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动听的话,崔韵时却再也听不下去了。
他一句又一句的不和离,听得她心中轰地一下炸开了火花。
什么都是他想他不想,她想和他好好过的时候,他不想让她安生,她现在想脱离苦海,他又不想和她和离。
他痛恨他母亲的自私,可他就和他口中的母亲一样自私,一样随心所欲地伤害着别人。
她根本不相信他所谓的爱,一滩烂泥有什么爱可言。
她再也受不了他了,她有什么错,她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些。
崔韵时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够了!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我从没认清过你,对我来说,你一直是莫名其妙地讨厌我,又莫名其妙地说爱我,你对我的厌恶我感受到了,可是你的爱我根本不能理解也从未感受到过。”
“我知道你很讨厌我。”眼泪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流下来,她觉得自己太丢人了,可是她忍不住觉得委屈,委屈过后又是强烈的气愤。
“我不是讨厌你,我是讨厌自己喜欢你。”谢流忱的声音都在发抖。
崔韵时抹了把眼泪,又恨恨地说:“你说了这么多,我一句都不能理解,你就是个疯……”
“阿韵姐姐——”薛放鹤站在木阶上放声大喊,“你们坐在那干什么,那里风多大啊,他们送了些吃的过来,快来吃吧。”
薛放鹤的呼声喊回了她的一点神智,崔韵时脸唰地就白了。
她刚才失控了,她没有维持住理智。
她不想回头去看谢流忱的表情,明明忍了这么多年,最后一刻却没有忍住,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她觉得很爽快,又觉得很挫败。
此时此刻,她只想从这样混乱的局面中跑掉。
她刚迈开脚步想要跑得远远的,身后那人却猛地将她拦腰抱住。
崔韵时的罐子都已经摔破一半了,她停顿了一下,彻底破罐子破摔,单手掐住他的手腕,把他掐痛了,他自己就会忍不住收手退却。
可不管她用了多大的劲,谢流忱就是死不放手,紧紧抱住她不让她走,伤口寸寸迸裂,不断向外渗出血,染透了纱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