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年眼睛猛地睁大了。
他和陈之倦认识这么多年了,这好像是第一次距离这么近,近到盯着他的眼睛时,自己都要变成斗鸡眼了。
上嘴唇传来一阵刺痛。
草!
沈商年伸手推开了陈之倦,后者靠回了副驾驶上,唇色倒是比以前红了很多。
“你咬人怎么这么疼了?”
陈之倦曲起手指抹了抹唇边,听见这句话顿住了,缓缓重复一遍:“咬人?”
“嗯呐。”沈商年摸出手机,“我感觉我的嘴唇都要被你咬出血了。”
“……”
几秒的沉默过后,陈之倦推开车门,说:“你等我一下,我先上去收拾几套衣服。”
收拾衣服?
沈商年:“你要来我家住吗?”
陈之倦没回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沈商年无所事事,打开一边的抽屉。
现在是冬天,抽屉里囤了一大堆棒棒糖,他随机摸出一根,扫了一眼,是什么蓝莓拼百香果的。
奇怪的口味,沈商年一边吐槽一边拆开外面的包装袋,含进嘴里。
棒棒糖上面还印着一层lOgO,他舔着那个地方,上嘴唇被咬过的感觉依旧停留在脑海里。
天色阴阴沉沉,乌云堆积,沈商年等了几分钟,从单元楼门口瞥见陈之倦的身影时,漫天的细雪飘飘洒洒落了下来。
落在车玻璃上,落在单元楼边上的绿化丛里,落在陈之倦的肩头。
他单手拎着一个小包,快步朝着车里走来,唇色还是要比平常红一些。
也就是这个时候,沈商年忽然灵光一闪。
刚刚那样好像不是咬人。
是接吻。
!!!
接吻!!!
这个词在脑子里面出现的时候,沈商年咬碎了糖。
陈之倦拉开车门,眸光落在他脸上的时候顿了一下,“你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沈商年说。
陈之倦:“感觉你脸上好像红了。”
“错觉。”沈商年强装镇定。
“也是。”陈之倦点点头,把包随手放在后座,扣上了安全带。
一个能把接吻说成咬人的直男,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并且发自内心地佩服二十九岁的自己。
竟然能让这么一个不开窍的直男弯了。
怎么不算是世界奇迹呢?
沈商年咳了一声,说:“我……”
陈之倦表情淡淡的:“你怎么了?”
沈商年到嘴的话说不出口了,于是换了个话题:“你是要去我家住吗?”
陈之倦:“不行吗?”
“可以,当然可以啦。”沈商年哪里敢说不可以,“我就是好奇,你怎么突然想着来我家住了。”
“监督你一周的饮食。”陈之倦说。
沈商年面如菜色,不说话了。
他虽然不是个重口味,但是平日里吃饭也讲究个色香味俱全,天天吃清汤寡水无异于坐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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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沈商年的公寓时,雪都下大了,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白色。
陈之倦就带了两套外出的衣服还有两套睡衣。
“我先洗个澡,浴巾在哪?”
沈商年去阳台的晾衣架上抽了条毛巾,“给,刚晒干的。”
陈之倦进了浴室。
浴室是干湿分离,两道磨砂门。
沈商年鬼鬼祟祟蹲在最外面那个门旁边听了半天。
一开始没什么动静,应该是在脱衣服,等里面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时,沈商年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