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锋。”
“大哥!”
“锋子!”
秦锋陶醉在柳柏的一声声夫君里。明月高悬,夜风徐徐,他躺在柳柏温软的怀中,鼻尖都是柳柏甜香醉人的味道。
然而众人的聒噪就这样不管不顾不合时宜的闯进耳膜。
他闭了闭眼:“别嚎了”“我没死呢”
没好气又充满嫌弃的声音响在夜里,中气十足。
说完这句,他一侧身,将头埋在柳柏颈窝,话音儿浓浓的委屈:“手疼,要断了。”
“什么?哪里?我看看?”柳柏这时候还没发现任何不对,憋着嘴角泪眼朦胧的去看秦锋说的伤口。
众人抱臂蹙眉看着这一幕。
田娃最先发现了端倪——秦锋的手在抖。
这是秦锋打小就有的毛病,在情绪波动很大的时候,像是极度伤心极度高兴的情况下,手都会不受控制的轻微震颤。
结合刚刚的话音儿,他得出结论:秦锋没事儿,装呢。
他冲周围的人使了个眼神。这一刻,男人之间的默契达到一致。大家心领神会。嘴上或安慰或担心或焦急,脚下却很实诚的往两头死了的老虎旁边儿走。开玩笑,他们可都是第一次看见老虎,那是老虎啊。
但他们忘了两个人,准确来说,是两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儿,秦小满和郑守。
秦小满一个滑跪滑到秦锋身边,边哭边嚎,鼻涕眼泪齐飞:“哥!哥你咋了!”
“你不要丢下我和哥夫啊!”
“哥你快起来!”
“哥你别死!”
“哥!!”
“够了!”
秦锋皱着眉满脸不耐烦的从柳柏怀中坐起身,满腔怒火正待发作,可一侧头,看到柳柏被泪珠浸润的眼睛,登时就觉得自己过了,光顾着自己享受让柳柏伤心了。
“我没事,一下应付两只老虎太累了,有些脱力。”
柳柏还很懵,他眼里包着泪花,瓮声瓮气的:“那手腕”
“扭到了,不碍事。”
“那血”
“一半是我的,一半是老虎的。”
“但是放心,没伤在要紧处。”
柳柏还要再问。
秦锋替他拭去脸上的泪痕,轻声安慰:“我没事儿,先回家,等回家和你慢慢说。”
“别哭了,夜里风大,山了脸。”
然而回家之路却不像秦锋想的那样简单,当村里的年轻人扛着两头老虎进村的时候,整个黑山村都沸腾了。
男女老少觉也不睡了,一窝蜂似的围上来,七嘴八舌:“你们打了老虎?”“咋打死的?”“谁打的?”“这就是头些年被赶到小松岗的老虎?”“有人受伤没?”“这得卖多少钱啊,秦锋发了!”“秦锋咋样?”“老虎怎么处理?”“有人打过老虎吗?”“老虎肉啥滋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