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灯一直开着?,连电视也是开着?,好像主人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关。现在两个人回来了,沉皑又懒得去关了。
时咎很自觉地去沉皑衣柜里搜刮衣服,发现他衣服没几件,大?部分都是黑色,中间偶尔有几件白色和灰色,然而并没有见他穿过,这灰白色的衣服里,大?部分还是家居服,于是时咎抽了出来。
“借你衣服当睡衣。”时咎举着?衣服朝客厅的沉皑晃了晃,自然地说。
沉皑斜眼看他:“真把这当你自己家了?”
时咎窜进浴室,又从?门框边露出半个头?,他笑着?说:“客气啥,你也可以?把我家当你自己家。”
沉皑觉得这个人松弛得过头?了。
时咎去洗了一个久违的热水澡,他在浴室把淋浴温度开很高,直到?整个密闭空间都弥漫一层白雾,于是开始哼歌,但是哼着?哼着?又哼不出来了。
好简洁的浴室,所有东西都只有一份,一丝不苟地整理放好,跟有强迫症一样,这点?和它主人的气质倒是很像的。
时咎裹着沉皑的浴巾出来时沉皑正在打电话,也许是没察觉到?时咎已经出来,他直接开的免提。
“你想事情太过于片面,可以?提前放他们出来,但你问过那些现在终于尝试在恢复正常生活的人吗?对,就是一刀切,我没有要求你去隔离已经是我滥用职权了!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们几个的决定就是让‘一定的’和‘可能的’全部变成不可能,以?此来保证大?部分人的正常生活!集中隔离这件事本身就是有风险的,治疗的药也是每天?分发的,如果还是发病,那只能是物竞天?择!”言威的声音毫不留情地从?电话那头?传来。
或许沉皑也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他抿紧唇,站在窗边,面向?着?外面,半晌没说话,而言威依然坚持他的看法:“你说那个一群未成年人杀人的事,偶然事件罢了。还不懂吗?虚疑病是恩德诺一切无法走向更高级文明最大?的绊脚石!为?此我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遏止它的再度传播!”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时咎觉得,或许言威是爱恩德诺的公民的,但却并没有一颗仁慈的心。
沉皑放下手机,时咎听到?他叹了口气,默然很久,他才转过身。他看到?时咎穿着?他的衣服,那衣服大?了两个号,便只是松垮地垂着?。
沉皑说:“你睡卧室吧。”
时咎偏头?,没说话,身体先行动起?来了,他走到?沉皑旁边推着?他的背往卧室里赶,一边推搡一边说:“都那么熟了,别你啊我的,一起?睡,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