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州早已被姚珲攻占,虞循的阿爷也被卸去刺史之职,这两年来因大周皇帝和太子派人盯着,除了蜀州府衙的僚属,前来结交的人也没几个,如今被姚珲的人接管,未曾得到上头吩咐,也只不亲不疏的来往。
又因宁知越的缘故,这场婚事不便宣扬,除了武安侯府一众人与玄素、姜盈盈母女,前来祝贺的多是虞焕的故旧。
宁知越进屋便留意到新房内的陈设有些熟悉,与她在赤水村的卧房布局相似,其中也有他自己习惯的那一部分,看起来就像是将那两间屋子重叠在一起,只是看着这些,宁知越就觉得心里满满的欢喜。
再一转头看到虞循他脸上的疲惫,便知这场婚仪他也费了不少心思,不像她,有阿姐和阿爷帮她摆平。
宁知越心疼他,圈住他的腰身仰头盯着他,“别去了吧,也没几个人。”
虞循落在她身后的手微顿,似尚未适应,待看到她忽闪忽闪的眸子浸着一层时光,心里越发软了,回拥着她,温言哄着:“礼不可废,去还是得去的,但不会去太久。若是发了便先歇下,不用等我。”
宁知越撇撇嘴,嘴上不饶人的说着“谁等你”,圈着他的手却不肯送,两人相拥了一会,她也知晓不便再劝,只叫他快去快回。
虞循比她想的回来得快,她将头上的珠钗全都卸下,从净室洗漱出来时,虞循便在妆奁台边坐着看她拆解下来的珠钗。
听见动静,他转头,看着宁知越慢慢悠悠从里间出来。
长发披散垂落腰间,面上脂粉洗尽,又是他所熟悉的那张瓷白柔润的面庞,一身藕色寝衣松垮地直坠至脚腕边,突然发现他的存在,愣在原地一瞬,随即眉目染上喜色,没有一丝局促与羞窘,脚下迈着轻快的步子向他走来。
就在半个时辰前,他已看过宁知越盛装的模样,美貌自不必说,但让他心颤的是她看向他的眼光,清澈灵动,犹如一只小鹿在他面前欢快地跳着,肆无忌惮地宣扬着她的欢喜。
一如当年在邢州,他在冷寂苦寒的大雪冰封中看到她的第一眼,她微张的眼眸里跳跃着情绪,是那样的生动活泼,惊愕、疑问、叫嚣、安宁……让他见了一面就永远记在心里。
虞循撇开眼,忽又想起什么,面上微热,站起身,朝她伸出手……宁知越忽然顿住步子嗅了嗅,雀跃的眉梢紧蹙起来,瘪着嘴,不满地看着他。
虞循似有所觉,抬了抬手,朝她展示袖摆内侧大片暗色,“只饮了两杯,余下的都洒在身上了。”
宁知越纳罕地看着他,想不出他竟也学得表里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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