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天倒转晴了,日间风和日暖,入夜后天边点点星光伴着一轮明月,将庭院罩上一层霜色,晚风轻轻推来,院子里那株槐树摩挲着枝叶,沙沙作响,全盖住了姜盈盈的数声叹息。
待三更更鼓敲过,姜盈盈回过神来,心里头像是压着一块巨石,难受得喘不过气来,急需与人倾吐宣泄一番。
不知是巧合,还是姜夫人有意而为,方才宁知越离去时,特地点了玄素去照看宁知越,她二人难得有机会能在一处说说话,便是如此时辰,或许还未睡下。
如此想着,姜盈盈也一边往宁知越禅房所在处走去。
宁知越的禅房与姜夫人和姜盈盈母女只一道走廊相隔,穿过两道月门,便是宁知越所住的那方小院,不过十来步路。
等踏过第二道月门,除廊下挂着几只灯笼,一排禅房均是昏黑一片。
竟是已经睡下了吗?看来只能等明日再来传说消息了。
姜盈盈颓然叹了几声,正转身待折回屋里,忽听得外面走廊上传来熟悉的低语声和两道微不可闻的脚步声,她往月门下靠近两步,趁着廊下灯笼扫眼看去,竟是宁知越和玄素一前一后正往这边走来。
郁气总算散了几分,姜盈盈迎上前去,话还没问出口,只瞧着宁知越不时斜眼往身后瞥一眼,待对上身后玄素愤懑的目光立时缩了回来,抿着唇讪讪地蹙眉,忽而看见了月门边上的姜盈盈,似遇上救星一般把眼睛放亮,抬高了嗓音故作惊讶,又像是讨好玄素般说:“咦,姜娘子怎么在那儿站着?”
姜盈盈所知的宁知越似乎是除了她阿姐谁都不怕的,便是对上袁志用和张绍金、杜昆这等凶神恶煞之徒,也无有露怯的时候,如今叫玄素这般“吓唬”着的灰溜溜模样,着实叫人忍俊不禁。
“方才知晓些要事,本想着告诉你们,瞧着屋里灯暗着,还以为你们睡下了。”她言语间,宁知越和玄素已走到近前,姜盈盈没错过宁知越对她挤眉弄眼的示意,却也留意到玄素听到这话是某种寒凉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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