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笑,道:“我和一个生病的小丫头,有什么可计较的?
说起来,是我医术不精,居然让她出现这种状况,我也算有些责任,所以,说什么都得把她治好,这怎么能怪你?”
贺桑宁对这话,很不赞同。
“这不是傅先生的问题!”
要怪就怪霍景舟,是他对昭昭不负责任,还喜欢带沈灵溪招摇过市。
一想到那人,贺桑宁就满心冷冽。
如果霍景舟还有一点良心在,她希望,以后再遇见,他可以绕道走,别每次都撞上来,真的太烦了。
每次除了伤害到昭昭,就没别的本事了!
两人在阳台处聊着,画室里的昭昭,终于坐不住,焦急地从画室里跑出来。
看到阳台上的两人,小幼崽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那股焦躁的情绪也疏散了。
她小跑到阳台上,从玻璃门里挤出一个小脑袋,问:“爸爸和妈咪聊完了吗?”
傅京宴看到孩子出现,并没有因为她的称呼,有任何不高兴。
而是淡定地回答她的话,说:“聊完了。”
接着朝昭昭走过去,问她:“昭昭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在画室里等我吗?”
昭昭奶声奶气地解释,说:“爸爸出来太久了。”
言下之意,爸爸也不诚实,跟妈咪在阳台聊天,没有回去找她。
她蹭过来,抱住傅京宴的大长腿,撒娇,“爸爸陪我画画好不好?”
软萌乖巧的模样,让人看得心软。
傅京宴也纵容地应道:“可以,昭昭想画什么?”
小幼崽拉着他的手,说:“想画向日葵,墙上的那个。”
就是贺桑宁今天买下来的那一幅。
“行……”
傅京宴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
贺桑宁站在原地,看着两人自然地互动,耳根控制不住地红起来。
虽然她知道傅先生是好心,但刚才他们之间,自然的互动,让她有一瞬间产生错觉。
仿佛那两个人,真的是父女一样。
贺桑宁用脑袋撞着阳台的玻璃门,觉得自己大概是担心疯了,才会有这种荒唐的念头。
而且,这对傅先生,似乎有点冒犯。
她赶忙又撞了几下,想把这种乱七八糟的念头赶出脑袋。
最后一下,没控制好力道,‘咚’地一声,巨响。
客厅里的王妈,看得很是心惊肉跳。
刚才的事情,她也都瞧见了,也知道昭昭的情况,还以为贺桑宁是受到了刺激。
她赶忙过来拦着,说:“桑宁小姐,你可别想不开啊,昭昭虽然情况又变糟了,但有傅先生在,她肯定会好转的,你可要好好的啊!
寻短见什么的,最是要不得……”
说着,很是不放心,急忙把贺桑宁拉进客厅了,生怕她想不开,又来几下。
要是把脑袋撞傻了,那可怎么办?
总不能让傅先生都领回去治疗吧?
傅先生是心理医生,好像也治不了……
王妈有些发愁。
贺桑宁对于这误会,有些哭笑不得,赶忙解释道:“王妈,我没事,刚刚就是在想事情,出神而已。”
“我知道,你没有想不开……”
王妈盯着她额头上撞红的位置,不相信她的话,还把医药箱拿过来,帮她上药。
然后就一直盯着贺桑宁,好像这样可以随时拦着她,不让她做傻事。
最后贺桑宁实在没办法,只能去陪着昭昭和傅京宴画画……
下午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
晚上,王妈给他们做了丰盛的晚餐。
傅京宴本意是吃完就先离开,但是昭昭不让,晚餐后,拉着他一起拼积木。
贺桑宁都开始担心,傅京宴的耐心会被这样耗光。
但是并没有。
男人一如既往地温和好说话,面对昭昭,耐性十足。
晚上八点半,贺桑宁实在不好意思再耽搁他的时间,就过来和昭昭说:“昭昭,时间不早了,妈咪先带你去洗澡吧?”
平时的昭昭,肯定是开开心心和妈咪走了。
但是今晚,她似有所觉,敏感地揪着傅京宴的衣服问:“那……爸爸呢?”
贺桑宁被这话噎住。
没想到她还这么粘着人。
她试图和孩子讲道理,“叔叔……咳咳,我是说,爸爸陪你一整天了,晚上可能有些工作要做,所以,待会儿应该会出门一趟。”
“是吗?”
小幼崽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妈咪,又看了看傅京宴。
傅京宴也没否认这话。
小昭昭却急了,小奶音有点哀戚,“可是……昭昭晚上想跟爸爸妈咪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