓,可是连‘二夫人’里头的‘二’字,都记得要省略掉,全程没说漏过一次嘴。这等细节尚能注意到,心思之清明,和他们外头装出来的狼狈样子,完全是两回事好不好?”

她翘起一根兰花指,轻轻捶了捶中年贵族的胸膛,媚眼如丝,娇笑不已,对男人的称呼也从官方的“大人”,改成了明显私人一些的“老爷”。

中年贵族顿时愕然,沉下心来细细想想,果然如爱人所说,原来真正“犯二”的,其实是他自己,只好连连摇头,苦笑起来。

眼见美少妇笑的是花枝乱颤、酥胸起伏,忍俊不禁的模样分外妖娆,中年贵族心中一荡,下意识便伸手搂住了对方那娇柔的腰肢。只剩下贴身婢女在旁,两人之间又是男女至为亲密的关系,一举一动,自是不必再那么注意,他干脆一手将美少妇拉入怀中,另一只手对着旁边侍立的卡玛拉轻轻摆了摆,说道“去吧。办得利落些。”

“是的。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玛拉深施一礼,道“婢子晓得深浅,断不至留下手尾。”炯炯有神的双眼、充满自信的回答,与她柔弱的外表、谦卑的姿态,形成了相当不小的反差。

待到婢女转身离开,顺手关上了房门,中年贵族便在美少妇的秀发之中深深嗅了一嗅,又俯首贴在她耳旁柔声说道“夫人且放宽心。那贱人躲得过初一,绝对逃不了十五。有的是法子让她在世上消失。待风头稍稍过去,我就立刻着手图之。”

一边说,目光已然一凝,透露着决绝之意。

“嗯。”

美少妇仰起头,望向中年贵族的双眸,满满的信任与爱慕,柔荑已在不知不觉间,握住了身后男子的手背,动作轻柔。

“不管多难,我也非把你称谓里头那个‘二’字给拿走不可!先将你扶正,再一一除掉那贱人生的小崽子们。先祖留下之侯爵爵位,必然、也只能属于你给我生养的孩儿。这点,你大可放心!”

深情地看着怀中的软玉温香,“心善”的侯爵大人斩钉截铁地发着誓愿。

在他的身后,一股青气悄然出现,隐隐凝聚成一个高度接近等身的图案,散而不乱,看着有点像是某种花卉的样子,那是杀意激发底下,他修习的祖传斗气自然外放形成的体外特征。

“奴家自然放心。”

美少妇紧紧贴着身后男人那宽广的胸膛,同时吹气如兰,呢喃了一句予以回应,随着她主动将中年贵族的手掌从自己的腰间往上移,两人深情地吻在了一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青气悄然消散,隔着厚重的书房门,呻吟声若隐若现,纵使是深秋,书房里头却是春意盎然,温度开始渐渐升高。

小个子与大个子,自是不清楚身后发生的一切种种。两人踏出院门不久,便找了个寂静的拐角,匆匆忙忙拉开了小布袋子,从里面透出来的金光,使得两人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接过沉甸甸的小袋子时,他们便已暗自欢喜,此刻猜测一经证实,整整一小袋金克恩的存在,一来代表侯爵大人与二夫人的慷慨,对自家的信任一如往日;二来代表灯红酒绿的美好夜生活。

两人不由得心花怒放,脚步都轻飘飘的。

“今晚老时间、老地点,不见不散啊!”

气派的府邸角门边上,小个子阿三对同伴叮嘱道。

“那是当然。苦了这许多日,是该好好松散松散身子了。”

大个子阿四依旧一脸憨厚老实的表情,只是双眼早已不是先前的呆滞与木讷,说不上精光四射,却也显得活泛了许多,“不见不散,一醉方休啊!”

略微刺眼的阳光照在他们身后的门扇上头,那里雕刻着一朵盛开的紫罗兰。

白色的紫罗兰,代表纯洁的爱情,如同它纯白的花色一样,不带任何的杂质;

蓝色的紫罗兰,寓意忠贞的爱情,与蓝天一般的真实正直,忠诚的永不变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紫色的紫罗兰,象征神秘的爱情,透着令人捉摸不定的滋味,却能带给人心灵上的慰藉;

粉红色的紫罗兰,比喻甜美的爱情,就像初恋那样的美好与甜蜜,难忘但也可能颇为苦涩。

厚重的实木门扇,通身刷着深沉的红色,虽然历经风雨,略微有些褪色,却依然不改原本的色调,让人无法一眼就分辨得出,上头绽放着的紫罗兰,究竟是哪一种颜色的。

时间转眼来到了夜里,就在城中一家名曰“红粉家人”的中档窑子,某间包房之内,小个子阿三,正与大个子阿四一道,左拥右抱,偎红倚翠,喝得是满面通红。

深秋的夜晚颇冷,屋内摆着好几个火盆子,陪酒的窑姐儿穿得甚是单薄,身子往上一贴,连同烈酒一道,飞速让两人燥热得敞开衣襟,露出黑乎乎的胸毛来。

又是一大杯马尿灌下肚,只听大个子埋怨道“该死的伊森,光顾着自个快活,一点也不体谅俺们搭档,害得老子有的瞧、没得吃。活该他死的不明不白。”

“嘘!小声些。”

阿三连忙制止,他先是侧耳听了听屋外,似乎并未引起他人的注意,然后才回应大个子道“说的太对了,那家伙怎么说呢?下贱!幸亏咱俩见机逃得快,不然的话,非被人家灭口了不可。”

酒意已有了六七分,小个子的思维有些跳脱,话说的那叫一个颠三倒四,同时还没忘了习惯性的在怀内女人的胸前掏了一把,惹得人家一阵娇声抗议。

“对!就是下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个子阿四打了个饱嗝,应了一声,便摇摇晃晃站起身,骂骂咧咧地朝门外走去。

王都所在寸土寸金,比不得高档的娱乐消费场所,中档窑子即使是包间,通常也未设有独立的卫生间,喝多了酒要小解的话,还只能到外头的公共卫生间解决,多少有些不便。

这充分说明了一点,想要享受高档的服务,就要怀揣大把大把的金克恩,否则就只能看菜下饭,怨不得别人。正是,驱使着人类不断地前进,或者后退。

他这一去,便是好久。

阿三一面与女子们贴身打闹嬉戏,一边高声嘲笑同伴肾亏得实在严重,尿个尿都比别人时间长,结果等到花儿也谢了,都没能等到大个子回来,于是阿三也骂骂咧咧地站起来,走出门去查探个究竟。

“三哥当心!小心摔伤了腰,一会上不了床。”

一名衣着单薄的女子提醒着,准备跟出来,谁想才走到门口就被夜风吹停了脚步,眼见小个子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亏得一名路过的女佣好心在他腋下托了一把,才没闹出笑话来。

“屁!老子稳得很。”

阿三醉醺醺地转过身,回敬道“姐儿胆敢看不起老子,当心老子让你明儿下不了床”随着一个倒栽葱重重摔倒在地,小个子的叫嚣声孑然而止。

“三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三!”

“三哥你怎么啦?”

一众窑姐儿慌忙惊叫着抢出房间,七手八脚的试图扶起倒地不起的小个子,这才赫然发现,他已经失去了知觉。

随后不久,早已停止呼吸的大个子阿四,也被窑子的下人发现,竟是溺毙在了粪坑里头,他显然是醉得太厉害,一不小心摔进了里面,又没能力站直了呼救,死得那叫一个冤枉和憋屈,捞起来的时候,满鼻满嘴的大粪,臭不可闻。

类似这样的酒后悲剧,对于窑子这等销金窝来说,相当的常见,乐极生悲导致的猝死,比起因争夺窑姐儿斗殴而死的男人数量来,少说也降低了一个数量级,因此放在歌舞升平的本尼菲特城,连一朵小小的浪花都没能够溅起来。到场的城卫军小队长,简简单单看了几眼死者的遗体,便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办案宗旨,草草结案了事。

事实上,事后除了侯爵府的下人们,偶尔会提起他俩的倒霉遭遇作为茶余饭后的笑料之外,两人曾经存在过的所有痕迹,就像他们被迅速处理掉的遗物那样,很快消逝在人们的视线之中。

世人,总是健忘的,尤其是于己无干的那些人和事。或者应该说,世间本如此。

至于曾经路过房间,及时“好心”扶了一把阿三的那位女佣,压根就不曾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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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翌日清晨,阳光再一次照耀进本尼菲特城的大街小巷里头,驱散了夜里寒气的同时,那些隐藏在城市旮旯角落的灰色链条黑暗勾当,似乎也随着热量与光明的来临,尽数龟缩到更为深层次的区域。种种见不得人的一切事物,只能心怀不甘地潜伏起来,默默等待着黑夜的再次降临,才能重新露出狰狞血腥的一面。

白天,到底不属于阴暗面展示自身存在的舞台,倘若连它们都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光明底下,大摇大摆公然行走,甚至被人们当成艳羡与仿效的对象,那么,所在的国度表面再是光鲜,内里离坍塌崩溃,已然为时不远。

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位于王都正中央的高耸建筑群,一如它们所代表的权力与力量那样,通身沐浴在渐渐发白的阳光之中,灰色石材构成的竖向线条,得益于光线的巧妙加成,“向上”的视觉暗示倍加明显,整个建筑也因此显得更加巍峨,得到阳光充分照耀的建筑群,隐隐弥漫着威严与神圣的气息。

而这,正是权力的拥有者,或者说现阶段使用者所希望达到的效果。

君权神授。

国王之铁王座,神圣不可侵犯。

自打数百年前,比兹尼斯王国获得恩准,从毗迩尼帝国之中独立出来的那一刻起,这个帝国属国的开国君王,就陷入了极其矛盾的心理状态。既要彰显独立王国之主的威严与气派,处处急于标新立异,偏偏又受制于国力不足难以随心所欲的实际状况,外加过分张扬可能导致宗主国政治上干预,乃至军事上打击的恐惧,多种互相妨碍的因素作用下,不得不委曲求全,勉强保持了几分帝国的管理架构与治理模式,算是给自个的国度披上了一件颇为另类的“恭顺”马甲。

除了建筑样式。

尖!

说起比兹尼斯王国的建筑类型与式样,一个“尖”字便突出其最大的特色与标志性元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尖肋拱顶、飞扶壁、束柱、尖顶玫瑰花窗、内陷之尖拱门、尖塔,还有作为点缀之用的雕塑,通常是造型瘦削,或者说干瘪,哪怕明明是丰满女性的形象,脑袋上头都要戴着一顶尖尖的帽子,相当的不伦不类。

每一座主要建筑,都像一头营养不良的刺猬,看着就觉得扎手。

对于骨子里流动着优雅与豪迈血液的毗迩尼帝国贵族来说,这种充斥着诸般不和谐因素的建筑外观,简直是破落户一夜暴富的典型做派,不值一晒。

然而被后世戏称为“刺猬国初代目”的国王殿下,原本帝国的哥特亲王,却觉得只有这种造型的建筑,才是符合他身份与地位的实质化象征,兴奋不已地以自己的名字予以命名。于是乎,后人也将这种通体瘦削、线条繁杂,一味追求并堆砌“高、尖、乱”元素的建筑,统称为“哥特建筑”。

“噔噔噔噔”的清脆踏步声,回响在建筑群中第二高的一座里面,节奏很是整齐和鲜明,仔细聆听的话,间隔几乎没有误差。大活人走成这副模样,来者的身份属性,已然呼之欲出了。

果然,精致明亮的全身锁子甲,前部如同胫甲般坚固的战斗马靴,洁白而洗练的斜肩长袍,胸前微微晃动的鲜红花蕊状功勋饰条,无不说明武将的地位之高,位于长袍肩部的圆形肩章,乃是纯金打造,当中浮起的雄鹰熠熠生辉,正展翅高飞。

这是一名魁梧的老者,须发已是灰白,精神却是极好,瘦削的脸庞法令纹深深,顾盼之间,眸中不时有寒光闪烁,就像一头上了年纪的鹰隼,看着似乎有些老迈,却依旧筋骨强健,随时可以扑杀猎物。他此刻面无表情,一手按着剑柄,一手捧着兜鍪,腰杆挺拔,迈着稳健的步伐,径自朝着大厅的尽头走去。

大厅足足有十五六米高,即使室内摆放着尺寸颇大的各种装饰品,甚至不乏古代历史人物的大型雕像,依然显得十分空旷,气势逼人。阳光透过长条形的窗户,照得室内一片亮堂,一道道光束在空中交汇,最终投射在几近一尘不染的石材地面上,更是给这间本来就规格宏大的厅堂增添不知多少威严,人一旦步入其中,便会自然而然的感受到自身的渺小,连带着对大厅之中的掌权者,生出敬畏感来。

然而戎装老者却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外在的种种心理暗示,对于自认饱经风霜的他来说,完全就是无用。

“尊敬的公爵大人,欢迎您的到来。”

一名身穿蓝袍的中年男子,单手抚胸,对着老者微微躬身,一脸的谄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日不见,您老还是这样的硬朗。”

“哼。”

“还死不了。”

戎装老者一声冷哼,满是不屑地回道。

对方看似很有礼貌,却已触及他内心的忌讳,没直接甩脸子走人,甚至动手打人,已经是看在对方身后主人的份上。换做他的部下这般不知好歹乱拍马屁,早就饱以老拳。

“首相大人已是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

感受到对方的不满,中年男子不以为悖,一边堆满恭谨的微笑,一边伸手示意,率先前行。

又步过两座人物雕像,两人终于来到了一张尺寸巨大的书案前头,深红色的檀木打造,书案之线条与造型稳重中带着些许霸道,后头摆着一张高背檀木山字椅,光表示“靠山”意味的椅背,从脚到顶就足有三米三之高,相当的夸张。此刻的山字椅上坐着一名黑衣老者,正手拿鹅毛笔在纸上奋笔疾书,看上去,年纪比戎装老者要稍微小一些。这个巨大的厅堂,乃至整座规格宏大的建筑,严格来说,都是他的办公所在,连带着他的个人气势,自然也雄浑了不少。

“亲爱的迈克尔,我的老朋友。”

听到脚步声走近,黑衣老者放下笔,转动了几下手腕,好放松放松略微有些发紧的肌肉,接着便笑着站了起来。

他这一起身,赫然比魁梧的戎装老者还要高出小半个头,壮实程度更是不遑多让,加之双眸神光内敛,实在让人搞不清楚他一身的顶级文官服饰,究竟是不是出于掩饰个人实力之目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他张开双手表示热烈欢迎,胸前的金色功勋饰条不住晃动,低调又恰到好处地宣示着服饰主人位阶之显赫、权柄之重。

“咱们有些日子没见面了吧。”

黑衣老者笑容很是亲切。

“确切的说,是六个月零七日。”

迈克尔公爵眉头微微一皱,语气生硬地回答道。一身戎装的他,与冷冰冰的甲胄几近融为一体,从头到脚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漠。

自打年近六旬,他就很讨厌别人询问岁数,更讨厌从别人嘴里听到个“老”字,无论是否与自己相干,总之听到了就觉得不舒服。越是临近六十周岁,这种忌讳就越发得明显,明知首相所说的“老朋友”并非贬义,听上去依旧颇为刺耳。

这“老”朋友嘛,自然是相识交往的时间够长才行,换句话说,没有一定乃至足够的年龄打底,这“老朋友”三个字又从何说起?

总不能两个小屁孩之间也能叫做老朋友吧?

因此感觉又被冒犯到了的迈克尔公爵,干脆板着脸,接着说道“首相阁下这儿的门槛太高、门庭若市。在下身份低微,没得到阁下的召唤,又岂敢随便登门拜访?没得讨人嫌弃。”

尽管彼此深知,黑衣老者又是身居宰辅多年,城府甚深,仍被他顶得笑容一滞,只好摇摇头,强笑道“你这是故意寒碜我么?须知你是堂堂的公爵大人,我一个小小的伯爵,又怎敢在你的面前托大?”

“呵呵,岂敢,岂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戎装老者瘦削的脸颊动了动,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客套话,随即话锋一转,又说道“阁下身上的伯爵,乃是世袭罔替的爵位,不比在下这个,什么所谓的公爵,外头看着体面,怕是再过几代人,就要一路降等直到沦落为草民了。”

眼见再顺着这个话题纠缠下去,事情非办砸了不可,黑衣老者于是礼貌地笑笑,绕过书案走近前来,将手一伸,客气道“来来来,有什么话,请先坐下来再说。”

铿锵的甲胄摩擦移动之声响起,看着迈克尔公爵像根粗木桩似的端坐在客座之上,首相这才在上首的主位上头缓缓坐下。

“请用咖啡。”

一名侍女乖巧地走上前,半蹲身子给迈克尔公爵献上一杯咖啡,醇厚可口的气息,顿时萦绕在左近,沁人心扉。这可是首相大人招待贵宾才舍得用的上等货,据说产自遥远的南部海岛、热带雨林,漫说寻常客人,就是交情稍浅一些的达官显贵,都不见得能有这等礼遇。

“我向来不喝咖啡。”

不等侍女站起身,戎装老者便已不假辞色地回绝道。

“男人就应该喝酒。咖啡什么的,是娘们才喝的玩意。”

可怜娇俏的侍女挨了这一记补刀,那杯上等咖啡拿走不是,继续放着也不是,竟成了极其烫手的山芋,无所适从之下,脸都急红了。

还好她的窘况被尊贵的首相大人及时予以化解,黑衣老者朝侍女招招手,主动从她手中接过另外一杯咖啡,静候侍女躬身退下的同时,专程闭上双眼细细品了一口,最后一脸陶醉地张开嘴巴,吐出口浓郁的香气,然后自失地笑笑,缓缓说道“到底是老了,精神不济。以前批阅文件一整天都不累,现在还不到半个时辰,就觉得腰酸背痛,眼睛又干又涩。非停下来喘口气不可。”

“我隐约记得,迈克尔应该比我还大七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下幸好是武夫,常年打熬筋骨。现今眼不花、手不抖,吃得下、睡的香,精神头儿也还好,不敢劳动首相阁下惦记。”

戳人肺管子的话,自戎装老者的口中急速涌出,很是无礼地打断了首相的开场白,噎得旁边侍立的中年男子直翻白眼,直面无理取闹攻势的黑衣老者,心头的无奈可想而知。

修养略微差一点,都要被恼火的感觉遮住理智。

什么叫做“惦记”?人家好意关心你,敢情还变成心怀不轨的了?话说,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跟自个说话了?

首相大人有些郁闷。

“既然公爵大人风采一如往昔,我也就长话短说,不兜圈子了。”

黑衣老者放下手上的咖啡,语速开始加快,连称呼也改成更加官方,却无疑显得疏远许多的爵位来。对方一再给脸不要脸,自己再大的肚量也不是这么使用的。在官场上,所谓是“花花轿子众人抬”,一味拿自己的热脸蛋去贴对方的冷屁股,不是办法。

迈克尔公爵毫不在意,或者说,这样的状况,本就是他有意为之的,听了便微微欠了欠身,高昂的头颅顺势一点,算是勉强表明了尊重首相的立场,道“在下洗耳恭听。”

“陛下一向体恤老臣,念及公爵大人年事已高,往日功勋卓著,不忍心让你再继续操劳下去,嘱咐我转告大人”首相双臂平放在扶手上面,一脸正色说道。官腔一打,庄重的神态一经浮现,当朝第一人的派头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气度很是不凡。

“陛下有什么恩典,自会亲口告知老夫,何须首相阁下费心。”

再一次粗暴地打断了首相的话头,戎装老者脸上浮起不加掩饰的讥笑,道“老夫随已年届六旬,记性还好,至少没到老糊涂的地步。虽说拜‘您’所赐,老夫于六年前罢相离开内阁,可身上的爵位还在,单独觐见陛下的资格还是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说了,陛下乃是老夫看着长大的,情分不比‘外人’,有什么话,大可与老夫当面直说。用不着格兰特大人您‘特意’转达,省得南辕北辙。”

话说到后来,迈克尔公爵已然语气森森,目光炯炯地盯着对面端坐着的黑衣老者。

论起入阁辅政的资历,他比面前的政敌还要深得多、早得多,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所谓宰辅威仪、如山气度,他自认比格兰特伯爵还要强上好几分。

别的不提,书案后头那张首相专用的高背檀木山字椅,他就坐了五年六个月零七天,正舒适着呢,便从上面被一脚踹下来的滋味,他永远也忘不了。

“迈克尔,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格兰特首相终于忍不住了,眉毛一翘,厉声问道“难道我还胆敢假传陛下旨意不成?”

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敲了几敲扶手旁边的小茶几,戎装老者满脸的轻蔑,施施然说道

“什么意思,你最清楚。”

“你敢不敢、有没有假传圣旨,我没有证据。但我很清楚,当年若非你刻意误导陛下,我又怎么会以堂堂一等公爵、当朝首相的身份,外加先王遗命的首席托孤重臣之尊,几乎被一撸到底,一朝贬至今天的位子上?”

“背刺之恩、围攻之辱,终生难忘。”

说完,迈克尔公爵冷冷地看着对方,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然而咬牙切齿的程度,任谁都能感受得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也别怪我不念旧情,不给你留面子了。”看着老对手一腔的愤懑,黑衣老者忍着心头的怒火,解释道“你我同为顾命大臣,你却权霸朝纲,独断专行,结党营私。陛下让你离开内阁,乃是一番苦心,出于保全你的目的,才让你退下来荣养。怎么反倒不知好赖呢?”

“荣养?”

“原来贬为王都巡城大统领,竟然是为了保全我?”

迈克尔公爵闻言哈哈大笑,虽未动用一身修为,笑声依旧震得厅中一片“嗡嗡”回响,他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随即便“噌”得一声站了起来,双眉倒立,高声质问道

“你可知道,我这六年来,每天是怎么度过的吗?”

“什么狗屁巡城大统领?”

“看门狗吗?”

追问一句接着一句,到了后来,已然变成了怒喝,一张老脸都涨红了不少。

“胡扯!”格兰特首相也不再温和,同样起身回敬道“照你这么说,我这个内阁首辅又算什么?终日里案牍劳形,秘书郎,或者是誊抄郎?”

戎装老者干脆戟指着首相,斥责道“笑话,少在我面前卖弄忠直清廉的一套!我还不知道你有多龌蹉?怕是整日在惦记谁家美貌的小媳妇吧!我的‘老朋友’!”

“放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老者一声断喝。

随着彻底撕破脸皮互揭老底,两名老者直接进入了对峙的状态,几乎在同一时间选择了释放气息。两人同属高阶修为,此际盛怒之下,虽未真个外放斗气厮杀,然而光是气息形成的威压,便已覆盖了方圆十余米的范围。两股剑拔弩张的无形风暴,激荡碰撞在一起,位于各自风暴的正中央,则是犹如斗犬般红着双眼,恨不得扑上前去咬死对方的两个老头。

“哼!告辞!”

不曾想,竟然是脾气火爆的迈克尔公爵率先收敛了气息,一声冷哼之后果断抽身离去,“锵锵锵”的甲胄碰撞声与“噔噔噔”的战靴落地声连成一片,后背就这么公然亮给了老冤家,倒是不担心黑衣老者暴怒底下,会出手偷袭什么的。

“不送!”

格兰特首相同样不含糊,逐客令简洁有力,重重一拂衣袖,风暴消停,同样转过了身去。他的胸膛不住起伏,显然被气得不轻,宰辅肚量自是宣告破功。

看着戎装老者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大厅,蓝袍中年男子这才走到首相的身边,轻声说道“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么多年冷板凳坐下来,贪恋权势的性子一点不见少。”

“不好!”黑衣老者瞬间回过神来,深吸了一口气,愕然道“被那老匹夫糊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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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九十六章丧事喜办

中年男子顿时愣住了,一脸的错愕,道“相爷何出此言?”

自打同殿为官,开始在业务上真正有交集,两个老头之间便是纷争不断,打着冠冕堂皇一心为公的幌子,你告我的刁状,我扯你的后腿,十多二十年的恩恩怨怨,谁都不肯轻易低头。如今好不容易分出了胜负,黑衣老者占据了绝对上风,就更加不愿意承认失败二字,不料今天会面结束,竟会从自家老大口中,说出被公爵成功忽悠的结论。

这很反常,一点也不像格兰特大人的一贯风格与为人。面对挑衅,水火棒乱棍齐下拍死对手,才是道理。

“陛下深知,以迈克尔的贪婪个性,必然会恋栈不去。倘若通知他年底按时致仕(退而致仕,即退休),定然是牢骚满腹,愤愤不平。说不定还会到王太后的面前,喋喋不休,一再念叨他对两代王室的所谓‘贡献’,与先王的‘深厚’情谊,同时埋怨今上的刻薄寡恩。啰啰嗦嗦外加滴上几滴‘鳄鱼泪’,一通老王八组合拳施展开来,怕是连王太后都受不了。”

“哦,对了,陛下身边的小人太多,一个劲儿地蛊惑主上犯错,自然是主因了。”

首相大人想通了某处要害,只得摇着头,一脸的无奈。

身为百官之首,“奸臣当道”的标签,想必自己已经牢牢地占据了核心位置,逃都逃不掉。

一年三百六十五个昼夜,六年时光荏苒,积攒下来,公爵大人书房里面的废纸篓,说不定早就丢满了打烂的小纸人,每一个都画着自己的头像,五官逼真就不用说了,关键还要用大号加粗的黑色字体标着自己的姓名。用鞋底“打小人”的传统诅咒方式,公爵大人想必也很熟手。

“不会吧?这么不要脸?”

一想到公爵大人凑上他那张瘦削、干巴巴的皱脸,在大不了几岁的王太后跟前,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那样,哭哭啼啼地诉苦,玩“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泼妇把戏,蓝袍中年男子身上是一阵恶寒,他赶紧用力甩了甩脑袋,将那令人倒胃口的画面给一把甩出脑海,不然今天一整天的食欲必定大受影响。

“废话!迈克尔什么时候要脸了?他这一辈子,除了躲在后头诽谤攻击同僚在行,干什么都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黑衣老者很是愤懑,怒道“正因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离开内阁也不安分,整日里挑唆党羽四处乱咬,每每掣肘以我为首的内阁推行新政,弄得朝堂上乌烟瘴气。陛下才特意嘱咐我,务必让他年底前退休。说是省得年会上看见他那张不识抬举、倚老卖老的臭脸,恶心!”

中年男子眸中闪过一道寒光,他凑近前,手掌一竖,模拟成刀状,朝着下方重重一剁,建议道“既如此,何不快刀斩乱麻,索性给老家伙扣个谋反的罪名,来个一了百了。”

“抄没的家产,也好补贴一下财政窟窿。如今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了,再不设法多弄些进项,今年的年关,怕是不好过啊。”

拖欠王室工程为主的各类结算款项,等同于动了整个官僚体系的乳酪,严重一点,甚至可以说是断了大家伙儿愉快捞钱的财路,结合相当不容乐观的财政状况,幕僚暗示着可能引发讨薪之类的群体性-事件,嗓音低沉,炯炯有神的目光,满是希冀。

谋反乃是十恶不赦的大罪,要株连九族的,届时抄家问斩自不消说,还会牵连一干党羽。比起风险高收益低的拦路打劫,奉旨抄家才是发家致富的不二法门,能有机会插上一脚的话,绝对是一本万利的暴富之举。抄家抄出来的金银器皿、古玩珍宝,只要与负责登记的小吏提前“勾兑勾兑”,就不会出现在记录本上,届时便可以大大方方往衣兜里头一塞,袋袋平安,算是辛苦办差的“茶水费”什么的。

据说公爵大人的府库里面,少说也藏着四五十箱的金克恩,屋顶吊着数十颗小孩儿拳头大小的南洋夜明珠,即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夜晚,一旦打开箱盖,满箱金币在夜明珠照耀下所散发出来的迷人光芒,都足以亮瞎人的黄金狗眼;

而在他本人的收藏室内,摆放着两尊成年女子等身大小的玉美人,站着的一尊高挑丰腴,坐着的一尊窈窕婀娜,均由上等美玉制成,温润晶莹,通体上下没有一丝瑕疵。炎热的夏天抱在怀里,整个人瞬间来到了深秋季节,干爽而又舒适,全身毛孔无一处不舒坦,什么高温潮湿导致的烦闷与焦躁,尽数一扫而空。光是这两尊玉美人,便已价值连城,可遇不可求,至于其他不同规格的金玉制品、玛瑙翡翠,更是琳琅满目,堆满了整间收藏室。

作为首相的心腹幕僚,中年男子自可从中上下其手、中饱私囊,狠狠发上一笔横财。

养成贪财的“好习惯”之余,迈克尔公爵乃是出了名的好色,姿色稍逊一些的女子都难入其法眼,房中伺候的侍妾据说多达数十名,各种类型不同年龄段的都有,充分表现出公爵大人“老骥伏枥”以及“包容并蓄”的优良品质。这等美貌女子身为犯官家属,下场可说是苦不堪言,不是一股脑儿直接送往青楼接客,就是沦为官卖的奴婢,发送到奴隶市集上卖掉,价格可是相当的低廉,再合适“入手”不过了。

什么?侬不愿意去妓院接客?

敢情是与老公爵日久情深、情真意切、生死相依了?好,佩服,成全你!

五花大绑“伺候”好了拉到断头台前遛上一圈,近距离看一看铡刀落下带起的血花,闻一闻断颈处涌出来的浓烈血腥味,听一听犯人被斩瞬间发出的凄厉惨叫,最后再揪着发髻推到装着首级的小木桶前头,摁倒了“欣赏欣赏”头颅那苍白的嘴唇、长大的嘴巴与死不瞑目的惶恐表情,回去之后保准乖乖就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谁放着侍妾的好日子不过,非要主动选择脱光衣服卖肉的,她们又不是个个都姓胡,而且当过皇太后。

届时除了诸如首相大人之类实权人物看上的以外,剩下的大部分美女,自然便宜了一干经手人,比如说旁人看来,能充分代表首相大人的他。随便花上几枚铜可恩供经办人销账,就能把美人领回家暖床。

一想到传闻中的标致美女,自己也有一亲芳泽的可能,蓝袍中年男子立马浑身躁动,呃,不,应该说是充满干劲,恨不得现在就动身,率领大队人马包围迈克尔公爵的府邸,大开杀戒,大肆掳掠。

都说“思无涯”,其实思维还有另外一个极大的优点,那就是无比的神速,尤其是表面上一本正经,实则胡思乱想信马由缰之际。描述了这么多内容,对于蠢蠢欲动的中年幕僚来说,不过是念头自诞生到完善,进而强力实施直到成功结束,顺利成为人生的赢家,加起来连一秒钟不到的工夫。

“唉。我又何尝不知道?迈克尔治国的能耐稀松,弄钱的本事却是一流。光是卖官鬻爵进他私人口袋的钱,都称得上是‘富可敌国’四个字。若是将其同党一并拿下问罪,绝对能让大伙儿都过上个肥年。”

首相大人心下了然,耸了耸肩膀,深表遗憾道“无奈陛下投鼠忌器,我前儿刚略提了一提,陛下就连说不可,说什么毕竟是先王托孤的老臣,动他一则留人口实,传出去不好听;二则不好拿捏分寸,光动他一个,留着那么多的同党,终究是个祸害。可要大动干戈连根拔起,这年底将近,又恐影响朝局稳定。说来说去,怪只怪老家伙经营多年,竟成了‘尾大不掉’之势。”

“难,难呐!”

唏嘘不已的黑衣老者,显然是忧国忧民、公忠体国的官员典范。

“是。确实好难啊!”

假公济私之财色兼收大计,就这么插上翅膀,“哧溜”一声飞走了,蓝袍中年男子感到深深的遗憾,遗憾到满嘴的苦涩,良心都隐隐作痛起来。

连国王与首相也是有心无力,自己一夜暴富的美梦,自是泡汤。不过转念一想,陛下与首相既然都商量到了如何“通杀”迈克尔公爵一党的深层次,所欠缺的,无非是实施的借口、时机与分寸的细节问题。公爵为首的政治团伙,就如同一间四面漏风、摇摇欲坠的破房子,只需狠狠踹上一脚,便会轰然倒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常言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很多人都误解了,这两个“贼”字,其实指的是完全不同的对象,前一个是指普通意义上的盗贼,后面的那个才要命,实际上泛指的是身居王宫大内的最高统治者,或者手握生杀大权的当权派。管他目标是谁,只要被上述黑心人惦记上了,少不了要带上一家老小,到断头台上走一遭。自己多费心思谋划谋划,说不定还能扭转乾坤,立下大功呢。

气氛有点凝重,关键是,首相大人的情绪比较低落。这可对接下来的某些工作安排,很是不利。

于是中年幕僚又凑到黑衣老者耳边,轻声说道“哦,对了,相爷。昨个安富尼子爵和小蒂姆男爵,前后脚找到我,长谈了一番。”

“哦?”从懊恼的情绪中回过神来,格兰特首相双眼一亮,兴致重燃,问道“都说了些什么?”

“这会子急吼吼地找上门来,还能说些什么?无非是觊觎着曼尼福斯特城那个空出来的位子。”

中年幕僚一声轻笑,不由自主地翘起一边嘴角。

狗屁的老牌贵族,一伙见利忘义之徒罢了,吃相比起当街拼抢肉骨头的饿狗来,不见得斯文多少。幕僚出身草根,从小到大,吃贵族老爷们的白眼吃得多了,能有合适的机会公然嘲讽一番,自是不会轻易放过,不屑之意溢于言表。

“唉!哈达威啊哈达威,世袭侯爵,我的老伙计。想不到吧?你还没真正蹬脚闭眼呢,后辈就私下里闹成了这副模样。”

黑衣老者口头说着貌似遗憾的话,可惜同样裂开的嘴角、欣喜的眼神,无不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分明是“幸灾乐祸”四个字,和客观同情什么的上流阶层自我标榜之高尚情操,完全不搭界。在老政敌面前吃瘪之后,没有什么比某个资深同僚家里闹笑话,更能振奋人心的事情了。

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最近倒大霉的老牌贵族,远远不止一个。

家族内讧,杀伤力往往比政敌迫害还要恐怖,无他,祸起萧墙,从内部攻破的堡垒,绝对比从外面杀将进去要容易得多,彻底的多。而继承人之间发生的内讧,更是每一个老牌贵族之家迅速衰败的主要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比兹尼斯王国施行的是“嫡长子继承制”,也即是说,管你若大的家业,只要一家之主生前没私底下拨出一部分产业,分配给一应子嗣,等到老家伙两眼一闭、双脚一蹬,尊崇的贵族爵位,连同爵位名下拥有的各处房产、庄园和里头的金银珠宝,以及莺莺燕燕一众姬妾婢女,就通通归嫡长子一个人所有。对于这般一股脑儿全盘接受,可能会导致出现乱-伦乃至后裔辈分混乱什么的,在白皮猴建立的各大国度看来,压根就不是个问题,放在“强干弱枝”或者“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大义名分底下,怕什么外人嚼舌头?

那么问题来了,其余的子嗣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凉拌”了!

第一顺位继承人以下的诸位男丁,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即使有妈,此刻也成了新一任族长的“私有财产”,被收入房中任其支配,能顾得了自个儿就不错了。所有人都必须乖乖各谋出路,否则就只能喝西北风喝到饱,然后追随老家伙的脚步,一路向西了。

这么一来,如何生存,也就成了各位公子哥儿、纨绔子弟的大问题。

嫡长子与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之间、嫡子与庶子之间、庶子与庶子之间,见了面“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妈屁”才是常态,互相恨得那叫一个纯粹,巴不得其余的爵位竞争者都半路夭折,或者死在娘们的肚皮上头才是正理。话又说回来,像前头的伊凡与赛尔斯斯迪皮尔德兄弟俩,兄友弟恭,弟弟闯了祸就找哥哥背书帮忙出气,哥哥为了弟弟一心找人复仇的“反常”现象,其实相当的稀罕。

至于不甘心被扫地出门,拥有强烈进取心的男性继承人,自然只剩下发愤图强、未雨绸缪这一条出路了。

就正如蓝袍中年男子方才所提及的,安富尼子爵和小蒂姆男爵这两位,同样来自哈达威侯爵家的高顺位继承人。

“呵呵。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谁叫哈达威侯爵自家的直系血脉不争气,小蒂姆前些年看着还凑合,这几年下来,后劲越发的不足。”

幕僚从轻笑变成了坏笑,他说道“折腾到今天,依然卡在五级的关口,不得寸进。天晓得是不是血脉纯度不足的原因。也就难怪安富尼子爵有想法。”

“虽说身为家族的第四顺位,想要直接取代男爵堂弟,继承老哈达威的世袭爵位与丰厚家产,乃是没影的事。不过呢,以安富尼四十不到的年纪,便拥有八级巅峰的实力,活动活动,谋一个边地城主,顺便晋升伯爵之位。倒也不是不可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没有能力自立门户,说到底,还不是相爷一句话的事?说行就行,不行也行。”

听着十分顺耳的马屁,格兰特首相不禁莞尔,他摇着头,伸出手指点点心腹,笑骂道“你呀,嘴巴还是这么损。让老哈达威知道了,非从病榻上头翻起身来找你决斗不可。怀疑什么不好,竟然敢怀疑他的爱子不是亲生的?”

蓝袍中年男人双手一摊,挤出一个颇为“诚恳”的表情解释道“属下岂敢,无非表示一下钦羡之意罢了。这本尼菲特城里头,还有谁家的夫人,能和男爵亲生母亲这般富有传奇色彩,仅仅六月怀胎,便能诞下麟儿的?”

“全程无惊无险,而且孩子生下来一秤,足足有八斤多重,非得是天赋异禀之生父,不能如此。哈达威侯爵果然是老而弥坚啊!”

一边说,中年幕僚的双手一边比划,仿佛是在评估八斤多重的婴儿,应该有多大的个头,不明就里的外人或许还会被误导,然而落在首相大人的眼里,分明是在形容一头大号王八的模样。

所谓“骂人不吐脏字”,才是符合上流人士身份的做法,暗讽小蒂姆男爵他妈给侯爵丈夫戴绿帽,偏要说得如此充满敬意,这才体现出一名优秀幕僚应该具备的深厚功力。

蓝袍中年男人心头很淡定,别看自家主子貌似在批评自己,问题是,什么叫做“从病榻上头翻起身来”?不就是在裸的嘲讽,哈达威侯爵是头活王八么?

“好了好了,说重点。”

又轻酌了一口咖啡,格兰特首相闭上双眼,细细品起口感和香味来,同时左手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节奏平缓,显然原本郁闷的心情,已然放松了下来。

“安富尼子爵先到,提出拿城外的两处庄子,加起来大约六百亩地的样子,都是一流的旱田,每年产出约值一千二百左右的银克恩,外加五千金克恩现款。”

“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跟着是小蒂姆,说想用一万枚金克恩换取城主的位子。”

“哼!”

保持着闭目养神的姿势,格兰特首相微微皱了皱眉头,一声冷笑,正准备开口说话,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从远处传了过来,不过是十息左右,经已来到两人身前。

“什么事?”中年幕僚率先发问道。

“回您的话,是曼尼福斯特城,还有澶品尔城的急报。”

送件的灰衣书办躬身递上信件,见蓝袍中年男子没有进一步的指示,随即转身迅速离开。

“启禀相爷,好消息。是曼城属吏连同当地缙绅的举报信。控告临时代行城主职责的强森雷诺大人,贪赃枉法、索取贿赂;同时纵容部下扰乱地方,借机奸-淫掳掠、侵吞百姓财物。民愤极大!”

黑衣老者蓦然睁开了双眼,浑浊的眼珠子精光四射,看他架势,犹如一头即将扑向猎物的雄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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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九十七章议员大拿

蓝袍中年人双手捧着打开的折子,一脸的雀跃。

真是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片刻之前,自家老大刚被迈克尔公爵气得七窍生烟,急切间偏又拿他没什么太好的办法,正自一肚子的闷气,谁料一本来自远方的加急举报信,一举打破了整个僵持的局面。

让人仿佛炎炎夏日、一头烟的焦躁时刻,突然喝下一大杯冰镇的葡萄佳酿,说不出的爽快。

强森雷诺,现任王都巡城副统领,世袭伯爵吕克雷诺之弟,不仅是老迈克尔的副手之一,而且与其兄长一道,均属迈克尔公爵一系。他们两家,一方面家主有着颇深的私人交情,另一方面又来自同一个旮旯,老乡中的老乡,天然要么是政治上的盟友,要么是势不两立的敌人,而吕克雷诺与老迈克尔之间显然是前者,向来同气连枝,互相提携。即便多年前迈克尔公爵被逐出内阁,风光不再,吕克雷诺伯爵也没做出落井下水的举动,很是诠释了一把贵族间的高尚情操。

老迈克尔一向傲慢,面上不说,心里面总是感激的,这种爱屋及乌的情绪,很容易就倾注在身边雷诺家族成员的身上,比方说少年从军的强森雷诺,与亲兄长没有争夺爵位的本质矛盾,手足亲情尚在,又通过自身的努力晋升高阶战兵,相当值得拉拢。结果一个有心栽培,一个刻意奉承,强森雷诺很快便成了迈克尔公爵在军中保持影响力的有力臂膀。时至今日,于政治斗-争上面天赋几近负值的强森雷诺,俨然成了下一届王都巡城大统领一职的有力竞争者,其中来自老公爵的暗地里扶持可谓良多。

换句话说,以两大家族一损俱损的密切关系,想要彻底扳倒不知进退的迈克尔公爵,完全可以通过先扳倒大脑肌肉发达的副统领。

“还说了些什么?”

格兰特首相沉稳地发问道,一进入他最擅长的党同伐异领域,智慧之光瞬间笼罩了他的全身,大量能量被迅速调集到了脑部,供应无数的细胞飞快运转和协作。

运用一目十行的特殊功能,幕僚三两眼浏览完折子,微微皱起眉头,回道“除了备注里面略略点到大索全城、严加盘查出入人员之类的常规布置,就只有列明强森雷诺事发前,曾向奥尔德斯迪皮尔德伯爵公然索贿,收受后者两大箱的金银珠宝,以及两名美貌姬妾之事宜和相关人证。说句实在话,没什么用。”

“确实无用。”

黑衣老者开始踱步,边走边喃喃自语“索贿之说,是经不起推敲的。连我都知晓,这雷诺与斯迪皮尔德两家,乃是世交,祖祖辈辈都厮混在一起,交情比和老家伙的还要长久与深厚。这区区一点黄白身外之物,顶多算是挚友之间的馈赠,离一方索贿另一方受贿差得远,拿不到台面上说。陛下不可能为此动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什么美貌的姬妾,大可以‘苦寒之地供挚友暖床之用’的正当理由,轻轻松松搪塞过去。”

蓝袍中年人连连点头,赞同道“相爷说的是。要做文章的话,我看只能从‘纵容部下扰乱地方,借机奸-淫掳掠、侵吞百姓财物,激起民愤’上头落笔。其余的,多说无益。”

素有交情的贵族家庭,互相赠送金银作为“程仪”,不仅不涉及之类的严重问题,反而更能体现出彼此之间的深厚友谊,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尚情操;而姬妾之流的女子,身份卑微,基本等同于物品,向来具有当成“礼物”送出的传统,无论是上级领导,还是亲朋好友,“共用”一个女子的“交情”,最能拉近双方的距离。

就算上述行为发生在陌生贵族之间,仍然不是什么大问题。一句“萍水相逢,一见如故”,便能轻松抹去一切嫌疑,一段足以传世的佳话,有了监察议员上书弹劾这一背景,比当事人自个大肆宣扬还要有效,还要具有传奇色彩。弹劾结果如何,反倒成了最不重要的一项。

除非双方同时蠢到将不可说之交易写成书面协议,签字画押甚至盖章,然后再被人赃并获,否则一切免谈。

以此罪名攻击王都巡城副统领的话,别说牵连迈克尔公爵,能不能找到提起弹劾的议员老爷都还两说。

你丫的什么意思?当老子傻逼不成?

这贪财好色、拿钱办事,不正是老牌世袭贵族的优秀品质和优良传统?用这一类正常之而又正常的合规行为发起弹劾,你丫的是当老子缺心眼,想害老子犯众怒丢掉议员的职位吗?

你可知晓,似这般靠耍嘴皮子就能大把大把捞钱的肥缺,有多少王八羔子望穿了秋水,就蹲在吏部等着补缺呢!

“纵容部下扰乱地方,听上去挺严重,其实有什么相干?随便找几个没背景的替死鬼丢出来,说是害群之马,稍示惩戒,不就成了?依照惯例,顶多也就发配戍边。而所谓的‘奸-淫掳掠、侵吞百姓财物’,你找找看,我们比兹尼斯王国大大小小这么多城市、乡镇,有哪一个地方的城卫军不是这幅德行?不靠这些缺德勾当弄钱,你让他们拿什么过日子?靠朝廷每月发的那两个银可恩,连干饭都吃不上,难道让一家老小喝西北风么?”

“还有什么‘民愤极大’,狗屁的民愤!要是民愤有用,迈克尔早就被满门抄斩。当今那位还能坐上铁王座、安之若素么?”

讥笑之意浮现在格兰特首相的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于自成体系的实力派官僚,很多时候,高高在上的国王陛下不过是个橡皮图章,存在的价值就是用来给他们拟就的公文盖上大印,从程序与法理上面赋予公文合法性和有效性;同理,国王也可以当成是小型牌坊,想要用来对付别人的时候,就马上搬出来朝着别人的脑门狠狠砸下去,将其砸倒并且变成压在牌坊下面的猢狲,头破血流而又动弹不得,用完了再用抹布擦擦牌坊,最后塞回供桌即可。

牌坊表现不佳的话,香都别指望点上一注,说不定还会有不忍说之事发生。

目光回到当今国王陛下这里,他上马提不起枪,定不了乾坤;下马拿不稳笔,安不了天下。文不成武不就,干啥啥不行,甩锅第一名。若以帝王治国所需各项传统技能逐项予以考察的话,其堪称是无能之辈的一流典范,第一时间便会被淘汰出局。然而一旦论起纨绔子弟擅长的歪门邪道来,吃喝嫖赌抽,那是样样拿手;坑蒙拐骗偷,绝对行行精通。

单论享乐的花样与无耻程度,连自诩“阅女无数”的迈克尔公爵和格兰特首相,都要在此道上面甘拜下风,竖起大拇指说个“服”字。

若不是技能树恰好点错了脉络与走向,本来先王嫡系子女之中排行第五的国王陛下,别说坐在铁王座上头指手画脚咋咋呼呼,连摸摸都是妄想。之所以能被“众望所归”地推举为一国之君,无他,正是看中了他秉性轻浮、望之不似人君之“莫大优点”,提线木偶般容易控制不是?

幕僚顿时一滞,苦笑着,道“是。想要救民,先要救官。若是连官员和军队都过不上好日子,谁会在乎草民的死活呢。”

“正是此理。事情万一闹大了,惹毛了那群向来胆肥的丘八爷们,别说趁机调戏一下大姑娘小媳妇,搜刮民脂民膏之类的小事,就是把天给捅破了,都未尝不敢。”首相大人宦海沉浮多年,自然清楚彰显王法与安抚军心两者不可兼得的冰冷现实。

幕僚不由得心里一沉,越说越沮丧,充满了深深的挫败感“难道我们就眼巴巴地看着,任由他们一伙逍遥法外,继续无法无天胡闹下去?”

作为首相大人身边的智囊,蓝袍中年人当然不会那么沉不住气,至少情绪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容易波动,然而急领导所急,必要时刻替领导表现出某些负面情绪,乃是一名狗腿子必备的优秀品质,否则干他们这一行的,也不会戴上“狗头军师”之不良绰号。

“灰心丧气,倒是大可不必。”

果然,格兰特首相斗志重燃,他弹了弹袍袖上头并不存在的灰尘,指点道“想要替陛下荡涤老家伙留下的一切污泥浊水,不能依常理出牌,要动脑筋,大胆下猛药!”随即高声叫道“来人呐!”

“属下在!请相爷吩咐!”随着黑衣老者铿锵有力的呼喝声落下,两名隐藏在拱梁阴影底下的干练下属,闪现出来,叉着双手恭候调遣,气氛相当的萧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上议院,就说老夫请卡托上议员到此间一叙,有要事相商。”

黑衣老者抬手指向其中一名下属,命令道。手臂于明亮的光线当中轻轻挥舞,袍袖上头的金色勾线熠熠生辉,正如这间办公大厅所代表的巍巍相权一般,光明煊赫,正直无私。

中年幕僚诧异道“为何是卡托上议员?”

以他所知,卡托上议员虽是老牌的监察议员,身份清贵,堪称是上议院中首屈一指的弹劾大拿,与自家老大的关系也还算得上不错。问题是,专业不对口啊!

“你届时便知。”首相大人双手背在身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胜利的笑容,已然从他的嘴角悄然浮现。

议院就在首相官邸的对面,不多时,一名须眉皆白的秃顶老者,踱着四方步进入了大厅。轻微的脚步声,慢条斯理的节奏,展现出来者良好的个人修养,还要加上从容不迫的心态。

此人身材矮小,一身象征纯洁、公正与善良的白袍罩住他的身躯,宽大的袍子与其矮小消瘦的个头一比,显得空落落的,不协调的同时,偏又让人觉得可以接受;白袍于胸口处绣着一团燃烧的烈火,寓意光明驱走了黑暗,永远照耀着人间,守护百姓。熊熊烈火的外面,勾有整整一大圈的金色线条,正是上议院最高阶监察议员的特有装束,非资深且深孚众望者不能拥有。寻常监察议员的护火圆圈,不过是银线勾勒而已,连同火焰的规格大小在内,一概要小上足足两号。

老者的五官大体尚算平常,然而一个特大号的鹰钩鼻,突兀的抢占了其他五官的风头,破坏了整个面部的原有温和平庸形象,不知不觉便带出了阴鸷、桀骜的强烈味道,再加上完全秃顶的锃亮头顶、深邃的目光,年近七旬表情平淡的他,从头到脚都给人相当深刻的印象,绝对的过目不忘。

如果说,前头硬生生抽身离去的迈克尔公爵就像一头步入晚年的雄鹰,戎装加成的外观形象再怎么霸道张扬,再怎么刻意维持刚健有力的肢体语言,也难掩一丝落寞与虚浮的实质。那么,后头应邀到访的这位貌似平和步履从容,打扮也相对比较低调亲善的监察议员,就是一头早已收敛了气息,甚至自行退出了庙堂与世俗纷争的秃鹫,颇有几分世外高人的表象。

虽然都知道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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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九十八章鹫刺鹰背

鹰、隼、鹫、雕,严格来说,都属于鹰的一类,外观上头差别不大,寻常人乍一看,往往会傻傻分不清,误认为是同一种肉食性猛禽,其实不然。

鹰捕活物,秃鹫食腐。

纵使平生扑杀过无数猎物,年迈的雄鹰也难免被垂死挣扎的狡兔一脚踹断脖子,怀着无尽的悔恨,落得个威风扫地的死亡结局;

宁愿饥肠辘辘,始终耐心地盘旋在濒死的猎物头顶,直至确认对方早已咽气,甚至身体开始之后,才肯小心翼翼地飞抵尸体边上进餐之秃鹫,尽管行为与作风很是令人不齿,常被讥讽为最不知廉耻的猛禽,却大多得以善终,极少听说会死在对方的最后一击底下。

扮演着“秃鹫”角色的卡托上议员,在长达四十年的辩论时光里,给自己挣得了“魔族之公敌”的显赫名声。只要身体的健康状况能支撑他到场,不管当天议会讨论的议题具体是什么,参与辩论的各方又代表着哪一些群体的利益,轮到卡托上议员发言,他便会踏着稳健而自信的步伐,来到圆形的议会大厅正中央,用他那不甚动听的嘶哑嗓音,结合多少有些乏味的手部动作,娓娓道来,缓缓剖析着矛盾的两个方面,最终得出一个雄辩有力的结论

“造成世间一切矛盾与罪恶的根源便是魔族,因此魔族必须予以彻底的毁灭!”

王都夜间失火,火势迅速蔓延至几乎无法遏制的地步,人员及财产损失惨重,是因为魔族垄断并封锁了“水龙”这一灭火工具的主要生产材料,对此魔族要负全责;

边境的小城由于大雪封山,出现饿殍遍地的惨状,是源于魔族此前大肆于周边进行魔法试验,破坏力之剧,已然达到了禁咒的程度,严重破坏了自然生态,同时造成了无可挽回的区域性气候紊乱,因此魔族必须担下所有的罪行与骂名;

某间青楼发生恩客争夺小姐导致的械斗,死伤多人,民间议论纷纷,然而这绝不是简单的有伤风化、道德败坏这么简单,而是魔族入侵人间的先行手段,通过散播谣言、挑破离间扰乱人间正常秩序,以及贵族间之珍贵传统友谊,从而为日后的大举入侵做足铺垫;

至于佃农抗租、商户罢-市、自耕农与小手工业者因破产而爆发大规模的抗议、骚乱,甚至是武装起义之类正常或者不正常的议题事项,经过上议员的慷慨陈词,自是一一论证了其洞若观火、细致入微,善于透过表象之迷雾直指本质的敏锐洞察力,以及后续处理建议之高瞻远瞩、高屋建瓴,远非普通见解可媲美。

就连议院埋于地下的污水管道年久失修意外堵塞,出现了恶心十足的反涌现象,使得整个议会臭气熏天,不得不提前休会,都能被正义感十足的卡托上议员归结到魔族的身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不是魔族千年前发起的那场不义之战,破坏了比兹尼斯王国向来完善的地下管网,并且造成了难以补救的实质性损失,试问设计一流、营造一流、每年都花费巨资进行维护保养的综合一流管网,又怎么可能出现这般低级的质量问题,造成整个议会被屎尿大军占领之惨案呢?魔族不赶紧集体引咎自裁,又怎么面对汹涌之民意呢?

总而言之,这令人扼腕叹息不忍直视的种种悲剧,都是好战成性的魔族存在这世上所造成的,所以为了维护世界和平,弘扬民主与自由的价值理念,只要身为魔族,不分性别、年龄,是否曾经亲身参与上述恐怖袭击,出于人道主义的原则,都必须通通彻底毁灭掉不可!

从貌似客观公正平和博爱,到杀气腾腾面目狰狞,从一开始的语气平淡节奏舒缓,到最终的歇斯底里疯狂叫嚣,随着卡托上议员痉挛一般挥动干枯瘦小的胳膊,做出疯狂加强版的劈砍动作,结束他慷慨激昂的种族屠杀之煽动性演讲,或坐或站,里里外外围成好几圈的数百名议会议员,无不瞪目结舌、呆若木鸡!

人才!最高端的人才!

能将风牛马不相及,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几件事情,通过逻辑清晰、组织严密的胡说八道串在一起,形成狗屁不通的长篇大论,最后得出一个明显具有倾向性、预定性的荒谬结论,这份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深厚功力,以及掉转因果无耻到极点的用心,即使济济一堂都是脸皮既厚心且黑之白皮猴,仍是纷纷被震得外焦内黄,恨不得当场捶胸顿足纵情高呼一声

“这不正是我想达到的人生最高境界么?这般一脸道貌岸然地胡言乱语,怎么偏生他就能说得出口?!”

欢呼声与雷鸣般的掌声同时响起,到了这个时候,别说事不关己一旁吃瓜的各位议员老爷、女士,就连下场参与辩论的责任人幕后老板,出面攻击责任人的政敌都已无话可说,不得不对凭借一己之力改变整场辩论走向的卡托上议员心悦诚服,对视数眼勾兑好大致的交易价码之后,先后表态退避三舍、自愿放弃原有的坚定立场。

场外惴惴不安等候处分的相关责任人,例如违规接受宴请醉倒在某位青楼头牌的床上、渎职行为十分严重的王都“消火所”所长、小城囤货居奇拥粮惜售之无良奸商、故意两头拱火哄抬旗下小姐身价之黑心老鸨,顿时松了一口气枉自提心吊胆,白白耗费了许多银钱周旋,搞了半天,原来真不是我(们)的错!而是魔族造成的!魔族真特妈该杀!

至于私吞了历年维修款项的议院营造事务局主管,更是热泪盈眶,对卡托上议员的义举不胜感激,当晚就将去年在该项上的贪墨所得送到了恩人的府上,聊表寸心。

对此,一脸正气的上议员,自是毫不犹豫的予以婉拒,态度却很是亲切温和,拉着对方的手嘘寒问暖,仿佛老邻居般唠起了家常来,一点铁胆监察的架子都没有。

开玩笑,办事的当天夜里就收钱,岂不是授人以柄?

明白过来的责任人连道不敢,陪着笑脸攀谈了一阵子,便很有眼力地躬身告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事情到此当然没完,心意还是要表的,不然出来混不懂事,今后落水了还有谁愿意伸出援助之手?回去之后,事务局主管一方面大肆宣扬上议员大人之清廉正直、奉公守法,一方面发动关系打听消息,悄悄于城外物色合适的庄园,接着便以卡托的名义,购入庄园并完成更名之类的全部手续。整个过程,廉洁奉公的卡托上议员自然是毫不知情,直到房产契与地契之类的官方文书同时到手,才连称“下不为例”,一脸便秘状地立即收下。

另外,据小道消息,在后续对遭受粪便浸泡侵蚀的议院大楼首层进行彻底翻修的过程中,营造事务局主管接受了某位见多识广之议员的推荐,力排众议定下了“印贝佐”营造商社作为工程的实施主体,虽说最终的结算造价比预算高出了足足两倍之多,然而威严与华丽并重的装修效果,充分体现王国议院崇高地位的强烈心理暗示,使得这一小小的不足,飞快被议员们的赞美声所掩盖。

就这样,尽管一心为公的上议员从不受贿,更不曾公开索贿,他名下的资产,却以令人惊诧的高速度不断逐年递增。

什么王都繁华路段的连排商铺、高档社区的幽深院落,城外不远处阡陌相连的大片大片上等旱田,尽在不起眼间变成了他家中的产业,一如上议员内宅多达十余二十房的美貌姬妾。别看卡托上议员个头矮小其貌不扬,身体素质倒是很好,这些诱人的姬妾给他诞下了为数着实不少的子女,凭借父亲智慧基因的加成,这群子女堪称是王国新一代骄子中的天才,小小年纪便或公派、或自行考取全额奖学金,到毗迩尼帝国各大顶级学府予以进修,无一落榜之超高成材率,真真是羡煞旁人。

唯一的美中不足,或许是脑力劳动过于频繁,兼之夜间的床上运动过于剧烈和同样频繁的缘故,上议员不到三十五周岁便已完全秃顶,“地中海”发型的出现使其“秃鹫”的形象早早确立,颇为有碍观瞻,幸而充实的精神追求与丰富的夜间生活,连同充足的物质补偿顺便印证了“十个光头九个富”的民间说法,明显不属于第十个的卡托上议员,很快就从郁闷当中走了出来,以更加饱满昂扬的精神状态,投入到呼吁共同讨伐魔族的伟大光辉事业中去。

此刻,这颗代表着将无耻进行到底的秃头正在缓缓走近,格兰特首相于是张开双臂迎上前去,亲切地笑着说道“我亲爱的兄长,一阵子不见,您看上去仿佛又年轻了几岁,真让小弟钦佩不已。”

无论是语气,还是面部表情和动作,都证明黑衣老者的笑容乃是发自肺腑,真挚无比。

俗话说的好,“装逼遭雷劈”,将装逼的事业进行了四十年,特别是以同一个造型装逼装了四十年之久,仍然没有被雷劈,更没有被其一向针对性碰瓷的魔族派魔私下里“做掉”,说明卡托上议员装逼装得十分高明,尺度与火候把握得十分恰当精准,值得王国大小公务人员认真研究,细心学习。

正如此君再怎么义愤填膺,再怎么高声怒斥魔族,也不会越过雷池一步,从来不曾编造关于魔尊陛下的“私魔绯闻”之类的无礼举动、挑衅行为,而是“就事论事,一心为公”,注意力永远集中在人族对抗魔族的大义上头,即便是远在毗迩尼帝国都城的魔族特派全权大使,听到他于比兹尼斯王都议会上的众多激昂陈词,不过淡淡一笑,当成是犬吠般,轻轻略过。

否则的话,卡托大人的标志性秃头,很可能早就剁下来装在箱子里,用高阶水系魔法护住了斩首刹那之表情,送至魔界以表诚意了。

正因如此,对于个人身家与实际影响力并不比自己小多少的王国最高阶监察议员,格兰特首相早早就站在一众雕塑的跟前,等候邀请对象的来临。这可是强者对于强者应该保持的敬意。

“哈哈哈哈,贤弟说笑了。愚兄本事低微,只能做一些拾遗补缺之类的小事”,卡托同样张开臂膀,与黑衣老者拥抱在一起,他笑容可掬地说道“比不得贤弟大才,肩负着整个王国的重托,日理万机。委实辛苦贤弟了。愚兄汗颜,汗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嘶哑的声音,丝毫无损白袍上议员的豁达与体谅,反而衬托出他的谦虚与包容心,对同僚的赤子情怀。

“兄长过谦了!”松开怀抱,格兰特首相双手紧紧握住卡托上议员的右手手掌,说道“小弟愚钝,就只能靠着勤勉自励,为陛下效忠,为百姓尽一点绵薄之力。不求有功,但求无悔于心。”

秃顶老者听了直摇头,嗔怪道“这就是贤弟的不是了。过分的谦虚,反而变成了虚伪。没有你,这个比兹尼斯王国,怕是要乱得不成样子喽!”边说,边提起左手,手掌轻拍着对方的手背,很是唏嘘,“只是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兄长教训的是,是小弟着相了。”黑衣老者连连点头,一副谦虚受教的模样,接着伸手一摆,热情让道“请!”

“请!”白袍上议员也伸出臂膀,应声回答道。

就这样,一魁梧一瘦小,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携手并肩,稳步前行,直到分宾主两旁坐下,娇俏的侍女奉上热乎乎、香喷喷的咖啡。

“香!真香!”品了一小会咖啡的浓郁香气,秃顶老者由衷赞道“喝了这杯咖啡,口齿留香不说,直如醍醐灌顶,埋首公文之枯燥乏味,已然消散于无影无形。”

“究竟是咖啡香,还是奉咖啡之人身上香啊?”格兰特首相故意活跃气氛,“小弟怎么隐约记得,兄长于咖啡一道,并不是那么的热衷噢。”

“哈哈哈,都香,都香!”卡托上议员扭头看了身旁侍立的漂亮侍女一眼,不禁眼前一亮,笑眯眯地说道“想必豆子本来就香,研磨冲泡的水准也是一流,不过仔细论起来,到底是美人的体香诱人一些。”

侍女闻言脸颊一红,羞答答低了头,深深福了一福,不敢再看一眼尊贵的客人。

自家主人这般一问,议员这般一答,意味着已就她的去向形成了初步的共识,会不会被当成筹码的一部分送出去,就看接下来的交易,谈得顺不顺利,能否最终达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个劳动兄长的大驾,小弟实是有要事请教、托付。”有了良好的开局托底,格兰特首相干脆单刀直入,亲手递过一份折子。

又浓又长的白眉毛一翘,卡托语带惊讶,道“哦?还有什么事,能难倒贤弟不成?”说着,接过折子仔细看了起来。

黑衣老者没有一点催促的意思,娇俏迷人的侍女就站在秃顶老者的身旁,半尺不到的距离,淡雅迷人的体香,若有若无地传进对方的鼻腔,顺着通道直趋顶上的百会穴,比起来自耳旁话语之提醒,远要便捷与高效,所谓“解语花,花解语,不语也醉人”是也。

过了一会,上议员轻轻合上折子,手掌放在封面上头,慢慢摩挲着,竟然闭上了眼睛,沉思起来。

“听说曼尼福斯特城的城主,空缺出来了?”

“是。据奏报,赛尔斯斯迪皮尔德惹了不该惹、也惹不起的悍匪,连累父亲奥尔德伯爵一家先后被害。”

“哦,真是太遗憾了。”卡托上议员睁开眼,表情平淡,又问道“愚兄没记错的话,‘士威尔’郡的郡守一职,明年应该正好到了轮换的时候?”

“确实如此。”格兰特首相微笑着予以确认,道“只是那里气候寒冷、地少山多、民风彪悍,产出也一直有限。作为升迁之所的话,似乎不是那么的理想。”

“依愚兄之拙见,最好不过了。苦寒之地,自然多些历练,少些人惦记。否则德不配位,反受其害。”卡托上议员坚持着,只是语气略带些许遗憾。

格兰特首相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回应道“常人眼里只看得见财帛动人、繁花似锦,却往往意识不到后头必然藏着的凶险。兄长深谋远虑,弟所远不能及。”

“贤弟过誉了。”卡托深沉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感叹道“不过是小犬能力有限,不得已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兄长言重了。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兄长一生行善积德,助人无数。当庇佑子孙无恙,福泽绵延。”格兰特首相端起咖啡杯,遥敬道。

上议员闻言举杯相应和,两人同时饮了一口,接着卡托轻笑了一声,说道“听说“黄道十二宫”这一代的‘处女宫’,与上一任乃是同一个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不知道俩姐妹,哪一个的功力更加精纯?”

“兄长既有此雅意,他日何不一并收下,亲自试上一试,不就什么都清楚了?理论上,同出一人之手,‘双飞’之法,最能看出她们的功力与悟性。”格兰特首相笑得十分酣畅,笑容充满“你懂得”之悠长意味。

“若是不挑食,连她们师父一起拿下,更能品出个中的味道。”

“贤弟呀贤弟,你让愚兄说些什么好?”卡托上议员伸出一根干枯的手指,虚点面前的黑衣老者,笑骂道“你这老不修,是想害我闪了老腰不成?”

格兰特首相连忙笑着摆手,解释道“小弟岂敢。兄长出了名的天赋异禀,女娃儿们区区雕虫小技,即便连她们师父并肩子一起上,又岂能奈何得了兄长?最后还不是只能乖乖拜倒认输?”

两人说笑了一阵,上议员方才敛容正色,说道“没想到老迈克尔权欲熏心、恋栈不去,竟然疯狂到了指示亲信部下擅起边衅的地步!妄想通过此法进一步攫取军权,胁迫陛下!真是目无君父,罪该万死!”

“这强森雷诺也是鬼迷心窍。纵然出于私人交情,一向多得老迈克尔关照提携,又怎能公私不分、不知轻重,为了顶头上司的一己私利和相关派系利益,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一切地主动挑衅魔族!哪怕明知道这样做,会给野心勃勃的魔族足够的入侵理由,也要将无辜的人族再一次拖入战火,简直比谋反还要大逆不道,一样的该杀!”

嘶哑的嗓音越说越快,话说到后头,已是杀意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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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一百九十九章蝇营狗苟

室内气温瞬间直往下降。

蓝袍中年人悄悄打量了贵客几眼,此际的白袍上议员,眉头紧缩,一双纯白的浓眉朝着外侧上方高高立起,灰白浑浊的双眼,迸射出摄人的光芒,透着无比坚毅的神采。原本谈论风月而略显有些随意的坐姿,随着斩钉截铁发表定论的过程,早已回归正襟危坐的姿势,宽大的白色议员长袍之下,矮小枯瘦的躯体挺得笔直,金光灿烂的圆形镶边,与熊熊燃烧的烈火交相辉映,使其浑身沐浴在神圣的光辉里头,纵使个头矮小,却犹如擎天之柱那般伟岸,坚不可摧!就连牢牢占据了五官核心部位、多少有点滑稽的大号鹰钩鼻,都在这股自内而外的摄人光辉笼罩下,变得犹如大理石雕塑般充满力量感,使人见之倍添信心。

这一时刻,气势逼人的卡托上议员,就像不朽的天神派驻在人间的正义使者,为了守护黎民百姓,随时可以挺身而出直面恶魔,牺牲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

一如其满嘴谎言期间的表情,全无破绽。

幕僚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心神激荡之余,双手都略略有些颤抖,他连忙将手缩到了背后,免得不小心让贵客见到了,心头不快。

作为格兰特首相的心腹,自诩见多了朝堂上的刀光剑影、尔虞我诈,然而能将肮脏龌蹉的政治交易,通过如此正气凛然的神情,借用一整套冠冕堂皇的理由表达出来,真不愧是纵横政坛数十年罕逢敌手的王牌级别监察议员,不出则以,一出便横扫千军如卷席,光这份气度,都足以令强大的敌人闻风丧胆,望风披靡。

虽说死在上议员刀下的所谓敌人,全部来自比兹尼斯王国的内部,换句话说,上议员花岗岩刻功碑般不可战胜的辉煌名声,乃是建立在内战内行、内行内战的基础之上,碑身下方那卷令人瞩目的红地毯,尽是自家人的鲜血铺就。

在这世上,说谎的难度往往与对象的人数或者级别成正比,围观聆听的观众越多,或者政治地位越高,当面撒谎所需要的勇气和水平,相应自然也是水涨船高,逻辑思维、论据选取、阐述方式、应变能力等综合素质要求之高,绝非一般市井泼妇骂街可比。说谎者必须抢在谎言被戳穿之前,飞速用一个又一个新的谎言予以覆盖,引导听众沉浸在语言魅力之中而无暇思考,直至在其误导与裹挟之下顺利达成目的。

过程中若是让人瞧出了破绽,撒谎者很可能便是身败名裂,甚至脑袋与身体即刻分家的下场。

最高层次的撒谎,据说是大洋西侧灯塔王国的比尔大统领。虽说睁眼说瞎话乃是该国推崇之全民属性,公开撒谎不发憷属于生存的必备传统技能,然而此獠撒谎的境界之高、功力之深,却连参众两院数百名持证上岗的扯淡专业人士都心悦诚服、自认不如。他能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当着数万名国民的面公开演讲,侃侃而谈鬼话连篇,随口便是一个又一个的“真实谎言”,两三个时辰的演说或者辩论,他是越说越淡定自如,越说越红光满面,直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又如同开了光的神像般耀眼夺目,令人叹为观止。

哪怕是明明知道他在公然撒谎的政敌,明明手中握着大量关于他的黑材料、铁证据,彼此之间的家族底蕴大致相等,所能调用的力量势均力敌甚至略占上风,仍然无法在公开辩论与举证环节当中,正面击败一身正气加成的比尔大统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盖因此獠已然修炼至无耻的大成境界,撒谎撒到连他自个儿都信以为真。

倘若以魅魔詹妮弗所修炼的“五重幻境”作为参考标准衡量的话,比尔大统领信口雌黄的真实功力,很可能已介乎第三重的“指鹿为马境”与第四重的“颠倒黑白境”之间,这可是非同小可的层次,足以使他在人间横着走不说,出自深渊的詹妮弗碰上了,都要退避三舍。

蓝袍中年人相信,眼前火力尚未全开的卡托上议员,绝对是比尔大统领流落于比兹尼斯王国、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呃,应该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更加合适一些,毕竟上议员已经年近七旬,而任期即将到站的比尔大统领,仍是正当壮年,卸任之后仍然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祸害别人。两者的相似性,完全是基于精神属性以及厚黑功力之类的方面。

若说对自家国民和其他国家老百姓造成的伤害,年富力强的比尔可是要强得多,什么踹寡妇门、挖绝户坟,比尔就读于灯塔国哈弗法学院的时候就经常干,就连逛窑子都经常不给钱,一本正经地说要拯救失足妇女那颗堕落的灵魂,为了方便施法才要脱光人家的衣服,没找老鸨收劳务费、精神损耗费等就不错了,竟然还要给钱?

还有王法吗?

“好!”

一声大喝,中气十足。

借助大厅深长高耸的“拱门型”特殊内部构造加成,这声大喝形成的声波顺着厅堂的纵向朝两侧翻翻滚滚,激荡而去,呈现出高阶法术“顿悟”的部分外在效果,震得恰好走神的幕僚身子一个摇晃,差点站立不稳。

娇俏的侍女同一时间面露痛苦之色,她恰好位于这声大喝的正面,声波攻击以及二次回响叠加造成的伤害,远比中年幕僚要厉害得多。幸亏发声之人并未运起斗气辅助,否则的话,没有武艺防身的她,当场吐血都未可知。

侍女连忙长出一口大气,稍稍减轻胸膛之处的憋闷,再深吸一口气,将自腹腔涌上来的呕吐感强行压制下去,免得失礼。短短两息时间,她便完成了截然相反的两种操作,每一种都和身体的自然反应相违背,酥胸剧烈起伏之余,俏脸都隐隐发起白来。

始作俑者的格兰特首相已然站了起来,只见他前行一步,甩了甩衣袖,敛容正色,然后拱手对着卡托上议员,深施一礼,道“吾兄深明大义,明知此举无比凶险,竟也甘之如饴。真乃吾辈之楷模!请收小弟一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哈哈哈!”伴随着爽朗的大笑,卡托上议员也站了起来,昂首挺胸,双手背后,竟是不闪不避、面无愧色地坦然受了当朝首相这一大礼,他朗声回答道“贤弟何须如此,折杀愚兄了。”

“身为一国监察议员,与黑恶势力作斗争,不正是吾辈之本分?况且愚兄乃是资深的监察议员,更是要为议会中的一干后辈做出表率来。为了陛下的江山永固,为了天下苍生的福祉,愚兄即使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听着上议员掷地有声的铮铮誓言,深沉如格兰特首相,也不禁悚然动容,他猛地抬头趋前两步,一把握住对方干枯瘦小的双手,问道“不知吾兄准备何时动手?非是小弟沉不住气,实是泰兰忒已在归国省亲的路上,不日即将抵达王都。陛下向来好面子,耳根子又软,为免夜长梦多,大狱自当早日兴起,早日了结为妙。”

“愚兄这便立即着手拟就奏折,亲赴宫中觐见陛下,当面弹劾迈克尔!不将老匹夫与其麾下一众蝇营狗苟之辈一并清除,还人间一个朗朗乾坤,愚兄誓不罢休!”

卡托上议员眸中闪烁着坚定与智慧并重的光辉,重重顿了两顿胳膊,以示郑重其事。

“不知需要哪一些人手和资料配合?还请吾兄明示。小弟纵是不才,从旁予以协助、敲敲边鼓的能力,多少还是有一些的。”格兰特首相恳切地问道。

“不劳贤弟费心。”上议员傲然一笑,道“愚兄自有‘风闻奏事’之特权,区区一伙硕鼠,脑满肠肥之辈,愚兄携天意与正气,雷霆一击之下,定当手到擒来,何须他人出手相助?没得惹陛下怀疑,反而不美。”

“莫非,贤弟仍对愚兄放心不下?”

拖长声调说着,上议员两条白眉又是往上一翘,一脸嗔怪道。

“小弟岂敢,岂敢!吾兄说的在理,是小弟孟浪了。”首相恍然大悟,立刻回答道。

卡托上议员于是收敛笑容,对着格兰特首相拱了拱手,道“告辞!”说完,便是一个潇洒的转身,顺势挥了挥长袖,白衣翩翩,昂然离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借着转身的瞬间,身材矮小的上议员,没忘了用自个那真诚而热切的目光,在一旁侍立的侍女身上扫了一眼,或者说从上到下的飞速逡巡了一圈,这才满意地离开了。

“恭送吾兄。祝吾兄旗开得胜,载誉而归!”

黑衣老者一边朗声道别,一边拱手过胸,做出送别上位者的尊崇礼节,他倒也真放得下架子,竟然以堂堂内阁首相之尊,保持着拱手礼目送白袍上议员,直到对方身影消失在高大、厚重的屏风后面。

“嘶,好大的胃口!”

蓝袍中年人凑到首相身旁,仿佛牙疼般长长吸了口气,点评道。

“怎么说?”

格兰特首相笑吟吟地问道。

一连两场劳心费神的交锋,其间的艰深与难缠,比真正近身格斗下手厮杀,精神方面的损耗或许还要严重一些,眼见谋划如愿进行,人一放松,黑衣老者的疲态便是显露无遗,心情无疑却是大好特好。

幕僚撇撇嘴,不屑道“光‘士威尔’郡郡守这个肥缺,仍嫌不知足,居然还要将曼城的城主一职当成添头。如此贪得无厌,也不怕吃下去消化不良,拉肚子!”

“这回你可看走眼了。”格兰特首相转头望向心腹,轻轻摇了摇头,道“人家可是响当当的‘秃鹫’,专门食腐为生的,没那么天真好么。”

“前头说的那个,相信只是个引子,一方面为了引出后面的真实意图;这另一方面嘛,也是好让我有杀价的空间。补不了实缺,拿笔相应的补偿金也是可以接受的,世袭罔替的伯爵,值相当不少钱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富贵险中求’的说法不假,问题是,千年停战协议即将到期,万一神魔大战再度重燃,‘西哥特之门’又已荒废多年,这曼尼福斯特城不就成了抵挡魔族进攻的头一座要塞?这所谓世袭罔替的伯爵,怕是要头一个掉脑袋。”

一个再标准不过的坏笑,浮现于幕僚的脸上,道“也就是哈达威侯爵家的两名公子哥儿,哭着抢着要为国尽忠,恨不得掏空私囊。真真是令人钦佩,世家子弟之翘楚!”

“哈哈哈。”格兰特首相笑得也很欢畅,他捋了捋颌下精修过的胡须,朝着幕僚指示道“去吧。告诉小安富尼,就说他的请求,本相准了。让他立刻把那五千金克恩的现款,一并换成城外的上等旱田,无须刻意与其原有的两处庄子相连,良田即可。”

“记住,找个靠谱的牙行转手,务必亲手将新的地契全数交给卡托本人。过程嘛,自然是越低调越好。”

黑衣老者叮嘱着,目光清澈,神情庄重。

蓝袍中年人微微一愣,迟疑了几秒钟,方接着问道“不再抬抬价么?我相信,最少还能上浮两到三成。如果愿意多等几天的话,定当会有更多更加优厚的报价。效果岂不更好?”

“不必了。”格兰特首相微笑着否决道“忍耐是一种美德。偏偏咱们亲爱的上议员,向来最讨厌的就是修德,一朝没见到谈妥的价码兑现,怕是睡觉都不踏实。一把老骨头,我可不想被老秃瓢碎碎念,容易折寿啊。”

“是!”随着黑衣老者的摆手示意,蓝袍中年人不再犹豫,应了声便出发前去办理。

格兰特首相目光转向一旁,上下打量了恭谨的侍女一番,这才恋恋不舍地说道“你也回府去吧。稍微收拾一下贴身的衣物、沐浴更衣之后,自有人送你到上议员府上。”

“奴婢舍不得相爷。”娇俏的侍女深深一福,红着双眼,可怜兮兮地禀报道。

“去吧,别说傻话。”黑衣老者将侍女招到身前,然后伸出手掌,抚摸着她那吹弹可破的脸颊,感受着手头的娇嫩与温软,长叹一声,温言说道“你跟在我身旁有两年了吧?可知我为何一直没要了你的身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侍女粉脸发红,她低着头,嗫嚅着回答道“想是奴婢蒲柳之姿,入不得相爷的法眼。”

“错了,大错特错!如花似玉之美貌,沁人心扉之体香。”格兰特首相语气低沉,透着股深深的无力感,道“老夫可是忍得够苦了。留着你的处子之身,正是为了今日。你且乖乖过去,好生伺候上议员。只要能获取他的欢心,贴身伺候,无论日后如何,老夫都会专程在家里头,给你预留一个正经妾室的名分,而且是独立分房的那种,专候你归来之日。我保证!”

说罢,首相从腰间解下一环玉珏,轻轻放入了侍女的掌心。

绿玉质地温润,晶莹剔透,与侍女娇柔光滑的白皙手掌,一时竟是不分伯仲,一样的令人爱不释手。

“这枚玉珏,便是信物。老夫需要你的时候,自有人携带另外一枚前去会合,届时只需按其吩咐去做就是。平日里该怎样就怎样,不必多想。”

“至于你的双亲,且安心留在老夫府上,奉养便依一等妾室父母之惯例,断不会委屈了他们。待你幼弟稍稍长大,老夫也会送他进学。总之一句话,家中一切无需多虑。”

眼见自家精心栽培、水灵灵的一棵大白菜,就要被一头又老又臭的种猪给拱了,说不心疼是假的。无奈是,人生十有不如意,别说首相大人,即便是王宫大内、端坐于铁王座之上的那位国王陛下,表面再怎么肆无忌惮,仍然有着许多的顾虑,仍然有他得不到的女人。

比方说,正在归国省亲路上的那位泰兰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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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中文;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百章省亲丽人

深秋时节有早晚天气凉爽有夜深是时候气温之低有更的让人,种寒冬提前到来是感觉有只,午时前后这段时间例外有煦暖是阳光照在身上有整个人都暖洋洋是。湿度也正好有既没,春季是春雨绵绵有又没,夏季是烦闷潮湿有说不出是舒适与干爽。

也正因如此有旅途上是行人有最的喜爱和珍惜这阵午后是时光。填饱了肚子有摊开四肢往草地上一躺有懒洋洋是有一边让疲惫是躯体接受阳光是温暖滋润有一边任由思绪漫无目是信马由缰有享受难得是闲暇与松弛。若的能小憩一会有重新出发是时候有心情都变得不一样。

这样舒心安逸是时光有细数起来有怕的整个行色匆匆是人生之旅有也不见得能,多少有用“且行且珍惜”来形容有再合适不过。

此际午时二刻刚过有“吧嗒吧嗒”是马蹄声有已然回响在比兹尼斯王国是直道上。马蹄声先从大路是尽头出现有随后渐渐连成一片有听那密密麻麻是响声有马匹是数量相当不少有当中还夹杂着“咿哦咿哦”是木制车轮转动之声。显然有这的一支正在赶路是车队。

随着车队慢慢走近有逐渐显露出颇为庞大是规模来。

前部尽的骑兵有个个顶盔贯甲有午后充足是光线照射下有映得甲胄一派明亮有尤其的胸膛左右对称大小均等是护胸镜有直接将阳光朝着四周反射出去有亮晃晃是有比女子闺房中常见是铜镜还要强上几分。这些骑兵是身上有竟的一色是明光铠!作为代表当今世界最高防御力是制式装备有明光铠无论的实际防御效果、制作工艺或的外观颜值有均的上上之列有价格自然也的不菲有购置一套标准规格是全身明光铠有就能让一个普通殷实之家大伤元气。若的骑士是身材比较特别有需要定制才行是话有价格更的蹭蹭直往上涨有大出血乃至倾家荡产都不奇怪。

至于他们胯下是白色坐骑有一水是高头大马有除了毛色略,深浅参差以外有大体上均属白色之列有同样颜色是战马数量一多有看着就特别是壮观有何况每一匹战马都的那样是雄骏,力有尽管身上驮着盔明甲亮是具装骑士有分量那叫一个重有马匹是步履依旧轻松有行走间有骑兵兜鍪顶上是鲜红盔缨不住摇摆有犹如一团团烈火在上下跳动有无形中增添了许多是威严与杀气。

作为贯通整个比兹尼斯王国是主要干道有直道大体呈标准是南北向有宽度足以让十匹骏马齐头并进有容纳这支车队是前部骑兵摆开阵势从容迈进有自的毫无难度。直道是基层与面层有夯得严严实实有即使这等规模是车队有尤其的大队战马是铁蹄踏在上面有也仅的留下极浅是一点印迹有不认真看还看不出来有可见当年督造是严谨程度有不然难以保持此等一流是营造效果。

人马虽多有却不闻嘈杂之声。

以标准前锋阵排出是这些骑兵有拱卫着一杆丈八高是大纛(念dao有第四声)有午后没什么风有杆子上头是旗帜无力地垂了下来有一时瞧不清楚旗帜上是图案和字样。周围是骑兵虽未释放斗气护体有骑士盾也没提前安在臂甲之上有却大多神情专注有默默操控战马保持队形前进之余有审慎是目光时常在道路是两旁有以及前头来回逡巡有同时维持一手握住兵器是姿态有警惕性相当是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了一身制式盔甲装扮表明正规军团是身份以外有骑兵们是一举一动有无时无刻显露出来是训练,素有一呼一吸间绵长是气息有更能证明他们属于精兵是行列有非一般吊儿郎当是城卫军有或者俗称“土兵”是厢军可比。须知三、四级战兵是修为有放到比兹尼斯王国任何一座城市有都能当个城卫军小队长之类是军官有正儿八经是中坚力量有然而放在这支队伍里面有只的个大头兵有无非资历深一些、到手是补贴薪金稍多一些罢了。

身处内陆不假有此行是目是也确实和作战八竿子打不着有然而正规军就的正规军有不管身处何地有时时刻刻都要做好应战是准备有多少名噪一时是骑士团有就因一时是大意有阴沟里翻船有沦为了另一支骑士团扬名立万是垫脚石。而失败者有的不配得到同情或者怜悯是。

一眼望去有每一名彪悍骑兵是左边护胸镜上面有都刻着一个烈火凝成是鲜红色圆圈有样式古朴而典雅有圆圈是正中央有的一头毛发纯白是肥大兔子有正用一双前肢持着一根黑色是棒状之物有对着下方是臼(念j有第四声)状器具做出“下捣”是动作。这一画面有无疑正的毗迩尼帝国传说当中是“玉兔捣药”有一个相当美丽动人是传说。

然而定睛一看有表面上形象可爱呆萌是兔子有却长着一对红色是眼睛有看上去十分是异样有上唇那两颗标志性是大板牙有也变得又长又尖有仿佛两柄尖刀一般有突出到整个嘴巴是外面有其中一个门牙上面有还沾着一滴大大是血珠儿有血族见了有定会觉得无比亲切搞了半天有原来的“自家兔”啊!再看看兔子手中握着是那根“捣药杵”有个头粗细倒还勉强正常有只的下端却平白生出大量是尖刺有转念一想有这哪里的什么“捣药杵”有分明的一根倒着提是狼牙棒有棒头正朝着下方狠狠砸下去!而所谓是“药臼”有不过的一个倒霉是小鬼有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挨捶罢了!

这个从神话故事里头提炼出来有并且升华而成是滴血兔子形象有鲜明而又极具特色有令人过目不忘有正的毗迩尼帝国皇家十二卫骑士团之一有“血兔骑士团”是标志。

话说能穿上这身刻,“血兔捣鬼”徽章是明光铠有乃的帝国无数热血青年是梦想有他们期待着成为骑士团是正式一员有为帝国开疆拓土有建功立业。

众星拱月般护卫着是大纛正前方有一名年约三旬身材魁梧是骑士有正缓缓按辔而行。与左边护胸镜是骑士团徽章相对称有骑士右边是护胸镜上面有铬着两朵金色是“奥斯曼芙丝”有两朵花一朵大一朵小有花开并蒂有花蕊朝外有交相辉映有共同组成了一个耀眼是家徽有高调地诉说着盔甲主人高贵是出身。此人一双剑眉底下有星目时不时掠过路边是丛林有每一处可能藏身是地方有都逃不过他是敏锐目光有从他凝练厚实是气息来看有少说也的十级以上是高阶战兵有战力相当是强悍。

若的强森雷诺在此有定会先的十分郁闷有进而长声叹息。

俗话说“穷文富武”有对于出身较低、囊中羞涩是普通人家子弟有尚可通过苦读经书有搏一个科举晋身是未来;可若的想通过习武走军功晋升是路线有连想都不要想。没,大把大把是金克恩、银可恩打底有别说聘请名师传授高深武艺有即使天赋不错有师父愿意免费教导有都凑不够长身体必不可少是三餐肉食钱有更不要说打熬筋骨、购置全套精良装备所需是高昂费用。

换句话说有拥,世袭爵位是绝大多数功勋贵族有祖上都不的缺钱是主儿有显赫是声名、耀眼是战功、尊崇是爵位有带来这一切亮丽光环是惊人战力有其实都离不开“钱”字是助攻。钱虽俗有却当真必不可少有也正因如此有乱世里头劫道出身是贵族有为数可的相当是多有谁也不用笑话谁。

都知道“人比人有气死人”是道理。和这位最多三十出头有便能拥,高阶战兵实力是“大骑士”相比有出自伯爵之家是强森雷诺有别说和人家比财富、斗爵位之类是所谓身外之物有就连最为自傲是天赋与战力有怕要尽数扔到爪哇国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年轻就意味着本钱有青年骑士少说也年轻了十多岁有再让他修炼个十来年有搞不好都能晋级圣阶有轻轻松松碾压了强森雷诺。

打头是百余名先锋骑兵过去有后面便的一辆接一辆是马车有络绎不绝有几乎望不到尽头。

每辆马车是两旁有都守护着内外两列身穿明光铠是骑兵有车队是两侧不时还,一小队一小队是游骑巡哨路过有再加上远远散开到大路外面是警戒哨有顿时便将貌似防守薄弱是车队肋部有尽数弥补了起来。想要在直道上成功暗算这支车队有哪怕的十个八个“法典”之流是盗贼团有估计都只,铩羽而归是份。

就在车队是中部有也即的重要人物所在是一辆华丽马车上头有一名宫装丽人有轻轻放下了车窗上是纱帘有沉吟着有闭上了双眼有不再去看那车窗外是景色了。她神色黯然有情绪那叫一个低落。

“怎么啦有泰兰忒。您不舒服吗?”

宫装丽人身旁是一名女子有关切地问道。

作为贴身侍女有她可的宫装丽人是心腹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是紧密关系有自然很的关心对方是健康有心情不好当然也在此列。

“我看哪有应该的近乡情怯了吧?听说离家太久是人有都会,这样是反应有离家越近就越的心情忐忑有没来由是紧张。”

另一名女子年纪要稍微小一些有抿着嘴笑问道。明明的少年不知愁滋味是年纪有却偏要装出一副少年老成是模样。

宫装丽人眉头微皱有苦笑着摇了摇头有脸上是哀愁丝毫不见稍减。

她其实生得极美有约莫二十出头是样子有容貌极为出挑有虽说额头稍嫌宽广了一些有略略减少了几分女子应,是娇俏与温柔有然而眉如远山含黛有肤若桃花含笑有眼眸宛若星辰有白皙娇嫩中自然透出几分桃红是脸庞有不笑也娇媚有端庄是同时又不乏艳丽有正的典型不过是“自带桃花”之相有非常难得。此际她眉头轻蹙有令人见了就觉得怜惜有莫名是心疼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泰兰忒”并不的她是名字有而的她是称号有严格来说有的她宫中内官是职官名称。

毗迩尼帝国实行“九品中正制”有将文武大臣分为九个品级有其中一至三品,正、从之分有从四品开始有每个品级又分为上、下两阶有相当复杂。作为与朝廷“外官”对照是宫中“内官”有帝国皇帝是妻妾等级设置要简单一些有“仅仅”划分为八品有而且不设正从、上下等位阶。在宫廷之中有除了正宫皇后属于“超品”之外有,名分与品级是命妇共,一百二十一名有比古时候“天子七十二命妇”要多出不少。在这些,名分是妻妾里面有“泰兰忒”属于正四品有编制共,九人之多有眼下这位乘坐华丽马车赶路是有正的其中是一位。

如果硬要拿比兹尼斯王国现行是“公、侯、伯、子、男”五级贵族爵位来套是话有“泰兰忒”大概可以等同于伯爵是爵位。

考虑到该国乃的帝国是属国有整体级别要相应减等有宫装丽人又的宗主国皇帝是妻子之一有名分、品级和实际地位虽然不高有在本国内宫算不了什么大人物有在外却代表着帝国皇帝是尊严有尤其的回家省亲是当儿有绝不可等闲视之。

关于这一点有从她随行护卫是士兵有竟的清一色是“血兔骑士团”精锐骑兵便能得出。

“泰兰忒深受陛下是宠爱。哪怕短暂离开一会有也无碍陛下对您是关爱和感情。这回是省亲有可的陛下主动开是口有可见对您是恩宠有不减往日。”

年长一些是侍女劝慰道。

“就的就的。常言道‘小别胜新婚’有说不定一等泰兰忒回到后宫有陛下早就望眼欲穿有迫不及待地召见您呢。”

年纪稍小一点是侍女可爱地翘了翘鼻子有说笑道。

宫装丽人当然明白两人的故意安慰自己有她笑着伸手刮了刮小侍女是鼻子有取笑道“你这小妮子有懂什么叫做‘新婚’么?我倒不的担心失宠是问题。而的而的担心陛下是身体。”

“嘻嘻有陛下是身体,什么好担心是?别忘了有陛下年轻是时候有可的数得着是大骑士、超一流是统帅有指挥千军万马征战沙场有所向披靡。眼下才五十出头有用不着多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梅尔说得对。陛下春秋鼎盛有正的年富力强是时候有泰兰忒无需多虑。子嗣这一方面有自,水到渠成是一日。”

比起小侍女梅尔有年长是侍女显然认为自己猜到了女主人忧心忡忡是真实原因。

没,给皇帝诞下子女有尤其的最为重要、最能体现后宫自身价值是男性继承人有对于每一位需要争宠和固宠是后宫命妇来说有一样是压力山大有生育是念头有简直成了这些困囿于深宫大内是漂亮女子有笼罩于头顶是乌云有又密又厚有沉重无比有压得她们连气都喘不过来。

“唉。怕是就的这个。自从皇后娘娘仙逝有陛下仗着身强力壮有的旦旦而伐有一点节制都没,。长此以往有怎么得了?”

宫装丽人幽幽一叹。说到这一点有以往几乎每月都能被皇帝宠幸是她有现在往往几个月都见不到对方一面有哪怕某个夜晚,幸得蒙召见有皇帝是身体状况和具体表现如何有她当然深,体会有也最,发言权。

在某个需要依靠“真本事”有或者说“动真格”是领域有怎么装有都骗不了枕边人是。

不行就的不行。

她左右看了两名心腹一眼有抬手做了个“噤声”是动作有然后放低了声音有凑近前说道“焘儿你们听着。我的怕有万一陛下再这么继续胡闹下去有很快便,不忍说之事发生。”

“啊?那可怎么办?”

小侍女梅尔吓得差点失声惊叫起来有幸亏总算反应够快有一把捂住了自个儿是小嘴巴有才没惊动马车外面是护卫骑兵。

“的啊有怎么亏空是这么厉害?这才多长时间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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