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什么罪过需要惩罚?”凯瑟琳怒吼道,而胡安娜像是受到惊吓般抱着自己的头,开始低声哭泣,凯瑟琳抱住她,用冰冷的视线扫过眼前的侍女们,“把托莱多大主教和阿德里安主教都叫过来,不论将来西班牙由谁统治,现在他们唯一的主人都是胡安娜,他们可以争夺监护权和摄政权,但不能否认她女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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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托莱多大主教和阿德里安主教来到胡安娜女王所居住的修道院时,胡安娜已经在凯瑟琳的安抚下平静下来,女王看上去仍然害怕极了,她蔚蓝色的眼睛不住无措地转动着,她身边的妹妹却气质高贵、神情威严,恍然有她们母亲的风采。
看到这一幕,托莱多大主教不禁在心中暗自摇头:如若凯瑟琳公主是斐迪南二世和伊莎贝拉女王的长女而非幼女,或者他们的大女儿伊莎贝拉王后没有因为难产去世,那本已被斐迪南二世和伊莎贝拉女王有效联合在一起的阿拉贡和卡斯蒂利亚或许不会经历这近二十年的波折,而胡安娜女王也可以做一个受人爱戴的贵妇人。
“我没想到这是一位女王的待遇。”二人到来后,凯瑟琳支开了胡安娜,在确信在场的只有他们三人后才用冰冷的语气道,“密集的守卫,稀少的仆人,定时的鞭打,想必一些重刑犯所受的待遇也不过如此吧。”
“这是出于王国安全的考虑。”托莱多大主教说,他当然知道斐迪南二世对胡安娜女王的严密监视也是胡安娜女王精神状态愈发不稳定的原因,但从王国稳定的角度看,他认为斐迪南二世的举动也是必要的措施,“我十分理解您对您姐姐的关爱,但扪心自问,您认为胡安娜女王有能力治理一个国家吗,如果臣民看到这样的女王,他们还会对未来充满信心吗?”
“女王的统治本就意味着动荡,除非是伊莎贝拉女王那样的伟大者,否则借助丈夫和儿子的力量进行统治才是大部分女王的选择。”阿德里安主教也附和道,毫无疑问,继续保持胡安娜女王的被监禁状态对他的主人查理王子也有益,因此这件事上他和托莱多大主教立场一致,万一胡安娜女王在公众面前表露出支持斐迪南王子的意向,查理王子可就要面临大麻烦了。
“但在国王去世的时候,作为国王的女儿,女王怎能不出席葬礼?”意识到无法在道义上压制二人,凯瑟琳转而选择了另一个角度,“在我们母亲去世时,女王便因身在尼德兰未能前来为母亲送葬,那在父亲去世时,她总不应该再次缺席,我想民众能够理解一位悲痛的女儿的。”
“这确实是应该的。”托莱多大主教道,而阿德里安主教微有不甘,但他确实找不到一个反驳的理由,因此也只能应允,看到二人的反应,凯瑟琳终于点点头,满意道,“在我父亲的葬礼之前,我会一直在修道院中陪伴我姐姐以聊慰她的伤痛,最好让斐迪南王子也来看望一下他母亲和妹妹,至于查理王子,我会给我丈夫写信,让查理王子可以借道英格兰快速来到西班牙奔丧------他也有很多年没有见到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