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阿荷,是庄子里要找的那个小娘子,我也是探路到此处时发现她的。”
他从邹士祥那座楼里出来前,便想到庄里各楼宇见连通了廊桥,若能从桥面上穿行,直通庄外,也能省不少事。
当时楼下各院子有护卫来回巡游经过,他缓步掩身行到围墙边上,便已有了决断,只待折身回去,为宁知
越几人引路,就在这时,楼下昏暗的假山草木间,似乎有什么在窜动。
待定下脚步,静看了一阵,才发现竟是一个约莫十一二岁,身形娇瘦,受了惊吓的小娘子。
……不是什么大事,跑了一个小丫头……
搜查的卫队还在楼下挨各楼栋里巡视,屋顶草丛,假山池塘,凡是能藏人的地方一处都不放过,虽则离那小娘子还有两堵院墙,但那小娘子缩着身子往围墙边颤颤巍巍的挪近……
没错,就是挪近,她的右腿似乎伤到了,无力的落在地上,全身重心偏向左侧,身子也扒着手边一切能支撑的物什,艰难地挪动步子。
不消多想,羽书已经确定,这小娘子就是庄子上在找的人。
被庄子上清点送到邹士祥之流跟前的人不好搭救,但这小娘子都逃到他眼前,离逃出庄子只差一道围墙了,他怎能见死不救。
外面的护卫还没往里间来,长棍长刀劈劈啪啪拍在山石、草地上的声音混作一团,掩瞒了那小娘子的挣扎,他瞅着形势,贴着暗处从廊桥上滑至小娘子所在院落,在小娘子惊慌万分,将要呼号出声时,捂住她的口,一边与她解释自己不是坏人。
当时阿荷什么都听不进去,手脚并用拼命挣扎,便是外头找人的声音哄闹,羽书也担心这动静叫人听出来,将人引来,只好抱着阿荷翻进已被搜查过的院子里,将人拖进楼里再细细安抚问话。
或许是也像邹士祥那里被带过去的人一样受过非人的折磨,阿荷被带进楼里后情绪更激动,但不似之前那般激烈挣扎、抓咬,只是双手抱着头,将自己蜷成一团,往角落里蠕动,口鼻中发出呜咽的啼哭声。
羽书心知她是误会了,捂了她的嘴,耐心地一遍遍解释自己不是庄子上的人,是来救她的,温声抚慰了许久,阿荷才察觉出他与庄子里的人的不同,只还不肯完全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