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知越想来只觉得心口发闷,若当年她没有听阿姐的话,坚持留在越州等玄素,就不会这么晚才知道汜州的变故,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在汜州,隐姓埋名,只能顶着他人的面目出现在人前。
她看着玄素走近,将托盘放在桌案上,便恭谨退至一旁,在想追索她的身影,姜盈盈往前一步,挡住了她的视线,冲她摇了摇头,向她瞥了一眼虞循。
宁知越回过神,也觉得自己方才没有来由的感伤太过突兀,会引得虞循怀疑。所幸,虞循全部注意都在她手臂伤口上,一直未曾抬过头。
他专注的将她的手臂轻轻搁置在事先放好的干净巾布上,接过剪刀将宁知越沾满血迹的袖子剪开,纤白的手臂挂满了血迹,原本缠绕在手臂上的本来包扎在手臂上的细布也已完全被浸染成一片怵目的红色。
虞循的手顿住,厅内也悄静无声。
“看着吓人而已。我这手臂上缠的细布可不少,你瞧,这才里层的细布还有没划开的呢。”
她这话只安慰到她自己,三人并不搭茬,姜盈盈与玄素蹙起眉头立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虞循继续动作下去。
虞循抿着唇瞥了她一眼,温声提醒她:“细布边缘有些粘在伤口上,我尽量小心些,若是疼,你别忍着。”
宁知越点点头,看着虞循动作轻缓的一点点剪开染血的绷带,又一层层的揭开。
虞循已经很小心了,宁知越只感觉到揭最里面一层的时候有轻微拉扯到伤口,待细布完全取下来,血淋淋的手臂上还能看出原已愈合的三寸来长的刀疤上交错拉过一道鲜红且外翻开
的皮□□壑,姜盈盈都不忍去看,偏过头去。
虞循接过玄素递过来的干净巾布,先从伤口边缘一寸寸的轻轻擦拭血迹,好一会才说:“伤的严重了,恐怕得缝针的。”
“啊,有这么严重?我这之前的伤都是伤到筋骨才缝合过,这……看着就剌了一点皮,上些药包扎一下即可,缝针……就不必了吧。”
宁知越往厅里扫了一圈,姜盈盈不知什么时候重新站回身边,看着她的伤,红了眼圈,她身侧的玄素也垂下头,看不见面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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