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那个伤患本身,刘大夫说他眼盲口不能言,五脏受损,外伤腐溃,如此伤情,当走不了多远,便是能爬行,也当是从那附近某一处爬出来的。
吴秋宗说的那处林子她没去过,但能跑马围猎想来也是处荒芜人烟的所在,那人出现在那里……宁知越陡然间格外想知晓贾家村在什么地方。
其次,赵复的目标在那伤患,但他缘何盯上那伤患?是旧相识还是凭借其他什么认出来的?
宁知越相信总有一个缘由,那么姑且认为他们从前相识,而赵复又过一段找不到源头的经历——曾在某个商户庄子上做护卫,后遭人迫害,离开了那处地方……
若真有其事,怎么会找不到他曾待过的庄子?既然找不到,那便是他说了谎,又有可能那处庄子是不能见人的,譬如贾家村后山的庄园。
如此那名伤患与赵复同在一个庄子里待过,还一样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只赵复运气好些,逃离了那处地方。
那么,也就可以继续推敲,赵复是作为幸存的受害者与李漳合谋,要揭发藏在幕后的贾源和那处庄子。
想到此处,宁知越登时热血沸腾,只要与玄素证实那处庄子所在,她方才多想便有八成可能,而赵复在庄子里待过,对庄子的所在布局再熟悉不过,李漳也会极力暗中透露那处庄子的一切消息……
许是她一时情难自抑,叫虞循看出些端倪来,虞循盯着她看了许久,灼灼目光,令人难以忽视。
但虞循已说过不会再追问她还不愿透露的事,宁知越也并不全然掩饰自己的激动,只勒令自己沉静下来,缓了片刻,与他说起另一处疑点来。
“你当留意到了,吴夫人对我……现在是对我们俩都没好脸色,我细想下来,第一回 见她如此是在城门外,郭良与邓天锋死的时候,我还不知道她是谁,她那时看我的眼神就已经与现在一般,且不说她是如何认得我的,只说她对我的怨恨,我觉得不会没有由来。”
“那你以为是为何?”
宁知越思索道:“你还记得当日我们去李家,李昌翰虽未言明,却也隐晦提到过一些关键的信息,吴家能与张家、杜家、李家同时被人提起,便说明吴通当年也是出过一份力,李昌翰知道的事,他想来也是知道。
“私以为能接触到李开济和贾源,还与张绍金和杜昆共事过,吴通此人不该会为了素未谋面而遭人虐待,还重伤不治的人忧心劳力而死。赵复不会没有缘由盯上那个伤患,他买的那些药当有过用途,我在想,会不会是赵复做过什么,使得吴通日夜思虑过度,才家中病情?”
虞循仍是问道:“那你觉得赵复做了什么?吴通缘何思虑加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