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厅里寒暄了一阵。
老太太就心疼的让月红和暗香回内院洗去身上的尘埃。
她俩身上穿着的还是农家女的短打衣裤,出门在外以方便朴素为主。
回到家了,自然要换回漂亮的衣裙。
女眷们回了内院,陆沉便和兄长去了书房。
家里特意为陆沉布置的书房很大,外间是设施齐全的待客场所。
摆着几张红木桌椅,墙上挂着几幅字画,透着一股文雅气息。
里间才是真正用于看书写字的地方。
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文房四宝也一应俱全。
再往里还有小憩休息的床榻。
只不过这床榻陆沉还没空躺在上面休息过。
这会倒是成了陆承祖暂住的地方。
兄弟俩在中间的书房里隔着一个茶几落座。
家丁及时送来茶水点心便自觉的退了出去。
“兄长你是说你昨晚就住进了柳宅,你不是来处理水患之事的么?怎有空留在此?”
兄弟俩都有一肚子话要说。
陆沉率先关心起兄长的正事。
陆承祖慢条斯理的答道。
“来的又不止我一人,一行十几个呢!不过是以我为首罢了。”
“南方去年因水患受灾的也不止一个县城。”
“与南阳知府交接过文书后,我便将十几人分散到多个县城。”
“而我,就负责清水县的水利工事。”
话到此处,陆承祖起身。
行至里间取来一个锦缎包裹,摸出一沓子银票放到书桌上。
“小弟,这里有一万两银票,是南阳知府赠于为兄的。”
“兄长,你.....这是私受贿赂?”
“才一万两,谈不上贿赂,不过是南阳知府想让我回到京城帮他美言几句罢了!”
换作以前,陆沉也许会认为一万两不算多。
但如今,他见到了太多在京城时想象不到的民间疾苦。
一万两——足以安顿好三十号陈氏族人。
刚想到陈氏一族,陆承祖就问到了这个事情。
“听罗县令说,你们是去流放地寻找舅父他们了,可有找到人?”
“找到了,陈氏一族流放之初足有三百多口人,现如今只剩下三十人了。”
“舅父家中只剩舅父、表兄和两个表妹。”
“小舅一家....都没了,还有一些堂舅,旁系的表亲,总之没有完整的一家人。”
陆沉目光暗沉。
将望乡县和流放岛上的事都与陆承祖讲述了一遍。
陆承祖听完也是沉默良久后才缓缓开口。
“二十年前......那会我才五岁多,父亲领兵在外征战。”
“好像是母亲刚知道怀上你时就动了胎气,带着我和二妹去庄子上静养了一些时日。”
“是以,不曾打听过南岭那边的瘟疫爆发。”
“竟不知这人为造成的毒害存在了这么多年,且害死了我们这么多的亲人.....”
“如今你们能将舅父他们从流放岛救回来,母亲知道了也会深感欣慰。”
“舅父他们刚抵达清水县,需要一些时间来修整,不若今晚你带我去拜见舅父?”
“好!”陆沉点头应下。
陆承祖想问的太多,此行的目的亦是重中之重。
“小弟,你在家信中提到的逃奴长青。”
“你们将人杀了,可有去寻找他从府中盗走的几件文玩字画?”