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打谷场的石碾上整理勘查记录时,山风带着玉米的清香掠过耳畔。“目前发现的线索可以串联出部分作案过程,”杨林用树枝在地上画着轨迹图,“嫌疑人穿着42码胶鞋,从村西头进入,在老槐树下掉落打火机,在水渠旁拖拽死者,过程中压断玉米秸秆,掉落纽扣和麻绳,最后沿原路返回村西头,在茅草堆旁吸烟停留。”杨森在一旁补充:“但关键的指向性线索还是缺失——没有发现凶器,没有找到完整的指纹,打火机和纽扣的关联性还需要物证支持。”
杨林突然指着记录册上的纤维检测结果:“这处深蓝色纤维的红外光谱分析显示含棉70%、涤纶30%,属于工装布料,常见于建筑工地或渔船上。”他停顿了下,“结合渔民结和‘渔港’打火机,嫌疑人可能有渔业从业经历,或者在渔港周边工作过。”杨森立刻打开电子地图:“村子西北5公里有个小型渔港,常年有外来务工人员,嫌疑人很可能在那里落脚。”
两人决定兵分两路,杨林去渔港排查,杨森则继续在村里搜索。杨林在渔港旁的排水沟里发现了几道平行的轮胎印,间距1.1米,胎宽9厘米,是典型的三轮车胎纹。“轮胎印的新鲜程度在72小时内,”他用拓印纸覆盖在胎纹上,“胎面有1处0.2厘米的横向裂纹,与村西头泥路上的轮胎印特征一致。”杨森在村东头的废弃猪圈里有了发现——一个被撕碎的麻袋,残片上能辨认出“饲料”的字样,布料边缘的DNA与烟蒂上的部分吻合。
当夕阳西下时,杨林的勘查袋里已装着23份物证样本,杨森的足迹分析报告上画满了红色标记。“总结下,”杨林靠在老槐树的树干上,揉着发酸的腰,“嫌疑人至少一人,男性,身高165-170厘米,穿42码胶鞋,可能从事与渔业或建筑相关的职业,作案后乘三轮车离开。”杨森补充道:“但关键物证仍缺失——没有找到螺丝刀等作案工具,没有确定死者的生物检材,麻袋残片的完整内容还需拼接,还不能形成完整的证据链。”
最后一缕阳光掠过王家沟的玉米地,杨林望着那片被警戒线围住的地窖入口,突然想起死者颈部的环状印痕。“那道印痕的宽度约2厘米,边缘整齐,”他对杨森说,“可能是细麻绳造成的,但需要进一步检验。”杨森收拾好勘查器材,他的对讲机里传来陆川的声音:“有没有重大发现?”杨森看了眼杨林,低声回答:“发现重要痕迹,但暂未找到突破性线索,还需进一步检验。”
暮色中,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勘查灯的光束在村道上晃动,像在寻找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那些被发现的足迹、纤维、纽扣,虽然零散,却已在他们的分析中,渐渐勾勒出嫌疑人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