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方,则站着蟒服加身的太子萧裕和岐王萧慎。两人分立左右。
此次朝堂议会不外乎是讨论朔西战况和流民救济问题,当黄袍加身的庆元帝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林清身上时,林清当即站了出来,说这事要解决还是得找户部。
程菽何许人也?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际舞着桃花剑,直指林清命门,冷冰冰地道:“我可听说,朔西要反,可是因为兵部?”
杜尚宣惊出一身冷汗,忙道:“都是误会,是一些匪兵作祟,吴将军已经惩治了,兵部也下了诏令,此事绝无可能了。”
“格物致知,看的是现象,悟的是本质,辎重营管好了粮草,当兵的打北狄还来不及,有这个功夫去抢百姓的粮?”程菽毫不退让。
他知道问题不出在兵部,但因为林清将他给提了起来,不还手的话损户部颜面,且事实就是事实,他这一番也是给林清敲打,扣在兵部头上的帽子还没取下来呢!
杜尚宣已是如芒在背,他本身就不善言辞,这时林清抓住了重点,道:“兵书是管粮草,但也得有粮草管,吴宪中和隋瑛总共收了多少粮草可都记在账本上。可别说他们两人收了粮草不给当兵们的吃,反倒叫他们去抢百姓的,叫朔西反了天。”
“户部拨出多少粮草也都记录在册,比对一下即可。”程菽微笑道。
“这是当然,下官已从朔西巡抚衙门中将账册带回京中,尚在兵部衙门里。”林清看向程菽,“随时供程尚书翻阅。”
话说到这里,事情已经再无讨论必要,两人看似对垒实则协同的“表演”可以结束了。其实这粮草账目对不上是常有的事,往往上下串通一下便可抹平,可谁知朔西那边管事的是隋瑛这号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
庆元帝微眯双眼,看了一眼刑部堂官冯延年。冯延年当即躬身,举着笏版朗声道:“这其中有何讲究,刑部定会给圣上一个交代!”
庆元帝兀地大笑两声,满朝文武霎时噤若寒蝉。
“这点事情,还剑拔弩张的?学学你们的元辅张大人,不显山,不露水,心里可有杆秤把你们都掂量着呢!张邈,你说,这回户部该怎么给兵部交差,兵部怎么给自己摘帽子?”庆元帝似笑非笑地将张邈提了出来,张邈朝御座行了个揖礼,沉声道:“臣以为,解铃还需系铃人。六部各司其职,也要互相配合。这一回,主要是户部和刑部得给圣上、百姓、朔西一个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