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典雅的客厅。
梁岁岁快步往前走,把穆司野远远地落在后面。
这栋属于外祖父的宅子,终于重新回到姆妈手里,她太激动,走路带风,越走越快。
看见远处回廊上往这边走的温媛,微笑着喊了声:“姆妈。”
却在这时,梁曼如突然撞了上来。
穿了件张扬的大红色苏绣旗袍,却身材单薄娇小撑不起来,把那张清秀可人的小脸,衬得越发寡淡。
没有外人,不再装楚楚可怜,一双眸子阴冷森森地盯着梁岁岁。
“姐姐,你用枪顶着阿旭的脑袋,威逼阿爸把这栋宅子和六成家产转让给你,不过一时得意!”
“别忘了,你嫁的人,只是个空有少帅虚名的纨绔,而我身后,有阿宴穆师长和穆夫人,你拿什么跟我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我是少帅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卑微如草的姨太太,跑到我面前炫耀,你配吗?”梁岁岁勾起唇,一声冷笑。
“还有你肚子里的胎儿,拼了命保胎,保不住,生了毒计陷害我,妄想把害死胎儿的罪名推到我头上。
穆宴却压根不在意,胎儿没了,他反而欣喜若狂。
你对他而言,就一玩物,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梁岁岁轻嗤了声,明艳的脸庞,浮出丝丝冷冽。
梁曼如听得眼色渐渐阴沉,心底最恨的,就是梁岁岁这幅高高在上端庄大气的嫡女姿态。
为了讨穆宴欢心,她处处做小伏低,差点把自己活成穆宴养的一条狗,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梁岁岁呢?
就凭那张勾人的漂亮脸蛋,什么都不需要做,自有穆宴情真意切双手奉上真心。
厌恶穆宴跟她这个庶妹鬼混在一起,浑身脏透了,说扔掉就扔掉。
转头搭上穆司野,摇身一变,成为名正言顺的少帅夫人。
随手丢弃的穆宴,却是她的求之不得。
都是阿爸的女儿,凭什么梁岁岁的命就是比她好?
“姐姐,我不是东西,你以为攀上穆司野,就攀上了高枝?”
梁曼如攥紧指尖,隐忍所有的不甘和嫉恨,眼神深处一片阴狠。
“穆大帅不喜穆司野,更宠爱张二夫人所生的一对儿女,并把所有资源堆积在穆景天身上,我等着看你,想爬的更高,摔的更惨。”
“到那天,我会鼓动阿爸,把你再卖一次,卖给那些七老八十的变-态老头,囚禁你,蹂躏你,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所以,当初我被父亲卖了,是你唆使的?那时你才十岁多点,小小年纪,如此歹毒!”
梁岁岁狠狠两巴掌扇过去,没留力气。
“啊……!”梁曼如一声惨叫,差点被扇歪了嘴,疼的嘶嘶发抖。
眼角余光瞥见穆宴疾步走来,踉踉跄跄倒向他脚边,一把抱住他的腿。
“阿宴,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擅作主张,告诉姐姐你一直深爱她,只要姐姐回头,姐姐还是风风光光的少将夫人,我甘愿退出,只要你跟姐姐过的幸福。”
“阿宴,我真的不想你每天不吃不喝不睡,日夜懊悔,只靠着以往你跟姐姐的那些美好回忆过日子。”
“再这样下去,你会垮掉,会死的。”
梁曼如说完,呜呜哭着吐出一口血,飞溅在她身上的大红色旗袍。
把好好的一件衣服,毁掉了。
穆宴厌恶地看了眼她狼狈不堪的模样,习惯性地要抬脚踹过去,却被她最后一句话,双脚结结实实地僵在原地。
他这段时间,懊悔哀痛,经常用酒精麻醉自己,活在没有被梁岁岁抛弃的虚幻中,确实活的人不人鬼不鬼。
梁曼如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他伤痛的心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