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钊夫妻住的套房跟宋援朝的卧室是相通的。
他们俩口子直到凌晨四点才睡觉,宋援朝也一样。
他一直开着卧室门,在看书,听到老板夫妻上床,就直接趴桌子上,睡着了。
但睡着没多久,就听到外面突然响起一阵砰砰砰的砸门声。
这种房间因为默认会有佣人跟随,以及,夜间会有人在外面值岗,所以不设门铃。
当然,它的主卧室距离大门也很远,一般来说听不到。
可是他家太太昨晚半休没睡,今天还要上赌场了,万一被吵醒了呢?
再说了,一大清早的,是谁那么不开眼,在外面哐哐乱砸门,不要命了?
宋援朝一手是枪,侧身开门,见是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正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他撕上对方衣领的同时原地将人拎起,脚带门的瞬间,已经把人搡墙上了。
不过彼此对视一眼,他又立刻松手:“嘉峻少爷?”
聂嘉峻穿的牛仔服,衣领被宋援朝捏着,而且太阳穴处就是枪。
大清早的,他是赶头一班船过的澳城,一来就这待遇,也有点生气的。
不过是他衣服的问题,有点邋遢,他也只好忍了,但他转身就往客房里走,边走还边要喊人,可又被宋援朝一把扯了出来:“嘉峻少爷,你不能进去。”
聂嘉峻不高兴了,回头问:“宋仔,大清早的,你搞什么飞机?”
解释不清楚,宋援朝就先不解释了,轻轻带上门,转到对面,直接掏卡,刷开了对面的客房,而这间客房里住着ram和hank,还有聂嘉峪,安秘书,王宝刀。
聂嘉峻甫一进门,看到ram正在哗啦哗啦的洗牌,竖了个大拇指。
安秘书也刚刚起床,正好宋援朝来,得问问,老板起来了否,他要不要过去。
宋援朝摆手,并直接把聂嘉峻带进了聂嘉峪住的主卧室。
聂嘉峪昨晚也一夜没睡,直到这会儿,也还对着电脑正在啪啪敲。
聂嘉峻拍了他一把,才要问他在干嘛呢,聂嘉峪回头,来了一句:“是真的。”
拉住宋援朝的胳膊又说:“宋哥,我计算出来了,真的可以。”
Ram昨晚洗了半晚上的牌,想要复现陈柔在赌桌上玩的那一把洗牌复位。
但他毕竟没有专业练过,就好比点钞,银行职员们手指哗啦啦,清点出来是对的,普通人就不行,真要说练习,也得有个由慢到快的过程,所以他说:“我还不能。”
他能不能问题不大,因为计算机是只要方程式对,它就不会出错。
也就意味着,只要ram勤加练习,一段时间后,他也能成为扑克之王。
聂嘉峻只知道细娘过来玩牌了,别的一概不知。
但一来他叼着一颗棒棒糖正在吃,听取聂嘉峪说他细娘昨晚醒了三百万,呲溜一声,棒棒糖顺着口水流出去,砸到了地上。
但还不止呢,那三百多万是整钱,宋援朝带走了,但是还有两万多的零钱。
王宝刀举着钱在聂嘉峻面前晃:“这个,是陈小姐玩老虎机赢来的。”
聂嘉峻偶尔也会玩个老虎机,捕鱼机什么的,当然,他知道,那个讲的是概率。
商家设定的就是,你玩十次大概能赢一次,投十个币,能赢回来两个。
但是,他细娘玩了多久,就能从老虎机上赢两万多。
但不对,他再一想,笑了:“所以我细娘破解老虎机了,对不对?”
又抓住聂嘉峪就疯狂摇晃:“方法呢,是什么,快我讲啊,我好下去玩一把。”
其实离得很远,但宋援朝还是提醒他:“bOSS还在睡觉,你安静一点。”
聂嘉峪也说:“我也不知道,但你急什么,今天还有好玩的呢。”
聂嘉峻对别的赌技不感兴趣,也只想赢老虎机。
转了一圈,他又看王宝刀:“你呢,你应该知道吧,走,带我去玩。”
王宝刀大概知道一点,陈柔进赌场的时候,手里有个东西,而那东西在她随身带的口红里面装着呢,赌场要安全检查,检查的时候口红在她手里,就蒙混过去了。
至于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他能猜到,但他不能说。
当然,他更不能去赌,因为通过陈柔,他发现了,赌局都是设定好的,而就像ram那种赌场老手,足足练了一晚上,眼睛都练红了都还没出师,聂嘉峪对着电脑搞了一晚上,也才验证出来那个必胜的赌法,他啥都不懂,怎么赌?
但昨天他们都已经兴奋过了,可聂嘉峻没有啊,他也什么都没看到。
见王宝刀不去,他转身就走,要去找陈柔。
不过才一转身,他差点撞进小叔怀里,一帮保镖也齐声说:“bOSS,早!”
聂钊没好气的问聂嘉峻:“你来干嘛的?”
紧接着又问:“香江今早的报纸呢,带来了吗?”
聂嘉峻自己都没看报纸,当然也没想着带报纸过来。
倒是安秘书抢着说:“半个钟头吧,韦德就会把报纸送上楼。”
再问聂钊:“您打算什么时候用早餐,我好让厨房准备,是点单,还是我来配。”
住酒店,早餐就得从酒店订,但聂钊却说:“让韦德顺道把早餐买了,就买你家太太平常爱吃的,再打听一下,澳城哪家的蛋挞好吃,阿远要吃。”
再看聂嘉峻,他又问:“你的好朋友包小姐呢,情况怎么样?”
聂嘉峻并不关注包玉雁,但是知道她家的情况,因为就在昨晚,聂嘉峻给小麦警官打电话的时候,据说她正在出警,而且是德明医院,还是包玉雁报的警。
具体出了什么事,小麦警官当然不会透露。
不过既然包玉雁又报警,就证明她那儿还有分歧,她跟丈夫也很难和解。
大概说了一下情况,聂嘉峻又说:“具体情况,你得问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