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然!我大汉!天朝上国!也不叫尔等吃亏!”安国少季摇摇晃晃,拍案而起:“看到本使带来的,的,那些好东西没?嘿嘿……便宜,便宜卖给你们!这白捡的好处,你们!你们就偷着乐去吧!”
吕嘉等人见不像其作态不像作假,骤然松了口气。
原来就是个仗着背后大汉耀武扬威的草包啊!
吕嘉举起酒杯,掩住唇角的讥讽。
呵,原来如此!什么“采集草木”“贸易珍宝”,不过是上朝又想借机敲诈罢了,这安国少季,看似嚣张,实则不过是个狂妄自大的贪利之徒,借着汉朝威势来南越捞好处。
如此鼠辈,倒比真正的精明使臣好对付得多,可笑汉朝竟派这等庸才出使,但这样也好,这样才对南越最有利。
既如此,不妨顺水推舟,他要贸易,便给他些珍奇异宝,他要面子,便让他耀武扬威一番,只要不涉及国本,些许财物,南越还损失得起。
反正,刘彻对各国诸侯的剥削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吕嘉不以为奇,还抽出心思来暗中观察赵婴齐神色,见王上似乎松了口气,吕嘉撇撇嘴。
王上终究畏惧汉朝,不过,只要他不因畏惧汉朝而自乱阵脚,南越便仍有回旋余地,待汉使酒醒,再看他如何动作,若他仍执意宣诏,便以“王上身体不适”为由再拖,这安国少季再跋扈,想来也不敢公然撕破脸皮。
至于那贸易,那便虚与委蛇,将人喂饱,早早打发他回去复命就足够了,吕嘉心中冷笑,面上接着举杯敬酒,恭敬有加。
汉朝以为派个跋扈使者就能压服南越?可笑!南越立国百年,岂会因一纸诏书而屈服?
且让你得意一时,南越的江山,终究不是靠汉朝的施舍得来的!
安国少季醉态毕露,言辞轻浮,大汉的属官连连挽尊,最终扶着醉倒在宴席上的安国少季告辞回了驿站。
一回到驿站,确定了四下无人监听,安国少季擦了把脸,骂骂咧咧。
“就这点儿量,他们也不行啊!还没到我十之一二的量呢,对面硬是先倒下仨!我只能憋气把脸给憋红了好开始装!”
属官也一脸的一言难尽。
“他们还真当咱们就是装的那样骄狂自大了,越问越明显,恨不得把咱们的底儿都扒出来,果然还是狼子野心。”
“先不说这个。”安国少季笑笑:“先等消息。”
“等消息?”
安国少季神秘一笑,卖起了关子:“等人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南越王后樛氏于当晚便迫不及待的使自己的侍女前来寻安国少季。
南越局面,情报,势力,对大汉众人来说,顿时变得一目了然。
樛氏现在是真的嫌弃赵婴齐,她跟着他跟的就是荣华富贵,结果呢?他居然一回到南越就想把她和儿子扔到一边?
想的美!
就因为我是汉人女子是吧?那你不知道我在大汉那边还有人,有势可借吗?
樛氏提供的信息因为她身居高位,也还算周全,安国少季等使臣在驿站琢磨了两天,赵婴齐又派人私下召见。
眼见南越王优柔寡断,犹豫不决,不敢彻底倒向汉朝,又无力压制吕嘉,安国少季笑容渐深,大棒加枣子用的得心应手。
王上您过的这么憋屈,我看的都忍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