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在院里来回踱步了一小会,额上已沁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前胸后背也都被汗水浸得浑身发凉。
“将军。”院门处看守的两个小兵忽然高呼了一声,李先生回神过来,望向从院门处缓步而行的袁志用,急步上前问道:“将军,如何?”
“何事如何?”待看到李先生面上的焦急,袁志用才恍然,抬手压了压他的肩,“你也太沉不住气了,一点风吹草动,就慌了神。”
李先生真是有苦难言,自来了汜州,将军好似松懈下来,明明天时地利人和俱占,韩阳平与计逢又失职在先,趁此时机打压他二人,正是将汜州内政也尽收囊中的好时机,但将军不仅对韩阳平置之不理,就连别苑里的调查进展也不甚关心,好像真的只是来护卫公主周全一样。
这事当与褚玉苑那位宁娘子有关,将军心里的打算他也可以暂不理会,但那宁娘子来历不明,也只是一介女流,凭何要将重任托付给此人呢?
方才他往褚玉苑去,便见到韩玉娇等人为了驸马的事去求宁娘子,宁娘子那无动于衷的情态,显然是早已知晓此事。她与虞钦使关系甚密,怎知她的行径不是虞钦使在背后唆使的?
“属下不知将军打算,但这宁娘子的底细尚且不明,又与虞钦使交好,若是生了二心怎的好?昨日夜里的事只有他们的人在场,实情如何全凭他们一面之词,咱们是打着拱卫公主的旗号来的,公主若是离了汜州,咱们还有何名目继续留在汜州?”
袁志用对他所虑很是满意,但并不赞同,“你想得确实很有道理,但你也该清楚汜州内里局势究竟如何,这里到底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何须咱们费心做些什么。”
话是这么个话,理也是这个理,但事关大业,不好不谨慎些。
那伙人暗地里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们虽未参与,却也有些牵扯,现在公主病情泄露,那伙人的行径也被暴露出,不早些将汜州掌控在手中,难保事情败露,会不会将他们也牵累了,此时不行动,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不过,听将军的意思,倒是也没全然撇下那伙人的意思……这是想坐收渔利?
“你说宁娘子对此无甚动作?”李先生恍惚着点了点头,又听袁志用语调轻松地说:“既是如此,那咱们也只作不知道。你也不必如此担忧,那宁娘子来汜州也不单是为了助咱们一臂之力,总有她自己的事,一时半会可是走不掉的。”
她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