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英格兰国王要防御北部安定的同时,苏格兰国王也需要南下掠夺财富以满足本国的需求,这一点并不会因为我们成为了姻亲有所更改。”亚瑟的声音仍然平静,以至于冰冷,“这是君主的责任,如果不是你,那就是玛丽。我今日的严苛都是为了来日的你可以更加从容地承担你肩上的责任,你的父母会心软,但你的敌人不会。”
“我明白,父亲。”威尔士亲王再次低下了头,他知道父亲说的都是正确的,正因为清楚这一点他才倍感无力,好在这个时候车架终于停了下来,当直面凛冽的寒风时,他险些没有站稳,他父亲的眉头又蹙了起来,他示意他站到自己身边,在厚重披风的遮挡下他终于感到松了口气,“陛下。”诺福克公爵向亚瑟行礼,俯身亲吻他的戒指,他已年过七十,但身形仍然健壮,脸庞在飞雪中显得十分红润矍铄,“请原谅您的仆人未能为您准备符合您身份的欢迎仪式。”
“和华丽的仪仗比起来,我更加欣慰于你对你职责的忠诚,按照我此前的要求修建了面向高地的炮台,并拓宽了驰援的道路。”亚瑟仍然用不急不缓的语调道,和亨利七世一样,他很少用热情的情绪感染他人,有人会认为这是一种理智与成熟的表现,另一些人则难免会为其所伤,“弗朗索瓦一世急于通过战争树立权威,他需要苏格兰人的配合,这个时候,国王应该亲临边境,以给予他的臣民勇气和信心。”
“詹姆斯四世一直频频往南线增兵,英格兰国王的到来可能会刺激他的野心。”
“那就开战,让他们直接倾巢而出,让我们可以通过一场战争得到几十年的和平,在冬天,他们不能发挥海军的骚扰作用,这意味着我们少了一个防御的方向。”亚瑟微微眯眼,“当然,如果苏格兰人因为国王亲临的缘故放弃南下,那便再好不过了,这意味着我们可以全力投入南线的战事,拓宽诺曼底的领地或者坐实我弟弟和克洛德公主的婚约,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值得我们期待。”
“是的。”诺福克公爵回答道,在过去十年中,还是威尔士亲王的亚瑟一世便陆陆续续送来军用物资,并针对北境边防提出建议,苏格兰国王厉兵秣马,英格兰国王也严阵以待,而当下,国王的亲自坐镇无疑会更提振军队的信心,正当亚瑟带着威尔士亲王巡视北境,检查为应对苏格兰人而准备的边防设施时,他忽然收到了一封信,来自法兰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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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班牙的使团到来后,感受到自己微妙处境的玛丽王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一改往常的冷淡态度,频繁出席宫廷宴会,待人也更加和蔼可亲,这令国王的母亲和姐姐更觉不快,盖因玛丽王后的美貌和风度总是能轻而易举成为人群的焦点,收获无数的赞美和仰慕,以至于抢走了国王亲属的风头,在昂古莱姆的玛格丽特预定的的未婚夫,阿拉贡的罗德里戈在宴会上邀请玛丽王后跳舞后,这样的情绪终于难以压制了,国王的母亲和姐姐一起找到弗朗索瓦一世,要求他立刻宣布他和玛丽王后婚姻无效,“别让这个英格兰女人继续以法兰西王后自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