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艰难地点头:“好……好吧!三倍!但是!”
他立刻强调,“我只能把你送到附近!绝对不进去!你……你自己走进去!说好了!”
“可以。”陈二柱痛快地点头应允,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车子发动,引擎发出略显吃力的轰鸣,汇入了清迈傍晚的车流。
窗外的景色逐渐变化,高楼大厦被低矮破败的建筑取代,街道也显得愈发狭窄和凌乱。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出租车在一个略显荒僻的路口猛地刹停。
司机甚至没等车子完全停稳,就迫不及待地指着前方一条昏暗、堆满杂物、仿佛通往未知深渊的巷子入口,声音急促地说:“先生,到了!就……就这里!前面就是!我不能再往前了!”
他紧张地催促着,眼神不断瞟向后视镜,生怕后面有尾巴。
陈二柱也不废话,抽出几张明显超出三倍车费的泰铢纸币递过去,推门下车。
几乎在他双脚刚踏上地面的一瞬间,那出租车便像受惊的兔子般,猛地一个急转弯,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带着一股烟尘迅速消失在视野里,速度快得惊人,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被无形的怪物吞噬。
陈二柱站在原地,目光平静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
这里果然人迹罕至,街道两旁是低矮破旧、墙皮剥落的房屋,许多窗户都用木板封死,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垃圾腐烂的酸臭气息。
街面上冷冷清清,只有几只野狗在垃圾堆旁徘徊。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带着一丝对混乱环境的漠然审视,然后不再停留,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那条光线昏暗、仿佛巨兽喉咙的后巷深处缓步走去。
他的步伐稳健而从容,在寂静的巷子里发出轻微而清晰的脚步声,像是敲打在某种紧绷的鼓面上。
走了不过几分钟,巷子两侧那些破败房屋的阴影里,突然如同鬼魅般冲出十几条凶神恶煞的大汉!
他们动作迅捷,训练有素,瞬间就将陈二柱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
每人手里都赫然端着一把闪着冷光的步枪或手枪,黑洞洞的枪口齐刷刷地指向陈二柱身体的各个要害,眼神里充满了狠厉与不善,如同盯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现场气氛骤然降至冰点,空气仿佛凝固了。
紧接着,一个人影慢悠悠地从旁边一扇破门后踱步而出,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得意和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
当陈二柱看清此人的脸时,饶是他心如止水,眼底也掠过一丝微不可查的诧异。
“怎么是你?”陈二柱脸色微微一沉,目光锐利如刀,刺向对方——这人竟是林明轩!
林明轩被陈二柱的目光一刺,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脸上那份强装的得意瞬间褪去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忌惮。
他可是亲眼见识过陈二柱在飞机上那非人手段的,那种恐惧早已刻入骨髓。
但此刻,看着周围十几把散发着致命威胁的枪械,他那颗悬着的心又稍稍放了下来,自我安慰道:陈二柱再厉害,难道还能不怕子弹吗?血肉之躯总挡不住钢铁洪流吧?
想到这里,他强压下心悸,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客气,但那份客气之下却藏着深深的畏惧和一丝快意:“陈……陈先生,得罪了,实在是对不住。是……是凯少特意吩咐我在这里恭候您大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